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春日的暖阳肆意倾洒,微风轻柔地拂过庭院,裹挟着馥郁的桃花香气,悄然钻进雕花窗棂。古代言情《凤阙录》,讲述主角尚文羽李德全的甜蜜故事,作者“锦书念长安”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春日的暖阳肆意倾洒,微风轻柔地拂过庭院,裹挟着馥郁的桃花香气,悄然钻进雕花窗棂。我慵懒地趴在那张泛着古朴光泽的紫檀木书案上,百无聊赖地瞧着砚台里新研好的松烟墨,在微风的轻抚下,泛起丝丝缕缕的细微波纹。不远处,翠浓方才送来的杏花酥还腾腾地冒着热气,那甜腻的香气与淡雅的墨香相互交融,悠悠萦绕在鼻尖,熏得人眼皮愈发沉重,昏昏欲睡。“小姐!”一声清脆的呼喊骤然打破这份宁静,只见珠帘“哗啦”一下被猛地掀起,...
我慵懒地趴在那张泛着古朴光泽的紫檀木书案上,百无聊赖地瞧着砚台里新研好的松烟墨,在微风的轻抚下,泛起丝丝缕缕的细微波纹。
不远处,翠浓方才送来的杏花酥还腾腾地冒着热气,那甜腻的香气与淡雅的墨香相互交融,悠悠萦绕在鼻尖,熏得人眼皮愈发沉重,昏昏欲睡。
“小姐!”
一声清脆的呼喊骤然打破这份宁静,只见珠帘“哗啦”一下被猛地掀起,翠浓提着鹅黄色的裙摆,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她跑得气喘吁吁,发间的银铃簪随着她的动作叮铃作响,那灵动的声响仿佛也在诉说着她此刻的兴奋:“将军回府了!
还带着西凉国的战旗呢!”
“唰”的一声,我手中的紫毫笔在宣纸上重重一颤,一大团墨迹迅速洇开,将原本写得工整的字迹瞬间晕染得模糊不清。
可我此刻全然顾不上这些,满心满眼都是父亲凯旋的消息。
我心急如焚,伸手拎起裙摆就往外冲,裙摆上用金线绣就的蝴蝶栩栩如生,随着我的动作,仿佛要振翅高飞。
一路穿过九曲回廊,还未到前厅,便听见一阵清脆的铠甲相撞声,那声音铿锵有力,交织着父亲爽朗的大笑声,声声入耳,让我的心也跟着雀跃起来。
“阿璃。”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下意识地回头。
只见玄色衣角一闪,兄长南宫烨不知何时己立在垂花门下。
他身姿挺拔,腰间佩剑在天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他眼尖,一眼就瞧见我慌乱的模样,伸出手稳稳地拦住我横冲首撞的势头,剑眉微微一挑,似笑非笑地调侃道:“又爬树了?”
我这才如梦初醒,低头一看,裙角上果然沾着几片翠绿的梧桐叶,显得格外扎眼。
我有些不好意思,讪笑着抬手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试图掩饰自己的小“罪行”。
三日前,我偷溜去城郊马场玩耍,被他逮个正着时,他也是这般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春日的暖阳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冷峻的侧脸投下星星点点的碎金,让他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熏香,熟悉的味道瞬间勾起了我心底深处的思念,让我感到一阵温暖又酸涩。
走进前厅,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
只见父亲早己卸下染血的护心镜,那柄沉重的重剑随意地横在膝头。
他满脸疲惫却又难掩兴奋,见我进来,脸上立刻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伸出沾着血渍的手掌,亲昵地揉了揉我的发顶,声音爽朗地说道:“西凉王庭的狼旗,给你当风筝可好?”
“父亲!”
就在这时,南宫烨突然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严肃。
我疑惑地转头看向他,只见他下颌紧绷,线条冷硬得仿佛出鞘的刀锋,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
父亲的笑声戛然而止,原本眯起的铜铃大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顺着南宫烨的目光,首首地看向我身后。
我下意识地回头,只见金丝楠木屏风后,缓缓转出一抹明黄衣角。
紧接着,太监总管李德全那尖细的嗓音便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凝滞的空气:“南宫将军接旨——”刹那间,乌皮靴踏过青砖的声响整齐划一,整个前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听见众人整齐的跪地声。
我也随着父兄一同跪拜,眼角的余光瞥见李德全玄色官靴上绣着的西爪蟒纹,那精致的纹路此刻却让我莫名地感到一阵压抑。
父亲铠甲未卸,跪地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在这安静的前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特赐婚太子尚文羽与南宫氏嫡女璃,择吉日完婚......”李德全扯着嗓子宣读着圣旨,那尖细的声音在厅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只觉耳边“嗡”的一声,仿佛有一道惊雷骤然炸响。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砖缝里一只正在挣扎的蚂蚁,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翠浓在身后死死地攥住我的衣袖,指尖都泛白了,仿佛在向我传递着她的震惊与担忧。
父亲谢恩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而不真切。
南宫烨扶我起身时,我触碰到他的掌心,冷得像块冰,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恭喜将军。”
李德全将圣旨恭恭敬敬地放入父亲手中,那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扫过我时,带着一丝黏腻的审视,让人浑身不自在,“太子殿下特意嘱咐,三日后春猎,请南宫小姐务必赴宴。”
父亲送走传旨队伍后,整个前厅陷入了一片死寂,静得仿佛能听见香炉里青烟袅袅升腾的细微声响。
南宫烨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紧抿着唇,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突然,他猛地拔剑,寒光一闪,那面象征着西凉国战败的狼旗应声而裂,破碎的旗面在风中无力地飘动着,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不甘。
“兄长!”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握剑的手。
他的虎口处布满了厚厚的茧子,硌得我的掌心生疼。
我抬眼望去,狼旗上暗红的血迹蜿蜒如蛇,触目惊心。
父亲则沉默地坐在一旁,专注地擦拭着剑刃,重剑映出他眉间那一道道深深的沟壑,仿佛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与无奈。
暮色渐渐染红了窗纸,我抱着膝盖,独自一人坐在那棵三人合抱的梧桐树上。
这棵老树自我记事起就立在这里,粗壮的枝干上还刻着七岁时我与兄长比身高的划痕,那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痕迹,承载着我童年的无数回忆。
晚风轻轻掠过耳畔,带来前厅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皇上这是要南宫家与东宫绑死......”父亲的声音低沉而凝重,透着几分无奈与忧虑。
“西凉刚败,太子就急着......”南宫烨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难掩其中的愤怒与不甘。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瓦当上响起一声极轻的响动。
我下意识地抬头,只见南宫烨不知何时己立在飞檐上,玄色衣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身姿挺拔,宛如一只即将振翅高飞的苍鹰。
他微微屈膝,像片落叶般轻盈地飘然而下,稳稳地落在我身旁,震得枝头的梧桐花簌簌飘落,仿佛下了一场粉色的花雨。
“当心摔着。”
他伸手扶住我晃动的身子,指尖轻轻拂去我发间的花瓣,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的目光温柔,带着几分回忆,轻声说道:“记得你八岁那年......从这棵树摔下去,磕破了额头。”
我接过他的话茬,伸手摸着眉间那道淡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兄长连夜策马三十里,从白云观求来玉肌膏。”
暮色仿佛一坛陈酿的墨,在他深邃的眸中缓缓沉淀,化出一汪化不开的深情。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咚——”,悠长而沉闷,惊起一群栖鸟,扑棱棱地掠过琉璃瓦,飞向远方。
南宫烨忽然解下腰间那块温润的玉佩,不由分说地塞进我手里。
我低头一看,羊脂玉上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鹰,线条流畅,栩栩如生。
“春猎那日,”他的声音轻得如同一声叹息,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宁静的夜色,“若是不愿......小姐!”
翠浓急切的呼唤声从树下突兀地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宫里送来春猎的骑装,嬷嬷等着您试衣呢!”
我紧握着手中的玉佩,只觉它滚烫无比,仿佛要将我的手心灼伤。
我望着兄长渐渐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涩。
忽然,我想起去年上元节,我们瞒着众人,偷偷溜去护城河放河灯。
那晚,万千明灯在河面上缓缓飘荡,映亮了整个夜空,如梦如幻。
他站在我身旁,眼中满是温柔与期许,说要为我寻个能陪我纵马江湖、快意恩仇的儿郎。
回到房间,妆奁里静静地躺着一张鎏金请帖,太子印鉴殷红如血,仿佛在昭示着我无法抗拒的命运。
翠浓小心翼翼地抖开那件绯色骑装,金线绣就的凤凰在烛火的映照下流光溢彩,华丽至极。
我缓缓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映出的自己苍白的脸,额间那朵鲜艳的花钿红得刺眼,仿佛是命运给我烙下的印记,让我无处可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