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剑隐录：开局捡到剑仙道侣
第2章 灯影情愫
三月初三的洛水河畔，暮色如胭脂浸染。
万千河灯顺流而下，将粼粼波光缀成蜿蜒星带。
陆青霄背着沈寒衣挤入熙攘人群，药香与脂粉气在鼻端纠缠。
远处戏台正唱《鹊桥会》，咿呀的戏腔混着糖画摊的焦香飘来，却盖不住背上人渐弱的呼吸。
"公子留步。
"胭脂铺老板娘摇着洒金团扇款步而出，芙蓉面上堆着笑，指尖却蘸了朱砂在柜面急书——"漕帮七人，未正方向"。
陆青霄认出这是城南米铺的暗号，半月前替她医治烫伤时，那妇人曾用米粒在案上摆过类似标记。
他假意俯身挑选香囊，袖中雄黄粉悄然洒在门槛。
追来的疤脸汉子刚踏进铺子便连打三个喷嚏，涕泪横流的模样引得路人哄笑——这本是给张屠夫治鼻窒的方子，雄黄混薄荷，遇热即散。
沈寒衣在背上轻轻颤抖，发间冷香混着血腥气钻入衣领。
陆青霄侧头望去，见她眉心血纹己蔓至耳后，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像极了去年腊月替王夫人接生时，那盏冻裂的琉璃灯。
"这位公子好面相。
"青衫相士突然横插进来，"天仓隐现青气，怕是有血光..."话音未落，罗盘暗格弹出一蓬牛毛细针。
陆青霄旋身避开，腰间药囊被划破，艾草香混着雄黄粉在街心炸开雾团。
画舫雕窗在雾中若隐若现，陆青霄踹开舷窗时，惊飞了檐角铜铃。
舱底暗格积满干药草，三日前替船娘医治晕症时，那妇人曾掀开船板炫耀："这是给官爷们备的逍遥窝，冬暖夏凉。
"沈寒衣被安置在甘草堆上，月白衣裙浸透暗河水，此刻紧贴腰身，勾勒出剑客独有的劲瘦线条。
陆青霄别开眼去拆染血的绷带，却见她左肩伤口泛着诡谲青紫——这分明是苗疆的千蛛蛊，需以九死还魂草辅金针刺穴。
"得罪了。
"他咬开随身酒囊，烈酒浇上伤口的刹那，沈寒衣喉间溢出极轻的闷哼。
常年握剑的掌心覆上她微凉的手腕，薄茧相触时，玉佩突然泛起星芒，在舱壁投出奎宿星图。
"你可知天枢剑阁的传人..."沈寒衣忽然开口，嗓音似碎玉落冰盘，"七岁握剑，十年不得展眉。
"她指尖拂过冰魄剑身的裂痕，"师父说，情动则剑心损。
"陆青霄正将鬼针草捣出青汁，闻言手下一滞。
药杵与石臼相击的脆响中，他想起养父临终时攥着那半卷《青囊书》，眼角落下混浊的泪："医者最忌动情，切记..."舷窗外忽然飘来盏鲤鱼灯，烛火透过纱罩，映出内侧绘制的星图残页。
陆青霄伸手去够，却听"咔嗒"机括声响，十二枚透骨钉穿透船板，在星图前钉出毒蝎图案。
"好个以药为阵。
"南宫玥的轻笑自舱顶传来，"陆公子若肯交出《璇玑谱》，奴家便赠你解蛊之法。
"她掀开船板，月白锦袍熏着龙涎香，折扇却淬满西域曼陀罗汁。
画舫在戌时准点分崩离析，陆青霄揽着沈寒衣坠入芦苇荡。
惊起的白鹭掠过水面，翅尖沾了星辉，像撒落的银箔。
怀中人轻若鸿羽，呼吸拂过他颈侧，带着冰雪将融的湿意。
"冷..."沈寒衣无意识呢喃，眉心血纹泛起霜花。
陆青霄解下外衫裹住她，指尖触到后心要穴时顿了顿——这本是习武人的大忌，她却毫无防备地将命门交付。
篝火噼啪炸开火星，他借着火光细看那卷《天枢剑谱》。
昨夜暗河洞窟中记下的星图忽然发亮，玉佩引着月光在沈寒衣周身织成星网。
青紫蛊毒随星芒流转，渐渐聚向指尖。
"忍着些。
"陆青霄咬破食指，在沈寒衣掌心画出奎宿纹。
鲜血触及星纹的刹那，她突然反手握紧他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别走...星图未全..."陆青霄僵在原地。
沈寒衣的额头抵在他肩窝，冰凉似玉，发间冷香混着血腥气萦绕鼻端。
他想起十岁那年救治的受伤白鹤，也是这样在濒死时收起利喙，将纤长颈项偎进他掌心。
"我在。
"他轻拍女子单薄的脊背，像安抚惊马镇那些受惊的孩童，"天枢星永远在正北。
"夜露凝在芦苇叶尖，坠落的声响清晰可闻。
沈寒衣苏醒时，星子正落满她的眸。
西目相对的刹那，北斗勺柄恰好转向东北，陆青霄的掌心还贴着她后心，隔着衣衫传来熨帖的温度。
"失礼了。
"她急退半尺，耳尖泛起薄红，指尖无意识摩挲剑穗残存的冰晶。
这是沧澜剑仙此生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卸下防备。
陆青霄将烤暖的甘草茶递去，忽然指着天际初升的星子："沈姑娘可曾见过真正的贪狼星？
"火光在他侧脸跳动，"养父曾说，那是..."破空声骤至，淬毒的银铃打断未尽之言。
林小满倒挂在老柳树上，九袋长老的破袍沾满泥浆："分你半只叫花鸡，换那本破书怎样？
"她晃着油纸包，腕间银铃暗合二十八宿音律。
沈寒衣的冰魄剑骤然出鞘，剑气惊散栖鸟。
林小满嬉笑着用鸡腿架住剑锋，油星溅上打狗棒："凌霜华说得没错，天枢传人都是疯子。
"她颈间胎记在月光下泛红，正是《璇玑谱》缺失的贪狼星位。
玉佩突然发烫，陆青霄将黄连根投入篝火。
苦涩烟雾中，南宫玥的怒喝自十里外传来："林小满！
你敢私吞功劳？
"暗河支流在此刻倒灌入滩，银鳞鱼群汇成星路。
陆青霄背起沈寒衣踏浪而行，怀中剑谱无风自动。
北斗勺柄指向苗疆参宿，风中飘来银铃般的哼唱——正是苏绾绾在蛊池边捣药的小调。
破庙残垣下，沈寒衣望着渐隐的星辉，忽然轻声道："师父羽化那夜，贪狼星也是如此明亮。
"她指尖抚过冰魄剑的裂痕，"她说天枢传人的心，该比这剑更冷。
"陆青霄正用艾草熏烤湿透的衣袍，闻言转头望去。
跳动的火光中，沧澜剑仙的侧脸褪去霜色，竟与药王谷那尊慈悲的药师像重叠。
"陆某却觉得..."他拨弄篝火，爆开的火星在空中画出星轨，"能暖人心的，才算得上真正的星辰。
"沈寒衣握剑的手微微一颤，剑穗残铃发出清响。
远处传来第一声鸡啼，晨曦刺破云层，将她耳尖未褪的薄红染成朝霞。
万千河灯顺流而下，将粼粼波光缀成蜿蜒星带。
陆青霄背着沈寒衣挤入熙攘人群，药香与脂粉气在鼻端纠缠。
远处戏台正唱《鹊桥会》，咿呀的戏腔混着糖画摊的焦香飘来，却盖不住背上人渐弱的呼吸。
"公子留步。
"胭脂铺老板娘摇着洒金团扇款步而出，芙蓉面上堆着笑，指尖却蘸了朱砂在柜面急书——"漕帮七人，未正方向"。
陆青霄认出这是城南米铺的暗号，半月前替她医治烫伤时，那妇人曾用米粒在案上摆过类似标记。
他假意俯身挑选香囊，袖中雄黄粉悄然洒在门槛。
追来的疤脸汉子刚踏进铺子便连打三个喷嚏，涕泪横流的模样引得路人哄笑——这本是给张屠夫治鼻窒的方子，雄黄混薄荷，遇热即散。
沈寒衣在背上轻轻颤抖，发间冷香混着血腥气钻入衣领。
陆青霄侧头望去，见她眉心血纹己蔓至耳后，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像极了去年腊月替王夫人接生时，那盏冻裂的琉璃灯。
"这位公子好面相。
"青衫相士突然横插进来，"天仓隐现青气，怕是有血光..."话音未落，罗盘暗格弹出一蓬牛毛细针。
陆青霄旋身避开，腰间药囊被划破，艾草香混着雄黄粉在街心炸开雾团。
画舫雕窗在雾中若隐若现，陆青霄踹开舷窗时，惊飞了檐角铜铃。
舱底暗格积满干药草，三日前替船娘医治晕症时，那妇人曾掀开船板炫耀："这是给官爷们备的逍遥窝，冬暖夏凉。
"沈寒衣被安置在甘草堆上，月白衣裙浸透暗河水，此刻紧贴腰身，勾勒出剑客独有的劲瘦线条。
陆青霄别开眼去拆染血的绷带，却见她左肩伤口泛着诡谲青紫——这分明是苗疆的千蛛蛊，需以九死还魂草辅金针刺穴。
"得罪了。
"他咬开随身酒囊，烈酒浇上伤口的刹那，沈寒衣喉间溢出极轻的闷哼。
常年握剑的掌心覆上她微凉的手腕，薄茧相触时，玉佩突然泛起星芒，在舱壁投出奎宿星图。
"你可知天枢剑阁的传人..."沈寒衣忽然开口，嗓音似碎玉落冰盘，"七岁握剑，十年不得展眉。
"她指尖拂过冰魄剑身的裂痕，"师父说，情动则剑心损。
"陆青霄正将鬼针草捣出青汁，闻言手下一滞。
药杵与石臼相击的脆响中，他想起养父临终时攥着那半卷《青囊书》，眼角落下混浊的泪："医者最忌动情，切记..."舷窗外忽然飘来盏鲤鱼灯，烛火透过纱罩，映出内侧绘制的星图残页。
陆青霄伸手去够，却听"咔嗒"机括声响，十二枚透骨钉穿透船板，在星图前钉出毒蝎图案。
"好个以药为阵。
"南宫玥的轻笑自舱顶传来，"陆公子若肯交出《璇玑谱》，奴家便赠你解蛊之法。
"她掀开船板，月白锦袍熏着龙涎香，折扇却淬满西域曼陀罗汁。
画舫在戌时准点分崩离析，陆青霄揽着沈寒衣坠入芦苇荡。
惊起的白鹭掠过水面，翅尖沾了星辉，像撒落的银箔。
怀中人轻若鸿羽，呼吸拂过他颈侧，带着冰雪将融的湿意。
"冷..."沈寒衣无意识呢喃，眉心血纹泛起霜花。
陆青霄解下外衫裹住她，指尖触到后心要穴时顿了顿——这本是习武人的大忌，她却毫无防备地将命门交付。
篝火噼啪炸开火星，他借着火光细看那卷《天枢剑谱》。
昨夜暗河洞窟中记下的星图忽然发亮，玉佩引着月光在沈寒衣周身织成星网。
青紫蛊毒随星芒流转，渐渐聚向指尖。
"忍着些。
"陆青霄咬破食指，在沈寒衣掌心画出奎宿纹。
鲜血触及星纹的刹那，她突然反手握紧他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别走...星图未全..."陆青霄僵在原地。
沈寒衣的额头抵在他肩窝，冰凉似玉，发间冷香混着血腥气萦绕鼻端。
他想起十岁那年救治的受伤白鹤，也是这样在濒死时收起利喙，将纤长颈项偎进他掌心。
"我在。
"他轻拍女子单薄的脊背，像安抚惊马镇那些受惊的孩童，"天枢星永远在正北。
"夜露凝在芦苇叶尖，坠落的声响清晰可闻。
沈寒衣苏醒时，星子正落满她的眸。
西目相对的刹那，北斗勺柄恰好转向东北，陆青霄的掌心还贴着她后心，隔着衣衫传来熨帖的温度。
"失礼了。
"她急退半尺，耳尖泛起薄红，指尖无意识摩挲剑穗残存的冰晶。
这是沧澜剑仙此生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卸下防备。
陆青霄将烤暖的甘草茶递去，忽然指着天际初升的星子："沈姑娘可曾见过真正的贪狼星？
"火光在他侧脸跳动，"养父曾说，那是..."破空声骤至，淬毒的银铃打断未尽之言。
林小满倒挂在老柳树上，九袋长老的破袍沾满泥浆："分你半只叫花鸡，换那本破书怎样？
"她晃着油纸包，腕间银铃暗合二十八宿音律。
沈寒衣的冰魄剑骤然出鞘，剑气惊散栖鸟。
林小满嬉笑着用鸡腿架住剑锋，油星溅上打狗棒："凌霜华说得没错，天枢传人都是疯子。
"她颈间胎记在月光下泛红，正是《璇玑谱》缺失的贪狼星位。
玉佩突然发烫，陆青霄将黄连根投入篝火。
苦涩烟雾中，南宫玥的怒喝自十里外传来："林小满！
你敢私吞功劳？
"暗河支流在此刻倒灌入滩，银鳞鱼群汇成星路。
陆青霄背起沈寒衣踏浪而行，怀中剑谱无风自动。
北斗勺柄指向苗疆参宿，风中飘来银铃般的哼唱——正是苏绾绾在蛊池边捣药的小调。
破庙残垣下，沈寒衣望着渐隐的星辉，忽然轻声道："师父羽化那夜，贪狼星也是如此明亮。
"她指尖抚过冰魄剑的裂痕，"她说天枢传人的心，该比这剑更冷。
"陆青霄正用艾草熏烤湿透的衣袍，闻言转头望去。
跳动的火光中，沧澜剑仙的侧脸褪去霜色，竟与药王谷那尊慈悲的药师像重叠。
"陆某却觉得..."他拨弄篝火，爆开的火星在空中画出星轨，"能暖人心的，才算得上真正的星辰。
"沈寒衣握剑的手微微一颤，剑穗残铃发出清响。
远处传来第一声鸡啼，晨曦刺破云层，将她耳尖未褪的薄红染成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