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星枢引
第3章 离水渡
海雾在寅时凝成霜花，覆满机关木鸢的翅翼。
云路蜷在舱室内，盯着青梧正在调配的碧色药汁——那液体表面浮着金砂，正随船身颠簸拼出北斗图形。
"喝下去。
"青梧将陶碗推过来，锁骨处的银杏叶烙印泛着青光，"能暂时压制星痕反噬。
"云路抿了口药汁，喉间突然窜起灼痛。
腕间青铜手钏应声碎裂，碎屑在空中凝成微型星图。
他看见七颗光点中有两颗格外明亮，分别对应自己和青梧的胎记位置。
"小心！
"青梧突然甩出藤鞭卷住云路脖颈。
少年被拽离座位的瞬间，三枚透骨钉穿透舱壁，钉在方才他咽喉所在的位置。
钉尾缀着的符纸燃起幽蓝火焰，竟将青铜星图烧出黑洞。
机关木鸢剧烈颠簸起来。
云路撞开舷窗，惊见十二艘玄铁艨艟正破雾而来。
每艘船首皆立着青铜傀儡，关节处缠绕的锁链浸满暗红血渍。
"是墨家的机关舰。
"青梧割破指尖在舱壁画出符咒，"但驱动核心不该是赤硝石么？
这些傀儡眼窝里嵌的......"她话音戛然而止。
最近的傀儡突然转头，黑洞洞的眼窝里淌出粘稠黑液。
云路腰间的合璧玉珏剧烈震颤，他本能地并指划出水刃，却见那黑液幻化成戴鎏金面具的女子虚影。
"娘？
"少年怔在原地。
虚影抬手凝出星落枪，枪尖却首指云路心口。
青梧的藤鞭及时缠住枪杆，翡翠色的灵力与黑雾激烈对撞。
傀儡们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嘶吼，机关舰炮口同时亮起血色符文。
"坎水化龙！
"云路咬破舌尖喷出血雾。
澎湃水灵自琉璃海升腾，凝成的蛟龙却染上暗金纹路。
失控的龙首撞向机关舰群，竟将玄铁舰体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青梧趁机启动木鸢核心。
船舱地板突然翻转，露出布满青苔的逃生密道："跳！
"她拽着云路坠入冰冷海水，身后传来惊天爆炸声——失控的水龙与机关舰同归于尽，冲击波将海面撕出百丈漩涡。
水下漂浮着无数青铜碎片。
云路在激流中睁眼，发现那些碎片正自动拼合成罗盘形状。
指针疯狂旋转后，最终指向东北方若隐若现的礁岛。
"是离水渡。
"青梧吐出气泡，藤蔓在指尖绽成莲花状推进器，"摆渡人棂舟的据点。
"礁岛上空悬着七十二盏青铜灯，将夜海照得宛如白昼。
云路攀上湿滑的岩壁时，瞥见渡口停泊的骨船——那竟是用巨兽脊椎打造的船体，肋骨化作桅杆，颅骨雕刻成舵轮。
"稀客啊。
"戏谑男声自头顶传来。
棂舟倒挂在灯链上，玄色斗篷逆着重力翻飞。
他戴着半张青铜面具，裸露的下颌布满机械齿轮。
当目光落在云路颈后星痕时，摆渡人突然翻身落地，袖中滑出柄刻满星宿的铜尺。
"北斗贪狼现，离水渡厄人。
"铜尺点在云路眉心，尺身二十八星宿次第亮起，"小友的命格里，怎会有金戈城的兵煞之气？
"青梧的藤弓瞬间拉满："你如何知道金戈城？
"棂舟轻笑，铜尺突然变形成钥匙状插入岩壁。
整座礁岛轰然震动，骨船桅杆升起面青铜镜。
镜中浮现金戈城景象：熔炉喷发的火星凝成北斗状，某座高塔顶端悬浮着与云路手中相同的玉珏。
"因为三个月前..."摆渡人掀开斗篷，露出机械构造的右臂，"我也运送过带着星痕的客人。
"机械臂展开成星图仪，投射出戴鎏金面具的女子全息影像。
云路浑身血液凝固——那女子颈后同样有七星印记，手中星落枪正在滴落暗金液体。
"她去了哪？
"少年攥住棂舟的衣襟。
摆渡人指向骨船："答案在船底密室，不过......"他忽然旋身避开破空而来的箭矢，"你们的尾巴还真多。
"十二名黑袍刺客自雾中显现，他们的武器竟是生长在血肉里的青铜骨刺。
青梧的藤箭射中为首者，却见伤口处涌出齿轮与机簧——这些刺客半身为机械，心脏位置跳动着赤红晶石。
"墨家的机关人偶。
"棂舟吹响骨笛，"但混入了混沌暗物质。
"云路的水刃劈开人偶胸腔，赤红晶石竟化作毒蝎扑来。
生死关头，他背后的玄鲛虚影突然实体化，鎏金鳞片闪耀如星辰。
毒蝎在强光中汽化，残留的黑雾凝成八个古篆——"五行逆乱，混沌归元"。
当最后个人偶倒地时，骨船突然传来轰鸣。
棂舟脸色骤变："有人触动了密室机关！
"三人冲进船舱时，看见地板裂开的暗格中，静静躺着具青铜棺椁。
棺盖表面刻着星落枪纹样，缝隙处渗出暗金液体。
云路掌心的星痕突然灼亮如烙铁，棺内传出心跳般的震动。
在青梧制止前，少年己触碰了棺椁——霎时间，金戈城熔炉的轰鸣在他脑中炸响。
云路蜷在舱室内，盯着青梧正在调配的碧色药汁——那液体表面浮着金砂，正随船身颠簸拼出北斗图形。
"喝下去。
"青梧将陶碗推过来，锁骨处的银杏叶烙印泛着青光，"能暂时压制星痕反噬。
"云路抿了口药汁，喉间突然窜起灼痛。
腕间青铜手钏应声碎裂，碎屑在空中凝成微型星图。
他看见七颗光点中有两颗格外明亮，分别对应自己和青梧的胎记位置。
"小心！
"青梧突然甩出藤鞭卷住云路脖颈。
少年被拽离座位的瞬间，三枚透骨钉穿透舱壁，钉在方才他咽喉所在的位置。
钉尾缀着的符纸燃起幽蓝火焰，竟将青铜星图烧出黑洞。
机关木鸢剧烈颠簸起来。
云路撞开舷窗，惊见十二艘玄铁艨艟正破雾而来。
每艘船首皆立着青铜傀儡，关节处缠绕的锁链浸满暗红血渍。
"是墨家的机关舰。
"青梧割破指尖在舱壁画出符咒，"但驱动核心不该是赤硝石么？
这些傀儡眼窝里嵌的......"她话音戛然而止。
最近的傀儡突然转头，黑洞洞的眼窝里淌出粘稠黑液。
云路腰间的合璧玉珏剧烈震颤，他本能地并指划出水刃，却见那黑液幻化成戴鎏金面具的女子虚影。
"娘？
"少年怔在原地。
虚影抬手凝出星落枪，枪尖却首指云路心口。
青梧的藤鞭及时缠住枪杆，翡翠色的灵力与黑雾激烈对撞。
傀儡们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嘶吼，机关舰炮口同时亮起血色符文。
"坎水化龙！
"云路咬破舌尖喷出血雾。
澎湃水灵自琉璃海升腾，凝成的蛟龙却染上暗金纹路。
失控的龙首撞向机关舰群，竟将玄铁舰体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青梧趁机启动木鸢核心。
船舱地板突然翻转，露出布满青苔的逃生密道："跳！
"她拽着云路坠入冰冷海水，身后传来惊天爆炸声——失控的水龙与机关舰同归于尽，冲击波将海面撕出百丈漩涡。
水下漂浮着无数青铜碎片。
云路在激流中睁眼，发现那些碎片正自动拼合成罗盘形状。
指针疯狂旋转后，最终指向东北方若隐若现的礁岛。
"是离水渡。
"青梧吐出气泡，藤蔓在指尖绽成莲花状推进器，"摆渡人棂舟的据点。
"礁岛上空悬着七十二盏青铜灯，将夜海照得宛如白昼。
云路攀上湿滑的岩壁时，瞥见渡口停泊的骨船——那竟是用巨兽脊椎打造的船体，肋骨化作桅杆，颅骨雕刻成舵轮。
"稀客啊。
"戏谑男声自头顶传来。
棂舟倒挂在灯链上，玄色斗篷逆着重力翻飞。
他戴着半张青铜面具，裸露的下颌布满机械齿轮。
当目光落在云路颈后星痕时，摆渡人突然翻身落地，袖中滑出柄刻满星宿的铜尺。
"北斗贪狼现，离水渡厄人。
"铜尺点在云路眉心，尺身二十八星宿次第亮起，"小友的命格里，怎会有金戈城的兵煞之气？
"青梧的藤弓瞬间拉满："你如何知道金戈城？
"棂舟轻笑，铜尺突然变形成钥匙状插入岩壁。
整座礁岛轰然震动，骨船桅杆升起面青铜镜。
镜中浮现金戈城景象：熔炉喷发的火星凝成北斗状，某座高塔顶端悬浮着与云路手中相同的玉珏。
"因为三个月前..."摆渡人掀开斗篷，露出机械构造的右臂，"我也运送过带着星痕的客人。
"机械臂展开成星图仪，投射出戴鎏金面具的女子全息影像。
云路浑身血液凝固——那女子颈后同样有七星印记，手中星落枪正在滴落暗金液体。
"她去了哪？
"少年攥住棂舟的衣襟。
摆渡人指向骨船："答案在船底密室，不过......"他忽然旋身避开破空而来的箭矢，"你们的尾巴还真多。
"十二名黑袍刺客自雾中显现，他们的武器竟是生长在血肉里的青铜骨刺。
青梧的藤箭射中为首者，却见伤口处涌出齿轮与机簧——这些刺客半身为机械，心脏位置跳动着赤红晶石。
"墨家的机关人偶。
"棂舟吹响骨笛，"但混入了混沌暗物质。
"云路的水刃劈开人偶胸腔，赤红晶石竟化作毒蝎扑来。
生死关头，他背后的玄鲛虚影突然实体化，鎏金鳞片闪耀如星辰。
毒蝎在强光中汽化，残留的黑雾凝成八个古篆——"五行逆乱，混沌归元"。
当最后个人偶倒地时，骨船突然传来轰鸣。
棂舟脸色骤变："有人触动了密室机关！
"三人冲进船舱时，看见地板裂开的暗格中，静静躺着具青铜棺椁。
棺盖表面刻着星落枪纹样，缝隙处渗出暗金液体。
云路掌心的星痕突然灼亮如烙铁，棺内传出心跳般的震动。
在青梧制止前，少年己触碰了棺椁——霎时间，金戈城熔炉的轰鸣在他脑中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