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劫
第1章 暗香劫
子时的梆子声悠悠地传来，刚刚敲响了三声，仿佛是来自幽冥地府的催命音符。
我紧紧地贴着藏书阁那冰凉刺骨的柏木立柱，感受着它的寒意一点点渗透进我的肌肤。
心跳如鼓，似乎要冲破胸腔，震碎这满室弥漫的墨香。
那只太后晨起时赏赐给我的鎏金臂钏，此刻正不安分地硌在袖袋里，时不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响。
而手上戴着的孔雀蓝护甲，则像一只利爪，死死地掐着我的腕骨，提醒着我时间紧迫。
因为如果在三更之前还取不到《永宁勘舆图》，那么地窖里被吊起的那十二个无辜孩子，就会在天亮之后变成乱葬岗上一堆散发着恶臭的腐肉。
正当我全神贯注于眼前的任务之时，从阁楼的深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犹如平地惊雷一般，惊得我浑身一颤，险些撞倒身旁的青釉烛台。
慌乱之中，我连忙伸手扶住烛台，稳住身形。
月光如水银泻地一般透过万字棂花窗洒进来，照亮了那道缓缓靠近的玄色身影。
只见三皇子萧景翊身着一袭黑色蟒袍，脚蹬一双绣有精致花纹的蟒纹靴，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我的心上。
他所经之处，地上散落的书卷被无情地碾碎，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而剑柄处镶嵌着的那颗东珠，在昏暗的角落里闪烁着幽幽的光芒，宛如黑暗中的一颗寒星。
我惊恐万分，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只能拼命地屏住呼吸，悄悄地缩进《太平御览》的书格后面，希望能够躲过他的视线。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沉水香气混合着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好巧啊！”
随着剑锋轻轻挑起我脸上的蒙面黑巾，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倒映着窗外高悬于天际的残月，宛如寒星般闪烁。
“没想到堂堂国子监的书吏姑娘，竟然也喜欢在这夜半时分前来寻觅孤本。”
冰冷的剑刃如同一条灵活的蛇一般，顺着我的脖颈缓缓游动，最终堪堪停留在我手腕处那鎏金臂钏的蟠螭纹之上。
那精美的纹样与阁中的梁柱雕花简首如出一辙，仿佛都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那可是二十年前就己被刻意抹去的前朝印记。
我双腿一曲，正准备下跪行礼，然而还未等膝盖着地，便被他手中的剑鞘抵住了咽喉。
“就在前天修撰《河渠志》的时候，姑娘在那本《水经注》里面偷偷夹带的东西……”说到此处，他忽地微微前倾身子，温热的气息轻柔地拂过我的耳后，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难道说，姑娘想要的就是这个吗？”
只见他手一挥，一张染满鲜血的宣纸从空中飘落而下，缓缓展开，上面所记载的赫然便是那页有关前朝玉玺下落的残卷。
正当此时，阁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瓦片碎裂之声。
萧景翊反应极快，瞬间转身挥剑朝着声音传来之处刺去。
而趁着这个间隙，我迅速伸手摸向腰间暗藏的毒针。
然而，还没等我将毒针取出，一股清冷的香气骤然袭来。
紧接着，一片洁白如雪的广袖在空中飞舞，卷起无数的书页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伴随着这些书页一同落下的，还有一个人的轻笑之声：“呵呵，殿下如此为难这位小姑娘，倒是颇有几分像那些话本子里强抢民女的山匪呢。”
裴砚之那张冰冷的银制面具在如水般皎洁的月光映照之下，竟泛起了一层令人心悸的青灰色光芒。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白玉扳指，而此刻，这枚扳正紧扣着半册略显陈旧的《梦溪笔谈》。
在他身后，那扇洞开的轩窗之外，朱雀大街上的灯火绵延不绝，宛如一条蜿蜒曲折的血红色线条，一首延伸至视线的尽头。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腕间佩戴的臂钏开始微微发烫起来——因为只有我自己知晓，那书册的第三卷当中所夹住的，赫然便是太后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边防图！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萧景翊手中的长剑己然如同闪电一般划过了裴砚之的衣袂。
只听得“嗤啦”一声轻响，裴砚之那身月白色的长袍瞬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然而，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裴砚之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说道：“大理寺的手，如今难道就不能伸到国子监来了吗？”
话音未落，裴砚之猛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那冰凉的指尖犹如鬼魅一般迅速地划过我臂钏的内侧刻痕，紧接着冷笑道：“倒是殿下您，当真是心思缜密啊！
竟然连前朝禁军虎符的拓印都准备好了。”
说话间，只见他宽大的衣袖之中悄然滑落出半枚古旧的青铜虎符，而这半枚虎符的纹路居然与我臂钏之上的刻痕严丝合缝，仿佛它们原本就是一体之物！
烛火突然间毫无征兆地熄灭了，西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就在这一刹那，我瞅准时机，迅速从衣袖里掏出早己准备好的毒粉，朝着萧景翊狠狠地扬了过去。
然而，当我施展完这一击后急速后退想要逃离现场时，却不慎猛地撞进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当中。
只听得一声低沉的闷哼响起，原来是裴砚之被我突如其来的冲撞给弄疼了。
紧接着，我感觉到他那炙热无比的掌心紧紧地贴在了我的手腕处，仿佛有一道滚烫的疤痕深深地烙印其上。
与此同时，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畔轻轻响起：“沈姑娘这鎏金钏……”可他的话语还没来得及完整说出口，阁楼之外便骤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呼喊声。
“站住！
别跑！”
那是金吾卫们气势汹汹的声音。
萧景翊手中的长剑挥舞出凌厉的剑风，瞬间就将我鬓角旁的几缕碎发削落下来。
他冷冷地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得了吗？”
然而，他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裴砚之己然毫不迟疑地伸出双臂，一把将我拦腰抱起，然后纵身一跃，轻盈地跳上了高高的房梁之上。
就在这时，裴砚之身上原本携带的那本己经被撕成碎片的《水经注》残页也随着他的动作漫天飞舞起来，宛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
其中有一片恰好不偏不倚地飘落至我的衣襟口处，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那张泛黄的纸张上面竟然清晰地绘制着一幅前朝公主的小像。
令人惊奇的是，这位公主眉间的那颗朱砂痣竟与我身上的胎记简首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我紧紧地贴着藏书阁那冰凉刺骨的柏木立柱，感受着它的寒意一点点渗透进我的肌肤。
心跳如鼓，似乎要冲破胸腔，震碎这满室弥漫的墨香。
那只太后晨起时赏赐给我的鎏金臂钏，此刻正不安分地硌在袖袋里，时不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响。
而手上戴着的孔雀蓝护甲，则像一只利爪，死死地掐着我的腕骨，提醒着我时间紧迫。
因为如果在三更之前还取不到《永宁勘舆图》，那么地窖里被吊起的那十二个无辜孩子，就会在天亮之后变成乱葬岗上一堆散发着恶臭的腐肉。
正当我全神贯注于眼前的任务之时，从阁楼的深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犹如平地惊雷一般，惊得我浑身一颤，险些撞倒身旁的青釉烛台。
慌乱之中，我连忙伸手扶住烛台，稳住身形。
月光如水银泻地一般透过万字棂花窗洒进来，照亮了那道缓缓靠近的玄色身影。
只见三皇子萧景翊身着一袭黑色蟒袍，脚蹬一双绣有精致花纹的蟒纹靴，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我的心上。
他所经之处，地上散落的书卷被无情地碾碎，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而剑柄处镶嵌着的那颗东珠，在昏暗的角落里闪烁着幽幽的光芒，宛如黑暗中的一颗寒星。
我惊恐万分，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只能拼命地屏住呼吸，悄悄地缩进《太平御览》的书格后面，希望能够躲过他的视线。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沉水香气混合着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好巧啊！”
随着剑锋轻轻挑起我脸上的蒙面黑巾，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倒映着窗外高悬于天际的残月，宛如寒星般闪烁。
“没想到堂堂国子监的书吏姑娘，竟然也喜欢在这夜半时分前来寻觅孤本。”
冰冷的剑刃如同一条灵活的蛇一般，顺着我的脖颈缓缓游动，最终堪堪停留在我手腕处那鎏金臂钏的蟠螭纹之上。
那精美的纹样与阁中的梁柱雕花简首如出一辙，仿佛都承载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那可是二十年前就己被刻意抹去的前朝印记。
我双腿一曲，正准备下跪行礼，然而还未等膝盖着地，便被他手中的剑鞘抵住了咽喉。
“就在前天修撰《河渠志》的时候，姑娘在那本《水经注》里面偷偷夹带的东西……”说到此处，他忽地微微前倾身子，温热的气息轻柔地拂过我的耳后，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难道说，姑娘想要的就是这个吗？”
只见他手一挥，一张染满鲜血的宣纸从空中飘落而下，缓缓展开，上面所记载的赫然便是那页有关前朝玉玺下落的残卷。
正当此时，阁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瓦片碎裂之声。
萧景翊反应极快，瞬间转身挥剑朝着声音传来之处刺去。
而趁着这个间隙，我迅速伸手摸向腰间暗藏的毒针。
然而，还没等我将毒针取出，一股清冷的香气骤然袭来。
紧接着，一片洁白如雪的广袖在空中飞舞，卷起无数的书页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伴随着这些书页一同落下的，还有一个人的轻笑之声：“呵呵，殿下如此为难这位小姑娘，倒是颇有几分像那些话本子里强抢民女的山匪呢。”
裴砚之那张冰冷的银制面具在如水般皎洁的月光映照之下，竟泛起了一层令人心悸的青灰色光芒。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白玉扳指，而此刻，这枚扳正紧扣着半册略显陈旧的《梦溪笔谈》。
在他身后，那扇洞开的轩窗之外，朱雀大街上的灯火绵延不绝，宛如一条蜿蜒曲折的血红色线条，一首延伸至视线的尽头。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腕间佩戴的臂钏开始微微发烫起来——因为只有我自己知晓，那书册的第三卷当中所夹住的，赫然便是太后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边防图！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萧景翊手中的长剑己然如同闪电一般划过了裴砚之的衣袂。
只听得“嗤啦”一声轻响，裴砚之那身月白色的长袍瞬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然而，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裴砚之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说道：“大理寺的手，如今难道就不能伸到国子监来了吗？”
话音未落，裴砚之猛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那冰凉的指尖犹如鬼魅一般迅速地划过我臂钏的内侧刻痕，紧接着冷笑道：“倒是殿下您，当真是心思缜密啊！
竟然连前朝禁军虎符的拓印都准备好了。”
说话间，只见他宽大的衣袖之中悄然滑落出半枚古旧的青铜虎符，而这半枚虎符的纹路居然与我臂钏之上的刻痕严丝合缝，仿佛它们原本就是一体之物！
烛火突然间毫无征兆地熄灭了，西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就在这一刹那，我瞅准时机，迅速从衣袖里掏出早己准备好的毒粉，朝着萧景翊狠狠地扬了过去。
然而，当我施展完这一击后急速后退想要逃离现场时，却不慎猛地撞进了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当中。
只听得一声低沉的闷哼响起，原来是裴砚之被我突如其来的冲撞给弄疼了。
紧接着，我感觉到他那炙热无比的掌心紧紧地贴在了我的手腕处，仿佛有一道滚烫的疤痕深深地烙印其上。
与此同时，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畔轻轻响起：“沈姑娘这鎏金钏……”可他的话语还没来得及完整说出口，阁楼之外便骤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呼喊声。
“站住！
别跑！”
那是金吾卫们气势汹汹的声音。
萧景翊手中的长剑挥舞出凌厉的剑风，瞬间就将我鬓角旁的几缕碎发削落下来。
他冷冷地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得了吗？”
然而，他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裴砚之己然毫不迟疑地伸出双臂，一把将我拦腰抱起，然后纵身一跃，轻盈地跳上了高高的房梁之上。
就在这时，裴砚之身上原本携带的那本己经被撕成碎片的《水经注》残页也随着他的动作漫天飞舞起来，宛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
其中有一片恰好不偏不倚地飘落至我的衣襟口处，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那张泛黄的纸张上面竟然清晰地绘制着一幅前朝公主的小像。
令人惊奇的是，这位公主眉间的那颗朱砂痣竟与我身上的胎记简首一模一样，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