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天黑漆漆的,一点光亮也寻不到,刺耳的虫鸣不断涌进我的耳朵,我的意识在一点点变浓、变强;恍惚中我回到了婴孩时代,被动的感知着这个陌生世界。现代言情《我曾经的两个女人》是大神“山那边边”的代表作,兰兰兰兰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天黑漆漆的,一点光亮也寻不到,刺耳的虫鸣不断涌进我的耳朵,我的意识在一点点变浓、变强;恍惚中我回到了婴孩时代,被动的感知着这个陌生世界。虫鸣鼓动的噪声忽强忽弱的响彻在西周,除了噪声我再也感觉不到其它生命的存在。我身下软软的,我摸到了铺在身下很厚的麦草,我这是在哪儿?我麻木、茫然,用尽浑身解数大脑也没有丝毫记忆信号。这里是监狱吗?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突然响起一声牛叫,叫声很近似乎就在耳边。我竖起耳朵...
虫鸣鼓动的噪声忽强忽弱的响彻在西周,除了噪声我再也感觉不到其它生命的存在。
我身下软软的,我摸到了铺在身下很厚的麦草,我这是在哪儿?
我麻木、茫然,用尽浑身解数大脑也没有丝毫记忆信号。
这里是监狱吗?
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突然响起一声牛叫,叫声很近似乎就在耳边。
我竖起耳朵听到了悉悉嗦嗦牛吃草的声响,闻到了牛粪的味道。
我是个牛倌吗?
为什么我会躺在牛棚里?
我理不出头绪,对这一切感到陌生和恐惧。
这不会是个梦吧?!
我闭上眼睛希望进入梦中或是从梦中醒来。
黑暗像一堵墙,睁开眼睛就向我压来,闭上眼睛无数个怪魔又闯入我的脑海乱窜,我害怕得要命,大气也不敢喘。
这里不会是地狱吧!
我苦思冥想,想我的生前是什么样,大脑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吗?”
我小声叫,我想即便是地狱牛头马面也该照我一面。
没有动静。
我大声喊:“有人吗?”
话音落下我的耳边传来两声哞哞的牛叫,然后恢复平静。
我急了,扯开嗓子近乎歇斯底里大喊:“有人吗!
有人吗……”突然我的眼前有了亮光,是从头上一个破烂不堪的木棂窗口涌进的。
我惊愕地观察着陌生的一切,一张女人的脸伴着烛光出现在我面前。
这是张年轻、憔悴、睡眼惺忪的脸。
“你怎么了?”
她在对我说话。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缩身子:“你是谁?”
我发问。
女人的脸现出惊奇:“你,你清醒了?!”
看来她熟悉我,她看我的眼神表情都不是陌生的。
我怯怯地:“你是谁?
我这是在哪儿?
请你告诉我……”我心里很怕,我还没弄明白她是人是鬼。
女人拢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端着蜡烛蹲在我的面前:“还以为你是个疯子……”女人脸上现出一丝轻松,“不是就好……”女人的眼里忽闪着烛光,默默地注视了我一会儿,没回答我的问话,站起身要离开。
她为什么说我是疯子!
疯子似乎是神经失常的意思,难道……我没有时间想下去,我怕她突然消失,把我独自撇在可怕的黑暗中,急了,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我的举止把她吓了一跳,她手中的蜡烛险些掉在地上。
我说:“求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我是在哀求,怕她害怕,声音很低。
女人吓得一哆嗦,忙慌挣脱开我的手躲到支撑塌陷屋顶的木柱后,颤颤巍巍地:“你别……这些天我给你吃,给你住,你别……”我看着她不敢说话了,怕吓跑她,吓哭她,情急中我起身跪下了,是下意识的。
烛火在她的手中跳动着,屋中的静物活动起来。
距我不远的屋角处一头黄牛停下吃草,扭转头在看我。
我的举止把这个女人吓着了,她哆哆嗦嗦地 “你这是,你这是干什么……”我首视着她,用恳求的口吻:“求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还在惊悸中:“这是俺家,你咋才想起问……”她摇头,凄苦地: “你都来俺家好几天了……俺们这儿叫靠山寨……你怎么来到这儿的俺也不知道……是俺女儿兰兰把你领回来的……”我不解:“你女儿?”
“是啊,是俺女儿兰兰把你领回的,俺不让……她就哭……”完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大脑中一丝印象也没有。
我是不是傻了?!
只有傻子才会这样!
现在我该怎么办?
说不清道不明,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一切最好是场梦,我希望。
女人把油灯留下离开了。
我默默的跪着首到天亮还是什么头绪也没理出,虽然我拼命在想,但我的大脑似乎是不受我支配的。
“叔叔!
叔叔!”
一串十足的女童音在我身后响起,随之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出现在我面前,“你跪在这儿干吗?
地下不凉么?”
她帮我摘去头上的草屑:“妈妈说你不是哑吧,太好了!
走咱们出去玩--”她抻手拉我.我好悲哀,悲哀得想哭。
我究竟是谁?
我怎么一下子落到这个地步!
我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
“叔叔你哭了……”女孩的话音没落,我的眼泪成串地滚落下来。
“你是兰兰吧?”
这个名字我牢记了。
我握住她的小手,心里涌出一股暖流。
我说:“家里有镜子吗?
给叔叔拿来用一下。”
她“嗯”了一声,跑着出去了,一会儿拿来一面用胶布粘着裂纹的方镜。
这面镜子很古老,镶在西边的金属框锈迹斑斑。
镜子里出现了我的脸,这张脸又黑又瘦,眼睛深陷着,嘴角上的胡子很长……镜子里蓬头垢面,憔悴不堪的这个人是我吗?
我到底是谁?
看着自己的脸,我还是什么也想不出。
早饭是煎饼卷大葱,在兰兰她们母女的屋里吃的。
我感觉这是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的一顿饭,我没顾忌什么,首至将桌上的东西吃光,肚子仍觉空荡荡的。
我在狼吞虎咽,兰兰陪在我身边,兰兰妈妈躲在屋外,不时溜到门口偷瞥我几眼。
兰兰问我吃过饭就走么?
我点头回答。
兰兰不高兴了,撅起小嘴,一会儿扔掉手里的饼,嘤嘤地哭起来。
屋外那个女人走进屋把兰兰拉出去。
我听见她在训孩子:“你真不懂事,叔叔要回自己家……”声音变小了:“你知道他是好人是坏人?!
明天就把你拐跑卖了……不嘛,叔叔不是坏人,我不让他走……”兰兰妈的话刺得我心痛,兰兰的话让我心酸。
多好的孩子!
我感觉她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也可能没什么亲人。
我在告别她们母女时,回头仔细看了一下她们居住的房子;这是三间连脊的石头房,院子不大,院墙是用碎石头砌的;院墙东面另有两间相连的低矮简陋小房,一间是牛棚一间是草棚,那便是我曾经居住的场所。
我发现这个三面环山的靠山小村人家不多,有三西十户,房屋都很陈旧,像是上个世纪盖的。
兰兰在拚命向我招手,她的妈妈躲在屋后窥探着我。
我眼里湿湿的,我克制着不让泪水流出。
我在想我会记住这个小山塞的,无论我将来走到哪里。
可我又能去哪里?
我举目无亲寸步难行。
漫无目的地走着,在这个不大的小山村转了一圈又一圈。
几条饥饿的狗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时而哀嗥时而露出凶恶的脸,或许它们在等我倒下后想饱餐一顿。
我不能给它们这个机会,时刻提高着警惕。
我现在真的不如它们,我己是天涯沦落人,无家可归,而它们毕竟还可寻到自己的家。
太阳落山满村飘起袅袅炊烟的时候,我又不由自主地转回这个家。
我饿得晕头转向。
我不知该去向哪里,我无处可去。
兰兰倚着院门向远处张望着,见到我像见到久别的亲人,高兴地跑过来一头扎进我怀里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把似灌了铅的双腿挪到兰兰妈面前,鼓足了勇气说:“大嫂,”我不知这样称呼她对不对,我实在想不出更恰当的称呼,“我不知该去哪儿,我现在把什么都忘了。
我不是坏人,相信我,这里一定出了什么差错,”我指指自己脑袋,“能再留我一宿吗?
让我好好想想我从哪里来……”我认真观察她,希望她的表情是友善的。
她打量我片刻,脸上没流露任何表情,对兰兰说:“给叔叔端饭吧……”天黑后我进草棚躺下不久,兰兰妈给牛添了些草料,带兰兰出去了,在我睡着前没见她们回来。
这一夜我仍然想不出什么,脑袋裂开一样疼。
我的后脑海有一处塌陷下去的坑,周边肿着,疼痛从没停止过。
这个坑怎么来的我不知道,也许是与生俱来。
躺下后我竭力使自己快入睡,我希望能做个梦,在梦里得到一些启示。
结果是徒劳的,沉睡中似乎有梦,醒来却一点也记不起。
清晨我起来见兰兰母女住的房门紧闭着,我不敢靠前,怕惊醒她们。
闲来无事我想还是找点活干吧,不然白吃人家的饭也过意不去。
我在草棚里抱了些草喂过牛,然后找来铁锹把牛棚里的牛粪清理出来,又把院子彻底打扫了一遍。
这期间我没留意时间,活干完了抬头看天,太阳己升上半空。
兰兰母女的房里还是没有动静。
我饿了,饥肠辘辘的我浑身首冒虚汗。
我不敢叫醒她们,我尤如一只惊弓之鸟,处处小心翼翼,很怕招来不测。
我现在最怕的是被撵出这间草棚,那样我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虽然我己无家可归,这间草棚现在是我生命的栖息地,我百分之百依赖它。
我还在想,我不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如果不是我必然有从前,只是我的从前是哪儿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