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折
第5章 被毁坏的板报
三天后的黄昏，林未晞站在教室后方的黑板报前，指尖的粉笔无声地断裂。
她花费了两个午休时间绘制的星空主题板报，此刻在右下角塌陷出一片刺眼的空白。
彩色的粉笔碎屑混着墙灰散落在地，一个篮球滚在墙角，像是个拙劣的罪证。
几个男生站在旁边，互相推诿着：“都怪你！”
“明明是你手滑！”
未晞沉默地看着那片残缺。
深蓝色的宇宙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她精心点缀的银色星子散落一地。
就像她小心翼翼维护的内心世界，总是轻易被外界的喧嚣打碎。
“怎么回事？”
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顾夜单肩挎着书包，显然是准备离校时被这边的动静吸引。
他的目光掠过争执的男生，落在板报的伤口上，最后停在林未晞紧抿的嘴角。
“夜哥，我们不是故意的……”一个男生挠着头解释。
顾夜没说话，走到黑板前。
未晞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给他让出空间。
她以为他会像传闻中那样不耐烦地离开，或者干脆视而不见。
但他没有。
他弯腰捡起地上一截白色的粉笔，在指尖转了一圈。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将粉笔抵住黑板破损的边缘。
“你要干什么——”未晞忍不住出声。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己经动了。
不是修补，而是破坏。
白色的线条凌厉地划过深蓝的宇宙，不是星星，不是月亮，而是一道道撕裂长空的轨迹。
他画得很快，几乎不假思索，仿佛这些图案早己在他脑海里演练过千百遍。
粉笔屑簌簌落下。
原本规整的星空被狂野的线条打破，那些白色的轨迹交织成一片抽象的乐章，像是暴雨砸向海面，又像是琴弦崩断的瞬间。
最后一道线条收尾时，整个板报焕然一新。
残缺依然存在，却不再是需要遮掩的伤口。
那些破碎的痕迹成了作品的一部分，白色的线条在深蓝的背景上奔涌，仿佛宇宙初开的混沌，又像是灵魂挣扎的具象。
一个男生喃喃道：“这……还能得奖吗？”
顾夜将剩下的粉笔头抛进讲台上的粉笔盒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看向林未晞，第一次正式对她说话：“完美的东西最无趣。”
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未晞的心湖。
她怔怔地看着被重构的板报，那些她小心翼翼维护的规整美学，在这样野蛮的创造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等未晞回过神，顾夜己经离开了。
只有地上的粉笔屑，和那个被重新定义的板报，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她走近板报，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白色的线条。
粗粝的粉笔质感下，是蓬勃的生命力。
窗外，暮色西合。
未晞的指尖停在那道最凌厉的笔触上，忽然明白了那天在走廊尽头看见的疲惫从何而来——一个被困在规矩世界里的灵魂，该花费多大的力气，才能画出这样自由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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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花费了两个午休时间绘制的星空主题板报，此刻在右下角塌陷出一片刺眼的空白。
彩色的粉笔碎屑混着墙灰散落在地，一个篮球滚在墙角，像是个拙劣的罪证。
几个男生站在旁边，互相推诿着：“都怪你！”
“明明是你手滑！”
未晞沉默地看着那片残缺。
深蓝色的宇宙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她精心点缀的银色星子散落一地。
就像她小心翼翼维护的内心世界，总是轻易被外界的喧嚣打碎。
“怎么回事？”
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顾夜单肩挎着书包，显然是准备离校时被这边的动静吸引。
他的目光掠过争执的男生，落在板报的伤口上，最后停在林未晞紧抿的嘴角。
“夜哥，我们不是故意的……”一个男生挠着头解释。
顾夜没说话，走到黑板前。
未晞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给他让出空间。
她以为他会像传闻中那样不耐烦地离开，或者干脆视而不见。
但他没有。
他弯腰捡起地上一截白色的粉笔，在指尖转了一圈。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将粉笔抵住黑板破损的边缘。
“你要干什么——”未晞忍不住出声。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己经动了。
不是修补，而是破坏。
白色的线条凌厉地划过深蓝的宇宙，不是星星，不是月亮，而是一道道撕裂长空的轨迹。
他画得很快，几乎不假思索，仿佛这些图案早己在他脑海里演练过千百遍。
粉笔屑簌簌落下。
原本规整的星空被狂野的线条打破，那些白色的轨迹交织成一片抽象的乐章，像是暴雨砸向海面，又像是琴弦崩断的瞬间。
最后一道线条收尾时，整个板报焕然一新。
残缺依然存在，却不再是需要遮掩的伤口。
那些破碎的痕迹成了作品的一部分，白色的线条在深蓝的背景上奔涌，仿佛宇宙初开的混沌，又像是灵魂挣扎的具象。
一个男生喃喃道：“这……还能得奖吗？”
顾夜将剩下的粉笔头抛进讲台上的粉笔盒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看向林未晞，第一次正式对她说话：“完美的东西最无趣。”
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未晞的心湖。
她怔怔地看着被重构的板报，那些她小心翼翼维护的规整美学，在这样野蛮的创造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等未晞回过神，顾夜己经离开了。
只有地上的粉笔屑，和那个被重新定义的板报，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她走近板报，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白色的线条。
粗粝的粉笔质感下，是蓬勃的生命力。
窗外，暮色西合。
未晞的指尖停在那道最凌厉的笔触上，忽然明白了那天在走廊尽头看见的疲惫从何而来——一个被困在规矩世界里的灵魂，该花费多大的力气，才能画出这样自由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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