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星辰
第二章 运动会
早操铃响前二十分钟，林星眠蹲在器材室后门的台阶上数药片。
晨雾在塑胶跑道上织出薄纱，药瓶突然被两根沾着颜料的手指按住——夏小满咬着草莓味棒棒糖从墙后探出头："又偷吃维C？
分我两粒呗？
""这是处方药。
"林星眠迅速拧紧瓶盖，腕表在晨光中闪过263天07:44。
操场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周明睿标志性的公鸭嗓穿透薄雾："江述！
看准篮板！
"深灰色卫衣掠过沾露的草坪，江述反手将橙红色篮球抛出一道弧线。
起跳时衣摆掀起，露出腰间挂着的标本采集袋，八重樱的花瓣从缝隙间探出头来。
林星眠注意到他换了新的锁骨链，银质六分仪吊坠在晨曦中晃出细碎光斑。
"最新情报！
"夏小满突然凑近她耳畔，"江述初中时是校篮球队王牌，因为总在球衣上画星空被教练骂过三次。
"她突然捏住林星眠发烫的耳垂，"你脸红什么？
""晨跑...该去晨跑了！
"林星眠抓起书包落荒而逃，身后传来夏小满放肆的笑声。
跑到弯道处时，一颗薄荷糖精准落入她卫衣帽兜，江述擦肩而过时扬起沾着草屑的眉梢："补充血糖。
"课间操时间，教导主任的喇叭声震得樱花簌簌下落："为迎接全市中学生运动会，本周五举行校内选拔赛！
" 夏小满对着分组名单哀嚎："为什么把我分到后勤组！
我的啦啦队之梦啊！
"林星眠的指尖在"医疗组"三个字上反复摩挲，身后突然笼下一片带着松木香的阴影。
江述举着分组表歪头看她："林医生，多多指教。
"他胸前的工牌别针闪着银光，头衔栏手写着"急救知识宣讲员"。
"你俩这是要演《白色巨塔》校园版？
"周明睿顶着鸡窝头挤过来，被夏小满用啦啦队彩球砸中后背："总比你被分到器材组强，昨天是谁把跳高垫当成蹦床的？
"午休时的医务室飘着碘伏气味。
江述把急救手册卷成筒状轻敲掌心："先从止血包扎开始？
"他突然扯开左手绷带，露出小臂上未愈的擦伤。
林星眠捏着三角巾的手指微微颤抖，窗外的樱花乘着春风溜进来，落在江述摊开的速写本上——那页画着戴医用口罩的侧脸，睫毛在纸上投下星轨般的阴影。
"绷带要压住动脉。
"温热的手掌突然包裹住她的指尖，江述带着她将纱布缠绕在自己手腕。
夏小满刚准备破门而入时，就看见两人的小指勾着同一卷绷带，在阳光下牵出细长的银丝。
筹备会开到暮色西合。
林星眠抱着急救箱穿过空荡荡的走廊，美术教室的灯光从门缝漏出来。
江述站在三米高的梯子上修改宣传海报，雨水顺着未关紧的窗缝渗入，将他深灰色卫衣晕染成泼墨山水。
"需要帮忙吗？
"她踮脚递上颜料盘。
"扶稳梯子。
"江述转身调配钴蓝色时，木梯突然打滑。
林星眠下意识张开双臂，两人跌坐在满地画稿中。
松节油的气息与雨水的腥咸交织，她发现他耳后沾着金箔碎片，像不小心揉碎的星光。
"别动。
"江述用拇指蹭过她鼻尖，"沾到颜料了。
"他的呼吸扫过她睫毛，在镜框上凝出细密水珠。
窗外惊雷乍响，夏小满举着荧光棒冲进来："暴雨红色预警！
谁去器材室收......哎呀我什么都没看见！
"运动会当天，林星眠的急救棚正对田径场。
女子3000米决赛时，夏小满突然捂着肚子冲进来："星眠！
我好像早餐吃坏......"话音未落就抱着垃圾桶干呕。
急救棚帘子被掀开的刹那，江述正在给扭伤脚踝的跳高选手冰敷。
林星眠抓着医疗箱往外跑，听见身后传来纱布撕裂声："把生理盐水分装到50ml小瓶！
"最后一圈弯道处发生碰撞，参赛选手跪倒在跑道。
林星眠冲到近前时，江述己经半跪着检查伤者膝盖。
"表层擦伤，需要清创。
"他撕开碘伏棉签的动作行云流水，腕间的银链垂在血迹斑斑的号码布上，折射出冷冽的月白色。
"林医生，双氧水。
"他抬头时额发滴落汗珠，在阳光下碎成水晶。
观众席突然爆发出惊呼声，周明睿举着漏电的扩音器大喊："你俩别演医疗剧了！
颁奖台要塌啦！
"闭幕式后的更衣室飘着跌打药酒味。
林星眠整理储物柜时，发现标本罐里的盐水少了三分之一。
八重樱的花瓣蜷缩成婴儿拳头，她慌忙拧开保温杯添水，却被突然出现的江述按住手腕："浓度过高会加速腐败。
""你怎么......""上周三的生物课，"江述从画具箱取出便携显微镜，"你制作标本时用了0.9%生理盐水。
"他将花瓣置于镜头下，"看这些维管束，像不像......""星眠！
"夏小满举着融化一半的冰淇淋撞开门，"江述你居然在这里！
美术老师找你改海报！
"林星眠趁机将药瓶塞进书包夹层，没注意到有片花瓣粘在了江述的素描本上。
深夜排查完器材室安全隐患，林星眠被江述拉到天文台。
望远镜里的猎户座星云泛着玫瑰金，他忽然指着目镜："像不像碘伏棉签擦过的伤口？
""哪有这种比喻......""其实我知道......"江述转身时撞翻观测日志，腕表突然剧烈震动。
他却在漫天星斗下掏出一盒樱花软糖："知道你偷吃我放在画室的储备粮。
"消防警报突然响彻校园。
他们冲下楼时，就看见夏小满举着烧焦的啦啦队彩旗哭丧着脸："我就想试试荧光棒能不能烤棉花糖......" 江述把林星眠护在疏散队伍外侧，她听见他心跳与警报声共振，震碎了藏在校服里的所有秘密。
晨雾在塑胶跑道上织出薄纱，药瓶突然被两根沾着颜料的手指按住——夏小满咬着草莓味棒棒糖从墙后探出头："又偷吃维C？
分我两粒呗？
""这是处方药。
"林星眠迅速拧紧瓶盖，腕表在晨光中闪过263天07:44。
操场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闷响，周明睿标志性的公鸭嗓穿透薄雾："江述！
看准篮板！
"深灰色卫衣掠过沾露的草坪，江述反手将橙红色篮球抛出一道弧线。
起跳时衣摆掀起，露出腰间挂着的标本采集袋，八重樱的花瓣从缝隙间探出头来。
林星眠注意到他换了新的锁骨链，银质六分仪吊坠在晨曦中晃出细碎光斑。
"最新情报！
"夏小满突然凑近她耳畔，"江述初中时是校篮球队王牌，因为总在球衣上画星空被教练骂过三次。
"她突然捏住林星眠发烫的耳垂，"你脸红什么？
""晨跑...该去晨跑了！
"林星眠抓起书包落荒而逃，身后传来夏小满放肆的笑声。
跑到弯道处时，一颗薄荷糖精准落入她卫衣帽兜，江述擦肩而过时扬起沾着草屑的眉梢："补充血糖。
"课间操时间，教导主任的喇叭声震得樱花簌簌下落："为迎接全市中学生运动会，本周五举行校内选拔赛！
" 夏小满对着分组名单哀嚎："为什么把我分到后勤组！
我的啦啦队之梦啊！
"林星眠的指尖在"医疗组"三个字上反复摩挲，身后突然笼下一片带着松木香的阴影。
江述举着分组表歪头看她："林医生，多多指教。
"他胸前的工牌别针闪着银光，头衔栏手写着"急救知识宣讲员"。
"你俩这是要演《白色巨塔》校园版？
"周明睿顶着鸡窝头挤过来，被夏小满用啦啦队彩球砸中后背："总比你被分到器材组强，昨天是谁把跳高垫当成蹦床的？
"午休时的医务室飘着碘伏气味。
江述把急救手册卷成筒状轻敲掌心："先从止血包扎开始？
"他突然扯开左手绷带，露出小臂上未愈的擦伤。
林星眠捏着三角巾的手指微微颤抖，窗外的樱花乘着春风溜进来，落在江述摊开的速写本上——那页画着戴医用口罩的侧脸，睫毛在纸上投下星轨般的阴影。
"绷带要压住动脉。
"温热的手掌突然包裹住她的指尖，江述带着她将纱布缠绕在自己手腕。
夏小满刚准备破门而入时，就看见两人的小指勾着同一卷绷带，在阳光下牵出细长的银丝。
筹备会开到暮色西合。
林星眠抱着急救箱穿过空荡荡的走廊，美术教室的灯光从门缝漏出来。
江述站在三米高的梯子上修改宣传海报，雨水顺着未关紧的窗缝渗入，将他深灰色卫衣晕染成泼墨山水。
"需要帮忙吗？
"她踮脚递上颜料盘。
"扶稳梯子。
"江述转身调配钴蓝色时，木梯突然打滑。
林星眠下意识张开双臂，两人跌坐在满地画稿中。
松节油的气息与雨水的腥咸交织，她发现他耳后沾着金箔碎片，像不小心揉碎的星光。
"别动。
"江述用拇指蹭过她鼻尖，"沾到颜料了。
"他的呼吸扫过她睫毛，在镜框上凝出细密水珠。
窗外惊雷乍响，夏小满举着荧光棒冲进来："暴雨红色预警！
谁去器材室收......哎呀我什么都没看见！
"运动会当天，林星眠的急救棚正对田径场。
女子3000米决赛时，夏小满突然捂着肚子冲进来："星眠！
我好像早餐吃坏......"话音未落就抱着垃圾桶干呕。
急救棚帘子被掀开的刹那，江述正在给扭伤脚踝的跳高选手冰敷。
林星眠抓着医疗箱往外跑，听见身后传来纱布撕裂声："把生理盐水分装到50ml小瓶！
"最后一圈弯道处发生碰撞，参赛选手跪倒在跑道。
林星眠冲到近前时，江述己经半跪着检查伤者膝盖。
"表层擦伤，需要清创。
"他撕开碘伏棉签的动作行云流水，腕间的银链垂在血迹斑斑的号码布上，折射出冷冽的月白色。
"林医生，双氧水。
"他抬头时额发滴落汗珠，在阳光下碎成水晶。
观众席突然爆发出惊呼声，周明睿举着漏电的扩音器大喊："你俩别演医疗剧了！
颁奖台要塌啦！
"闭幕式后的更衣室飘着跌打药酒味。
林星眠整理储物柜时，发现标本罐里的盐水少了三分之一。
八重樱的花瓣蜷缩成婴儿拳头，她慌忙拧开保温杯添水，却被突然出现的江述按住手腕："浓度过高会加速腐败。
""你怎么......""上周三的生物课，"江述从画具箱取出便携显微镜，"你制作标本时用了0.9%生理盐水。
"他将花瓣置于镜头下，"看这些维管束，像不像......""星眠！
"夏小满举着融化一半的冰淇淋撞开门，"江述你居然在这里！
美术老师找你改海报！
"林星眠趁机将药瓶塞进书包夹层，没注意到有片花瓣粘在了江述的素描本上。
深夜排查完器材室安全隐患，林星眠被江述拉到天文台。
望远镜里的猎户座星云泛着玫瑰金，他忽然指着目镜："像不像碘伏棉签擦过的伤口？
""哪有这种比喻......""其实我知道......"江述转身时撞翻观测日志，腕表突然剧烈震动。
他却在漫天星斗下掏出一盒樱花软糖："知道你偷吃我放在画室的储备粮。
"消防警报突然响彻校园。
他们冲下楼时，就看见夏小满举着烧焦的啦啦队彩旗哭丧着脸："我就想试试荧光棒能不能烤棉花糖......" 江述把林星眠护在疏散队伍外侧，她听见他心跳与警报声共振，震碎了藏在校服里的所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