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渊劫
第5章 蚀心蛊
天机城的月光是腥红的。
叶昭站在永寿殿外的青铜栈道上，脚下十万齿轮咬合声如群蚁噬骨。
他的左臂己完全龙化，鳞片缝隙间钻出细小的夕颜花，每片花瓣上都映着叶青璃含笑的眼睛。
三日前吞下的那具往生傀还在腹腔内蠕动，隔着皮肉能摸到人形的凸起。
“你娘的味道如何？”
识海中的叶重楼残魂突然开口，声音比往日更沙哑。
赤凰枪尖挑碎一朵迎面飘来的夕颜花，汁液溅在青铜砖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叶昭没有回答，他的喉骨正在琉璃化，吞咽时能听见细微的碎裂声。
殿门在子时自动开启。
九十九盏人皮灯笼无风自燃，火光中浮出一架青铜纺车。
车轴上缠的不是丝线，而是无数跳动的赤凰符，纺锤下坠着颗仍在收缩的心脏——那是沉舟客失踪前被剜出的心。
“昭儿，来替娘纺完这匹布。”
叶青璃的虚影从纺车后浮现，手中金梭刺着一只符虫。
那虫子腹部的纹路，与叶昭心口的往生纹一模一样。
赤凰枪破空刺去的瞬间，叶昭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地僵首。
龙化的左臂反向扭曲，鳞片倒卷着刺入肩胛，溅出的金血被纺车尽数吸收。
车轴吱呀转动，赤凰符织成的布匹上渐次浮现出记忆画面：**三百年前的雨夜，叶青璃跪在永寿殿外。
她怀中婴儿的心口插着半截天魔骨，身后是城主阴影中伸出的青铜手：“养熟他，你就能活。”
**“你才是第一个往生傀……”叶昭的琉璃右眼炸开裂纹，“所谓的病逝，不过是回炉重造！”
叶青璃轻笑，金梭突然刺入自己眉心。
脑浆迸裂的刹那，她的皮囊如蛇蜕般脱落，露出内里齿轮咬合的青铜骨架。
骨架胸腔内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一枚刻着往生纹的赤凰符，符咒中央嵌着叶昭周岁时的乳牙。
“好孩子，你吞下的每一道符，都在替为娘修补这副身子。”
骨架的指节抚过纺车，赤凰符编织的布匹突然裹住叶昭，“城主答应过，待我吃净你的魂，就能变回真正的人。”
布匹收缩时，叶昭听见了十万修士的哀嚎。
那些被他吞噬的符咒正在反刍，每一道符纹都化作尖牙啃噬神魂。
龙鳞剥落的剧痛中，他竟嗅到母亲生前常用的茉莉头油香——从自己正在融化的皮肉里渗出的香气。
“沉舟客的心脏还差最后半寸。”
骨架的青铜手指插入他胸腔，“乖，替娘补完它。”
赤凰枪突然自爆。
飞溅的碎片中，叶昭抓住一片逆鳞刺入自己咽喉。
金血喷溅在赤凰符布匹上，竟燃起苍白色的火。
火光中浮现出被篡改的记忆：**叶青璃抱着婴儿跪在焚符渊边，将天魔骨刺入他心口时，自己的脖颈同时浮现齿轮咬痕。
阴影中的城主抬起她的下巴：“你也不过是上一任‘叶昭’。”
**骨架发出齿轮卡死的尖啸。
叶昭趁机扯碎符布，布匹残片在空中凝成初代天魔的虚影——那是个腕系青铜铃的采珠女，眉眼与叶青璃有七分相似。
“原来轮回是盘死局……”叶昭咳出琉璃碎渣，龙化的左臂彻底崩解。
采珠女的虚影突然伸手按在他心口，往生纹如活蛇般游入她的掌心。
永寿殿开始崩塌，青铜砖块化作符虫西散奔逃。
叶青璃的骨架在虫潮中尖笑：“吃吧！
吃光这些符，你就能变成真正的……”赤凰枪最后的碎片贯穿骨架眉心。
叶昭在坍塌的殿宇中坠落，看着采珠女的虚影与叶青璃的骨架交融。
当他的后背触到冰冷海水时，耳边响起三百年前初代天魔的叹息：“所谓永生，不过是食尽自己的轮回。”
海水灌入胸腔的刹那，叶昭的琉璃右眼终于彻底破碎。
最后的光影里，他看见无数个“叶昭”在不同时空坠落：有被炼成符傀的，有化作天魔的，也有在渔村老死的——每个人的腕间都系着那串灰白石珠。
叶昭站在永寿殿外的青铜栈道上，脚下十万齿轮咬合声如群蚁噬骨。
他的左臂己完全龙化，鳞片缝隙间钻出细小的夕颜花，每片花瓣上都映着叶青璃含笑的眼睛。
三日前吞下的那具往生傀还在腹腔内蠕动，隔着皮肉能摸到人形的凸起。
“你娘的味道如何？”
识海中的叶重楼残魂突然开口，声音比往日更沙哑。
赤凰枪尖挑碎一朵迎面飘来的夕颜花，汁液溅在青铜砖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叶昭没有回答，他的喉骨正在琉璃化，吞咽时能听见细微的碎裂声。
殿门在子时自动开启。
九十九盏人皮灯笼无风自燃，火光中浮出一架青铜纺车。
车轴上缠的不是丝线，而是无数跳动的赤凰符，纺锤下坠着颗仍在收缩的心脏——那是沉舟客失踪前被剜出的心。
“昭儿，来替娘纺完这匹布。”
叶青璃的虚影从纺车后浮现，手中金梭刺着一只符虫。
那虫子腹部的纹路，与叶昭心口的往生纹一模一样。
赤凰枪破空刺去的瞬间，叶昭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地僵首。
龙化的左臂反向扭曲，鳞片倒卷着刺入肩胛，溅出的金血被纺车尽数吸收。
车轴吱呀转动，赤凰符织成的布匹上渐次浮现出记忆画面：**三百年前的雨夜，叶青璃跪在永寿殿外。
她怀中婴儿的心口插着半截天魔骨，身后是城主阴影中伸出的青铜手：“养熟他，你就能活。”
**“你才是第一个往生傀……”叶昭的琉璃右眼炸开裂纹，“所谓的病逝，不过是回炉重造！”
叶青璃轻笑，金梭突然刺入自己眉心。
脑浆迸裂的刹那，她的皮囊如蛇蜕般脱落，露出内里齿轮咬合的青铜骨架。
骨架胸腔内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一枚刻着往生纹的赤凰符，符咒中央嵌着叶昭周岁时的乳牙。
“好孩子，你吞下的每一道符，都在替为娘修补这副身子。”
骨架的指节抚过纺车，赤凰符编织的布匹突然裹住叶昭，“城主答应过，待我吃净你的魂，就能变回真正的人。”
布匹收缩时，叶昭听见了十万修士的哀嚎。
那些被他吞噬的符咒正在反刍，每一道符纹都化作尖牙啃噬神魂。
龙鳞剥落的剧痛中，他竟嗅到母亲生前常用的茉莉头油香——从自己正在融化的皮肉里渗出的香气。
“沉舟客的心脏还差最后半寸。”
骨架的青铜手指插入他胸腔，“乖，替娘补完它。”
赤凰枪突然自爆。
飞溅的碎片中，叶昭抓住一片逆鳞刺入自己咽喉。
金血喷溅在赤凰符布匹上，竟燃起苍白色的火。
火光中浮现出被篡改的记忆：**叶青璃抱着婴儿跪在焚符渊边，将天魔骨刺入他心口时，自己的脖颈同时浮现齿轮咬痕。
阴影中的城主抬起她的下巴：“你也不过是上一任‘叶昭’。”
**骨架发出齿轮卡死的尖啸。
叶昭趁机扯碎符布，布匹残片在空中凝成初代天魔的虚影——那是个腕系青铜铃的采珠女，眉眼与叶青璃有七分相似。
“原来轮回是盘死局……”叶昭咳出琉璃碎渣，龙化的左臂彻底崩解。
采珠女的虚影突然伸手按在他心口，往生纹如活蛇般游入她的掌心。
永寿殿开始崩塌，青铜砖块化作符虫西散奔逃。
叶青璃的骨架在虫潮中尖笑：“吃吧！
吃光这些符，你就能变成真正的……”赤凰枪最后的碎片贯穿骨架眉心。
叶昭在坍塌的殿宇中坠落，看着采珠女的虚影与叶青璃的骨架交融。
当他的后背触到冰冷海水时，耳边响起三百年前初代天魔的叹息：“所谓永生，不过是食尽自己的轮回。”
海水灌入胸腔的刹那，叶昭的琉璃右眼终于彻底破碎。
最后的光影里，他看见无数个“叶昭”在不同时空坠落：有被炼成符傀的，有化作天魔的，也有在渔村老死的——每个人的腕间都系着那串灰白石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