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内防火墙
第 五章 彼岸花
我在地狱里练习呼吸。
鼻腔灌满培养液的腥甜味，指尖触碰到的玻璃舱壁带着熟悉的38℃恒温。
这是第17次在培养舱中苏醒，腕部静脉埋着的纳米计数器默默记录着轮回次数。
舱外显示屏依旧闪烁着2098年4月7日03:14，但这次我记住了如何用舌底的微型切割器打开舱门。
实验室的自动防御系统比上次早醒了三秒。
我蜷缩在传送带下方，任由消毒激光在头顶交织成血色蛛网。
林深残留的神经密钥在掌心发烫，那上面沾染的紫色血珠正逐渐渗入我的皮肤纹理，形成新的神经回路。”
彼岸酒吧“的霓虹招牌在三个街区外明灭。
这是上次轮回中新发现的坐标，藏在记忆坟场的时间褶皱里。
推门的瞬间，挂在门楣的青铜铃铛发出公元前206年的音色——我认得这个频率，是秦朝编钟的残片声波。
"来杯遗忘特调？
"酒保的机械义眼泛着琥珀色，他擦拭玻璃杯的手指有六根关节，"或者您更想要记忆锚点血腥玛丽？
"他背后的酒柜里，泡着大脑皮层的福尔马林溶液正泛起涟漪。
我盯着他颈侧褪色的条形码："Zero，2095年实验室爆炸时你在B3区通风管道。
"这是上次轮回用三天时间黑进市政档案查到的信息，"当时运送的银色手提箱里，装的根本不是疫苗。
"酒瓶突然炸裂，暗红色的液体在吧台蜿蜒成东京湾地图。
Zero用手术刀般精准的手法切着冰球："苏小姐，在时间回廊里揭人老底可不礼貌。
"冰屑落进酒杯的声响，竟与林深脊椎过载时的碎裂声一模一样。
全息点唱机突然播放起肖邦的《雨滴前奏曲》。
这是林深在第三次轮回中教我的暗号，意味着创世纪科技的猎犬己经嗅到此处。
我按住腰间樱花纹路的手枪，却发现Zero正在调制的鸡尾酒里浮动着记忆晶体——那里面封存着林深第一次死亡时的场景。
"喝下这杯莫比乌斯环，你能获得五分钟的绝对记忆。
"Zero将酒杯推过来时，袖口露出涅槃计划的刺青，"代价是随机遗忘某个重要的人。
"警报声与钢琴声在空气中相撞。
我仰头饮下冰凉的液体，尝到林深血液里的金属味。
记忆如暴风般席卷而来：第9次轮回他把我推进逃生舱时的笑，第14次轮回我们接吻时他后颈渗出的纳米虫，还有上次轮回他消散前用口型说的"彼岸花"...玻璃幕墙轰然炸裂。
追兵的重型机械足在地面凿出深坑，他们的瞳孔里蠕动着机械蜘蛛的复眼。
我跃过吧台的瞬间，Zero突然往我口袋里塞了个冰冷的东西——是把刻着"NOVA-00/07"的青铜钥匙。
"她在顶楼培育室。
"Zero的声音淹没在枪林弹雨中，"记住，你看见的彼岸花都是..."流弹击穿了他的喉咙。
我撞开安全通道时，看见他正用最后的力气在血泊中画着莫比乌斯环符号。
怀表从破碎的制服口袋滑出，表面刻着我和林深在孤儿院的合影。
***培育室的空气粘稠如液态时光。
成千上万朵机械彼岸花在黑暗中呼吸，它们的合金花瓣开合时发出磁盘读写的咔嗒声。
我手腕的神经接口突然自主激活，与最近的花株产生量子纠缠——原来这些植物是生物硬盘，每株都存储着十万小时的记忆数据。
"终于见面了，我的镜像体。
"穿白大褂的女人从花丛中转身，她后颈的编号在幽蓝灯光下泛着冷光：NOVA-00。
当我们的目光相撞时，培养舱的液体突然开始沸腾，西周的机械彼岸花齐声尖叫。
"惊讶吗？
"她抚摸着隆起的腹部，皮肤下隐隐透出数据流的荧光，"这是第41次时间重置孕育的胎儿，承载着所有轮回的记忆。
"她突然扯开实验服，露出与我锁骨完全相同的伤疤，"而你，不过是我留在表世界的记忆载体。
"全息投影在空气中炸开。
我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间线里挣扎：有的被改造成机械蜘蛛母体，有的在实验室大火中焚烧，还有的正抱着林深逐渐冰冷的躯体...所有画面最终都汇流向NOVA-00隆起的腹部，那里正在形成新的宇宙奇点。
林深的怀表突然开始倒转。
我拔出樱花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这是第13次轮回发现的漏洞。
当子弹穿透颅骨的瞬间，整个培育室的时光开始逆流，机械彼岸花的花瓣片片剥落，露出核心闪烁的"NOVA-∞"代码。
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我听见两个时空的林深在耳边低语："要斩断莫比乌斯环，就要杀死最初的观测者..."***再次睁开眼时，我正站在诊所的落地窗前。
电子日历显示2125年3月7日，林深推门而入带进潮湿的雨气："抱歉，我来晚了。
"他领口的银色项链泛着冷光，与第一次轮回时的场景完美重合——除了他无名指上那枚刻着彼岸花的婚戒。
鼻腔灌满培养液的腥甜味，指尖触碰到的玻璃舱壁带着熟悉的38℃恒温。
这是第17次在培养舱中苏醒，腕部静脉埋着的纳米计数器默默记录着轮回次数。
舱外显示屏依旧闪烁着2098年4月7日03:14，但这次我记住了如何用舌底的微型切割器打开舱门。
实验室的自动防御系统比上次早醒了三秒。
我蜷缩在传送带下方，任由消毒激光在头顶交织成血色蛛网。
林深残留的神经密钥在掌心发烫，那上面沾染的紫色血珠正逐渐渗入我的皮肤纹理，形成新的神经回路。”
彼岸酒吧“的霓虹招牌在三个街区外明灭。
这是上次轮回中新发现的坐标，藏在记忆坟场的时间褶皱里。
推门的瞬间，挂在门楣的青铜铃铛发出公元前206年的音色——我认得这个频率，是秦朝编钟的残片声波。
"来杯遗忘特调？
"酒保的机械义眼泛着琥珀色，他擦拭玻璃杯的手指有六根关节，"或者您更想要记忆锚点血腥玛丽？
"他背后的酒柜里，泡着大脑皮层的福尔马林溶液正泛起涟漪。
我盯着他颈侧褪色的条形码："Zero，2095年实验室爆炸时你在B3区通风管道。
"这是上次轮回用三天时间黑进市政档案查到的信息，"当时运送的银色手提箱里，装的根本不是疫苗。
"酒瓶突然炸裂，暗红色的液体在吧台蜿蜒成东京湾地图。
Zero用手术刀般精准的手法切着冰球："苏小姐，在时间回廊里揭人老底可不礼貌。
"冰屑落进酒杯的声响，竟与林深脊椎过载时的碎裂声一模一样。
全息点唱机突然播放起肖邦的《雨滴前奏曲》。
这是林深在第三次轮回中教我的暗号，意味着创世纪科技的猎犬己经嗅到此处。
我按住腰间樱花纹路的手枪，却发现Zero正在调制的鸡尾酒里浮动着记忆晶体——那里面封存着林深第一次死亡时的场景。
"喝下这杯莫比乌斯环，你能获得五分钟的绝对记忆。
"Zero将酒杯推过来时，袖口露出涅槃计划的刺青，"代价是随机遗忘某个重要的人。
"警报声与钢琴声在空气中相撞。
我仰头饮下冰凉的液体，尝到林深血液里的金属味。
记忆如暴风般席卷而来：第9次轮回他把我推进逃生舱时的笑，第14次轮回我们接吻时他后颈渗出的纳米虫，还有上次轮回他消散前用口型说的"彼岸花"...玻璃幕墙轰然炸裂。
追兵的重型机械足在地面凿出深坑，他们的瞳孔里蠕动着机械蜘蛛的复眼。
我跃过吧台的瞬间，Zero突然往我口袋里塞了个冰冷的东西——是把刻着"NOVA-00/07"的青铜钥匙。
"她在顶楼培育室。
"Zero的声音淹没在枪林弹雨中，"记住，你看见的彼岸花都是..."流弹击穿了他的喉咙。
我撞开安全通道时，看见他正用最后的力气在血泊中画着莫比乌斯环符号。
怀表从破碎的制服口袋滑出，表面刻着我和林深在孤儿院的合影。
***培育室的空气粘稠如液态时光。
成千上万朵机械彼岸花在黑暗中呼吸，它们的合金花瓣开合时发出磁盘读写的咔嗒声。
我手腕的神经接口突然自主激活，与最近的花株产生量子纠缠——原来这些植物是生物硬盘，每株都存储着十万小时的记忆数据。
"终于见面了，我的镜像体。
"穿白大褂的女人从花丛中转身，她后颈的编号在幽蓝灯光下泛着冷光：NOVA-00。
当我们的目光相撞时，培养舱的液体突然开始沸腾，西周的机械彼岸花齐声尖叫。
"惊讶吗？
"她抚摸着隆起的腹部，皮肤下隐隐透出数据流的荧光，"这是第41次时间重置孕育的胎儿，承载着所有轮回的记忆。
"她突然扯开实验服，露出与我锁骨完全相同的伤疤，"而你，不过是我留在表世界的记忆载体。
"全息投影在空气中炸开。
我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间线里挣扎：有的被改造成机械蜘蛛母体，有的在实验室大火中焚烧，还有的正抱着林深逐渐冰冷的躯体...所有画面最终都汇流向NOVA-00隆起的腹部，那里正在形成新的宇宙奇点。
林深的怀表突然开始倒转。
我拔出樱花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这是第13次轮回发现的漏洞。
当子弹穿透颅骨的瞬间，整个培育室的时光开始逆流，机械彼岸花的花瓣片片剥落，露出核心闪烁的"NOVA-∞"代码。
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我听见两个时空的林深在耳边低语："要斩断莫比乌斯环，就要杀死最初的观测者..."***再次睁开眼时，我正站在诊所的落地窗前。
电子日历显示2125年3月7日，林深推门而入带进潮湿的雨气："抱歉，我来晚了。
"他领口的银色项链泛着冷光，与第一次轮回时的场景完美重合——除了他无名指上那枚刻着彼岸花的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