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菩萨：三十七年祭
第2章 泥胎观音（下）
陈砚的掌心覆在苏青眼前，体温低得像具尸体。
指缝间漏进的画面里，那些泥像正用融化的西肢爬过门槛，红绳在暴雨中绷成血管般的脉络。
夜视仪从背包侧袋滑落，镜头撞碎在青石板上，溅起的玻璃渣里嵌着半颗浑浊的眼球。
"别看它们的脸！
"陈砚拽着她冲进雨幕，铜铃在狂风中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啸。
苏青的卫衣口袋突然鼓起，匿名信自动展开，朱砂观音像在雨水中晕染成血泊，吞没了信纸边缘的日期——1993.07.23。
祠堂方向传来砖瓦坍塌的轰鸣。
苏青挣扎着回头，无人机残骸的红外摄像头仍在工作。
陈砚的登山靴碾碎显示屏前，她己瞥见夜视画面里最恐怖的细节：七尊泥像的移动轨迹，精确复刻着北斗七星的方位。
"去我家。
"陈砚扯下耳垂的银坠塞进她手里，金属表面刻满梵文，"这东西能暂时蒙蔽它们的嗅觉。
"苏青的指尖擦过他颈后疤痕，那处皮肉突然蠕动起来。
陈砚闷哼一声，藏青布衣下凸起条状物，仿佛有条活蛇在脊椎附近游走。
暴雨冲刷着山道，前方出现幢吊脚楼，檐角挂满用黄符裹住的铃铛。
阁楼地板在脚步下吱呀作响。
陈砚点燃煤油灯，昏黄光线映出墙上的家族图谱——七个戴傩面的女人画像呈环形排列，中央是尊三头六臂的血菩萨。
苏青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最右侧女人的傩面裂痕，与她母亲大学毕业照上的胎记如出一辙。
"喝这个。
"陶碗推过来，姜茶里浮着几粒朱砂。
苏青的录音笔仍在袖口运转："陈先生早就知道我会来？
"铜铃毫无征兆地集体静止。
陈砚解开腕带，蛇形疤痕在火光中泛着青黑："三天前的子时，血菩萨突然转向县城方向。
"他蘸着茶水在桌面画出北斗七星，"你手机收到匿名信的时间，是不是凌晨一点十七分？
"苏青的后背渗出冷汗。
那个时刻，她正在编辑部通宵赶稿，电脑突然蓝屏，重启后邮箱里就躺着那封邮件。
陈砚从神龛暗格取出本皮质账簿，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令她血液凝固的文字：癸亥年七月初七（1983.8.15）林氏月枝，孕七月，献三盅心头血，换得泥胎开目然邪气反噬，遂以银针刺涌泉，伪作难产而亡此祭未尽，当待双生阁楼地板突然传来抓挠声。
陈砚掀开暗门，手电光照出个锈迹斑斑的保险箱。
苏青看见箱面用血画着倒悬观音，莲座位置赫然刻着她身份证号码。
陈砚的钥匙却捅不进去——锁孔被团青丝堵死了，发梢染着暗褐污渍。
"是小满的头发。
"陈砚的喉结滚动，"三年前失踪的女孩，她偷看过这个箱子。
"暴雨拍打窗棂的节奏变了。
某种粘稠的蠕动声顺着房梁爬进来，煤油灯的火苗开始发绿。
苏青耳后的朱砂痣突然灼痛，她转头看向梳妆镜，惊恐地发现镜中倒影的腹部正在隆起。
陈砚的铜铃再次炸响。
他劈碎木窗，把苏青推向消防梯："去后山古槐！
树洞里有你要的......"瓦片碎裂声淹没了后半句话。
苏青在暴雨中狂奔，无人机的备用控制器从裤袋滑落。
她颤抖着按下启动键，最后那架设备升空时，夜视镜头捕捉到吊脚楼顶的恐怖画面——七尊泥像围成圆圈，陈砚跪在中央，后颈的疤痕裂开，钻出条沾满粘液的红绳。
匿名邮件提示音在此时响起。
苏青背靠古槐树掏出手机，新附件是段音频文件。
她戴上蓝牙耳机，母亲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淌出来："青青，当你听到这段录音时，妈妈己经完成第二次献祭。
记住，不要相信任何戴铜铃的人，尤其是......"录音戛然而止。
槐树洞里的物件随着闪电显现——褪色的红领巾裹着青铜铃铛，铃舌上刻着"林月枝1983"。
苏青的呕吐物冲出口腔，她终于认出这是母亲参加教师夏令营时的照片上戴过的配饰。
无人机突然发出低电量警报。
苏青划开监控画面，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夜视镜头里，那些原本在吊脚楼顶的泥像，此刻正在她头顶的树冠间摇晃。
褪色的红绳垂落下来，末端系着的指骨轻轻叩响了她的肩胛骨。
指缝间漏进的画面里，那些泥像正用融化的西肢爬过门槛，红绳在暴雨中绷成血管般的脉络。
夜视仪从背包侧袋滑落，镜头撞碎在青石板上，溅起的玻璃渣里嵌着半颗浑浊的眼球。
"别看它们的脸！
"陈砚拽着她冲进雨幕，铜铃在狂风中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啸。
苏青的卫衣口袋突然鼓起，匿名信自动展开，朱砂观音像在雨水中晕染成血泊，吞没了信纸边缘的日期——1993.07.23。
祠堂方向传来砖瓦坍塌的轰鸣。
苏青挣扎着回头，无人机残骸的红外摄像头仍在工作。
陈砚的登山靴碾碎显示屏前，她己瞥见夜视画面里最恐怖的细节：七尊泥像的移动轨迹，精确复刻着北斗七星的方位。
"去我家。
"陈砚扯下耳垂的银坠塞进她手里，金属表面刻满梵文，"这东西能暂时蒙蔽它们的嗅觉。
"苏青的指尖擦过他颈后疤痕，那处皮肉突然蠕动起来。
陈砚闷哼一声，藏青布衣下凸起条状物，仿佛有条活蛇在脊椎附近游走。
暴雨冲刷着山道，前方出现幢吊脚楼，檐角挂满用黄符裹住的铃铛。
阁楼地板在脚步下吱呀作响。
陈砚点燃煤油灯，昏黄光线映出墙上的家族图谱——七个戴傩面的女人画像呈环形排列，中央是尊三头六臂的血菩萨。
苏青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最右侧女人的傩面裂痕，与她母亲大学毕业照上的胎记如出一辙。
"喝这个。
"陶碗推过来，姜茶里浮着几粒朱砂。
苏青的录音笔仍在袖口运转："陈先生早就知道我会来？
"铜铃毫无征兆地集体静止。
陈砚解开腕带，蛇形疤痕在火光中泛着青黑："三天前的子时，血菩萨突然转向县城方向。
"他蘸着茶水在桌面画出北斗七星，"你手机收到匿名信的时间，是不是凌晨一点十七分？
"苏青的后背渗出冷汗。
那个时刻，她正在编辑部通宵赶稿，电脑突然蓝屏，重启后邮箱里就躺着那封邮件。
陈砚从神龛暗格取出本皮质账簿，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令她血液凝固的文字：癸亥年七月初七（1983.8.15）林氏月枝，孕七月，献三盅心头血，换得泥胎开目然邪气反噬，遂以银针刺涌泉，伪作难产而亡此祭未尽，当待双生阁楼地板突然传来抓挠声。
陈砚掀开暗门，手电光照出个锈迹斑斑的保险箱。
苏青看见箱面用血画着倒悬观音，莲座位置赫然刻着她身份证号码。
陈砚的钥匙却捅不进去——锁孔被团青丝堵死了，发梢染着暗褐污渍。
"是小满的头发。
"陈砚的喉结滚动，"三年前失踪的女孩，她偷看过这个箱子。
"暴雨拍打窗棂的节奏变了。
某种粘稠的蠕动声顺着房梁爬进来，煤油灯的火苗开始发绿。
苏青耳后的朱砂痣突然灼痛，她转头看向梳妆镜，惊恐地发现镜中倒影的腹部正在隆起。
陈砚的铜铃再次炸响。
他劈碎木窗，把苏青推向消防梯："去后山古槐！
树洞里有你要的......"瓦片碎裂声淹没了后半句话。
苏青在暴雨中狂奔，无人机的备用控制器从裤袋滑落。
她颤抖着按下启动键，最后那架设备升空时，夜视镜头捕捉到吊脚楼顶的恐怖画面——七尊泥像围成圆圈，陈砚跪在中央，后颈的疤痕裂开，钻出条沾满粘液的红绳。
匿名邮件提示音在此时响起。
苏青背靠古槐树掏出手机，新附件是段音频文件。
她戴上蓝牙耳机，母亲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淌出来："青青，当你听到这段录音时，妈妈己经完成第二次献祭。
记住，不要相信任何戴铜铃的人，尤其是......"录音戛然而止。
槐树洞里的物件随着闪电显现——褪色的红领巾裹着青铜铃铛，铃舌上刻着"林月枝1983"。
苏青的呕吐物冲出口腔，她终于认出这是母亲参加教师夏令营时的照片上戴过的配饰。
无人机突然发出低电量警报。
苏青划开监控画面，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夜视镜头里，那些原本在吊脚楼顶的泥像，此刻正在她头顶的树冠间摇晃。
褪色的红绳垂落下来，末端系着的指骨轻轻叩响了她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