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经年
第2章 下山遇险
暮色西合之时，林栀负剑抵达山脚，雪路难行，每一步都踩得艰难，她的靴底与积雪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寒风如刀，割着她的脸颊，林栀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进入山脚的茶棚准备休息片刻。
棚内，几个樵夫围坐在炭盆边，盆中炭火正旺，橘红色的火苗欢快跳跃，煨着的姜茶咕噜咕噜地翻滚着，辛辣的气息裹挟在凛冽的寒风里，一个劲儿地往人衣领里钻。
“姑娘独行？”
店家递来粗陶碗时突然开口，浑浊的眼珠不经意间扫过她腰间的佩剑，“前面落鹰峡最近可不太平。”
林栀接过碗，手指摩挲着碗沿的裂口，轻声道：“多谢提醒。”
她的声音清冷，在这嘈杂的茶棚里，显得格格不入。
离开茶棚走了半里路，隐隐约约传来刀剑相击的声响。
林栀心中一凛，果然不太平。
她屏气敛息，悄然隐身在一棵大树之后，谨慎地望去。
只见几名黑衣人正围攻一位白衣青年。
那人不过弱冠之年，却生了张极招摇的脸。
眼尾天生微挑，琥珀色瞳仁映着雪光，流转间自带三分风流。
鎏金发冠束着高马尾，发梢沾了血渍，反倒衬得唇色艳如朱砂。
锦缎白衣绣着暗银云纹，剑穗红宝石晃得人眼晕——活脱脱的一个纨绔子弟，招式花哨得不像是在杀人，她觉得倒像在跳胡旋舞。
但再细看几分，林栀发现那些黑衣人未占得分毫好处。
不由得多看了那人一眼。
“诸位大哥，”那人旋身避开劈来的刀锋，还有闲情逸致地捋了捋散落的额发，“劫财去城东钱庄，劫色的话……”还没说完，他剑锋偏转，突然挑起为首者的蒙面布，瞥了一眼“啧啧，您这尊容怕是难。”
蒙面人被这挑衅的话语激怒，暴喝一声，钢刀首劈他面门。
青年身子后仰，轻松躲过，红宝石穗子扫过雪地。
突然朝林栀藏身处高喊：“那位白衣仙子！
看戏也是要收银子的！”
林栀蹙眉，这下怕是想置身事外也难了。
就在这一瞬间，黑衣人己分出一人向她扑来。
寒光一闪，利刃首逼眼前，她反应极快，剑未出鞘，只抬腕用剑柄击中对方麻穴，顺势夺过钢刀，稳稳地架在他颈间。
“好俊的身手！”
白衣青年不知何时凑到近前，衣襟沾着几点血渍，身上却有清冽松香，“在下叶昀，敢问姑娘芳名？”
林栀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他袖口若隐若现的螭纹，心头一跳，此人身上有禁军的标识！
“路过的。”
她扔下钢刀转身欲走，忽听破空声袭来。
三枚透骨钉首取叶昀后心，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挥剑格挡，却见那人反手甩出红宝石——“叮！
叮！
叮！”
宝石竟将暗器尽数击落，深深地嵌入树干之中。
叶昀甩了甩空荡荡的剑穗，苦着脸叹气：“可惜了我的南海血玉。”
林栀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
这般暗器手法，绝非寻常纨绔子弟能有。
黑衣人见大势己去，相互给了眼神，转身朝着山林间飞速逃窜而去。
林栀看着逃窜的黑衣人，不禁开口问道：“那些人，不杀吗？”
叶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穷寇莫追，他们不过是些小喽啰，背后指使者才是关键。
今日放他们一马，自会顺藤摸瓜揪出幕后黑手。”
“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叶昀突然贴近，她甚至能看清他睫毛上凝的霜花，这才注意到他腰间竟戴着枚小巧的金环，细看刻着镇北侯府徽记，心中对他的身份己然有了几分猜测，“不如在下以身相许？”
林栀立刻抽出剑鞘，抵住他的胸口，冷声道：“再进一步的话，断的就不是暗器了。”
“好好好。”
叶昀举起双手，缓缓后退，唇角却噙着笑，“姑娘，山高水长，咱们定会再见。”
言罢，他转身离去，衣袂飘飘，身影逐渐隐没于山林的暮色之中。
林栀望着叶昀离去的方向，不禁暗自思忖，这看似偶然的邂逅，真的只是偶然吗？
念及此处，她轻叹了一声，抬手紧了紧披风，转身和向叶昀相反的方向离去，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寒风如刀，割着她的脸颊，林栀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进入山脚的茶棚准备休息片刻。
棚内，几个樵夫围坐在炭盆边，盆中炭火正旺，橘红色的火苗欢快跳跃，煨着的姜茶咕噜咕噜地翻滚着，辛辣的气息裹挟在凛冽的寒风里，一个劲儿地往人衣领里钻。
“姑娘独行？”
店家递来粗陶碗时突然开口，浑浊的眼珠不经意间扫过她腰间的佩剑，“前面落鹰峡最近可不太平。”
林栀接过碗，手指摩挲着碗沿的裂口，轻声道：“多谢提醒。”
她的声音清冷，在这嘈杂的茶棚里，显得格格不入。
离开茶棚走了半里路，隐隐约约传来刀剑相击的声响。
林栀心中一凛，果然不太平。
她屏气敛息，悄然隐身在一棵大树之后，谨慎地望去。
只见几名黑衣人正围攻一位白衣青年。
那人不过弱冠之年，却生了张极招摇的脸。
眼尾天生微挑，琥珀色瞳仁映着雪光，流转间自带三分风流。
鎏金发冠束着高马尾，发梢沾了血渍，反倒衬得唇色艳如朱砂。
锦缎白衣绣着暗银云纹，剑穗红宝石晃得人眼晕——活脱脱的一个纨绔子弟，招式花哨得不像是在杀人，她觉得倒像在跳胡旋舞。
但再细看几分，林栀发现那些黑衣人未占得分毫好处。
不由得多看了那人一眼。
“诸位大哥，”那人旋身避开劈来的刀锋，还有闲情逸致地捋了捋散落的额发，“劫财去城东钱庄，劫色的话……”还没说完，他剑锋偏转，突然挑起为首者的蒙面布，瞥了一眼“啧啧，您这尊容怕是难。”
蒙面人被这挑衅的话语激怒，暴喝一声，钢刀首劈他面门。
青年身子后仰，轻松躲过，红宝石穗子扫过雪地。
突然朝林栀藏身处高喊：“那位白衣仙子！
看戏也是要收银子的！”
林栀蹙眉，这下怕是想置身事外也难了。
就在这一瞬间，黑衣人己分出一人向她扑来。
寒光一闪，利刃首逼眼前，她反应极快，剑未出鞘，只抬腕用剑柄击中对方麻穴，顺势夺过钢刀，稳稳地架在他颈间。
“好俊的身手！”
白衣青年不知何时凑到近前，衣襟沾着几点血渍，身上却有清冽松香，“在下叶昀，敢问姑娘芳名？”
林栀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他袖口若隐若现的螭纹，心头一跳，此人身上有禁军的标识！
“路过的。”
她扔下钢刀转身欲走，忽听破空声袭来。
三枚透骨钉首取叶昀后心，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挥剑格挡，却见那人反手甩出红宝石——“叮！
叮！
叮！”
宝石竟将暗器尽数击落，深深地嵌入树干之中。
叶昀甩了甩空荡荡的剑穗，苦着脸叹气：“可惜了我的南海血玉。”
林栀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
这般暗器手法，绝非寻常纨绔子弟能有。
黑衣人见大势己去，相互给了眼神，转身朝着山林间飞速逃窜而去。
林栀看着逃窜的黑衣人，不禁开口问道：“那些人，不杀吗？”
叶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穷寇莫追，他们不过是些小喽啰，背后指使者才是关键。
今日放他们一马，自会顺藤摸瓜揪出幕后黑手。”
“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叶昀突然贴近，她甚至能看清他睫毛上凝的霜花，这才注意到他腰间竟戴着枚小巧的金环，细看刻着镇北侯府徽记，心中对他的身份己然有了几分猜测，“不如在下以身相许？”
林栀立刻抽出剑鞘，抵住他的胸口，冷声道：“再进一步的话，断的就不是暗器了。”
“好好好。”
叶昀举起双手，缓缓后退，唇角却噙着笑，“姑娘，山高水长，咱们定会再见。”
言罢，他转身离去，衣袂飘飘，身影逐渐隐没于山林的暮色之中。
林栀望着叶昀离去的方向，不禁暗自思忖，这看似偶然的邂逅，真的只是偶然吗？
念及此处，她轻叹了一声，抬手紧了紧披风，转身和向叶昀相反的方向离去，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