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刺山河
第2章 药炉杀机
鎏金熏笼里的沉香屑突然爆出火星，我借着拨弄炭火的动作，将三枚金针压进袖袋褶皱。
东宫药庐的青砖下藏着冰窖入口，此刻正有寒气顺着砖缝漫上来——那是二十年前先皇后暴毙时，宫人藏匿毒药渣的密室，砖面至今残留着洗不净的乌紫色。
"西域曼陀罗需配鹤顶红才能诱发癔症。
"我将艾草汁滴进琉璃盏，看着药液在太子衣摆投下的阴影里泛起涟漪，"殿下在太后佛经上涂磷粉时，没想过香灰落进药炉会显形吧？
"萧景珩翻动医书的手指倏地收紧，羊皮纸裂帛声里混进一声婴啼。
那是从西偏殿飘来的声响，三日前太子妃诊出双生子脉象时，太医院呈上的安胎方里多了一味红花。
端着药盅的侍女恰在此时踉跄进门，褐色的汤汁泼洒在萧景珩袍角。
我盯着她发髻间摇晃的珍珠步摇——那是淑妃生辰时赏给心腹宫人的制式，珍珠里应该藏着能让孕妇血崩的蛇床子粉末。
"拖出去。
"萧景珩话音未落，我己擒住侍女手腕。
银针挑开珍珠瞬间，数十只毒蛛幼卵滚落药渣，在热炭烘烤下发出焦臭。
"赤腹狼蛛，北境雪山特产。
"我用金簪尖挑起一只半熟的虫卵，"淑妃娘娘兄长刚押送冬衣去边关，倒是体贴殿下子嗣。
"簪尾暗扣弹开的刹那，沈巍的刀鞘己横在我咽喉。
萧景珩忽然轻笑出声，他袖中滑出的乌木簪正插着一封密信。
我认出那是今晨绑在信鸽腿上的情报——关于北境守将收到假冒太子手谕，正率军逼近鹰嘴关。
"姑娘可知这簪子里的机关？
"他指尖抚过簪头并蒂莲，暗格弹开时掉出半片带血的指甲。
那是我母亲被斩首前夜，用牙齿生生咬下藏在发间的遗物。
药庐骤然陷入死寂，首到地下冰窖传来铁链拖曳声。
沈巍的刀锋颤了颤，我趁机将淬毒银针扎进他曲池穴。
这个角度望去，他下颌那道旧疤格外清晰——十二年前镇国公府大火那夜，正是这道疤的主人将我从火场抛进护城河。
"沈指挥使的离魂症该发作了吧？
"我碾碎的解药粉末飘进他鼻腔，"每月初七子时心痛如绞，是不是像有蚂蚁在啃噬心脉？
"萧景珩突然掀翻药案，紫檀木砸在地上裂成两半。
夹层里掉出的青铜钥匙泛着幽光，正是冰窖第九重门的秘钥。
当年先皇后被灌下鸩酒后，贴身女官用这把钥匙锁住了所有证物。
"你以为孤会在意个赝品？
"他踹开暗门时，寒气裹着腐臭扑面而来。
冰阶下陈列着七口琉璃棺，居中那具女尸腹部隆起，腐烂的面容竟与太子妃有八分相似。
我抚过棺盖上积灰的铭文，指尖在"永和十七年"处停住："原来殿下真正的心上人，是这位难产而亡的崔良娣。
"冰棺倒影中，萧景珩袖中弩箭正对准我后心。
药杵撞击铜钵的脆响突然变得规律，那是摩斯密码的节奏。
当破译出"赤羽营己控西华门"的暗号时，我旋身将太子扑倒在冰棺上。
弩箭擦着耳际飞过，钉入女尸眉心那刻，整座冰窖突然开始震颤。
"殿下可知崔良娣为何宁肯吞金？
"我掰开女尸紧攥的右手，腐烂的掌心里赫然是半块蟠龙玉佩，"因为她发现情郎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和陛下赐死先皇后时的令牌是同一块玉料。
"地动山摇中，沈巍咳着血举起火折子。
跳跃的火光里，冰棺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那竟是用人血写成的镇魂咒，每一笔都对应着《推背图》第西十二象的谶语。
"你要的真相在这里。
"我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的烙印，扭曲的"罪"字与女尸颈间痕迹完全吻合，"当年崔尚书呈上的谋逆证据，正是拓印自这个烙印。
"萧景珩的瞳孔在听到"崔尚书"三字时骤然收缩。
我趁机将金簪刺入他腰间玉带扣，机簧弹开的瞬间，十二年前镇国公亲笔书写的边境布防图缓缓展开——墨迹间还混着当年溅上去的血渍。
地面突然塌陷，我们坠入更深的地窟。
火折子照亮墙壁的刹那，沈巍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数百具幼童骸骨砌成的墙面上，用金漆描着太子亲手题写的《孝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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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药庐的青砖下藏着冰窖入口，此刻正有寒气顺着砖缝漫上来——那是二十年前先皇后暴毙时，宫人藏匿毒药渣的密室，砖面至今残留着洗不净的乌紫色。
"西域曼陀罗需配鹤顶红才能诱发癔症。
"我将艾草汁滴进琉璃盏，看着药液在太子衣摆投下的阴影里泛起涟漪，"殿下在太后佛经上涂磷粉时，没想过香灰落进药炉会显形吧？
"萧景珩翻动医书的手指倏地收紧，羊皮纸裂帛声里混进一声婴啼。
那是从西偏殿飘来的声响，三日前太子妃诊出双生子脉象时，太医院呈上的安胎方里多了一味红花。
端着药盅的侍女恰在此时踉跄进门，褐色的汤汁泼洒在萧景珩袍角。
我盯着她发髻间摇晃的珍珠步摇——那是淑妃生辰时赏给心腹宫人的制式，珍珠里应该藏着能让孕妇血崩的蛇床子粉末。
"拖出去。
"萧景珩话音未落，我己擒住侍女手腕。
银针挑开珍珠瞬间，数十只毒蛛幼卵滚落药渣，在热炭烘烤下发出焦臭。
"赤腹狼蛛，北境雪山特产。
"我用金簪尖挑起一只半熟的虫卵，"淑妃娘娘兄长刚押送冬衣去边关，倒是体贴殿下子嗣。
"簪尾暗扣弹开的刹那，沈巍的刀鞘己横在我咽喉。
萧景珩忽然轻笑出声，他袖中滑出的乌木簪正插着一封密信。
我认出那是今晨绑在信鸽腿上的情报——关于北境守将收到假冒太子手谕，正率军逼近鹰嘴关。
"姑娘可知这簪子里的机关？
"他指尖抚过簪头并蒂莲，暗格弹开时掉出半片带血的指甲。
那是我母亲被斩首前夜，用牙齿生生咬下藏在发间的遗物。
药庐骤然陷入死寂，首到地下冰窖传来铁链拖曳声。
沈巍的刀锋颤了颤，我趁机将淬毒银针扎进他曲池穴。
这个角度望去，他下颌那道旧疤格外清晰——十二年前镇国公府大火那夜，正是这道疤的主人将我从火场抛进护城河。
"沈指挥使的离魂症该发作了吧？
"我碾碎的解药粉末飘进他鼻腔，"每月初七子时心痛如绞，是不是像有蚂蚁在啃噬心脉？
"萧景珩突然掀翻药案，紫檀木砸在地上裂成两半。
夹层里掉出的青铜钥匙泛着幽光，正是冰窖第九重门的秘钥。
当年先皇后被灌下鸩酒后，贴身女官用这把钥匙锁住了所有证物。
"你以为孤会在意个赝品？
"他踹开暗门时，寒气裹着腐臭扑面而来。
冰阶下陈列着七口琉璃棺，居中那具女尸腹部隆起，腐烂的面容竟与太子妃有八分相似。
我抚过棺盖上积灰的铭文，指尖在"永和十七年"处停住："原来殿下真正的心上人，是这位难产而亡的崔良娣。
"冰棺倒影中，萧景珩袖中弩箭正对准我后心。
药杵撞击铜钵的脆响突然变得规律，那是摩斯密码的节奏。
当破译出"赤羽营己控西华门"的暗号时，我旋身将太子扑倒在冰棺上。
弩箭擦着耳际飞过，钉入女尸眉心那刻，整座冰窖突然开始震颤。
"殿下可知崔良娣为何宁肯吞金？
"我掰开女尸紧攥的右手，腐烂的掌心里赫然是半块蟠龙玉佩，"因为她发现情郎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和陛下赐死先皇后时的令牌是同一块玉料。
"地动山摇中，沈巍咳着血举起火折子。
跳跃的火光里，冰棺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咒文——那竟是用人血写成的镇魂咒，每一笔都对应着《推背图》第西十二象的谶语。
"你要的真相在这里。
"我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的烙印，扭曲的"罪"字与女尸颈间痕迹完全吻合，"当年崔尚书呈上的谋逆证据，正是拓印自这个烙印。
"萧景珩的瞳孔在听到"崔尚书"三字时骤然收缩。
我趁机将金簪刺入他腰间玉带扣，机簧弹开的瞬间，十二年前镇国公亲笔书写的边境布防图缓缓展开——墨迹间还混着当年溅上去的血渍。
地面突然塌陷，我们坠入更深的地窟。
火折子照亮墙壁的刹那，沈巍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数百具幼童骸骨砌成的墙面上，用金漆描着太子亲手题写的《孝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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