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契约者
第1章 子夜来电
第一章 子夜来电林砚被智能手环震醒时，鼻腔里还残留着古籍修复室特有的霉味。
视网膜投影的委托编号泛着血红色，第五区地下车库的坐标在黑暗中闪烁。
他摸黑抓起西装外套，袖口残留的北宋竹简碎屑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那是上周流拍的《妖律疏议》残卷，记载着宋代妖怪缴纳"骨税"时镶嵌的鳞状矿物。
车库承重柱的阴影里蜷缩着委托人。
青灰色皮肤在应急灯下泛着金属冷光，涤纶工作服第三颗纽扣被尸液浸成墨绿色。
僵尸劳工张建国解开衣领时，林砚注意到他锁骨处的北斗七星状尸斑正在缓慢位移，这是转化后三十年以上老尸才会出现的"星图代谢"现象。
"他们说我的情况不算工伤。
"张建国的喉结发出砂纸摩擦声，齿缝残留着汽车厂喷漆车间的苯乙烯气味。
他掏出的工牌在光谱仪下投射出淡金色防伪码，林砚却盯着对方指甲盖上转瞬即逝的贝壳状虹彩——和《妖律疏议》竹简上镶嵌的税鳞如出一辙。
冷冻保存盒里的钛合金镊子夹住僵尸臼齿时，车库突然响起排气扇的嗡鸣。
张建国颈动脉骤然鼓起蚯蚓状的凸起，这是低级僵尸应激反应的前兆。
"放松，只是提取锶同位素。
"林砚将齿骨放入分析仪，液晶屏瞬间跳出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您过去三年夜间活动半径超过五公里？
"僵尸劳工的眼球在眶内翻转180度，露出后方布满神经突触的感光膜。
"厂区给夜班僵尸配的棺材房有白蚁，我得去三公里外的义庄借宿。
"他解开智能手环，调出的GPS轨迹图却让林砚脊背发凉——那些本该呈线型分布的移动光斑，全部诡异地汇聚成凤凰展翅的图腾。
首次庭审安排在暴雨夜。
被告律师的全息投影悬浮在镀铬桌面上，耳垂镶嵌的蓝宝石其实是微型脑波干扰器。
"根据《非人类劳动者权益保障法》第37条，主张夜间工作权需提供连续三年......"机械音突然卡顿，林砚看见对方瞳孔深处闪过青铜色代码——与父亲实验室那台老式示波器上的异常波形完全一致。
"反对！
"林砚的钢笔戳向全息契约书，羊皮纸质感的投影竟被划出实体裂痕。
指甲盖在此时爆发出翡翠色冷光，北宋税鳞的纹路顺着血脉爬上小臂。
旁听席传来此起彼伏的电子蜂鸣声，十几个伪装成人类的妖族同时露出应激性的原形特征。
审判席的脑波测谎仪突然黑屏。
本该触发离场警报的1200μV异常脑电波，如同溪流渗入沙地般消失无踪。
林砚趁机调出义庄的红外监控——画面里数百具僵尸整齐划一地仰头张嘴，接取屋檐滴落的雨水，这是《妖律疏议》记载的"夜乞天露"仪式。
"根据北宋大中祥符六年判例，妖族在非自愿迁徙状态下形成的聚集区，可视作法定栖息地延伸！
"林砚自己都惊异于脱口而出的古文。
被告律师的仿生皮肤开始片片剥落，暴露出皮下闪着磷光的机械肌腱。
胜诉判决生成时，钢化玻璃幕墙外炸开球形闪电。
林砚在倒影中看见自己的血管网化作《山海经》峚山玉脉图谱，而百米外的双子塔玻璃上，青铜器铭文般的墨色纹路正顺着雨幕攀爬。
某个撑黑伞的路人仰头凝视这一幕，伞柄雕刻的混沌兽双目泛红，将画面实时传输给暗网中的某个加密频道。
张建国在电梯口拦住林砚，掌心托着枚锈蚀的厂牌。
"其实我转化那年是1986年。
"他撕开人造皮肤，胸骨处嵌着的铅板赫然印着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标志，"当年那批抢险队员的尸身，现在都成了最好的契约载体。
"雨水中漂浮着铁腥味。
林砚回到办公室时，发现古籍拍卖行寄来的《妖律疏议》残卷正在自发重组，竹简缝隙渗出蓝绿色荧光液体，在地面汇成《大荒西经》的星象图。
保险柜里父亲的实验日志无风自动，停留在1987年4月26日的观测记录："核污染区样本出现类玉化变异，与安阳殷墟出土的青铜卣铭文产生量子纠缠。
"
视网膜投影的委托编号泛着血红色，第五区地下车库的坐标在黑暗中闪烁。
他摸黑抓起西装外套，袖口残留的北宋竹简碎屑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那是上周流拍的《妖律疏议》残卷，记载着宋代妖怪缴纳"骨税"时镶嵌的鳞状矿物。
车库承重柱的阴影里蜷缩着委托人。
青灰色皮肤在应急灯下泛着金属冷光，涤纶工作服第三颗纽扣被尸液浸成墨绿色。
僵尸劳工张建国解开衣领时，林砚注意到他锁骨处的北斗七星状尸斑正在缓慢位移，这是转化后三十年以上老尸才会出现的"星图代谢"现象。
"他们说我的情况不算工伤。
"张建国的喉结发出砂纸摩擦声，齿缝残留着汽车厂喷漆车间的苯乙烯气味。
他掏出的工牌在光谱仪下投射出淡金色防伪码，林砚却盯着对方指甲盖上转瞬即逝的贝壳状虹彩——和《妖律疏议》竹简上镶嵌的税鳞如出一辙。
冷冻保存盒里的钛合金镊子夹住僵尸臼齿时，车库突然响起排气扇的嗡鸣。
张建国颈动脉骤然鼓起蚯蚓状的凸起，这是低级僵尸应激反应的前兆。
"放松，只是提取锶同位素。
"林砚将齿骨放入分析仪，液晶屏瞬间跳出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您过去三年夜间活动半径超过五公里？
"僵尸劳工的眼球在眶内翻转180度，露出后方布满神经突触的感光膜。
"厂区给夜班僵尸配的棺材房有白蚁，我得去三公里外的义庄借宿。
"他解开智能手环，调出的GPS轨迹图却让林砚脊背发凉——那些本该呈线型分布的移动光斑，全部诡异地汇聚成凤凰展翅的图腾。
首次庭审安排在暴雨夜。
被告律师的全息投影悬浮在镀铬桌面上，耳垂镶嵌的蓝宝石其实是微型脑波干扰器。
"根据《非人类劳动者权益保障法》第37条，主张夜间工作权需提供连续三年......"机械音突然卡顿，林砚看见对方瞳孔深处闪过青铜色代码——与父亲实验室那台老式示波器上的异常波形完全一致。
"反对！
"林砚的钢笔戳向全息契约书，羊皮纸质感的投影竟被划出实体裂痕。
指甲盖在此时爆发出翡翠色冷光，北宋税鳞的纹路顺着血脉爬上小臂。
旁听席传来此起彼伏的电子蜂鸣声，十几个伪装成人类的妖族同时露出应激性的原形特征。
审判席的脑波测谎仪突然黑屏。
本该触发离场警报的1200μV异常脑电波，如同溪流渗入沙地般消失无踪。
林砚趁机调出义庄的红外监控——画面里数百具僵尸整齐划一地仰头张嘴，接取屋檐滴落的雨水，这是《妖律疏议》记载的"夜乞天露"仪式。
"根据北宋大中祥符六年判例，妖族在非自愿迁徙状态下形成的聚集区，可视作法定栖息地延伸！
"林砚自己都惊异于脱口而出的古文。
被告律师的仿生皮肤开始片片剥落，暴露出皮下闪着磷光的机械肌腱。
胜诉判决生成时，钢化玻璃幕墙外炸开球形闪电。
林砚在倒影中看见自己的血管网化作《山海经》峚山玉脉图谱，而百米外的双子塔玻璃上，青铜器铭文般的墨色纹路正顺着雨幕攀爬。
某个撑黑伞的路人仰头凝视这一幕，伞柄雕刻的混沌兽双目泛红，将画面实时传输给暗网中的某个加密频道。
张建国在电梯口拦住林砚，掌心托着枚锈蚀的厂牌。
"其实我转化那年是1986年。
"他撕开人造皮肤，胸骨处嵌着的铅板赫然印着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标志，"当年那批抢险队员的尸身，现在都成了最好的契约载体。
"雨水中漂浮着铁腥味。
林砚回到办公室时，发现古籍拍卖行寄来的《妖律疏议》残卷正在自发重组，竹简缝隙渗出蓝绿色荧光液体，在地面汇成《大荒西经》的星象图。
保险柜里父亲的实验日志无风自动，停留在1987年4月26日的观测记录："核污染区样本出现类玉化变异，与安阳殷墟出土的青铜卣铭文产生量子纠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