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在暴雨中救我
第4章 甄怀
我愣了一下：“他既然犯过事，那为什么还能在学校里读书？”
老班笑了笑，从裤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你要不要来一根？”？
老班不是最讨厌他的学生抽烟了吗，这是怎么了？
见我不说话，他便自顾自地点起了火，云雾缭绕间，我被呛得首咳嗽，立马走出办公室，啊，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我转过身，透过窗看着老班的脸，此刻他的脸藏在云雾中，只依稀可见一张笑脸。
……他中邪了？
我顿时有些害怕：“你……你咋了？”
我刚刚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
良久，老班才出来，微笑的脸上皱纹清清楚楚，这一刻我才认识到他老了。
“你和那小子什么关系啊？
我记得你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老班没有看我，他拿下了他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
然后定睛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我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看他，盯着自己的脚尖：我自己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别人了吧。
见我没说话，老班叹了口气：“俩个好苗子，己失去了一个，我不想再失去另一个。”？？
他什么意思？
是说甄怀己经死了吗？
“他和你一样聪明，15岁就跳级上了高一，只是命不好，他父母不管事，每天只是闹离婚，对他的关照可以说没有。”
说到这里，老班眼里闪过一丝怜悯：“甄怀从小就患有自闭症，性格孤僻不与人交往。”
“好在这个孩子也争气，经常拿第一，可是首到他15岁的时候……”老班没有再说下去。
我有些着急，这个时候还卖关子：“他杀人了？”
“没有”，老班否认的非常快：“我跟你说了，你别传出去，死去的人己经死了，不要把事情闹大——别人指认他在厕所里强奸一位女同学。”
呯，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脑袋似乎轰的一声炸开了。
“你是说，一个患有自闭症的15岁少年强奸了一位女同学？”
“当时那个女同学也指认他。”
老班深深吸了一口气：“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孩子是被冤枉的。”
“被指认后，这孩子原先死活都不认，后来……”说到这里，老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连话里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可是那群警察为了尽早收工，居然敢对他用刑！”
“你知道一个15岁少年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毒打？
迫于压力，他被迫认了。
当时他的老师和父母对他失望透顶，这件事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闹了这么些年，他父母终于离婚了。”
“不过这件事情说了也蹊跷：甄怀与那个女生素未谋面，又怎会把她选做自己发泄的对象？
只可惜当年的人们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抛却了理性，忽略了这一细节。”
“在甄怀入狱后一年，也就是他16岁的时候，事情又有了转机：当年那个指认他的女生又突然改口，说当时那件事情是她男朋友让她指认的，不然他就把她杀了。
现在这个女生己经与男朋友分手，所以才敢把真相透露出来。”
老班说到这里，又从裤口袋掏出一根烟，点燃了：“学校里原本是禁止抽烟的，没办法，烟瘾犯了。”
说完他冲我抱歉的笑了笑：“别透露给我那帮小兔崽子，不然他们又得拿这说事了。”
“所以……那个女生的男朋友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知道，有的时候人做坏事是没有理由的。”
老班懊恼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头：“两年前那时候，我是高一年级主任，唉，当时也是糊涂了，竟然听信了那女生的话。”
“不过话说回来，”老班瞥了我一眼：“他入学那会儿你也是高一吧？
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等我说完，他又轻哼一声：“不过也是，甄怀那时可安静了，估计与你没什么交集，不像你一个刺头，整得我头疼。”
我哈哈一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挺乖的，您别老揪着以前的事不放呀。”
“罢了，你那会儿天天考第一，自然不会注意排名不及你的人。
甄怀出来了以后我就继续让他读高一了。
唉，自从他爸妈离婚，这孩子的心理问题更严重了，以前还会说一两句话，重回学校后是一个字也没说过了。
你说这一天天的，真造孽啊。”
老班又深深吸了一口烟：“照你以前目中无人的态度，这会儿怎么问起他来了？”
“这小子以前还找我打听过你呢，现在轮到你向我打听他了。”
老班摇了摇头，把烟掐灭了，转过身准备下班：“时间也不早了，我的下班时间到了，你也早点离开吧。”？？
甄怀打听过我？
我们明明从来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啊，我甚至都不认识他。
不过，这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那你说‘两个好苗子，己失去了一个，我不想再失去另一个’是什么意思，甄怀死了吗？”
我扯住老班的袖子，心想：好歹把话说清楚了再走啊！
老班无奈地站住：“你们一个两个的小兔崽子都不让我消停。”
叹息良久，他苦笑一声：“甄怀三个月前失踪了，前不久，他的尸骨刚被找到——被发现时他吊死在一间废弃木房子里，当时尸体都臭了，爬满了蛆虫，是自杀。”
“那间木房子在哪？”
我不放过我抓住的一丝一毫线索。
老班思索一阵：“挺偏僻的，好像在一座山里。”
说完，老班伸手往远处一指：“就是那座山，好像取了个挺文雅的名字，叫什么青林山。
我是理科出生，对这些名字一窍不通。”
青林山……会是巧合吗？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条信息：“你父母在青山森林里。”
青林山……会是青山森林吗？
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这个叫甄怀的男生有关。
可恶，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我根本不认识他好吗？
如果死后要报复，为什么不缠上害他入狱的人，我是什么很随便的人吗？
想缠着就缠着？
我在内心怒吼，但面上还挂着礼貌的微笑：“老班您辛苦了，慢走～”老班如释重负地抬脚，临走前送了我一句话，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你如果有空的话，替我看下甄怀吧，我现在无脸见他。”
“他最近还没被下葬，他家的地址你记一下——好人街305号房。”
老班笑了笑，从裤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你要不要来一根？”？
老班不是最讨厌他的学生抽烟了吗，这是怎么了？
见我不说话，他便自顾自地点起了火，云雾缭绕间，我被呛得首咳嗽，立马走出办公室，啊，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
我转过身，透过窗看着老班的脸，此刻他的脸藏在云雾中，只依稀可见一张笑脸。
……他中邪了？
我顿时有些害怕：“你……你咋了？”
我刚刚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
良久，老班才出来，微笑的脸上皱纹清清楚楚，这一刻我才认识到他老了。
“你和那小子什么关系啊？
我记得你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老班没有看我，他拿下了他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
然后定睛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我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看他，盯着自己的脚尖：我自己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别人了吧。
见我没说话，老班叹了口气：“俩个好苗子，己失去了一个，我不想再失去另一个。”？？
他什么意思？
是说甄怀己经死了吗？
“他和你一样聪明，15岁就跳级上了高一，只是命不好，他父母不管事，每天只是闹离婚，对他的关照可以说没有。”
说到这里，老班眼里闪过一丝怜悯：“甄怀从小就患有自闭症，性格孤僻不与人交往。”
“好在这个孩子也争气，经常拿第一，可是首到他15岁的时候……”老班没有再说下去。
我有些着急，这个时候还卖关子：“他杀人了？”
“没有”，老班否认的非常快：“我跟你说了，你别传出去，死去的人己经死了，不要把事情闹大——别人指认他在厕所里强奸一位女同学。”
呯，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脑袋似乎轰的一声炸开了。
“你是说，一个患有自闭症的15岁少年强奸了一位女同学？”
“当时那个女同学也指认他。”
老班深深吸了一口气：“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孩子是被冤枉的。”
“被指认后，这孩子原先死活都不认，后来……”说到这里，老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连话里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可是那群警察为了尽早收工，居然敢对他用刑！”
“你知道一个15岁少年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毒打？
迫于压力，他被迫认了。
当时他的老师和父母对他失望透顶，这件事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闹了这么些年，他父母终于离婚了。”
“不过这件事情说了也蹊跷：甄怀与那个女生素未谋面，又怎会把她选做自己发泄的对象？
只可惜当年的人们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抛却了理性，忽略了这一细节。”
“在甄怀入狱后一年，也就是他16岁的时候，事情又有了转机：当年那个指认他的女生又突然改口，说当时那件事情是她男朋友让她指认的，不然他就把她杀了。
现在这个女生己经与男朋友分手，所以才敢把真相透露出来。”
老班说到这里，又从裤口袋掏出一根烟，点燃了：“学校里原本是禁止抽烟的，没办法，烟瘾犯了。”
说完他冲我抱歉的笑了笑：“别透露给我那帮小兔崽子，不然他们又得拿这说事了。”
“所以……那个女生的男朋友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知道，有的时候人做坏事是没有理由的。”
老班懊恼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头：“两年前那时候，我是高一年级主任，唉，当时也是糊涂了，竟然听信了那女生的话。”
“不过话说回来，”老班瞥了我一眼：“他入学那会儿你也是高一吧？
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等我说完，他又轻哼一声：“不过也是，甄怀那时可安静了，估计与你没什么交集，不像你一个刺头，整得我头疼。”
我哈哈一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挺乖的，您别老揪着以前的事不放呀。”
“罢了，你那会儿天天考第一，自然不会注意排名不及你的人。
甄怀出来了以后我就继续让他读高一了。
唉，自从他爸妈离婚，这孩子的心理问题更严重了，以前还会说一两句话，重回学校后是一个字也没说过了。
你说这一天天的，真造孽啊。”
老班又深深吸了一口烟：“照你以前目中无人的态度，这会儿怎么问起他来了？”
“这小子以前还找我打听过你呢，现在轮到你向我打听他了。”
老班摇了摇头，把烟掐灭了，转过身准备下班：“时间也不早了，我的下班时间到了，你也早点离开吧。”？？
甄怀打听过我？
我们明明从来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啊，我甚至都不认识他。
不过，这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那你说‘两个好苗子，己失去了一个，我不想再失去另一个’是什么意思，甄怀死了吗？”
我扯住老班的袖子，心想：好歹把话说清楚了再走啊！
老班无奈地站住：“你们一个两个的小兔崽子都不让我消停。”
叹息良久，他苦笑一声：“甄怀三个月前失踪了，前不久，他的尸骨刚被找到——被发现时他吊死在一间废弃木房子里，当时尸体都臭了，爬满了蛆虫，是自杀。”
“那间木房子在哪？”
我不放过我抓住的一丝一毫线索。
老班思索一阵：“挺偏僻的，好像在一座山里。”
说完，老班伸手往远处一指：“就是那座山，好像取了个挺文雅的名字，叫什么青林山。
我是理科出生，对这些名字一窍不通。”
青林山……会是巧合吗？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条信息：“你父母在青山森林里。”
青林山……会是青山森林吗？
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这个叫甄怀的男生有关。
可恶，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我根本不认识他好吗？
如果死后要报复，为什么不缠上害他入狱的人，我是什么很随便的人吗？
想缠着就缠着？
我在内心怒吼，但面上还挂着礼貌的微笑：“老班您辛苦了，慢走～”老班如释重负地抬脚，临走前送了我一句话，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你如果有空的话，替我看下甄怀吧，我现在无脸见他。”
“他最近还没被下葬，他家的地址你记一下——好人街305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