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人生：林秋阳的成长救赎
第3章 稻草人 （上）
2002 年芒种时节，骄阳似火，七岁的秋阳静静地蹲在田埂边，聚精会神地数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
那些小小的黑色身影在他眼前忙碌地穿梭着，仿佛有着自己独特的世界和使命。
远远地，一阵柴油机的轰鸣声打破了田间的宁静。
秋阳抬起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田野里，母亲李秀兰正弓着腰奋力踩着打谷机。
她那瘦弱的身躯随着机器的节奏不停地晃动着，身上那件蓝色的布衫早己被汗水湿透，后背处甚至结起了一层白色的盐霜。
而她的裤脚也因为长时间与稻叶摩擦，变得破破烂烂，宛如一条条绿色的流苏。
秋阳心里清楚，再过一会儿，就该轮到他给母亲送饭过去了。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一眼放在身边的竹篮，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三个烤红薯。
其中最大的那个，自然是留给弟弟的。
虽然秋阳自己也很想吃，但他明白弟弟更需要营养长身体。
就在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赔钱货！”
秋阳心头一惊，回头看去，只见堂弟林耀祖不知何时从旁边的草垛后面窜了出来。
这个小家伙手里得意洋洋地挥舞着一根青蛙腿，脸上满是嚣张跋扈的神情。
作为大伯家唯一的儿子，林耀祖从小便备受宠爱，不仅吃穿不愁，脖子上还挂着足足六个银光闪闪的项圈。
此刻，他那胖乎乎的身体跑起来活像一只摇摇摆摆的肥硕鸭子。
看到林耀祖出现，秋阳本能地想要转身逃跑。
然而，他刚刚转过身，却猛地撞到了一堵坚硬的“肉墙”。
原来是三婶王桂枝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田埂上，并气势汹汹地叉着腰拦住了他的去路。
只见王桂枝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此时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她刚刚烫过的卷发乱糟糟地堆在一起，活像一个蓬乱的鸡窝。
尤其是她那双涂着猩红色指甲油的手，此刻正毫不客气地指向稻田的方向，嘴里恶狠狠地骂道：“小扫把星，克死了你奶奶还不够吗？
连你妈妈怀着你弟弟的时候都差点因为你流产，你说是不是都是你的错！”
稻浪深处突然传来闷响。
李秀兰从打谷机上栽下来时，秋阳看见她身下漫开的血比晚霞还艳。
脱粒的稻谷像爆米花般炸开，沾着血沫滚到秋阳脚边。
“早说了要男胎就得去拜拜送子观音……”王桂枝小声地嘟囔着，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就被一阵刺耳的救护车鸣笛声无情地打断了。
此时的秋阳紧紧地攥着那个沾有血迹的稻草人，这个稻草人是妈妈今天早上刚刚亲手扎好的，还说等弟弟出生以后，可以把它放到田地里去驱赶那些偷吃稻谷的麻雀。
在县医院的走廊里，林建军正焦急地翻动着李秀兰的布包，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能够证明身份或者支付费用的东西。
随着他的动作，包里的硬币稀里哗啦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又令人心烦意乱的叮当声。
就在这一片嘈杂之中，秋阳隐约听到护士说道：“病人出现了胎盘早剥的情况，需要马上进行手术，请家属尽快签字！”
听到这话，林建军原本不停翻动布包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然后缓缓地拿起笔，准备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可就在笔尖即将触碰到纸面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嘴里喃喃自语道：“保小的？”
秋阳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她想都没想，便像一头愤怒的小兽一般猛地扑向林建军，张开嘴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上。
一股浓烈的咸腥味迅速在秋阳的口腔中弥漫开来，但她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自己出生的那一晚所看到的情景——婆婆的手腕处流淌着鲜血。
林建军吃痛之下，用力地想要甩开秋阳。
秋阳一个重心不稳，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长椅角上。
顿时，一阵剧痛袭来，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脖颈慢慢渗进了那件蓝白色的校服里。
这件校服其实是大姐秋月穿过之后改小给她穿的。
那些小小的黑色身影在他眼前忙碌地穿梭着，仿佛有着自己独特的世界和使命。
远远地，一阵柴油机的轰鸣声打破了田间的宁静。
秋阳抬起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田野里，母亲李秀兰正弓着腰奋力踩着打谷机。
她那瘦弱的身躯随着机器的节奏不停地晃动着，身上那件蓝色的布衫早己被汗水湿透，后背处甚至结起了一层白色的盐霜。
而她的裤脚也因为长时间与稻叶摩擦，变得破破烂烂，宛如一条条绿色的流苏。
秋阳心里清楚，再过一会儿，就该轮到他给母亲送饭过去了。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一眼放在身边的竹篮，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三个烤红薯。
其中最大的那个，自然是留给弟弟的。
虽然秋阳自己也很想吃，但他明白弟弟更需要营养长身体。
就在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赔钱货！”
秋阳心头一惊，回头看去，只见堂弟林耀祖不知何时从旁边的草垛后面窜了出来。
这个小家伙手里得意洋洋地挥舞着一根青蛙腿，脸上满是嚣张跋扈的神情。
作为大伯家唯一的儿子，林耀祖从小便备受宠爱，不仅吃穿不愁，脖子上还挂着足足六个银光闪闪的项圈。
此刻，他那胖乎乎的身体跑起来活像一只摇摇摆摆的肥硕鸭子。
看到林耀祖出现，秋阳本能地想要转身逃跑。
然而，他刚刚转过身，却猛地撞到了一堵坚硬的“肉墙”。
原来是三婶王桂枝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田埂上，并气势汹汹地叉着腰拦住了他的去路。
只见王桂枝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此时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她刚刚烫过的卷发乱糟糟地堆在一起，活像一个蓬乱的鸡窝。
尤其是她那双涂着猩红色指甲油的手，此刻正毫不客气地指向稻田的方向，嘴里恶狠狠地骂道：“小扫把星，克死了你奶奶还不够吗？
连你妈妈怀着你弟弟的时候都差点因为你流产，你说是不是都是你的错！”
稻浪深处突然传来闷响。
李秀兰从打谷机上栽下来时，秋阳看见她身下漫开的血比晚霞还艳。
脱粒的稻谷像爆米花般炸开，沾着血沫滚到秋阳脚边。
“早说了要男胎就得去拜拜送子观音……”王桂枝小声地嘟囔着，然而她的话音未落，就被一阵刺耳的救护车鸣笛声无情地打断了。
此时的秋阳紧紧地攥着那个沾有血迹的稻草人，这个稻草人是妈妈今天早上刚刚亲手扎好的，还说等弟弟出生以后，可以把它放到田地里去驱赶那些偷吃稻谷的麻雀。
在县医院的走廊里，林建军正焦急地翻动着李秀兰的布包，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能够证明身份或者支付费用的东西。
随着他的动作，包里的硬币稀里哗啦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又令人心烦意乱的叮当声。
就在这一片嘈杂之中，秋阳隐约听到护士说道：“病人出现了胎盘早剥的情况，需要马上进行手术，请家属尽快签字！”
听到这话，林建军原本不停翻动布包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然后缓缓地拿起笔，准备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可就在笔尖即将触碰到纸面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嘴里喃喃自语道：“保小的？”
秋阳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她想都没想，便像一头愤怒的小兽一般猛地扑向林建军，张开嘴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上。
一股浓烈的咸腥味迅速在秋阳的口腔中弥漫开来，但她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自己出生的那一晚所看到的情景——婆婆的手腕处流淌着鲜血。
林建军吃痛之下，用力地想要甩开秋阳。
秋阳一个重心不稳，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了一旁的长椅角上。
顿时，一阵剧痛袭来，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脖颈慢慢渗进了那件蓝白色的校服里。
这件校服其实是大姐秋月穿过之后改小给她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