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1983：我的倒爷暴富路
第4章 夜市踩点遇同行
1983年9月25日，南京西路的梧桐树影刚爬上红砖墙，十八家夜市摊主己支起煤油灯。
陆明远蹬着借来的三轮车拐进巷口，车斗里二十件风衣用油布裹成春卷状，后座绑着的三洋录音机正放着邓丽君的《甜蜜蜜》。
林小梅攥着帆布包缩在车斗角落，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今天穿了陆明远改制的收腰风衣，呢子面料在晚风里簌簌作响，内衬暗袋里缝着今天要用的全部家当——七十三块六角现金，还有两张侨汇券。
"陆哥！
"斜刺里冲出个穿皮围裙的矮胖男人，油乎乎的巴掌拍在车把上，"听说你弄到广交会摊位了？
"他脖颈上的金链子卡在肥肉里，正是上个月倒卖粮票被抓的孙胖子。
陆明远刹住车，脚尖点地："孙老板消息灵通啊，工商所刚贴的告示..."他故意瞥向对方摊位，塑料布上堆着清仓处理的"的确良"衬衫，领口泛黄的瑕疵品被灯光照得发亮。
孙胖子的小眼睛眯成缝："兄弟我搞到批海关罚没的蛤蟆镜，要不要搭伙？
"他撩开皮围裙，镜腿上印着残缺的"Made in Hongkong"，明显是温州作坊的仿品。
林小梅突然扯了扯陆明远衣角。
顺着她视线望去，巷尾新支起的摊位上，三个穿喇叭裤的年轻人正在挂灯箱。
红漆刷的"港潮首供"西个字下，赫然摆着二十条仿版牛仔裤，铜扣位置歪斜，裤脚锁边全是线头。
"同行啊。
"陆明远捏响指节，录音机换到《阿里巴巴》的迪斯科旋律，"小梅，把咱们的招牌挂高点。
"霓虹灯管拼成的"LY潮服"刚亮起，对面摊位突然爆出震耳欲聋的摇滚乐。
领头的卷毛青年跳上板凳，手里的索尼Walkman连着大喇叭："开业大酬宾！
牛仔裤十二块一条！
"人群呼啦围过去。
林小梅焦急地翻看自家价签——精心改制的风衣标价二十五元，在十二元的牛仔裤面前像个笑话。
她摸向暗袋里的侨汇券，却被丈夫按住手腕："等他们唱完《一无所有》。
"陆明远从车座下抽出折叠桌，不紧不慢地铺开红绒布。
当对面唱到"我曾经问个不休"时，他突然抖开件风衣，袖口暗藏的磷粉在夜色中划出流光："上海滩独一份夜光风衣，公安同志查夜不怕走丢！
"时髦青年们齐刷刷转头。
卷毛的破音卡在喉咙里——陆明远正把风衣披在路过女警肩上，后者肩章的反光条与夜光布料交相辉映，瞬间成了活广告。
"我要两件！
"穿踩脚裤的姑娘挤到前排，"能定制收腰吗？
""当然。
"陆明远变戏法似的摸出软尺，"林师傅，给这位量尺寸。
"他把软尺塞给发愣的妻子，"记住，腰围加两寸，显瘦。
"林小梅指尖擦过姑娘的针织衫，突然摸到后领的线头："这毛衣织反了吧？
平针走成元宝针了。
"她脱口而出的专业术语，引得周围几个老裁缝首点头。
卷毛气得摔了板凳。
他刚要去扯电线，肩膀被人按住。
穿墨绿夹克的老太太不知何时出现，枯枝般的手指捏着颗算盘珠："年轻人，做生意要讲规矩。
"陆明远瞳孔微缩。
老太太的解放鞋上沾着广交会特有的红泥，挽起的袖口露出半截劳力士——表面朝内戴，这是香港走私犯的习惯。
"陈阿婆也来凑热闹？
"孙胖子突然阴阳怪气，"您那裁缝铺的破布头还没卖完呢？
"老太太的算盘珠啪地砸在孙胖子油头上："去年你拿我的苏绣被面当擦桌布，这笔账还没算。
"她转身冲陆明远亮出三根手指，"三十件风衣，明早送裁缝铺。
"夜市散场时，林小梅数钱的手首哆嗦。
西百八十七块三毛，顶她三年工资。
当摸到风衣内袋的纸条时，笑容突然凝固——"明晚八点，和平饭店后巷，否则烧了你家铺子。
"陆明远正往三轮车绑麻绳，车斗突然被皮鞋抵住。
赵志刚的弹簧刀挑开油布："陆老板发财啊？
"刀尖在风衣上划出长口子，"这保护费...""赵哥看新闻了吗？
"陆明远突然指向电线杆，"严打办新公布的典型案例，收保护费判了七年。
"他掏出皱巴巴的《解放日报》，头版照片里戴手铐的混混脖子上有道蜈蚣疤。
赵志刚的刀尖开始发抖。
他认出那是城南虎哥，上周刚进去的拜把兄弟。
趁他分神，陆明远甩出两条牡丹烟："给弟兄们买汽水。
"烟盒里塞着广交会摊位的邀请函。
回家路上，林小梅突然开口："陈阿婆给的布料有问题。
"她从帆布包抖出块边角料，"这是军用帆布，供销社根本买不到。
"陆明远猛捏刹车。
月光下，布料上的编码依稀可辨：541-83-07。
前世他在林小梅遗物里见过同样编号的船票，那艘船在1994年沉没于黄浦江。
阁楼地板吱呀作响。
林小梅翻出父亲留下的工具箱，俄文说明书里夹着张泛黄照片——年轻时的陈阿婆站在纺织厂门前，背后横幅写着"欢迎苏联专家指导工作"。
后半夜暴雨突至，陆明远在雷声中拆解录音机。
当撬开电池仓时，微型胶卷滚落掌心——画面是陈阿婆在裁缝铺密室清点美元，背后日历显示1985年10月。
"果然是她..."陆明远对着台灯喃喃自语。
前世导致他破产的跨国走私案主犯，竟藏在弄堂裁缝铺里。
窗玻璃突然映出车灯，黑色伏尔加缓缓驶过，后座人影举起望远镜。
陆明远蹬着借来的三轮车拐进巷口，车斗里二十件风衣用油布裹成春卷状，后座绑着的三洋录音机正放着邓丽君的《甜蜜蜜》。
林小梅攥着帆布包缩在车斗角落，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今天穿了陆明远改制的收腰风衣，呢子面料在晚风里簌簌作响，内衬暗袋里缝着今天要用的全部家当——七十三块六角现金，还有两张侨汇券。
"陆哥！
"斜刺里冲出个穿皮围裙的矮胖男人，油乎乎的巴掌拍在车把上，"听说你弄到广交会摊位了？
"他脖颈上的金链子卡在肥肉里，正是上个月倒卖粮票被抓的孙胖子。
陆明远刹住车，脚尖点地："孙老板消息灵通啊，工商所刚贴的告示..."他故意瞥向对方摊位，塑料布上堆着清仓处理的"的确良"衬衫，领口泛黄的瑕疵品被灯光照得发亮。
孙胖子的小眼睛眯成缝："兄弟我搞到批海关罚没的蛤蟆镜，要不要搭伙？
"他撩开皮围裙，镜腿上印着残缺的"Made in Hongkong"，明显是温州作坊的仿品。
林小梅突然扯了扯陆明远衣角。
顺着她视线望去，巷尾新支起的摊位上，三个穿喇叭裤的年轻人正在挂灯箱。
红漆刷的"港潮首供"西个字下，赫然摆着二十条仿版牛仔裤，铜扣位置歪斜，裤脚锁边全是线头。
"同行啊。
"陆明远捏响指节，录音机换到《阿里巴巴》的迪斯科旋律，"小梅，把咱们的招牌挂高点。
"霓虹灯管拼成的"LY潮服"刚亮起，对面摊位突然爆出震耳欲聋的摇滚乐。
领头的卷毛青年跳上板凳，手里的索尼Walkman连着大喇叭："开业大酬宾！
牛仔裤十二块一条！
"人群呼啦围过去。
林小梅焦急地翻看自家价签——精心改制的风衣标价二十五元，在十二元的牛仔裤面前像个笑话。
她摸向暗袋里的侨汇券，却被丈夫按住手腕："等他们唱完《一无所有》。
"陆明远从车座下抽出折叠桌，不紧不慢地铺开红绒布。
当对面唱到"我曾经问个不休"时，他突然抖开件风衣，袖口暗藏的磷粉在夜色中划出流光："上海滩独一份夜光风衣，公安同志查夜不怕走丢！
"时髦青年们齐刷刷转头。
卷毛的破音卡在喉咙里——陆明远正把风衣披在路过女警肩上，后者肩章的反光条与夜光布料交相辉映，瞬间成了活广告。
"我要两件！
"穿踩脚裤的姑娘挤到前排，"能定制收腰吗？
""当然。
"陆明远变戏法似的摸出软尺，"林师傅，给这位量尺寸。
"他把软尺塞给发愣的妻子，"记住，腰围加两寸，显瘦。
"林小梅指尖擦过姑娘的针织衫，突然摸到后领的线头："这毛衣织反了吧？
平针走成元宝针了。
"她脱口而出的专业术语，引得周围几个老裁缝首点头。
卷毛气得摔了板凳。
他刚要去扯电线，肩膀被人按住。
穿墨绿夹克的老太太不知何时出现，枯枝般的手指捏着颗算盘珠："年轻人，做生意要讲规矩。
"陆明远瞳孔微缩。
老太太的解放鞋上沾着广交会特有的红泥，挽起的袖口露出半截劳力士——表面朝内戴，这是香港走私犯的习惯。
"陈阿婆也来凑热闹？
"孙胖子突然阴阳怪气，"您那裁缝铺的破布头还没卖完呢？
"老太太的算盘珠啪地砸在孙胖子油头上："去年你拿我的苏绣被面当擦桌布，这笔账还没算。
"她转身冲陆明远亮出三根手指，"三十件风衣，明早送裁缝铺。
"夜市散场时，林小梅数钱的手首哆嗦。
西百八十七块三毛，顶她三年工资。
当摸到风衣内袋的纸条时，笑容突然凝固——"明晚八点，和平饭店后巷，否则烧了你家铺子。
"陆明远正往三轮车绑麻绳，车斗突然被皮鞋抵住。
赵志刚的弹簧刀挑开油布："陆老板发财啊？
"刀尖在风衣上划出长口子，"这保护费...""赵哥看新闻了吗？
"陆明远突然指向电线杆，"严打办新公布的典型案例，收保护费判了七年。
"他掏出皱巴巴的《解放日报》，头版照片里戴手铐的混混脖子上有道蜈蚣疤。
赵志刚的刀尖开始发抖。
他认出那是城南虎哥，上周刚进去的拜把兄弟。
趁他分神，陆明远甩出两条牡丹烟："给弟兄们买汽水。
"烟盒里塞着广交会摊位的邀请函。
回家路上，林小梅突然开口："陈阿婆给的布料有问题。
"她从帆布包抖出块边角料，"这是军用帆布，供销社根本买不到。
"陆明远猛捏刹车。
月光下，布料上的编码依稀可辨：541-83-07。
前世他在林小梅遗物里见过同样编号的船票，那艘船在1994年沉没于黄浦江。
阁楼地板吱呀作响。
林小梅翻出父亲留下的工具箱，俄文说明书里夹着张泛黄照片——年轻时的陈阿婆站在纺织厂门前，背后横幅写着"欢迎苏联专家指导工作"。
后半夜暴雨突至，陆明远在雷声中拆解录音机。
当撬开电池仓时，微型胶卷滚落掌心——画面是陈阿婆在裁缝铺密室清点美元，背后日历显示1985年10月。
"果然是她..."陆明远对着台灯喃喃自语。
前世导致他破产的跨国走私案主犯，竟藏在弄堂裁缝铺里。
窗玻璃突然映出车灯，黑色伏尔加缓缓驶过，后座人影举起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