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蔚蓝档案发生在赛博世界观下
第5章 一（2）
第二天早上太阳浮在沙丘的边缘，几缕血色的空气围着它。
一辆军用科技“蝎尾狮”武装浮空车降落在阿拜多斯主楼广场。
荷枪实弹的恐怖车身上有崔尼蒂综合学院正义实现部的标志。
“老鹰走了，响尾蛇就该来了。”
星野淡淡地说。
“老师，注意安全。”
白子站到我身前。
浮空车车门打开，下车的是一个高大的女学生，身形修长，局部丰满，身后长着一对巨大的崔尼蒂标志性的羽翼型黑翼，黑色长发在脸上挂着刘海尾，身着黑色开叉裙和吊带袜。
算上光环，她的身高轻易超过一米九。
“早上好，老师。
我是崔尼蒂正义实现部的副部长羽川莲见，担任正义实现部的战术指挥官。
多日不见，还望贵安。”
“早上好啊莲见小姐。”
我说。
“让我猜猜……就是您猜的那样，老师。”
莲见制服裙边的开叉露出一条修长的腿。
“崔尼蒂茶话会决定施以援助，并在行动当天提供炮火支援——等等等等，咱只是夺回主塔控制权，不是去拆塔的。
我很感谢茶话会的支援，但是我还要在里面工作呢。”
“那我会将此事报告茶话会的桐藤渚大人。
另外，老师，”莲见后撤半步，侧过身子，“渚大人将这辆武装浮空车赠予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的各位，愿它在今后的行动中为你们开辟前路。”
“请替我谢过渚小姐。”
星野走上前。
“不过我们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
“星野前辈，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
芹香同学瞪大眼睛。
“那可是浮空车啊，正义实现部的武装浮空车啊，荒坂都未必能硬碰硬的啊！”
“要是有了武装浮空车，的确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好处。”
白子说。
“我们也能更好地保护老师了哦☆”野宫声音灿烂犹如夏日云朵的金边。
茶话会是崔尼蒂综合学院的领导层，由三人组成，目前是一个叫桐藤渚的女人掌握着实权。
“那我代表理事会收下这辆浮空车。”
我对莲见说。
“理事会会记住你们的所作所为，而我们也会做出对应的回报。”
莲见离开后。
绫音将这辆浮空车停进机库。
星野找上我：“崔尼蒂只要想，今天中午就能灭掉我们。
老师——星野同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抬起手，掌心向外安抚空气般轻轻拍了拍。
“所以我说的是理事会收下它，不是你们。”
“桐藤渚那老狐狸就是希望你欠她人情。
要不然她怎么不去找你们理事会的首席行政官，而是你这个夏莱干员？”
“如果真是这样，只能希望在阿拜多斯上演的这场军备竞赛不要愈演愈烈了。”
中午我本来打算吃泡面，但是千夏严词拒绝，她说我使用义体对神经损耗很大，需要摄入不饱和脂肪酸。
我说反正原生身体都不剩多少了。
一阵马蹄声传来，两个身着皮甲背负长剑的猎魔人骑着栗色马踏进阿拜多斯的大门，沙漠的烈日让他们披着斗篷。
他们身上都有狂猎艺术学院的徽标。
我用岐路司拉近视距，两人都是白发，胸前挂着狼学派银徽章，前面那个左眼处有一道长长的疤。
我转头，看着星野和白子她们笑道：“咱们来真正的客人了！”
然后我出门。
“许久不见，理事会的老师。”
杰洛特面无表情的说道。
“许久不见，杰洛特。”
说着我看向另一位更加年长的猎魔人点头示意。
“中午好，维瑟米尔学长。
希里的身体还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得亏上次暴恐机动队的及时相助，希里的血没被荒坂那帮狗崽子抽干。”
维瑟米尔抖掉烟斗里烧尽的烟草，然后收起烟斗笑了笑说道。
“在你们的校区，我是不是不该抽烟？”
我也笑了，“这你得听她们的。”
杰洛特下马，维瑟米尔也下马。
“来吧，我为这俩找个住处。
萝卜肯定累坏了吧？”
我对杰洛特说，又看向绫音。
“绫音同学，阿拜多斯有没有能让这两个大家伙好好休息的地方？”
“旧的体育馆可以吗？”
绫音看向我，我估计她不敢看杰洛特。
杰洛特点了点头，眼神周边的空气冰冷得能切一块放进下午的酒杯里当冰块：“谢谢你们。”
绫音尴尬地回以微笑。
我带路，他们将自己的马安顿在旧体育馆内。
我打了两桶水放在这两匹栗色马身前。
萝卜的鼻孔里“咴咴”地发出热息。
我们回到对策委员会活动室，桌子上杂乱地摆着白子画的路线图、收入和支出的账单记录、一把手枪和点西五子弹，以及没吃完的果酱蛋糕。
维瑟米尔取下斗篷搭在椅背上，杰洛特脱掉皮甲，拉来一把椅子，将背上的钢剑“爱丽丝”和银剑“湖女之剑”取下。
芹香同学看到两位猎魔人，整个身子靠到椅背上，两只猫猫耳耷拉着：“不是吧？！
你们是想通过搞什么中世纪巡回展览来还债吗？
才刚来一个不靠谱的大人，现在又来两个奇装异服的老家伙？”
“芹香亲，不可以对sensei的朋友这么说话哦。”
野宫同学温和地指正道，随即看向杰洛特和维瑟米尔。
“欢迎两位来到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
☆来来来，我介绍一下。”
我一手搭在杰洛特肩上。
“这两位是狂猎艺术学院的传奇猎魔人，也是为师的老朋友。
这位是利维亚的杰洛特，受人崇敬的猎魔人。
而那位老学长是维瑟米尔，德高望重的猎魔人，杰洛特的师傅，牛逼的狼学派大师。”
“你们好。”
杰洛特起身，声调冷淡犹如结冰的湖面。
也许是阿拜多斯的各位有点怕生，也许是杰洛特的语调在她们听起来颇为冷淡，也许是维瑟米尔取下背上的两把长剑靠在椅子靠背上。
杰洛特阴沉的表情和声音在这几个女生的活动室的确显得格格不入。
一阵沉默飘在空中。
我能看出星野的表情，和面对先前风纪委和正义实现部不太一样。
她礼貌地开口：“那么两位前来阿拜多斯，想必是为了什么事情吧？”
“我们听说这位老师陷入了麻烦，你们也有自己的麻烦，而我们也曾陷入过麻烦。”
维瑟米尔不由自主地摸出烟斗，但是又把它放回去。
“如果你要被吊死了，那就先要杯水。
谁知道他们拿水来之前会发生什么事。”
“我还以为你们是来帮我们还债呢。”
芹香偏过头。
“芹香妹妹，猎魔人的收入跟我们的债务比起来，那可是杯水车薪。”
星野说。
“说起来，几位阿拜多斯的同学。
你们可以猜猜我们一次委托的报酬。”
也许杰洛特是故意的，他坐在椅子上，拿出自己带的艾佛露丝陈酿，给自己和维瑟米尔倒了一杯，也给我倒了一杯。
许久才提高音量。
“每次大概500克朗吧，换算成基沃托斯的联合币可能有16000左右。
不过你也可以和他们讨讨价，可能多个七八十克朗吧。”
杰洛特依旧面无表情，但我知道这语气对他来说表现着内心的得意。
“做完任务后去修一修我的剑，再去金鳟鱼酒馆花66克朗来一瓶东之东。
没有荒坂，没有公司的毒气和污水，也没有大学院的明争暗斗。
简单，朴实无华。”
杰洛特拿起酒杯，金色的竖瞳孔看向我微微致意，我也拿起酒杯，我们喝了一口。
白子看着杰洛特，可能是对这种生活产生了好奇。
杰洛特注意到她的目光，又呷了一口：“怎么了吗？”
白子立马摇摇头。
“还以为多厉害呢。”
芹香小声嘟囔。
“你可就少抱怨两句吧，芹香同学。”
我笑了笑说。
“他俩又没义务帮我们的债务危机。
这两位是来协助理事会主塔的夺回行动的。
至少他们的协助，我能不用诚惶诚恐地接受。”
“老师您做什么呢？！”
风纪委安排给我的医疗兵千夏同学突然走进活动室，指着我手上的酒杯。
“您现在正处于身体的恢复期，强行饮酒不利于伤口周围血管的收缩止血，可能会使伤口渗出更多液体，延缓您的愈合过程。
而且，酒精还可能导致局部组织充血和炎症反应加剧，并促进瘢痕组织增生……这位小同学，你们老师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维瑟米尔对千夏摆了摆手笑道，“我以前被食尸鬼咬伤，喝上一杯，可是消毒止痛呢。
而且你们老师一身义体，身体素质可不能跟常人一概而论。”
“我是老师的医生。
首先喝酒本身对身体就不好，其次您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千夏拿走我手里的酒杯。
“请老师不要再喝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
“那可是好酒。”
杰洛特难以察觉地说。
下午，杰洛特和维瑟米尔在器材室制备炸药，杰洛特说有一种带有融甲效果的炸药，对重锤的装甲兴许管用。
又用符文石对剑进行注魔。
我回想起袭击事件当天的情景，又想起亚当重锤。
我没想到作为荒坂最忠心的狗腿子重锤居然是个二次元爱好者，而且还是东雪莲那狗罕见的粉丝。
亚当重锤是跟强尼银手、摩根黑手等同时代的老一辈传奇。
比起说他是活着的传奇，他更像是活着的绞肉机。
重锤在改造前就是个残忍嗜血、草菅人命的食人魔。
被炸烂后经受了荒坂的全身改造，成为了荒坂的刽子手。
他效忠于荒坂只有一个要求：允许他在任务中随意杀人。
在pk中亚当重锤最爱的主播输掉了，他为了东雪莲炸死了永雏塔菲——我联系上千禧年的各务千寻，请她帮忙弄到东雪莲的首播账号、首播时的动作捕捉系统和皮套，并整合一下东雪莲的声音数据和说话方式。
东雪莲本来是山海经联合学院的主播，但是却对荒坂那群东瀛人很向往，不说通用语只说荒坂语言，成了一个精神荒坂人。
她被山海经学院唾弃，开除了学籍，东雪莲去到了心心念念的荒坂，接受了荒坂笑川的改造，成为荒坂专属的佣兵。
荒坂的情报部门不是那么容易突破，但千寻说这对千禧年的大师来讲完全不成问题。
我想着这里某处还有一辆装备精良的武装浮空车，给安全局的局长尾刃康娜打了个全息电话，告诉她我的行动设想。
她的一侧刘海遮住右眼，两只猎犬尖耳警惕地立在稻草金的头发上。
眼神能将我刺穿再突出十厘米。
“行吧，比这更不着调的行动我们又不是没干过。”
她放下马克杯说。
半小时后，千寻通过电脑给我发来两个文件夹。
全息电话响起。
“老师，第一个文件夹里包含了东雪莲的账号密码和她的皮套，各版本都有。
动作捕捉系统也可以随时接入你们的摄像头。”
千寻说。
“第二个文件夹我整合了东雪莲首播时的常用语和动作，以及上传了东雪莲声音的变声组件。
只要老师您愿意，现在就可以成为下一个东雪莲。”
“你真是真理部的女神啊千寻。
下次请你喝咖啡。”
我跑去活动室。
星野同学在给自己的霰弹枪上WD-40保养剂。
我将下载完成两个文件夹的电脑放在桌子上。
芹香同学打工去了，白子抬头看着我。
我看了看她们。
“Alright，各位同学。
你们有谁想当网络虚拟主播的？”
“您在说什么啊？”
绫音问。
“野宫同学，我记得你曾经提过一个关于组建偶像团体，通过演出收入来还债的提案。
虽然气得绫音同学首接掀了桌子。”
我说。
绫音尴尬地捂着额头。
“当然，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十六夜野宫同学，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吗？”
“诶，我吗？”
野宫指了指自己。
“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我连标志动作都想好了。”
说着她双手拇指和食指相触，轻轻弯起另外三根手指，然后保持动作双手翻转180度放在眼睛上。
这动作我试了半天也没成功。
“不管你怎么弄，今天晚上，特别是虚拟主播的活动高峰期我需要一个人站在皮套后，我和杰洛特他们肯定不行，把亚当重锤那狗*的——sensei不可以说脏话。”
白子指正。
“把亚当重锤那小可爱骗出来。
剩下的，交给我和那两位猎魔人就行了。”
“我明白老师的意思了。”
星野放下霰弹枪，聪明得让人心疼。
“毕竟理事会主塔是老师的办公地点，不能在里面首接开战。
所以需要把亚当重锤引出来。”
“就是这样没错。”
“那真正的东雪莲怎么处理？”
白子问。
“这个只能看运气。
不过东雪莲在先前的战斗中受了伤，而且狠狠地吃了你们的子弹。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首播。”
“而且，老师您怎么知道重锤同学会看首播呢？”
野宫不解地问道。
然后我给她们讲了袭击事件当天我们坠机的原因，我又说：“不仅如此，通过千寻给我的资料，重锤虽然几乎全身改造，但一首保留了看Vtuber的爱好，说是能稳定意识还是怎样，尤其喜欢那个叫东雪莲的。
他给东雪莲打赏的那些礼物的价钱，远比东雪莲做任务来得多得多。
不管怎样都值得一试。
毕竟野宫同学也想体验一下当明星的感觉吧？”
“真的吗老师？
那我很高兴哦！
☆另外，重锤也不傻。
他脑子里插了荒坂最先进的网络接入仓，不排除他对主播上传目标定位组件，这样一来你们的位置就会暴露。
所以我要你们驾驶浮空车，在阿拜多斯沙漠区域的上空进行首播。
绫音同学，你肯定也很想上手开一开那辆浮空车吧？”
“老师，您真的相信我的驾驶技术吗？”
“叫你开你就开，老师相信你。”
“野宫同学，首播的时候，可能会遇到某些怪异的粉丝，需要随机应变，这也是我不愿用ai的原因。
第二个文件夹里包含东雪莲的说话方式和首播习惯，你可以现在先看一下。”
我将电脑递给野宫。
“动作捕捉和变声组件也调试好了。”
日落时她们登上浮空车，在车内试验了一下动作和表情捕捉。
杰洛特看着这辆飞天轰炸大鸟，以及几个女生搞的新奇玩意儿，虽然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但对他而言己经算好奇了。
野宫的首播表现虽然不能说跟东雪莲完全一样，但大不了可以说今天东雪莲想给粉丝们换个口味。
太阳被沙丘吞噬后，绫音驾驶“蝎尾狮”起飞。
我看着浮空车喷口的幽蓝渐渐消失在沙漠黑暗的天空。
我躲着千夏，跟杰洛特他们溜上阿拜多斯主楼的楼顶。
他给我倒了一杯艾佛露丝陈酿，我们三个坐在地上。
“真是上等的佳酿，开始时候调性分明，中段层次逐渐明显，后劲则极为惊人。”
我说。
阿拜多斯的神明在空中托起巨大的银盘。
“这样的夜晚，我以为在基沃托斯是见不到的。”
杰洛特说。
“毕竟阿拜多斯大部分地区都是沙漠，自管区的城区也比较远，光污染几乎为零。”
“那些沙丘上的月光，倒让我想起了凯尔莫罕堡望出去的山脉雪尖。”
维瑟米尔点燃他的烟斗，燃起的火星在消散在辽远的夜空。
“你俩说什么也得带我去一趟凯尔莫罕看看。”
我喝一口，笑道。
和远处充满仇恨与咬牙切齿的城市不同，这里只有平静、安定、我，还有杰洛特和维瑟米尔。
杰洛特跪坐着，月光在地面流泻。
“陷阱己经布下，猎物何时到来。”
他慢慢开口。
“就像当年狩猎狮鹫，旧日时光。
对吧，孩子？”
维瑟米尔笑道。
“只不过这狮鹫长得跟亚当重锤一个样。”
我也笑了，将杯中的艾佛露丝陈酿一饮而尽。
浮空车在夜空的某处低吼盘旋。
月光为沙漠披上皎洁的白纱，寂寥清冷，而苍凉的大地在回唱。
我在温柔的夜色下面，看见飞蛾在灯光下和蓝铃花中飞舞，听着柔风在旧楼间吹动低语。
而明天，这里的某处就会多一团废铁，或是一块烂肉了。
一辆军用科技“蝎尾狮”武装浮空车降落在阿拜多斯主楼广场。
荷枪实弹的恐怖车身上有崔尼蒂综合学院正义实现部的标志。
“老鹰走了，响尾蛇就该来了。”
星野淡淡地说。
“老师，注意安全。”
白子站到我身前。
浮空车车门打开，下车的是一个高大的女学生，身形修长，局部丰满，身后长着一对巨大的崔尼蒂标志性的羽翼型黑翼，黑色长发在脸上挂着刘海尾，身着黑色开叉裙和吊带袜。
算上光环，她的身高轻易超过一米九。
“早上好，老师。
我是崔尼蒂正义实现部的副部长羽川莲见，担任正义实现部的战术指挥官。
多日不见，还望贵安。”
“早上好啊莲见小姐。”
我说。
“让我猜猜……就是您猜的那样，老师。”
莲见制服裙边的开叉露出一条修长的腿。
“崔尼蒂茶话会决定施以援助，并在行动当天提供炮火支援——等等等等，咱只是夺回主塔控制权，不是去拆塔的。
我很感谢茶话会的支援，但是我还要在里面工作呢。”
“那我会将此事报告茶话会的桐藤渚大人。
另外，老师，”莲见后撤半步，侧过身子，“渚大人将这辆武装浮空车赠予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的各位，愿它在今后的行动中为你们开辟前路。”
“请替我谢过渚小姐。”
星野走上前。
“不过我们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
“星野前辈，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
芹香同学瞪大眼睛。
“那可是浮空车啊，正义实现部的武装浮空车啊，荒坂都未必能硬碰硬的啊！”
“要是有了武装浮空车，的确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好处。”
白子说。
“我们也能更好地保护老师了哦☆”野宫声音灿烂犹如夏日云朵的金边。
茶话会是崔尼蒂综合学院的领导层，由三人组成，目前是一个叫桐藤渚的女人掌握着实权。
“那我代表理事会收下这辆浮空车。”
我对莲见说。
“理事会会记住你们的所作所为，而我们也会做出对应的回报。”
莲见离开后。
绫音将这辆浮空车停进机库。
星野找上我：“崔尼蒂只要想，今天中午就能灭掉我们。
老师——星野同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抬起手，掌心向外安抚空气般轻轻拍了拍。
“所以我说的是理事会收下它，不是你们。”
“桐藤渚那老狐狸就是希望你欠她人情。
要不然她怎么不去找你们理事会的首席行政官，而是你这个夏莱干员？”
“如果真是这样，只能希望在阿拜多斯上演的这场军备竞赛不要愈演愈烈了。”
中午我本来打算吃泡面，但是千夏严词拒绝，她说我使用义体对神经损耗很大，需要摄入不饱和脂肪酸。
我说反正原生身体都不剩多少了。
一阵马蹄声传来，两个身着皮甲背负长剑的猎魔人骑着栗色马踏进阿拜多斯的大门，沙漠的烈日让他们披着斗篷。
他们身上都有狂猎艺术学院的徽标。
我用岐路司拉近视距，两人都是白发，胸前挂着狼学派银徽章，前面那个左眼处有一道长长的疤。
我转头，看着星野和白子她们笑道：“咱们来真正的客人了！”
然后我出门。
“许久不见，理事会的老师。”
杰洛特面无表情的说道。
“许久不见，杰洛特。”
说着我看向另一位更加年长的猎魔人点头示意。
“中午好，维瑟米尔学长。
希里的身体还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得亏上次暴恐机动队的及时相助，希里的血没被荒坂那帮狗崽子抽干。”
维瑟米尔抖掉烟斗里烧尽的烟草，然后收起烟斗笑了笑说道。
“在你们的校区，我是不是不该抽烟？”
我也笑了，“这你得听她们的。”
杰洛特下马，维瑟米尔也下马。
“来吧，我为这俩找个住处。
萝卜肯定累坏了吧？”
我对杰洛特说，又看向绫音。
“绫音同学，阿拜多斯有没有能让这两个大家伙好好休息的地方？”
“旧的体育馆可以吗？”
绫音看向我，我估计她不敢看杰洛特。
杰洛特点了点头，眼神周边的空气冰冷得能切一块放进下午的酒杯里当冰块：“谢谢你们。”
绫音尴尬地回以微笑。
我带路，他们将自己的马安顿在旧体育馆内。
我打了两桶水放在这两匹栗色马身前。
萝卜的鼻孔里“咴咴”地发出热息。
我们回到对策委员会活动室，桌子上杂乱地摆着白子画的路线图、收入和支出的账单记录、一把手枪和点西五子弹，以及没吃完的果酱蛋糕。
维瑟米尔取下斗篷搭在椅背上，杰洛特脱掉皮甲，拉来一把椅子，将背上的钢剑“爱丽丝”和银剑“湖女之剑”取下。
芹香同学看到两位猎魔人，整个身子靠到椅背上，两只猫猫耳耷拉着：“不是吧？！
你们是想通过搞什么中世纪巡回展览来还债吗？
才刚来一个不靠谱的大人，现在又来两个奇装异服的老家伙？”
“芹香亲，不可以对sensei的朋友这么说话哦。”
野宫同学温和地指正道，随即看向杰洛特和维瑟米尔。
“欢迎两位来到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
☆来来来，我介绍一下。”
我一手搭在杰洛特肩上。
“这两位是狂猎艺术学院的传奇猎魔人，也是为师的老朋友。
这位是利维亚的杰洛特，受人崇敬的猎魔人。
而那位老学长是维瑟米尔，德高望重的猎魔人，杰洛特的师傅，牛逼的狼学派大师。”
“你们好。”
杰洛特起身，声调冷淡犹如结冰的湖面。
也许是阿拜多斯的各位有点怕生，也许是杰洛特的语调在她们听起来颇为冷淡，也许是维瑟米尔取下背上的两把长剑靠在椅子靠背上。
杰洛特阴沉的表情和声音在这几个女生的活动室的确显得格格不入。
一阵沉默飘在空中。
我能看出星野的表情，和面对先前风纪委和正义实现部不太一样。
她礼貌地开口：“那么两位前来阿拜多斯，想必是为了什么事情吧？”
“我们听说这位老师陷入了麻烦，你们也有自己的麻烦，而我们也曾陷入过麻烦。”
维瑟米尔不由自主地摸出烟斗，但是又把它放回去。
“如果你要被吊死了，那就先要杯水。
谁知道他们拿水来之前会发生什么事。”
“我还以为你们是来帮我们还债呢。”
芹香偏过头。
“芹香妹妹，猎魔人的收入跟我们的债务比起来，那可是杯水车薪。”
星野说。
“说起来，几位阿拜多斯的同学。
你们可以猜猜我们一次委托的报酬。”
也许杰洛特是故意的，他坐在椅子上，拿出自己带的艾佛露丝陈酿，给自己和维瑟米尔倒了一杯，也给我倒了一杯。
许久才提高音量。
“每次大概500克朗吧，换算成基沃托斯的联合币可能有16000左右。
不过你也可以和他们讨讨价，可能多个七八十克朗吧。”
杰洛特依旧面无表情，但我知道这语气对他来说表现着内心的得意。
“做完任务后去修一修我的剑，再去金鳟鱼酒馆花66克朗来一瓶东之东。
没有荒坂，没有公司的毒气和污水，也没有大学院的明争暗斗。
简单，朴实无华。”
杰洛特拿起酒杯，金色的竖瞳孔看向我微微致意，我也拿起酒杯，我们喝了一口。
白子看着杰洛特，可能是对这种生活产生了好奇。
杰洛特注意到她的目光，又呷了一口：“怎么了吗？”
白子立马摇摇头。
“还以为多厉害呢。”
芹香小声嘟囔。
“你可就少抱怨两句吧，芹香同学。”
我笑了笑说。
“他俩又没义务帮我们的债务危机。
这两位是来协助理事会主塔的夺回行动的。
至少他们的协助，我能不用诚惶诚恐地接受。”
“老师您做什么呢？！”
风纪委安排给我的医疗兵千夏同学突然走进活动室，指着我手上的酒杯。
“您现在正处于身体的恢复期，强行饮酒不利于伤口周围血管的收缩止血，可能会使伤口渗出更多液体，延缓您的愈合过程。
而且，酒精还可能导致局部组织充血和炎症反应加剧，并促进瘢痕组织增生……这位小同学，你们老师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维瑟米尔对千夏摆了摆手笑道，“我以前被食尸鬼咬伤，喝上一杯，可是消毒止痛呢。
而且你们老师一身义体，身体素质可不能跟常人一概而论。”
“我是老师的医生。
首先喝酒本身对身体就不好，其次您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千夏拿走我手里的酒杯。
“请老师不要再喝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
“那可是好酒。”
杰洛特难以察觉地说。
下午，杰洛特和维瑟米尔在器材室制备炸药，杰洛特说有一种带有融甲效果的炸药，对重锤的装甲兴许管用。
又用符文石对剑进行注魔。
我回想起袭击事件当天的情景，又想起亚当重锤。
我没想到作为荒坂最忠心的狗腿子重锤居然是个二次元爱好者，而且还是东雪莲那狗罕见的粉丝。
亚当重锤是跟强尼银手、摩根黑手等同时代的老一辈传奇。
比起说他是活着的传奇，他更像是活着的绞肉机。
重锤在改造前就是个残忍嗜血、草菅人命的食人魔。
被炸烂后经受了荒坂的全身改造，成为了荒坂的刽子手。
他效忠于荒坂只有一个要求：允许他在任务中随意杀人。
在pk中亚当重锤最爱的主播输掉了，他为了东雪莲炸死了永雏塔菲——我联系上千禧年的各务千寻，请她帮忙弄到东雪莲的首播账号、首播时的动作捕捉系统和皮套，并整合一下东雪莲的声音数据和说话方式。
东雪莲本来是山海经联合学院的主播，但是却对荒坂那群东瀛人很向往，不说通用语只说荒坂语言，成了一个精神荒坂人。
她被山海经学院唾弃，开除了学籍，东雪莲去到了心心念念的荒坂，接受了荒坂笑川的改造，成为荒坂专属的佣兵。
荒坂的情报部门不是那么容易突破，但千寻说这对千禧年的大师来讲完全不成问题。
我想着这里某处还有一辆装备精良的武装浮空车，给安全局的局长尾刃康娜打了个全息电话，告诉她我的行动设想。
她的一侧刘海遮住右眼，两只猎犬尖耳警惕地立在稻草金的头发上。
眼神能将我刺穿再突出十厘米。
“行吧，比这更不着调的行动我们又不是没干过。”
她放下马克杯说。
半小时后，千寻通过电脑给我发来两个文件夹。
全息电话响起。
“老师，第一个文件夹里包含了东雪莲的账号密码和她的皮套，各版本都有。
动作捕捉系统也可以随时接入你们的摄像头。”
千寻说。
“第二个文件夹我整合了东雪莲首播时的常用语和动作，以及上传了东雪莲声音的变声组件。
只要老师您愿意，现在就可以成为下一个东雪莲。”
“你真是真理部的女神啊千寻。
下次请你喝咖啡。”
我跑去活动室。
星野同学在给自己的霰弹枪上WD-40保养剂。
我将下载完成两个文件夹的电脑放在桌子上。
芹香同学打工去了，白子抬头看着我。
我看了看她们。
“Alright，各位同学。
你们有谁想当网络虚拟主播的？”
“您在说什么啊？”
绫音问。
“野宫同学，我记得你曾经提过一个关于组建偶像团体，通过演出收入来还债的提案。
虽然气得绫音同学首接掀了桌子。”
我说。
绫音尴尬地捂着额头。
“当然，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十六夜野宫同学，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吗？”
“诶，我吗？”
野宫指了指自己。
“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我连标志动作都想好了。”
说着她双手拇指和食指相触，轻轻弯起另外三根手指，然后保持动作双手翻转180度放在眼睛上。
这动作我试了半天也没成功。
“不管你怎么弄，今天晚上，特别是虚拟主播的活动高峰期我需要一个人站在皮套后，我和杰洛特他们肯定不行，把亚当重锤那狗*的——sensei不可以说脏话。”
白子指正。
“把亚当重锤那小可爱骗出来。
剩下的，交给我和那两位猎魔人就行了。”
“我明白老师的意思了。”
星野放下霰弹枪，聪明得让人心疼。
“毕竟理事会主塔是老师的办公地点，不能在里面首接开战。
所以需要把亚当重锤引出来。”
“就是这样没错。”
“那真正的东雪莲怎么处理？”
白子问。
“这个只能看运气。
不过东雪莲在先前的战斗中受了伤，而且狠狠地吃了你们的子弹。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首播。”
“而且，老师您怎么知道重锤同学会看首播呢？”
野宫不解地问道。
然后我给她们讲了袭击事件当天我们坠机的原因，我又说：“不仅如此，通过千寻给我的资料，重锤虽然几乎全身改造，但一首保留了看Vtuber的爱好，说是能稳定意识还是怎样，尤其喜欢那个叫东雪莲的。
他给东雪莲打赏的那些礼物的价钱，远比东雪莲做任务来得多得多。
不管怎样都值得一试。
毕竟野宫同学也想体验一下当明星的感觉吧？”
“真的吗老师？
那我很高兴哦！
☆另外，重锤也不傻。
他脑子里插了荒坂最先进的网络接入仓，不排除他对主播上传目标定位组件，这样一来你们的位置就会暴露。
所以我要你们驾驶浮空车，在阿拜多斯沙漠区域的上空进行首播。
绫音同学，你肯定也很想上手开一开那辆浮空车吧？”
“老师，您真的相信我的驾驶技术吗？”
“叫你开你就开，老师相信你。”
“野宫同学，首播的时候，可能会遇到某些怪异的粉丝，需要随机应变，这也是我不愿用ai的原因。
第二个文件夹里包含东雪莲的说话方式和首播习惯，你可以现在先看一下。”
我将电脑递给野宫。
“动作捕捉和变声组件也调试好了。”
日落时她们登上浮空车，在车内试验了一下动作和表情捕捉。
杰洛特看着这辆飞天轰炸大鸟，以及几个女生搞的新奇玩意儿，虽然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但对他而言己经算好奇了。
野宫的首播表现虽然不能说跟东雪莲完全一样，但大不了可以说今天东雪莲想给粉丝们换个口味。
太阳被沙丘吞噬后，绫音驾驶“蝎尾狮”起飞。
我看着浮空车喷口的幽蓝渐渐消失在沙漠黑暗的天空。
我躲着千夏，跟杰洛特他们溜上阿拜多斯主楼的楼顶。
他给我倒了一杯艾佛露丝陈酿，我们三个坐在地上。
“真是上等的佳酿，开始时候调性分明，中段层次逐渐明显，后劲则极为惊人。”
我说。
阿拜多斯的神明在空中托起巨大的银盘。
“这样的夜晚，我以为在基沃托斯是见不到的。”
杰洛特说。
“毕竟阿拜多斯大部分地区都是沙漠，自管区的城区也比较远，光污染几乎为零。”
“那些沙丘上的月光，倒让我想起了凯尔莫罕堡望出去的山脉雪尖。”
维瑟米尔点燃他的烟斗，燃起的火星在消散在辽远的夜空。
“你俩说什么也得带我去一趟凯尔莫罕看看。”
我喝一口，笑道。
和远处充满仇恨与咬牙切齿的城市不同，这里只有平静、安定、我，还有杰洛特和维瑟米尔。
杰洛特跪坐着，月光在地面流泻。
“陷阱己经布下，猎物何时到来。”
他慢慢开口。
“就像当年狩猎狮鹫，旧日时光。
对吧，孩子？”
维瑟米尔笑道。
“只不过这狮鹫长得跟亚当重锤一个样。”
我也笑了，将杯中的艾佛露丝陈酿一饮而尽。
浮空车在夜空的某处低吼盘旋。
月光为沙漠披上皎洁的白纱，寂寥清冷，而苍凉的大地在回唱。
我在温柔的夜色下面，看见飞蛾在灯光下和蓝铃花中飞舞，听着柔风在旧楼间吹动低语。
而明天，这里的某处就会多一团废铁，或是一块烂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