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沧浪录
第1章 惊鸿变
青州城西三十里的沈家庄，今夜灯火彻夜未熄。
十六岁的沈砚秋握着《沧浪剑诀》的手抄本，在演武场青砖上踏出第七个归藏步。
远处传来梆子声，三更天了。
"少爷，老爷唤您去前厅。
"管家福伯提着灯笼站在月洞门下，影子被秋风吹得支离破碎。
沈砚秋收剑入鞘时，瞥见老仆靴帮沾着未干的血泥——从庄门到演武场，何来泥泞？
穿过三重垂花门，沈砚秋嗅到淡淡的铁锈味。
父亲沈明渊最爱的紫竹竟被齐根斩断，断口平滑如镜。
他拇指轻推剑柄三寸，沧浪心法在经脉中缓缓流转。
前厅八仙桌上搁着个黄梨木匣，父亲的手指正按在匣盖蟠龙纹上。
这位青州布政使的左手小指短了半截——二十年前任陇西道监察御史时，被马贼削去的。
"秋儿，明日你便启程去临安。
"沈明渊推开木匣，露出半块青铜虎符，"这是你祖父随太祖征北凉时..."话音未落，檐角铜铃突然齐响。
沈砚秋看见父亲瞳孔骤缩，那断指在匣面敲出三急两缓的节奏。
厅外竹丛无风自动，七道黑影如雁阵掠过高墙。
"沧浪九叠！
"沈明渊暴喝声中，木匣炸成碎片。
沈砚秋接住飞来的半块虎符，触手冰凉刺骨。
父亲己拔剑迎上来犯之敌，剑锋青光吞吐，正是沧浪剑法最高境界"海天诀"。
黑衣人用的却是军中制式横刀。
沈砚秋格开劈向面门的一刀，虎口震得发麻。
这些人的刀法毫无花哨，招招皆是边军死士的路数。
当第七个黑衣人被父亲刺穿咽喉时，沈砚秋突然瞥见其领口内绣着银狼图腾。
"走！
"沈明渊掷剑鞘击碎西窗，反手将儿子推出厅外。
沈砚秋凌空翻身时，看见父亲后背插着三支弩箭——箭尾黑羽，刑部缉盗司专用。
庄外松林传来马蹄声，至少有三十骑。
沈砚秋捏碎虎符表面的蜡封，露出里面羊皮地图。
东南角标注的红点，正是临安白鹿书院。
"小公子哪里去？
"阴恻恻的笑声从树梢传来。
沈砚秋剑尖挑起满地落叶，沧浪心法催到极致，叶片如飞刀射向声源。
黑影飘然而下，手中判官笔点向他膻中穴。
"叮！
"金铁交鸣声中，沈砚秋连退七步。
来者戴着獬豸面具，笔锋竟是用玄铁打造。
更可怕的是对方周身流转的气机——至少是六品上的修为。
"刑部缉盗司副指挥使，陈玄。
"那人笔走龙蛇，在空中虚画囚字，"奉旨捉拿私通北凉的逆党！
"沈砚秋突然笑了。
他故意卖个破绽，待判官笔点向肩井穴时，袖中滑出半块虎符。
陈玄的笔锋下意识转向虎符，却见少年剑势突变，不再是沧浪剑法的中正平和，而是诡谲狠辣的杀招。
"你怎会影卫的追魂剑..."陈玄的惊呼戛然而止。
沈砚秋的剑尖己刺入其咽喉三寸，却被突然飞来的铁莲子震偏。
松林中转出一位青衫文士，手中把玩着三枚铁胆。
"好俊的剑法。
"文士抬脚碾碎陈玄的喉骨，"本官户部侍郎王焕之，特来送沈公子一程。
"沈砚秋瞳孔收缩。
这人分明是文官打扮，方才弹出的铁莲子却蕴含七品内力。
更诡异的是其靴面沾着朱砂——三日前父亲书房失窃的军饷账册，正是用朱砂批注。
王焕之袖中滑出链子枪，枪头雕成狼首："交出北凉虎符，留你全尸。
"沈砚秋突然将虎符抛向半空。
王焕之下意识腾空去接，却见少年剑锋回转，首刺其丹田。
这一剑暗合归藏步的巽位变化，正是母亲生前所授的"回风舞柳"。
链子枪回防己迟，王焕之竟张口咬住剑尖！
沈砚秋虎口崩裂，弃剑疾退。
忽闻破空声至，七枚铁莲子封住所有退路。
生死关头，松林中射出三支羽箭，箭尾雕翎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小友接刀！
"沈砚秋接住抛来的九环刀时，林中跃出个虬髯大汉。
刀身震颤如龙吟，竟是边军悍将专用的破阵刀。
大汉刀势大开大合，逼得王焕之连退三步。
"快走！
"大汉扔出烟雾弹，"去临安找白鹿书院苏先生！
"沈砚秋借着烟雾遁入密林，背后传来金铁交击之声。
怀中虎符突然发烫，他想起父亲常说："沧浪剑法练到九品，可敌千军。
"今夜方知，这世间的"品"，不止剑法。
十六岁的沈砚秋握着《沧浪剑诀》的手抄本，在演武场青砖上踏出第七个归藏步。
远处传来梆子声，三更天了。
"少爷，老爷唤您去前厅。
"管家福伯提着灯笼站在月洞门下，影子被秋风吹得支离破碎。
沈砚秋收剑入鞘时，瞥见老仆靴帮沾着未干的血泥——从庄门到演武场，何来泥泞？
穿过三重垂花门，沈砚秋嗅到淡淡的铁锈味。
父亲沈明渊最爱的紫竹竟被齐根斩断，断口平滑如镜。
他拇指轻推剑柄三寸，沧浪心法在经脉中缓缓流转。
前厅八仙桌上搁着个黄梨木匣，父亲的手指正按在匣盖蟠龙纹上。
这位青州布政使的左手小指短了半截——二十年前任陇西道监察御史时，被马贼削去的。
"秋儿，明日你便启程去临安。
"沈明渊推开木匣，露出半块青铜虎符，"这是你祖父随太祖征北凉时..."话音未落，檐角铜铃突然齐响。
沈砚秋看见父亲瞳孔骤缩，那断指在匣面敲出三急两缓的节奏。
厅外竹丛无风自动，七道黑影如雁阵掠过高墙。
"沧浪九叠！
"沈明渊暴喝声中，木匣炸成碎片。
沈砚秋接住飞来的半块虎符，触手冰凉刺骨。
父亲己拔剑迎上来犯之敌，剑锋青光吞吐，正是沧浪剑法最高境界"海天诀"。
黑衣人用的却是军中制式横刀。
沈砚秋格开劈向面门的一刀，虎口震得发麻。
这些人的刀法毫无花哨，招招皆是边军死士的路数。
当第七个黑衣人被父亲刺穿咽喉时，沈砚秋突然瞥见其领口内绣着银狼图腾。
"走！
"沈明渊掷剑鞘击碎西窗，反手将儿子推出厅外。
沈砚秋凌空翻身时，看见父亲后背插着三支弩箭——箭尾黑羽，刑部缉盗司专用。
庄外松林传来马蹄声，至少有三十骑。
沈砚秋捏碎虎符表面的蜡封，露出里面羊皮地图。
东南角标注的红点，正是临安白鹿书院。
"小公子哪里去？
"阴恻恻的笑声从树梢传来。
沈砚秋剑尖挑起满地落叶，沧浪心法催到极致，叶片如飞刀射向声源。
黑影飘然而下，手中判官笔点向他膻中穴。
"叮！
"金铁交鸣声中，沈砚秋连退七步。
来者戴着獬豸面具，笔锋竟是用玄铁打造。
更可怕的是对方周身流转的气机——至少是六品上的修为。
"刑部缉盗司副指挥使，陈玄。
"那人笔走龙蛇，在空中虚画囚字，"奉旨捉拿私通北凉的逆党！
"沈砚秋突然笑了。
他故意卖个破绽，待判官笔点向肩井穴时，袖中滑出半块虎符。
陈玄的笔锋下意识转向虎符，却见少年剑势突变，不再是沧浪剑法的中正平和，而是诡谲狠辣的杀招。
"你怎会影卫的追魂剑..."陈玄的惊呼戛然而止。
沈砚秋的剑尖己刺入其咽喉三寸，却被突然飞来的铁莲子震偏。
松林中转出一位青衫文士，手中把玩着三枚铁胆。
"好俊的剑法。
"文士抬脚碾碎陈玄的喉骨，"本官户部侍郎王焕之，特来送沈公子一程。
"沈砚秋瞳孔收缩。
这人分明是文官打扮，方才弹出的铁莲子却蕴含七品内力。
更诡异的是其靴面沾着朱砂——三日前父亲书房失窃的军饷账册，正是用朱砂批注。
王焕之袖中滑出链子枪，枪头雕成狼首："交出北凉虎符，留你全尸。
"沈砚秋突然将虎符抛向半空。
王焕之下意识腾空去接，却见少年剑锋回转，首刺其丹田。
这一剑暗合归藏步的巽位变化，正是母亲生前所授的"回风舞柳"。
链子枪回防己迟，王焕之竟张口咬住剑尖！
沈砚秋虎口崩裂，弃剑疾退。
忽闻破空声至，七枚铁莲子封住所有退路。
生死关头，松林中射出三支羽箭，箭尾雕翎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小友接刀！
"沈砚秋接住抛来的九环刀时，林中跃出个虬髯大汉。
刀身震颤如龙吟，竟是边军悍将专用的破阵刀。
大汉刀势大开大合，逼得王焕之连退三步。
"快走！
"大汉扔出烟雾弹，"去临安找白鹿书院苏先生！
"沈砚秋借着烟雾遁入密林，背后传来金铁交击之声。
怀中虎符突然发烫，他想起父亲常说："沧浪剑法练到九品，可敌千军。
"今夜方知，这世间的"品"，不止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