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怪谈
第5章 红鞋
我是在整理外婆遗物时发现那双红绣鞋的。
檀木匣子藏在樟木箱最底层，掀开盖子的瞬间，浓烈的沉香味里混进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
红缎鞋面上金线绣着并蒂莲，鞋尖缀着珍珠流苏，月光从阁楼天窗斜斜照进来，那些珍珠泛着青白的光，像是某种冷血动物的鳞片。
"真漂亮。
"我忍不住伸手抚摸，指尖触到鞋跟内衬时猛地缩回。
暗红锦缎上洇着深褐色的斑块，摸上去竟带着体温般的暖意。
楼下古董店的铜铃忽然无风自动。
我慌忙合上匣子，转身时瞥见穿衣镜里闪过一抹红影。
镜面蒙着灰，那红色却鲜艳得刺目，像是有人穿着嫁衣站在我身后。
整夜阁楼都响着细碎的脚步声。
我蜷缩在被子里数着脚步声，发现那节奏和外婆临终前的心电图监护仪出奇相似。
凌晨三点，脚步声停在床边，绣着金线的红缎鞋尖从床沿缓缓探出。
第二天我去找古董街的陈老板。
他盯着红鞋看了半晌，眼镜片上浮起两团白雾："这针脚...是江家绣娘的手艺。
"我正要追问，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喉管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声响。
柜台上的紫砂壶毫无征兆地炸裂，滚烫的茶水在玻璃柜面蜿蜒成奇怪的符咒。
陈老板脸色煞白地推开木匣："江家民国十七年就绝户了，这鞋不该现世。
"当晚我被滴水声惊醒。
月光把窗帘上的花纹投在红鞋表面，那些并蒂莲仿佛活过来般轻轻摇曳。
滴水声来自衣柜，我哆嗦着拉开柜门，整排衣服都在往下渗血。
最可怕的是那件白色睡裙——领口处赫然浮现出暗红手印，形状正适合扼住谁的脖颈。
手机就在这时响起，闺蜜小雨的语音消息带着哭腔："你给我的地址是不是写错了？
我按门牌号找到个废弃老宅，院里...院里有口井，井沿全是抓痕..."我冲到窗边掀开窗帘。
对面本该是商业大厦的位置，此刻矗立着青砖灰瓦的江南院落。
月光下，穿大红嫁衣的女人正对着菱花镜梳头，她的手腕以下空空荡荡，血顺着妆台流到青砖地上，汇成蜿蜒的溪流。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我看见二十岁的外婆穿着学生装站在天井里。
穿长衫的男人将木匣塞进她手中，院门外传来唢呐凄厉的悲鸣。
穿嫁衣的无手新娘从镜中伸出手，鲜红指甲掐住我的手腕——我尖叫着跌坐在地，红绣鞋不知何时穿在了脚上。
脚踝处传来针刺的疼痛，褪下袜子时，皮肤上浮现出与鞋面完全相同的并蒂莲纹身。
第二天清晨，我在玄关处发现带血的猫爪印。
顺着暗红痕迹来到天台，邻居家的布偶猫躺在水箱后面。
更可怕的是它脚上套着迷你版的红绣鞋，金线绣的并蒂莲缠住它肿胀的肚腹，像是某种诡异的妊娠纹。
物业调监控时，所有人的呼吸都凝固了。
凌晨两点西十六分，我抱着猫走进电梯，可我明明记得当时正在卧室昏睡。
视频里的"我"穿着那双红绣鞋，对着摄像头露出诡异的微笑，怀里的白猫突然扭头，镜头里闪过一双血红的眼睛。
当晚我吞了三片安眠药，却在午夜准时惊醒。
红鞋端端正正摆在床前，鞋头朝着房门。
不受控制地，我的脚慢慢伸进鞋里。
丝缎内衬像湿润的舌头裹住脚掌，带着血腥味的暖流顺着血管往上爬。
我僵首着走进电梯，镜面映出身后模糊的红影。
数字在"18"停住时，轿厢猛烈晃动，再睁开眼，按钮变成了褪色的木牌楼。
朱漆大门在面前缓缓开启，唢呐声裹着纸钱纷纷扬扬。
喜堂里烛火摇曳，我低头看见自己穿着血色嫁衣。
盖头缝隙里，无手新娘正在给新郎官倒交杯酒。
当她转过脸，盖头下的我发出窒息般的呜咽——那个男人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手腕突然被冰凉的手指攥住，二十岁的外婆将我拽进耳房。
她割开我的指尖，血珠滴在褪色的族谱上，江月蓉三个字突然开始渗血。
"记住，寅时三刻把鞋烧..."她的话被破门声打断，无手新娘的盖头被阴风掀起，黑洞洞的嘴里伸出猩红长舌。
我尖叫着醒来，发现自己跪在公寓天台边缘。
楼下传来警笛声，手机推送着突发新闻：古董街突发大火，陈老板葬身火海。
配图里，他焦黑的右手紧紧攥着个檀木匣子。
红鞋还在我脚上，鞋跟沾着天台的水渍。
转身时，消防通道的玻璃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穿学生装的外婆正在帮我系鞋带，而我们的影子之间，还站着个穿嫁衣的女人。
檀木匣子藏在樟木箱最底层，掀开盖子的瞬间，浓烈的沉香味里混进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
红缎鞋面上金线绣着并蒂莲，鞋尖缀着珍珠流苏，月光从阁楼天窗斜斜照进来，那些珍珠泛着青白的光，像是某种冷血动物的鳞片。
"真漂亮。
"我忍不住伸手抚摸，指尖触到鞋跟内衬时猛地缩回。
暗红锦缎上洇着深褐色的斑块，摸上去竟带着体温般的暖意。
楼下古董店的铜铃忽然无风自动。
我慌忙合上匣子，转身时瞥见穿衣镜里闪过一抹红影。
镜面蒙着灰，那红色却鲜艳得刺目，像是有人穿着嫁衣站在我身后。
整夜阁楼都响着细碎的脚步声。
我蜷缩在被子里数着脚步声，发现那节奏和外婆临终前的心电图监护仪出奇相似。
凌晨三点，脚步声停在床边，绣着金线的红缎鞋尖从床沿缓缓探出。
第二天我去找古董街的陈老板。
他盯着红鞋看了半晌，眼镜片上浮起两团白雾："这针脚...是江家绣娘的手艺。
"我正要追问，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喉管里发出拉风箱般的声响。
柜台上的紫砂壶毫无征兆地炸裂，滚烫的茶水在玻璃柜面蜿蜒成奇怪的符咒。
陈老板脸色煞白地推开木匣："江家民国十七年就绝户了，这鞋不该现世。
"当晚我被滴水声惊醒。
月光把窗帘上的花纹投在红鞋表面，那些并蒂莲仿佛活过来般轻轻摇曳。
滴水声来自衣柜，我哆嗦着拉开柜门，整排衣服都在往下渗血。
最可怕的是那件白色睡裙——领口处赫然浮现出暗红手印，形状正适合扼住谁的脖颈。
手机就在这时响起，闺蜜小雨的语音消息带着哭腔："你给我的地址是不是写错了？
我按门牌号找到个废弃老宅，院里...院里有口井，井沿全是抓痕..."我冲到窗边掀开窗帘。
对面本该是商业大厦的位置，此刻矗立着青砖灰瓦的江南院落。
月光下，穿大红嫁衣的女人正对着菱花镜梳头，她的手腕以下空空荡荡，血顺着妆台流到青砖地上，汇成蜿蜒的溪流。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我看见二十岁的外婆穿着学生装站在天井里。
穿长衫的男人将木匣塞进她手中，院门外传来唢呐凄厉的悲鸣。
穿嫁衣的无手新娘从镜中伸出手，鲜红指甲掐住我的手腕——我尖叫着跌坐在地，红绣鞋不知何时穿在了脚上。
脚踝处传来针刺的疼痛，褪下袜子时，皮肤上浮现出与鞋面完全相同的并蒂莲纹身。
第二天清晨，我在玄关处发现带血的猫爪印。
顺着暗红痕迹来到天台，邻居家的布偶猫躺在水箱后面。
更可怕的是它脚上套着迷你版的红绣鞋，金线绣的并蒂莲缠住它肿胀的肚腹，像是某种诡异的妊娠纹。
物业调监控时，所有人的呼吸都凝固了。
凌晨两点西十六分，我抱着猫走进电梯，可我明明记得当时正在卧室昏睡。
视频里的"我"穿着那双红绣鞋，对着摄像头露出诡异的微笑，怀里的白猫突然扭头，镜头里闪过一双血红的眼睛。
当晚我吞了三片安眠药，却在午夜准时惊醒。
红鞋端端正正摆在床前，鞋头朝着房门。
不受控制地，我的脚慢慢伸进鞋里。
丝缎内衬像湿润的舌头裹住脚掌，带着血腥味的暖流顺着血管往上爬。
我僵首着走进电梯，镜面映出身后模糊的红影。
数字在"18"停住时，轿厢猛烈晃动，再睁开眼，按钮变成了褪色的木牌楼。
朱漆大门在面前缓缓开启，唢呐声裹着纸钱纷纷扬扬。
喜堂里烛火摇曳，我低头看见自己穿着血色嫁衣。
盖头缝隙里，无手新娘正在给新郎官倒交杯酒。
当她转过脸，盖头下的我发出窒息般的呜咽——那个男人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手腕突然被冰凉的手指攥住，二十岁的外婆将我拽进耳房。
她割开我的指尖，血珠滴在褪色的族谱上，江月蓉三个字突然开始渗血。
"记住，寅时三刻把鞋烧..."她的话被破门声打断，无手新娘的盖头被阴风掀起，黑洞洞的嘴里伸出猩红长舌。
我尖叫着醒来，发现自己跪在公寓天台边缘。
楼下传来警笛声，手机推送着突发新闻：古董街突发大火，陈老板葬身火海。
配图里，他焦黑的右手紧紧攥着个檀木匣子。
红鞋还在我脚上，鞋跟沾着天台的水渍。
转身时，消防通道的玻璃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穿学生装的外婆正在帮我系鞋带，而我们的影子之间，还站着个穿嫁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