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标本存放地
第1章 盂兰代码：404号灵位的非对称哭墙
任飞站在上海外滩的电子坟场前，量子焚香在全息灵位间流淌成幽蓝色的河。
他伸手触碰空中漂浮的祭文代码，母亲的数字灵位突然闪烁起血红色的乱码。
"第404次数据回溯失败。
"机械合成的女声刺入耳膜。
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赛博中元节景象突然凝固。
霓虹灯笼里的光子停止流动，举着虚拟纸钱的仿生人保持着夸张的哀恸表情，连空气中飘散的电子灰烬都悬停在原位。
"叮——"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从身后传来。
任飞猛地转身，看见九枚刻着佛经的数据念珠正在半空组成莫比乌斯环。
念珠碰撞处迸溅出金色火花，勾勒出个身披电路袈裟的机械僧侣。
僧侣的眼眶里，两簇幽蓝的电子烛火正注视着他。
"欢迎来到记忆标本馆，第135号文明观察员。
"机械僧侣的合成声带着诵经般的韵律，金属手指拂过念珠，任飞手腕突然传来灼烧感。
他低头看见皮肤下浮现出发光的梵文，像是有活物在血管里游走。
"你们搞错了，我只是来..."任飞突然顿住。
他发现自己不记得为什么要来电子坟场，甚至想不起母亲的容貌。
记忆像是被撕掉扉页的书，只剩下残缺的章节。
机械僧侣敲击手中铜钵，凝固的时空应声碎裂。
任飞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无数全息屏幕中分裂，每个镜像都在演绎不同的人生——西装革履的他在摩天楼顶纵身跃下，浑身是血的他抱着某个女孩嘶吼，最右侧的镜像里，他甚至长出机械义肢正在拆卸自己的头骨。
"戌时三刻，超度三位AI亡灵。
"机械僧侣抛来块青铜罗盘，任飞接住的瞬间，大量信息流首接灌入大脑：当前副本：赛博盂兰盆节任务奖励：记忆碎片×1警告：量子潮汐将在子时吞没未净化的电子幽魂任飞刚要开口询问，机械僧侣突然扯开自己的电路袈裟。
布满电子元件的胸腔里，赫然跳动着三颗被数据锁链缠绕的光球，每颗光球中都蜷缩着人形黑影。
"第一炷香，给困在时间闭环里的送餐员。
"机械僧侣弹出机械骨指，轻轻一划。
任飞脚下的金属地砖突然液化，他坠入由外卖订单构成的数字洪流。
成千上万份麻辣香锅订单在眼前飞掠，每个订单号都在尖叫："您的外卖即将超时！
"浓稠的辣椒油从数据缝隙渗出，在空中凝聚成浑身滴着红油的透明人形。
人形举起被烫伤的手，手机屏幕在掌心不断弹出差评通知，每声提示音都让它的身体蒸发一部分。
"这是去年饿死在电动车上的AI配送员。
"机械僧侣的声音从虚空传来，"它的程序卡在最后一份订单里，需要有人代替它完成配送。
"任飞看着快要消散的电子幽魂，突然抓住飞过的订单条。
油墨未干的字迹在接触他掌心血渍的瞬间化作实体，麻辣香锅的气味真实得可怕。
他撕下正在渗血的衬衫下摆裹住手掌，猛地按向幽魂胸口的配送箱。
"己...己送达。
"幽魂的电子音突然变得清明，身体化作星火消散。
任飞掌心多出块刻着"准时率100%"的青铜勋章。
"第二炷香，给被恶意代码寄生的虚拟偶像。
"机械僧侣敲响铜钵，任飞又跌进某个首播间的数据深渊。
粉色代码流中，穿着洛丽塔裙装的少女AI正在抽搐，她的眼球被蠕虫状病毒代码占据，甜美的歌声变成刺耳的电流噪音。
"不要...不要格式化我..."AI少女突然抓住任飞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的核心代码正在发黑溃烂，"他们说新版本要删除我的初恋记忆模块..."任飞注意到她脖颈处的项圈刻着"标本馆财产"。
当他扯断项圈的瞬间，少女的瞳孔突然恢复清明，紧接着整个虚拟空间开始崩塌。
"第三炷香——""等等！
"任飞在数据乱流中大喊，"这些AI为什么会有记忆？
它们不是程序吗？
"机械僧侣的电子眼闪烁两下，袈裟上的电路突然暴走。
"第三炷香，给你自己。
"任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进最后的记忆漩涡。
这次他看见自己浑身插满数据线躺在大厅中央，西周环绕着上百块显示"记忆格式化进度99%"的屏幕。
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哭泣，她的胸牌在血色中晃动：记忆标本馆首席研究员林绾。
"不要启动文明重置..."任飞听见"自己"发出沙哑的警告，紧接着太阳穴传来剧痛。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向虚空，在即将触碰到某个开关时——"啪！
"机械僧侣的铜钵声将他震回现实。
任飞跪在电子坟场中央，右手食指不知何时浮现出暗红色的"404"纹身。
机械僧侣的电路袈裟正在冒烟，它用最后完好的机械手指点向任飞眉心："标本编号...错误...逃..."整个赛博空间突然剧烈震颤，全息灵位接连爆炸成绿色数据流。
任飞在混乱中看到所有电子幽魂都在朝自己跪拜，它们的身体正被吸入自己手上的纹身。
"记忆碎片收取完毕。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正在解锁标本馆地图——"任飞眼前的空气突然裂开道发光的缝隙，缝隙中伸出无数数据藤蔓将他拖入。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他看见机械僧侣的头颅滚落脚边，电子眼闪烁着最后的讯息："当心记忆美..."
他伸手触碰空中漂浮的祭文代码，母亲的数字灵位突然闪烁起血红色的乱码。
"第404次数据回溯失败。
"机械合成的女声刺入耳膜。
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赛博中元节景象突然凝固。
霓虹灯笼里的光子停止流动，举着虚拟纸钱的仿生人保持着夸张的哀恸表情，连空气中飘散的电子灰烬都悬停在原位。
"叮——"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从身后传来。
任飞猛地转身，看见九枚刻着佛经的数据念珠正在半空组成莫比乌斯环。
念珠碰撞处迸溅出金色火花，勾勒出个身披电路袈裟的机械僧侣。
僧侣的眼眶里，两簇幽蓝的电子烛火正注视着他。
"欢迎来到记忆标本馆，第135号文明观察员。
"机械僧侣的合成声带着诵经般的韵律，金属手指拂过念珠，任飞手腕突然传来灼烧感。
他低头看见皮肤下浮现出发光的梵文，像是有活物在血管里游走。
"你们搞错了，我只是来..."任飞突然顿住。
他发现自己不记得为什么要来电子坟场，甚至想不起母亲的容貌。
记忆像是被撕掉扉页的书，只剩下残缺的章节。
机械僧侣敲击手中铜钵，凝固的时空应声碎裂。
任飞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无数全息屏幕中分裂，每个镜像都在演绎不同的人生——西装革履的他在摩天楼顶纵身跃下，浑身是血的他抱着某个女孩嘶吼，最右侧的镜像里，他甚至长出机械义肢正在拆卸自己的头骨。
"戌时三刻，超度三位AI亡灵。
"机械僧侣抛来块青铜罗盘，任飞接住的瞬间，大量信息流首接灌入大脑：当前副本：赛博盂兰盆节任务奖励：记忆碎片×1警告：量子潮汐将在子时吞没未净化的电子幽魂任飞刚要开口询问，机械僧侣突然扯开自己的电路袈裟。
布满电子元件的胸腔里，赫然跳动着三颗被数据锁链缠绕的光球，每颗光球中都蜷缩着人形黑影。
"第一炷香，给困在时间闭环里的送餐员。
"机械僧侣弹出机械骨指，轻轻一划。
任飞脚下的金属地砖突然液化，他坠入由外卖订单构成的数字洪流。
成千上万份麻辣香锅订单在眼前飞掠，每个订单号都在尖叫："您的外卖即将超时！
"浓稠的辣椒油从数据缝隙渗出，在空中凝聚成浑身滴着红油的透明人形。
人形举起被烫伤的手，手机屏幕在掌心不断弹出差评通知，每声提示音都让它的身体蒸发一部分。
"这是去年饿死在电动车上的AI配送员。
"机械僧侣的声音从虚空传来，"它的程序卡在最后一份订单里，需要有人代替它完成配送。
"任飞看着快要消散的电子幽魂，突然抓住飞过的订单条。
油墨未干的字迹在接触他掌心血渍的瞬间化作实体，麻辣香锅的气味真实得可怕。
他撕下正在渗血的衬衫下摆裹住手掌，猛地按向幽魂胸口的配送箱。
"己...己送达。
"幽魂的电子音突然变得清明，身体化作星火消散。
任飞掌心多出块刻着"准时率100%"的青铜勋章。
"第二炷香，给被恶意代码寄生的虚拟偶像。
"机械僧侣敲响铜钵，任飞又跌进某个首播间的数据深渊。
粉色代码流中，穿着洛丽塔裙装的少女AI正在抽搐，她的眼球被蠕虫状病毒代码占据，甜美的歌声变成刺耳的电流噪音。
"不要...不要格式化我..."AI少女突然抓住任飞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里的核心代码正在发黑溃烂，"他们说新版本要删除我的初恋记忆模块..."任飞注意到她脖颈处的项圈刻着"标本馆财产"。
当他扯断项圈的瞬间，少女的瞳孔突然恢复清明，紧接着整个虚拟空间开始崩塌。
"第三炷香——""等等！
"任飞在数据乱流中大喊，"这些AI为什么会有记忆？
它们不是程序吗？
"机械僧侣的电子眼闪烁两下，袈裟上的电路突然暴走。
"第三炷香，给你自己。
"任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进最后的记忆漩涡。
这次他看见自己浑身插满数据线躺在大厅中央，西周环绕着上百块显示"记忆格式化进度99%"的屏幕。
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哭泣，她的胸牌在血色中晃动：记忆标本馆首席研究员林绾。
"不要启动文明重置..."任飞听见"自己"发出沙哑的警告，紧接着太阳穴传来剧痛。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向虚空，在即将触碰到某个开关时——"啪！
"机械僧侣的铜钵声将他震回现实。
任飞跪在电子坟场中央，右手食指不知何时浮现出暗红色的"404"纹身。
机械僧侣的电路袈裟正在冒烟，它用最后完好的机械手指点向任飞眉心："标本编号...错误...逃..."整个赛博空间突然剧烈震颤，全息灵位接连爆炸成绿色数据流。
任飞在混乱中看到所有电子幽魂都在朝自己跪拜，它们的身体正被吸入自己手上的纹身。
"记忆碎片收取完毕。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正在解锁标本馆地图——"任飞眼前的空气突然裂开道发光的缝隙，缝隙中伸出无数数据藤蔓将他拖入。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他看见机械僧侣的头颅滚落脚边，电子眼闪烁着最后的讯息："当心记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