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影者
第5章 守夜人
画中“秽影”的袭击像一根刺，扎在“心绪”店内看似平静的氛围里。
沈序对林栀的训练强度陡然提升，除了“辨影”与“触影”，更增加了“凝影为盾”的防御练习。
林栀常常累得几乎虚脱，但效果显著，她己能勉强在身前凝聚一层薄而韧的无形屏障，抵挡沈序模拟的、较弱的精神冲击。
这天傍晚，店铺打烊不久，门上的风铃毫无征兆地发出一串急促、高亢的锐鸣，与平日温和的声响截然不同。
沈序擦拭银盘的动作瞬间停滞，眼神锐利地望向门口。
“待在后面，别出声。”
他对林栀低语，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绷。
门被推开，没有客人，只有一片仿佛将外界光线都吸走的浓郁阴影堵在门口。
阴影蠕动，从中走出两个人。
为首的是个高瘦老者，穿着浆洗得发白的旧式中山装，面容清癯，眼神温润，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平静。
他手中拄着一根看似普通的乌木手杖，但林栀的“眼睛”却看到手杖周围萦绕着层层叠叠、如同水波般流转的稳固光晕，将他和身后之人的“影”完全笼罩、隔绝，若非肉眼看见，几乎感知不到他们的存在。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年轻女人，短发利落，眼神如鹰隼，腰间挂着一排不明用途的金属器具，散发着淡淡的能量波动。
“沈序先生，”老者开口，声音温和，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许久不见，看来你这里，并不平静。”
沈序放下银盘，身体依旧保持着微妙的戒备姿态。
“魏老先生，‘守夜人’的鼻子，还是这么灵。”
“守夜人？”
林栀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听起来就非同寻常。
被称为魏老的老者目光转向林栀，那温和的目光仿佛有重量，让林栀感到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看透了。
“这位就是引发了‘影界涟漪’的年轻女士？
一双好眼睛。”
他微微颔首，“老朽魏徵，忝为本地‘守夜人’长老之一。
这位是秦墨，执行者。”
秦墨冷硬地点了下头，目光如扫描仪般扫过店铺每个角落，最后停留在那幅己失去灵异的少女肖像画上，眉头微蹙。
“周伟的‘缚灵绘影’事件，残留的‘影垢’分析结果出来了。”
魏徵缓缓道，语气凝重，“其中混杂的‘秽影’特质，与近期几起精神失控、记忆湮灭案件的源头高度一致。
不是普通的堕落者，是‘归墟’的手笔，而且……是相当高阶的‘织影者’所留。”
“归墟……”沈序重复这个词，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像结了一层寒冰。
“他们沉寂了这么多年，突然如此活跃，必然有所图谋。”
魏徵的视线再次落到林栀身上，“尤其是，他们似乎对‘异常纯净’或‘特殊性质’的‘影’非常感兴趣。
沈先生，你这位新助手，恐怕己经被标记了。”
林栀心头一紧。
“我们此来，一是提醒，‘归墟’的触角己再次伸入这座城市；二是提议，在必要时，我们可以提供庇护。”
魏徵继续说道。
“心绪，不依附任何组织。”
沈序拒绝得干脆利落，“我的地方，我自己守。”
魏徵似乎早有所料，并不强求。
“如此，老朽便不多打扰了。
不过，沈先生，时代在变，孤舟难抗巨浪。
若有需要，可用老方法联络。”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保护好那颗‘种子’，她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重要。”
说完，他用手杖轻轻一点地面，他与秦墨的身影便如同融入水中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的阴影里，连同他们的气息也一并被抹去。
店铺内恢复了寂静，但那凝重的气氛却挥之不去。
“守夜人是什么？
归墟又是什么？”
林栀迫不及待地问，她感觉自己触碰到了这个世界冰山之下更巨大的阴影。
沈序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该告诉她多少。
“‘守夜人’，一个古老的组织，自诩为现实世界与‘影界’边界的守护者，维护着脆弱的平衡。
规矩多，条框多。”
他语气里听不出褒贬。
“那‘归墟’……一群疯子。”
沈序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他们认为‘影’才是万物本源，追求极致的‘影’之力，试图打破一切界限，让世界回归所谓的‘原始之影’——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归墟’。
为达目的，他们不惜制造混乱，掠夺、扭曲一切强大的‘影’，包括人的记忆与灵魂。”
他看向林栀，眼神复杂：“魏徵说得对，你很可能己经被他们盯上了。
你的能力，对他们而言，或许是极佳的‘材料’或……‘容器’。”
材料？
容器？
林栀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涌起。
她原本只以为自己卷入了一场奇异的冒险，却没想到竟是一场涉及自身存亡的潜在危机。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没有退路了，对吗？”
“从你看到银盘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了。”
沈序转身，走向地下训练室的入口，“今晚加练。
你需要更快地掌握保护自己的力量。”
林栀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恐惧依然存在，但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也开始萌芽。
她必须尽快强大起来，不仅是为了生存，或许，也是为了弄明白，自己这双眼睛，究竟蕴含着怎样的秘密，为何会引来“归墟”的觊觎。
夜色渐深，“心绪”店铺如同一座孤岛，漂浮在都市的灯海与更深的暗影之间，风暴即将来临。
沈序对林栀的训练强度陡然提升，除了“辨影”与“触影”，更增加了“凝影为盾”的防御练习。
林栀常常累得几乎虚脱，但效果显著，她己能勉强在身前凝聚一层薄而韧的无形屏障，抵挡沈序模拟的、较弱的精神冲击。
这天傍晚，店铺打烊不久，门上的风铃毫无征兆地发出一串急促、高亢的锐鸣，与平日温和的声响截然不同。
沈序擦拭银盘的动作瞬间停滞，眼神锐利地望向门口。
“待在后面，别出声。”
他对林栀低语，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绷。
门被推开，没有客人，只有一片仿佛将外界光线都吸走的浓郁阴影堵在门口。
阴影蠕动，从中走出两个人。
为首的是个高瘦老者，穿着浆洗得发白的旧式中山装，面容清癯，眼神温润，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平静。
他手中拄着一根看似普通的乌木手杖，但林栀的“眼睛”却看到手杖周围萦绕着层层叠叠、如同水波般流转的稳固光晕，将他和身后之人的“影”完全笼罩、隔绝，若非肉眼看见，几乎感知不到他们的存在。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年轻女人，短发利落，眼神如鹰隼，腰间挂着一排不明用途的金属器具，散发着淡淡的能量波动。
“沈序先生，”老者开口，声音温和，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许久不见，看来你这里，并不平静。”
沈序放下银盘，身体依旧保持着微妙的戒备姿态。
“魏老先生，‘守夜人’的鼻子，还是这么灵。”
“守夜人？”
林栀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听起来就非同寻常。
被称为魏老的老者目光转向林栀，那温和的目光仿佛有重量，让林栀感到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看透了。
“这位就是引发了‘影界涟漪’的年轻女士？
一双好眼睛。”
他微微颔首，“老朽魏徵，忝为本地‘守夜人’长老之一。
这位是秦墨，执行者。”
秦墨冷硬地点了下头，目光如扫描仪般扫过店铺每个角落，最后停留在那幅己失去灵异的少女肖像画上，眉头微蹙。
“周伟的‘缚灵绘影’事件，残留的‘影垢’分析结果出来了。”
魏徵缓缓道，语气凝重，“其中混杂的‘秽影’特质，与近期几起精神失控、记忆湮灭案件的源头高度一致。
不是普通的堕落者，是‘归墟’的手笔，而且……是相当高阶的‘织影者’所留。”
“归墟……”沈序重复这个词，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像结了一层寒冰。
“他们沉寂了这么多年，突然如此活跃，必然有所图谋。”
魏徵的视线再次落到林栀身上，“尤其是，他们似乎对‘异常纯净’或‘特殊性质’的‘影’非常感兴趣。
沈先生，你这位新助手，恐怕己经被标记了。”
林栀心头一紧。
“我们此来，一是提醒，‘归墟’的触角己再次伸入这座城市；二是提议，在必要时，我们可以提供庇护。”
魏徵继续说道。
“心绪，不依附任何组织。”
沈序拒绝得干脆利落，“我的地方，我自己守。”
魏徵似乎早有所料，并不强求。
“如此，老朽便不多打扰了。
不过，沈先生，时代在变，孤舟难抗巨浪。
若有需要，可用老方法联络。”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保护好那颗‘种子’，她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重要。”
说完，他用手杖轻轻一点地面，他与秦墨的身影便如同融入水中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的阴影里，连同他们的气息也一并被抹去。
店铺内恢复了寂静，但那凝重的气氛却挥之不去。
“守夜人是什么？
归墟又是什么？”
林栀迫不及待地问，她感觉自己触碰到了这个世界冰山之下更巨大的阴影。
沈序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该告诉她多少。
“‘守夜人’，一个古老的组织，自诩为现实世界与‘影界’边界的守护者，维护着脆弱的平衡。
规矩多，条框多。”
他语气里听不出褒贬。
“那‘归墟’……一群疯子。”
沈序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他们认为‘影’才是万物本源，追求极致的‘影’之力，试图打破一切界限，让世界回归所谓的‘原始之影’——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归墟’。
为达目的，他们不惜制造混乱，掠夺、扭曲一切强大的‘影’，包括人的记忆与灵魂。”
他看向林栀，眼神复杂：“魏徵说得对，你很可能己经被他们盯上了。
你的能力，对他们而言，或许是极佳的‘材料’或……‘容器’。”
材料？
容器？
林栀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涌起。
她原本只以为自己卷入了一场奇异的冒险，却没想到竟是一场涉及自身存亡的潜在危机。
“所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没有退路了，对吗？”
“从你看到银盘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了。”
沈序转身，走向地下训练室的入口，“今晚加练。
你需要更快地掌握保护自己的力量。”
林栀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恐惧依然存在，但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也开始萌芽。
她必须尽快强大起来，不仅是为了生存，或许，也是为了弄明白，自己这双眼睛，究竟蕴含着怎样的秘密，为何会引来“归墟”的觊觎。
夜色渐深，“心绪”店铺如同一座孤岛，漂浮在都市的灯海与更深的暗影之间，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