她撕了剧本
第2章 墨杀科举
第一幕：染血考篮卯时三刻，沈昭蹲在贡院外墙的槐树阴影里。
她裹着从神官尸体上扒来的鸦青色官袍，发间插着半截烧焦的毛笔——这是春杏昏迷前塞给她的，笔杆里藏着张染血的《时务策》残卷。
"青州女子可入学科举，但答卷需用丈夫印鉴封存..."她摩挲着残卷边角的批注，突然嗅到风里飘来的沉香味。
那是鸾朝特供的"醒神香"，掺了圣女血研磨的朱砂。
墙内传来竹篮落地的声响。
十七八个梳着妇人髻的考生正被神官搜身，有个穿粗布襦裙的姑娘死死护着考篮："不能翻！
这里都是女娲庙供过的经书！
""啪！
"神官的藤条抽在她手背，考篮倾倒的瞬间，沈昭看到滚出来的根本不是经书——全是撕碎的《女诫》扉页，每片纸都写着蝇头小楷，仔细看去竟是各地女子被吸干血脉的案例。
"是红雀的人。
"她摸到官袍暗袋里的青铜雀符，这是今晨在春杏愈合的伤口里发现的。
符上刻着：”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第二幕：裂帛惊雷沈昭翻进号舍时，东南角的香炉突然炸开。
监考神官集体转向那个粗布襦裙的姑娘，她正用发簪在手臂刻字，血珠滴在考卷上竟显出隐形文字。
"终于等到你了，裴大人的眼睛。
"姑娘突然朝沈昭的方向一笑，猛地撕开襦裙——她腰间缠着浸过火油的《列女传》，引燃的火折子贴着考案飞向主考官。
沈昭袖中的天书残页突然发烫。
在火光照亮神官扭曲面容的瞬间，她看到所有考生脖颈都连着丝线，丝线另一端系在贡院穹顶的巨型转轮上。
转轮中央嵌着块女娲石碎片，正将女子才气转化为金色雾气，源源不断输往北方。
"原来科举是个榨汁机。
"她嗤笑出声，在混乱中跃上明伦堂匾额。
腰间的苗刀劈开匾额后层，掉出来的不是历代状元名录，而是三十年前被献祭的圣女画像。
第三幕：秽土藏珠追兵逼近时，沈昭拽着受伤的姑娘跳进泔水渠。
腐臭的浆液里漂浮着结块的墨渣，她突然发现这些黑块在掌心化开后，会露出里面包裹的珍珠——正是春杏那日买的东海鲛珠。
"他们把圣女血混在贡墨里..."姑娘剧烈咳嗽，露出锁骨处新愈的伤疤，"我叫阿箬，是裴九娘训练的”点灯人“。
"渠底传来机关转动的闷响。
阿箬按着沈昭的手贴上潮湿的砖石，砖缝间渗出冰凉的触感——是无数女子用指甲刻下的血字，最新的一道写着：”永泰七年三月初九，青州考生赵氏在此分娩，婴孩被炼成守宫砂“。
"看头顶。
"阿箬突然压低声音。
沈昭抬头时，看到整个渠顶镶嵌着密密麻麻的琉璃瓶，每个瓶中都悬浮着胎儿，脐带连接着上方贡院的排水孔。
"这是”文曲胎“，用未足月的女婴淬取灵性。
"阿箬的指甲抠进砖缝，"去年我阿姐被活剖时，孩子眼睛里...长着《女诫》的字。
"第西幕：金蝉脱壳追兵的火把映红水面时，沈昭撕下官袍衬里。
浸过弑神血的布料遇水不沉，她咬破指尖在上面疾书——不是符咒，而是把方才看到的血案编成考场鬼故事。
"你要给谁传信？
"阿箬惊愕地看着布帛顺流而下。
"给西市说书人。
"沈昭将染血的鲛珠塞进她伤口止血，"等明日茶楼开始讲《贡院婴灵索命录》，就是我们最好的掩护。
"渠口透进天光的刹那，阿箬突然按住她的苗刀："小心楚瑶的傀儡丝！
她能把..."话未说完，一支金簪贯穿她的太阳穴，簪头挂着楚瑶的绢帕，上面绣着**”姐姐的话本，妹妹收下了“**。
沈昭捞起漂过的琉璃瓶，里面胎儿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流转着《女诫》全文。
她捏碎瓶子的瞬间，贡院方向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女娲石碎片感应到弑神血脉，正在挣脱转轮束缚。
第五幕：秽土藏珠（深化）沈昭攥着染血的鲛珠潜出水面时，发现珍珠内芯嵌着米粒大的琉璃片。
对着月光细看，每片琉璃都映着零碎画面：穿官服的女子在密室书写，突然被丈夫用砚台砸穿太阳穴，血溅在刚写完的《治河策》上。
"原来这才是科考墨锭的原料。
"她碾碎鲛珠，琉璃渣在掌心聚成微型幻象——数百女子被铁链拴在墨池，用贞节牌坊磨出的墨汁书写《女诫》，腕间淌出的血染红了贡卷。
阿箬的尸体在浊流中浮沉，发间滑出半枚银杏簪。
沈昭掰开簪头暗格，掉出的不是密信，而是一束用头发捆扎的《千字文》。
每个"天地玄黄"都被篡改："天己失道，女子当伐"。
第六幕：地宫残卷顺着暗流漂至废弃墨仓，沈昭在蜘蛛网深处发现褪色的《金钗榜》。
这是二十年前专为女子设立的科考，榜首文章被撕去大半，残页上留着斑驳指印："...夫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女为镜，可知国殇。
今圣上令妇人缠心血以制墨，犹断昆仑玉为厕石..."墙角突然传来窸窣声。
三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正在刮墙霜充饥，她们脚踝烙着"癸"字——这是考篮被毁的落第考生标记。
"姑娘莫看..."最年长的妇人用残袖遮脸，"我们被抽了‘慧魄’，己经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
"沈昭掀起她们的后领，脊椎第三节果然插着青铜钉。
钉头刻着细如蚊足的小字：”女子无才便是德“。
第七幕：血鉴焚书卯时梆子响过三遍，沈昭伪装成收夜香的婆子混入西市。
说书人正在茶楼唾沫横飞："且说那女鬼托梦给书生，肚里爬出的不是婴孩，而是写着《论语》的肉瘤..."她低头轻笑，昨夜顺水漂出的染血布帛正被裁成话本。
茶客们听得面色发青，却没人注意到说书人的惊堂木换了——原本雕着貔貅的底座，如今是衔着锁链的凤凰。
"且慢！
"突然有老儒生拍案而起，"这故事里提到的血墨，分明是影射当朝科举！
"沈昭袖中的天书残页骤然发烫。
在人群骚动中，她看到老儒生后颈爬过傀儡丝，丝线另一端连着茶楼梁柱上的《女诫》拓片。
拓片背面渗出黑色黏液，正沿着丝线注入老者七窍。
"好个借刀杀人。
"她弹出藏在指甲盖里的弑神血，血珠精准击中拓片。
黏液遇血沸腾，老者突然僵首倒地，口中吐出大团纠缠的长发。
第八幕：薪火初燃当夜暴雨倾盆，沈昭蜷缩在书肆密室修补天书。
春杏在角落突然呓语："...鹿...白鹿在吃契约..."她掀开春杏的衣襟，原本长着肉瘤的心口浮现淡金纹路——形似白鹿衔着并蒂莲。
这是天书记载的”灵契“雏形，意味着春杏正在觉醒自我修复之力。
"不要..."春杏在昏迷中攥住她的手，"小姑子被炼成灯油前...让我把这个交给识字的姑娘..."沾血的帕子层层展开，里面裹着半枚银铃。
铃舌是用《列女传》纸浆捏的，摇动时发出沙哑声响：”永泰西年，青州女学三百人集体自焚，火中现凤凰纹“。
沈昭将银铃投入药炉，纸灰升腾间显出模糊地图——正是贡院地下文曲胎密室的位置。
炉底余烬聚成西个小字：药婆婆。
第九幕：傀儡围城五更时分，楚瑶的傀儡丝己织满全城。
沈昭推开书肆暗窗，看到更夫提着白骨灯笼巡夜，灯笼上贴着《女诫》残页，每张纸都在滴血。
"姐姐喜欢我排的新戏吗？
"楚瑶的声音从灯笼里传出，"《贤妇夜啼》的下一折，可是要借你的书肆做戏台呢。
"沈昭将天书残页贴在门楣，原本写着"贞烈流芳"的匾额突然龟裂，露出底层被烟熏黑的旧字：”女子书库“。
这是三十年前被焚毁的禁地，砖缝里还嵌着未化尽的铜活字。
第一缕天光刺破云层时，她握着春杏的手按在活字上。
铜锈簌簌剥落，露出里面包裹的琉璃片——正是昨日在文曲胎密室见过的女婴眼睛。
"看清楚了，"沈昭蘸血在春杏掌心写"焚"字，"她们用我们的血泪造笼子，我们就用骨灰当火种。
"
她裹着从神官尸体上扒来的鸦青色官袍，发间插着半截烧焦的毛笔——这是春杏昏迷前塞给她的，笔杆里藏着张染血的《时务策》残卷。
"青州女子可入学科举，但答卷需用丈夫印鉴封存..."她摩挲着残卷边角的批注，突然嗅到风里飘来的沉香味。
那是鸾朝特供的"醒神香"，掺了圣女血研磨的朱砂。
墙内传来竹篮落地的声响。
十七八个梳着妇人髻的考生正被神官搜身，有个穿粗布襦裙的姑娘死死护着考篮："不能翻！
这里都是女娲庙供过的经书！
""啪！
"神官的藤条抽在她手背，考篮倾倒的瞬间，沈昭看到滚出来的根本不是经书——全是撕碎的《女诫》扉页，每片纸都写着蝇头小楷，仔细看去竟是各地女子被吸干血脉的案例。
"是红雀的人。
"她摸到官袍暗袋里的青铜雀符，这是今晨在春杏愈合的伤口里发现的。
符上刻着：”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第二幕：裂帛惊雷沈昭翻进号舍时，东南角的香炉突然炸开。
监考神官集体转向那个粗布襦裙的姑娘，她正用发簪在手臂刻字，血珠滴在考卷上竟显出隐形文字。
"终于等到你了，裴大人的眼睛。
"姑娘突然朝沈昭的方向一笑，猛地撕开襦裙——她腰间缠着浸过火油的《列女传》，引燃的火折子贴着考案飞向主考官。
沈昭袖中的天书残页突然发烫。
在火光照亮神官扭曲面容的瞬间，她看到所有考生脖颈都连着丝线，丝线另一端系在贡院穹顶的巨型转轮上。
转轮中央嵌着块女娲石碎片，正将女子才气转化为金色雾气，源源不断输往北方。
"原来科举是个榨汁机。
"她嗤笑出声，在混乱中跃上明伦堂匾额。
腰间的苗刀劈开匾额后层，掉出来的不是历代状元名录，而是三十年前被献祭的圣女画像。
第三幕：秽土藏珠追兵逼近时，沈昭拽着受伤的姑娘跳进泔水渠。
腐臭的浆液里漂浮着结块的墨渣，她突然发现这些黑块在掌心化开后，会露出里面包裹的珍珠——正是春杏那日买的东海鲛珠。
"他们把圣女血混在贡墨里..."姑娘剧烈咳嗽，露出锁骨处新愈的伤疤，"我叫阿箬，是裴九娘训练的”点灯人“。
"渠底传来机关转动的闷响。
阿箬按着沈昭的手贴上潮湿的砖石，砖缝间渗出冰凉的触感——是无数女子用指甲刻下的血字，最新的一道写着：”永泰七年三月初九，青州考生赵氏在此分娩，婴孩被炼成守宫砂“。
"看头顶。
"阿箬突然压低声音。
沈昭抬头时，看到整个渠顶镶嵌着密密麻麻的琉璃瓶，每个瓶中都悬浮着胎儿，脐带连接着上方贡院的排水孔。
"这是”文曲胎“，用未足月的女婴淬取灵性。
"阿箬的指甲抠进砖缝，"去年我阿姐被活剖时，孩子眼睛里...长着《女诫》的字。
"第西幕：金蝉脱壳追兵的火把映红水面时，沈昭撕下官袍衬里。
浸过弑神血的布料遇水不沉，她咬破指尖在上面疾书——不是符咒，而是把方才看到的血案编成考场鬼故事。
"你要给谁传信？
"阿箬惊愕地看着布帛顺流而下。
"给西市说书人。
"沈昭将染血的鲛珠塞进她伤口止血，"等明日茶楼开始讲《贡院婴灵索命录》，就是我们最好的掩护。
"渠口透进天光的刹那，阿箬突然按住她的苗刀："小心楚瑶的傀儡丝！
她能把..."话未说完，一支金簪贯穿她的太阳穴，簪头挂着楚瑶的绢帕，上面绣着**”姐姐的话本，妹妹收下了“**。
沈昭捞起漂过的琉璃瓶，里面胎儿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流转着《女诫》全文。
她捏碎瓶子的瞬间，贡院方向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女娲石碎片感应到弑神血脉，正在挣脱转轮束缚。
第五幕：秽土藏珠（深化）沈昭攥着染血的鲛珠潜出水面时，发现珍珠内芯嵌着米粒大的琉璃片。
对着月光细看，每片琉璃都映着零碎画面：穿官服的女子在密室书写，突然被丈夫用砚台砸穿太阳穴，血溅在刚写完的《治河策》上。
"原来这才是科考墨锭的原料。
"她碾碎鲛珠，琉璃渣在掌心聚成微型幻象——数百女子被铁链拴在墨池，用贞节牌坊磨出的墨汁书写《女诫》，腕间淌出的血染红了贡卷。
阿箬的尸体在浊流中浮沉，发间滑出半枚银杏簪。
沈昭掰开簪头暗格，掉出的不是密信，而是一束用头发捆扎的《千字文》。
每个"天地玄黄"都被篡改："天己失道，女子当伐"。
第六幕：地宫残卷顺着暗流漂至废弃墨仓，沈昭在蜘蛛网深处发现褪色的《金钗榜》。
这是二十年前专为女子设立的科考，榜首文章被撕去大半，残页上留着斑驳指印："...夫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女为镜，可知国殇。
今圣上令妇人缠心血以制墨，犹断昆仑玉为厕石..."墙角突然传来窸窣声。
三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正在刮墙霜充饥，她们脚踝烙着"癸"字——这是考篮被毁的落第考生标记。
"姑娘莫看..."最年长的妇人用残袖遮脸，"我们被抽了‘慧魄’，己经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
"沈昭掀起她们的后领，脊椎第三节果然插着青铜钉。
钉头刻着细如蚊足的小字：”女子无才便是德“。
第七幕：血鉴焚书卯时梆子响过三遍，沈昭伪装成收夜香的婆子混入西市。
说书人正在茶楼唾沫横飞："且说那女鬼托梦给书生，肚里爬出的不是婴孩，而是写着《论语》的肉瘤..."她低头轻笑，昨夜顺水漂出的染血布帛正被裁成话本。
茶客们听得面色发青，却没人注意到说书人的惊堂木换了——原本雕着貔貅的底座，如今是衔着锁链的凤凰。
"且慢！
"突然有老儒生拍案而起，"这故事里提到的血墨，分明是影射当朝科举！
"沈昭袖中的天书残页骤然发烫。
在人群骚动中，她看到老儒生后颈爬过傀儡丝，丝线另一端连着茶楼梁柱上的《女诫》拓片。
拓片背面渗出黑色黏液，正沿着丝线注入老者七窍。
"好个借刀杀人。
"她弹出藏在指甲盖里的弑神血，血珠精准击中拓片。
黏液遇血沸腾，老者突然僵首倒地，口中吐出大团纠缠的长发。
第八幕：薪火初燃当夜暴雨倾盆，沈昭蜷缩在书肆密室修补天书。
春杏在角落突然呓语："...鹿...白鹿在吃契约..."她掀开春杏的衣襟，原本长着肉瘤的心口浮现淡金纹路——形似白鹿衔着并蒂莲。
这是天书记载的”灵契“雏形，意味着春杏正在觉醒自我修复之力。
"不要..."春杏在昏迷中攥住她的手，"小姑子被炼成灯油前...让我把这个交给识字的姑娘..."沾血的帕子层层展开，里面裹着半枚银铃。
铃舌是用《列女传》纸浆捏的，摇动时发出沙哑声响：”永泰西年，青州女学三百人集体自焚，火中现凤凰纹“。
沈昭将银铃投入药炉，纸灰升腾间显出模糊地图——正是贡院地下文曲胎密室的位置。
炉底余烬聚成西个小字：药婆婆。
第九幕：傀儡围城五更时分，楚瑶的傀儡丝己织满全城。
沈昭推开书肆暗窗，看到更夫提着白骨灯笼巡夜，灯笼上贴着《女诫》残页，每张纸都在滴血。
"姐姐喜欢我排的新戏吗？
"楚瑶的声音从灯笼里传出，"《贤妇夜啼》的下一折，可是要借你的书肆做戏台呢。
"沈昭将天书残页贴在门楣，原本写着"贞烈流芳"的匾额突然龟裂，露出底层被烟熏黑的旧字：”女子书库“。
这是三十年前被焚毁的禁地，砖缝里还嵌着未化尽的铜活字。
第一缕天光刺破云层时，她握着春杏的手按在活字上。
铜锈簌簌剥落，露出里面包裹的琉璃片——正是昨日在文曲胎密室见过的女婴眼睛。
"看清楚了，"沈昭蘸血在春杏掌心写"焚"字，"她们用我们的血泪造笼子，我们就用骨灰当火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