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糖分超标半生
第2章 窗边少年与第37颗柠檬糖
医务室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时，绵绵才意识到自己追着程砚跑了半个校园。
樱花道上的雨水在暮色里泛着银光，那个深蓝色身影消失在实验楼拐角，只留下满地柠檬糖包装纸在风中打旋。
"你手在流血。
"值班老师举着碘伏棉签逼近，绵绵突然抓起纱布冲出门。
黄昏的雨幕里传来钢琴声，破碎的音符像是被人砸在琴键上。
她循着声音推开音乐教室的门，看见程砚正用缠着绷带的手捶打中央C键。
"这是第38颗糖的包装纸。
"绵绵把湿透的糖纸拍在琴盖上，"你每天往我抽屉塞三颗糖，上周二少了一颗，因为那天我请假去扫墓了对吗？
"琴声戛然而止。
程砚的校服袖子卷到肘部，新结痂的伤口像蜈蚣爬满小臂。
他突然扯下助听器砸向琴谱架，金属外壳在绵绵脚边炸开细小的零件。
"你根本不知道..."少年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指尖深深掐进琴键缝隙，"这些糖...都是毒药..."绵绵蹲下身捡起助听器电池，发现上面刻着极小的"程氏医疗"LOGO。
当她抬头时，程砚己经退到窗帘后，整个人陷进天鹅绒帷幔的阴影里，唯有腕间渗血的纱布泛着微光。
晚自习的预备铃刺破寂静。
绵绵摸出口袋里融化的柠檬糖，轻轻放在琴凳上："昨天我在美术室看到你的画，把我打喷嚏的样子画得好丑。
"她故意把糖纸揉得哗哗响，"要是明天交两颗糖，我就原谅你。
"月光爬上窗台时，绵绵在作业登记册里发现一张皱巴巴的速写。
画中的她正在捡拾散落的作业本，裙摆扬起的弧度刚好接住坠落的樱花，右下角用铅笔写着极小的时间戳：3月17日14:23——正是她第一次见到素描本的那个瞬间。
第二天清晨，绵绵的抽屉里躺着两颗柠檬糖。
糖纸被折成蝴蝶形状，翅尖染着可疑的暗红色。
当她转头看向窗边，程砚正用美工刀在课桌上刻字，阳光将他睫毛的阴影投在"去死"这两个字上。
"交作业了。
"绵绵把数学练习册拍在他面前，故意让蝴蝶结发卡碰倒笔筒。
彩色铅笔滚落的声响中，程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别人。
"为什么不怕我？
"少年指尖冰凉，目光落在她贴满卡通创可贴的手指上。
昨天抢夺素描本时，绵绵的手背被画纸划出了血痕。
绵绵晃了晃装满糖纸的玻璃罐，37颗柠檬糖正在晨光里流转："上周三我低血糖晕倒，醒来发现口袋里塞着五颗糖；大前天英语听写时，有人往我错的单词旁画了提示图..."她突然掀开程砚的校服袖口，新增的刀伤还在渗血，"这些糖救过我，现在轮到我来救你了。
"程砚猛地抽回手臂，课桌在剧烈动作下发出刺耳声响。
后排女生发出惊呼，众人注视中，少年突然将美工刀抵住咽喉，暗红的血珠顺着刀锋滑落。
"都出去。
"绵绵转身锁上门，发颤的声音却透着坚定，"把窗帘都拉上，空调温度调高，还有..."她从书包掏出降噪耳机，"谁都不准说话。
"当教室陷入柔软的黑暗，绵绵摸到程砚剧烈起伏的背脊。
少年蜷缩在讲台下方，美工刀己经在地面划出凌乱的刻痕。
她想起心理老师培训时说的"安全岛"理论，开始哼唱走调的校歌。
"樱花...樱花..."程砚突然跟着哼起来，沙哑的声线像生锈的琴弦。
绵绵感觉到他渐渐放松的肌肉，趁机抽走美工刀。
刀刃上残留的血迹蹭在她裙摆，晕染成樱花形状。
午休铃响起时，程砚在绵绵的化学笔记背面画了只流泪的兔子。
当她在食堂咬开第39颗柠檬糖，发现糖纸内侧用荧光笔写着：明天有暴雨，别去天台。
但绵绵还是去了。
放学后的天台铁门虚掩着，程砚的白衬衫在风中鼓成风筝。
他正在往防护网外撒糖纸，每张糖纸都写着不同的日期，最早的要追溯到三年前。
"这是我爸的制药厂生产的特供糖。
"程砚没回头，声音混着风声，"每颗糖含有0.1毫克地西泮，他让我每天吃三颗维持镇静。
"他忽然笑起来，指尖捏着糖纸在栏杆上摩擦，"那些画...都是在药物幻觉里看到的怪物。
"绵绵想起医务室老师说过，长期服用镇定剂会产生视物变形。
她看着程砚被风吹开的衣领，锁骨处新鲜的烫伤赫然在目——是雪茄烟头的形状。
"昨天你捡到的助听器，其实装着定位器。
"少年突然扯开右耳皮肤，露出底下闪着红光的微型芯片，"每次我想把糖吐掉，这个就会放电..."他整个人开始发抖，"所以别对我好，你会变成新的镇定剂..."暴雨在此时倾盆而下。
绵绵冲过去抱住程砚的瞬间，雷鸣淹没了少年未说完的话。
他们在积水的地面翻滚，首到撞上废弃的课桌椅。
程砚的眼镜摔碎了，绵绵用校服外套裹住他冰凉的身体，发现他胸口纹着二维码，扫描后跳出的竟然是程氏制药的抗抑郁药说明书。
"他们在我身上做临床试验..."程砚的牙齿打战，手指却温柔地擦去绵绵脸上的雨水，"你是第一个发现糖有问题的人。
"教导主任的手电筒光束刺破雨幕时，绵绵正把第40颗柠檬糖塞进程砚嘴里。
少年突然咬破她的指尖，血腥味混着柠檬酸在两人唇齿间炸开。
这个带着铁锈味的吻持续到保安破门而入，绵绵在混乱中摸到程砚塞进她口袋的U盘——标签上写着"第37次自杀计划"。
深夜的急诊室里，绵绵父母对着她膝盖的擦伤大呼小叫。
没人注意到她攥着的糖纸上，用血画着迷宫路线图，终点是程氏制药的地下实验室。
手机在此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定位信息：明天放学后，带40颗糖来换真相。
窗外闪过车灯，绵绵看见那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过，后座车窗映出程砚苍白的脸，他正将美工刀抵在车载冰箱的锁扣上。
樱花道上的雨水在暮色里泛着银光，那个深蓝色身影消失在实验楼拐角，只留下满地柠檬糖包装纸在风中打旋。
"你手在流血。
"值班老师举着碘伏棉签逼近，绵绵突然抓起纱布冲出门。
黄昏的雨幕里传来钢琴声，破碎的音符像是被人砸在琴键上。
她循着声音推开音乐教室的门，看见程砚正用缠着绷带的手捶打中央C键。
"这是第38颗糖的包装纸。
"绵绵把湿透的糖纸拍在琴盖上，"你每天往我抽屉塞三颗糖，上周二少了一颗，因为那天我请假去扫墓了对吗？
"琴声戛然而止。
程砚的校服袖子卷到肘部，新结痂的伤口像蜈蚣爬满小臂。
他突然扯下助听器砸向琴谱架，金属外壳在绵绵脚边炸开细小的零件。
"你根本不知道..."少年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指尖深深掐进琴键缝隙，"这些糖...都是毒药..."绵绵蹲下身捡起助听器电池，发现上面刻着极小的"程氏医疗"LOGO。
当她抬头时，程砚己经退到窗帘后，整个人陷进天鹅绒帷幔的阴影里，唯有腕间渗血的纱布泛着微光。
晚自习的预备铃刺破寂静。
绵绵摸出口袋里融化的柠檬糖，轻轻放在琴凳上："昨天我在美术室看到你的画，把我打喷嚏的样子画得好丑。
"她故意把糖纸揉得哗哗响，"要是明天交两颗糖，我就原谅你。
"月光爬上窗台时，绵绵在作业登记册里发现一张皱巴巴的速写。
画中的她正在捡拾散落的作业本，裙摆扬起的弧度刚好接住坠落的樱花，右下角用铅笔写着极小的时间戳：3月17日14:23——正是她第一次见到素描本的那个瞬间。
第二天清晨，绵绵的抽屉里躺着两颗柠檬糖。
糖纸被折成蝴蝶形状，翅尖染着可疑的暗红色。
当她转头看向窗边，程砚正用美工刀在课桌上刻字，阳光将他睫毛的阴影投在"去死"这两个字上。
"交作业了。
"绵绵把数学练习册拍在他面前，故意让蝴蝶结发卡碰倒笔筒。
彩色铅笔滚落的声响中，程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别人。
"为什么不怕我？
"少年指尖冰凉，目光落在她贴满卡通创可贴的手指上。
昨天抢夺素描本时，绵绵的手背被画纸划出了血痕。
绵绵晃了晃装满糖纸的玻璃罐，37颗柠檬糖正在晨光里流转："上周三我低血糖晕倒，醒来发现口袋里塞着五颗糖；大前天英语听写时，有人往我错的单词旁画了提示图..."她突然掀开程砚的校服袖口，新增的刀伤还在渗血，"这些糖救过我，现在轮到我来救你了。
"程砚猛地抽回手臂，课桌在剧烈动作下发出刺耳声响。
后排女生发出惊呼，众人注视中，少年突然将美工刀抵住咽喉，暗红的血珠顺着刀锋滑落。
"都出去。
"绵绵转身锁上门，发颤的声音却透着坚定，"把窗帘都拉上，空调温度调高，还有..."她从书包掏出降噪耳机，"谁都不准说话。
"当教室陷入柔软的黑暗，绵绵摸到程砚剧烈起伏的背脊。
少年蜷缩在讲台下方，美工刀己经在地面划出凌乱的刻痕。
她想起心理老师培训时说的"安全岛"理论，开始哼唱走调的校歌。
"樱花...樱花..."程砚突然跟着哼起来，沙哑的声线像生锈的琴弦。
绵绵感觉到他渐渐放松的肌肉，趁机抽走美工刀。
刀刃上残留的血迹蹭在她裙摆，晕染成樱花形状。
午休铃响起时，程砚在绵绵的化学笔记背面画了只流泪的兔子。
当她在食堂咬开第39颗柠檬糖，发现糖纸内侧用荧光笔写着：明天有暴雨，别去天台。
但绵绵还是去了。
放学后的天台铁门虚掩着，程砚的白衬衫在风中鼓成风筝。
他正在往防护网外撒糖纸，每张糖纸都写着不同的日期，最早的要追溯到三年前。
"这是我爸的制药厂生产的特供糖。
"程砚没回头，声音混着风声，"每颗糖含有0.1毫克地西泮，他让我每天吃三颗维持镇静。
"他忽然笑起来，指尖捏着糖纸在栏杆上摩擦，"那些画...都是在药物幻觉里看到的怪物。
"绵绵想起医务室老师说过，长期服用镇定剂会产生视物变形。
她看着程砚被风吹开的衣领，锁骨处新鲜的烫伤赫然在目——是雪茄烟头的形状。
"昨天你捡到的助听器，其实装着定位器。
"少年突然扯开右耳皮肤，露出底下闪着红光的微型芯片，"每次我想把糖吐掉，这个就会放电..."他整个人开始发抖，"所以别对我好，你会变成新的镇定剂..."暴雨在此时倾盆而下。
绵绵冲过去抱住程砚的瞬间，雷鸣淹没了少年未说完的话。
他们在积水的地面翻滚，首到撞上废弃的课桌椅。
程砚的眼镜摔碎了，绵绵用校服外套裹住他冰凉的身体，发现他胸口纹着二维码，扫描后跳出的竟然是程氏制药的抗抑郁药说明书。
"他们在我身上做临床试验..."程砚的牙齿打战，手指却温柔地擦去绵绵脸上的雨水，"你是第一个发现糖有问题的人。
"教导主任的手电筒光束刺破雨幕时，绵绵正把第40颗柠檬糖塞进程砚嘴里。
少年突然咬破她的指尖，血腥味混着柠檬酸在两人唇齿间炸开。
这个带着铁锈味的吻持续到保安破门而入，绵绵在混乱中摸到程砚塞进她口袋的U盘——标签上写着"第37次自杀计划"。
深夜的急诊室里，绵绵父母对着她膝盖的擦伤大呼小叫。
没人注意到她攥着的糖纸上，用血画着迷宫路线图，终点是程氏制药的地下实验室。
手机在此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定位信息：明天放学后，带40颗糖来换真相。
窗外闪过车灯，绵绵看见那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过，后座车窗映出程砚苍白的脸，他正将美工刀抵在车载冰箱的锁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