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溺
第4章 成绩与竞争
高三刚开学不到一个月，第一次月考便如期而至。
三天的连场考试让整个年级都陷入高度紧张的复习状态，大家或匆匆抱着课本在走廊里背诵，或在自习课上疯狂刷题。
每个人都想在这场月考中拼个名次，既为后续高考奠定信心，也能向家长和老师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月考结束后，试卷逐步批改。
第西天下午，班主任周华抱着一摞厚厚的成绩表单走进教室，神情中带着几分兴奋和严肃。
她先让同学们安静，然后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说：“这次月考成绩己经出来了，咱们班总体表现不错，但也有不少进步空间。
下面我先报几个比较突出的成绩。”
同学们顿时屏住呼吸，等着听那几个耀眼的名字。
周华抬眼看向表格，第一条就让她语气一扬：“咱们新转来的顾尘同学，这次考了年级第一，总分超过了以往第一名十来分，尤其数学满分，语文和英语同样非常出色。
让我们恭喜他。”
话音一落，教室内先是短暂的静默，随后爆发出不小的骚动。
许多同学面面相觑：顾尘居然那么猛，一来就拿了年级第一？
林墨正坐在位子上，听见“顾尘年级第一”这几个字，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原本就知道顾尘成绩好，可万万没想到能好到如此地步，而且还拉开了一段不小的分差。
顾尘坐在教室后排，闻言只是轻轻抬起眼皮，没有做任何炫耀或激动的表现。
他的冷静让人感觉，年级第一似乎对他而言只是家常便饭。
叶清宁则在座位上，默默往顾尘那边看了一眼，心中忍不住涌出强烈的崇拜和敬佩：原来这个人不仅是天生冷静，对学业更是强到逆天，任何科目都能拿高分。
她想起之前看他解题的行云流水，又想起自己为那道竞赛题苦思良久，内心对这份“天才”光环愈发憧憬。
她忽然回想起那尴尬的童年记忆事件，暗暗苦笑：自己或许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个普通同学。
和他卓越的表现相比，自己似乎太平凡了。
“还有，咱们班其他几位同学，成绩也有突破。”
周华又报了几个名字，“叶清宁同学，这次你虽然没进全校前十，但在班里还是第三，继续加油。
林墨同学，你的总分比上学期稍微降了点，尤其数学拖了后腿，平时要多努力一些。”
叶清宁听到自己的名字，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她原以为自己这次的成绩还能向前迈一步，却仍被顾尘甩出了一个大段距离。
林墨则在座位上皱眉，用笔尖敲了敲桌子：果然考得不太好，老师当众点名让他赶紧“奋起首追”。
偏偏还有一个“全校第一”顾尘坐在后排，显得他自己更加逊色。
“这次月考是高三正式开始后的首次成绩检验，希望大家合理分析排名和失误点，争取下次更上一层楼。”
周华做完总结，便让课代表把试卷依次发下去。
散场后，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讨论成绩，气氛热火朝天。
林墨低着头翻看自己的试卷，见那几道自己想当然写的数学大题果然被判了零分，成绩一塌糊涂。
他心里烦躁，却又不想被叶清宁看出。
恰在此时，刘东凑过来拍了拍林墨的肩：“哥们，心情不爽啊？
要不今晚出去吃顿好的，散散心？”
林墨没好气地耸肩：“散什么心？
我妈要是知道我这分数，肯定把我骂死。”
“那倒也是。”
刘东撇嘴，“不过你别太在意呗，顾尘那家伙是妖孽，再怎么追也未必追得上。”
这话反而让林墨更不痛快。
他心想，自己家境虽然优渥，可对学习绝非毫不上心，只是他不如叶清宁那般自律刻苦，也没顾尘那种天赋。
他自问脑子也不差，但若要拿全校第一，似乎相距甚远。
尤其看见叶清宁小心翼翼地往顾尘那边瞥的眼神，仿佛被对方的实力所深深吸引，林墨心里更是泛起一股酸意。
那是一种微妙的妒忌，甚至还裹挟着对顾尘出类拔萃的不服。
“随他去，我反正不想和他比。”
林墨嘴硬地嘀咕一句，心底却无法真正释怀。
这边叶清宁把试卷收好，站起身走到顾尘桌旁，轻声：“恭喜你，考得这么好。”
顾尘抬眼看她，点了点头：“谢谢。”
他并未表现出多少得意或谦虚，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
叶清宁却莫名觉得，这种从容更凸显他的强大，就像他从来都不认为“第一”有多大意义，因为这本就是他应得的。
她抱着几分小心思，问道：“我在语文作文这块失了不少分，你有空能不能给我提点建议？
你作文分数超高吧？”
顾尘合上手中的习题册，似是认真思考了片刻，才简短回答：“如果你只想冲击高考的写作，最好把时政、社会热点结合进文章里，论述要有说服力。
你的文字也不错，可能要多注意一下结构。”
“嗯，我明白了。
谢谢。”
叶清宁听得认真，忍不住又问，“那你数学满分……也太厉害了。”
顾尘微微抿唇：“数学对我而言，只是练习的结果。”
话语虽简短，却带着某种扎实的自信。
叶清宁却被这句“只是练习的结果”震得心里生起无限佩服：他不光天赋高，而且极度自律，每次看到他，几乎都在做题或看书。
林墨在后方看着他们对话，眼神阴郁，心里那股“天才光环下的憋闷”不断发酵。
他忽然回想起过去，自己身为“星二代”兼“富二代”，从小便是同龄人眼中的焦点，可如今在这所重点高中里，一纸考试成绩让他看起来不值一提，更何况顾尘的出现令他格外被衬托成“庸才”。
他甚至能想象，当叶清宁再和他对比时，心里会怎么看待他。
“我们才第一次月考，不一定谁笑到最后。”
他咬着唇，愤愤地想着。
由于下午还有自习课，大家并未离校。
等到放学后，林墨收拾好书包就要离开，却发现叶清宁仍坐在位子上翻看错题，看样子是打算留下来把不懂的地方补一补。
他本想多等一会儿，可那股对顾尘的嫉妒，让他不愿继续见到顾尘——因为顾尘似乎也没打算马上走，正安静地写着笔记。
林墨一想到她可能会留在班里和顾尘一起讨论，心里就升腾起无名火。
“我先走了。”
林墨抛下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去。
叶清宁抬头，有点惊讶他的冷淡：“你不等等我？”
林墨连头也没回：“我家里有事，先走。”
教室里气氛一时安静，只剩顾尘翻书的声音。
叶清宁盯着林墨的背影，猜到他应该是不痛快，但又说不清怎么安慰。
她也知道林墨这次考试成绩不如人意，心里会落差很大，可她无法顾及那么多，只得叹了口气。
她也有自己想要追求的目标，有想追求的高度。
“你要走就先回家吧。”
顾尘的声音突然从后排传来，听不出情绪波动。
“啊？”
叶清宁回头，不明所以。
“我看你半天没翻页了，似乎心不在焉。”
顾尘依旧垂着眼，笔尖在纸上勾勒数理方程，“如果今晚状态不对，不如回去休息。”
叶清宁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拿着书发呆了很久。
被顾尘点破，她有些不好意思，合上书本，“我只是想先看看错题，但确实有点分心。”
顾尘把笔搁下，目光平静地注视她：“不要因为成绩而太着急，高三才刚开始。
知道不足，就去弥补就是了。”
这番话虽不长，却让叶清宁心头微热。
她原本以为顾尘只会冷漠对待任何人，没想到他也会说出类似“安慰鼓励”的话。
她轻轻点头：“谢谢，我会努力的。”
顾尘没有再多言，继续忙自己的笔记。
叶清宁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生出一股奇异的悸动：这个男孩身上，除了冷静与天赋之外，也有一丝沉稳而关切的气息。
被他这样一句简短的话一提醒，她心中的烦躁似乎缓解了不少。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终究还是决定拎起书包：“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
顾尘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回应。
叶清宁迈步离开，走到教室门口时，转过身看看那道孤独却自信的背影，默默加快脚步。
她有种感觉：顾尘或许会在高三这一年，持续给所有人带来震撼。
而她呢，就算无法追赶到他的成绩高度，也希望至少能变得更强，不再只做一个仰望的旁观者。
—夜色降临，林墨早己离开学校，独自走在昏暗的街灯下。
他插着裤兜，脑海里翻滚着几个字：顾尘，第一；叶清宁，对顾尘的崇拜。
他越想越烦躁，停下脚步时，一拳砸在路边的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凭什么他就这么厉害……”林墨咬紧牙关，垂下头盯着地面。
他的拳头微微发抖，不知是气愤还是自我厌弃。
过去那么多年，他都没被谁比下去过，如今却在学业上被顾尘远远甩开，连叶清宁看顾尘的目光都带着钦佩。
虽然叶清宁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彼此有深厚的羁绊，但潜意识里，他又害怕自己失去这份牢固的“青梅竹马”关系。
他首觉地认为，顾尘会掀翻一切，成为新的焦点。
他不想认输，也不想让叶清宁对顾尘越陷越深。
可回到现实，这次月考的差距，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几乎没机会赶超对方。
林墨感到了一种深沉的无力。
在暗色的街道上，远处车灯闪烁，却给不了他任何安慰。
他终究没再发泄，只是低声叹息，继续朝家走去。
隐隐之中，他能感受到，自己在这场名为“高三”的战局里，己经落了下风。
更可怕的是，他还得面对另一场情感上的暗流：无论是对叶清宁的依赖，还是对顾尘的妒与羡，都将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尖锐、复杂。
—与此同时，教室里，顾尘在夜色下依旧埋头苦读。
他的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仿佛与外界的一切全然隔绝。
他并不关心其他同学会怎么看自己拿了第一，或许有羡慕、敬佩，也可能有嫉妒、排斥，但他早就学会无视。
这仅仅是他所必须完成的一小步，为了将来更大的目标。
至于叶清宁，那女孩的身影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却又随即被理性的思考压下。
她对自己表现出的崇拜和好奇，暂时还不足以动摇他心中那片冷静湖面。
只是，如果再多一点接触，他会不会在某个瞬间，也产生一些新的波澜？
或许，这一切还言之尚早。
高三的路漫长，他们三人的纠葛，恐怕才刚刚开始。
三天的连场考试让整个年级都陷入高度紧张的复习状态，大家或匆匆抱着课本在走廊里背诵，或在自习课上疯狂刷题。
每个人都想在这场月考中拼个名次，既为后续高考奠定信心，也能向家长和老师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月考结束后，试卷逐步批改。
第西天下午，班主任周华抱着一摞厚厚的成绩表单走进教室，神情中带着几分兴奋和严肃。
她先让同学们安静，然后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说：“这次月考成绩己经出来了，咱们班总体表现不错，但也有不少进步空间。
下面我先报几个比较突出的成绩。”
同学们顿时屏住呼吸，等着听那几个耀眼的名字。
周华抬眼看向表格，第一条就让她语气一扬：“咱们新转来的顾尘同学，这次考了年级第一，总分超过了以往第一名十来分，尤其数学满分，语文和英语同样非常出色。
让我们恭喜他。”
话音一落，教室内先是短暂的静默，随后爆发出不小的骚动。
许多同学面面相觑：顾尘居然那么猛，一来就拿了年级第一？
林墨正坐在位子上，听见“顾尘年级第一”这几个字，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原本就知道顾尘成绩好，可万万没想到能好到如此地步，而且还拉开了一段不小的分差。
顾尘坐在教室后排，闻言只是轻轻抬起眼皮，没有做任何炫耀或激动的表现。
他的冷静让人感觉，年级第一似乎对他而言只是家常便饭。
叶清宁则在座位上，默默往顾尘那边看了一眼，心中忍不住涌出强烈的崇拜和敬佩：原来这个人不仅是天生冷静，对学业更是强到逆天，任何科目都能拿高分。
她想起之前看他解题的行云流水，又想起自己为那道竞赛题苦思良久，内心对这份“天才”光环愈发憧憬。
她忽然回想起那尴尬的童年记忆事件，暗暗苦笑：自己或许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个普通同学。
和他卓越的表现相比，自己似乎太平凡了。
“还有，咱们班其他几位同学，成绩也有突破。”
周华又报了几个名字，“叶清宁同学，这次你虽然没进全校前十，但在班里还是第三，继续加油。
林墨同学，你的总分比上学期稍微降了点，尤其数学拖了后腿，平时要多努力一些。”
叶清宁听到自己的名字，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她原以为自己这次的成绩还能向前迈一步，却仍被顾尘甩出了一个大段距离。
林墨则在座位上皱眉，用笔尖敲了敲桌子：果然考得不太好，老师当众点名让他赶紧“奋起首追”。
偏偏还有一个“全校第一”顾尘坐在后排，显得他自己更加逊色。
“这次月考是高三正式开始后的首次成绩检验，希望大家合理分析排名和失误点，争取下次更上一层楼。”
周华做完总结，便让课代表把试卷依次发下去。
散场后，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讨论成绩，气氛热火朝天。
林墨低着头翻看自己的试卷，见那几道自己想当然写的数学大题果然被判了零分，成绩一塌糊涂。
他心里烦躁，却又不想被叶清宁看出。
恰在此时，刘东凑过来拍了拍林墨的肩：“哥们，心情不爽啊？
要不今晚出去吃顿好的，散散心？”
林墨没好气地耸肩：“散什么心？
我妈要是知道我这分数，肯定把我骂死。”
“那倒也是。”
刘东撇嘴，“不过你别太在意呗，顾尘那家伙是妖孽，再怎么追也未必追得上。”
这话反而让林墨更不痛快。
他心想，自己家境虽然优渥，可对学习绝非毫不上心，只是他不如叶清宁那般自律刻苦，也没顾尘那种天赋。
他自问脑子也不差，但若要拿全校第一，似乎相距甚远。
尤其看见叶清宁小心翼翼地往顾尘那边瞥的眼神，仿佛被对方的实力所深深吸引，林墨心里更是泛起一股酸意。
那是一种微妙的妒忌，甚至还裹挟着对顾尘出类拔萃的不服。
“随他去，我反正不想和他比。”
林墨嘴硬地嘀咕一句，心底却无法真正释怀。
这边叶清宁把试卷收好，站起身走到顾尘桌旁，轻声：“恭喜你，考得这么好。”
顾尘抬眼看她，点了点头：“谢谢。”
他并未表现出多少得意或谦虚，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色。
叶清宁却莫名觉得，这种从容更凸显他的强大，就像他从来都不认为“第一”有多大意义，因为这本就是他应得的。
她抱着几分小心思，问道：“我在语文作文这块失了不少分，你有空能不能给我提点建议？
你作文分数超高吧？”
顾尘合上手中的习题册，似是认真思考了片刻，才简短回答：“如果你只想冲击高考的写作，最好把时政、社会热点结合进文章里，论述要有说服力。
你的文字也不错，可能要多注意一下结构。”
“嗯，我明白了。
谢谢。”
叶清宁听得认真，忍不住又问，“那你数学满分……也太厉害了。”
顾尘微微抿唇：“数学对我而言，只是练习的结果。”
话语虽简短，却带着某种扎实的自信。
叶清宁却被这句“只是练习的结果”震得心里生起无限佩服：他不光天赋高，而且极度自律，每次看到他，几乎都在做题或看书。
林墨在后方看着他们对话，眼神阴郁，心里那股“天才光环下的憋闷”不断发酵。
他忽然回想起过去，自己身为“星二代”兼“富二代”，从小便是同龄人眼中的焦点，可如今在这所重点高中里，一纸考试成绩让他看起来不值一提，更何况顾尘的出现令他格外被衬托成“庸才”。
他甚至能想象，当叶清宁再和他对比时，心里会怎么看待他。
“我们才第一次月考，不一定谁笑到最后。”
他咬着唇，愤愤地想着。
由于下午还有自习课，大家并未离校。
等到放学后，林墨收拾好书包就要离开，却发现叶清宁仍坐在位子上翻看错题，看样子是打算留下来把不懂的地方补一补。
他本想多等一会儿，可那股对顾尘的嫉妒，让他不愿继续见到顾尘——因为顾尘似乎也没打算马上走，正安静地写着笔记。
林墨一想到她可能会留在班里和顾尘一起讨论，心里就升腾起无名火。
“我先走了。”
林墨抛下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去。
叶清宁抬头，有点惊讶他的冷淡：“你不等等我？”
林墨连头也没回：“我家里有事，先走。”
教室里气氛一时安静，只剩顾尘翻书的声音。
叶清宁盯着林墨的背影，猜到他应该是不痛快，但又说不清怎么安慰。
她也知道林墨这次考试成绩不如人意，心里会落差很大，可她无法顾及那么多，只得叹了口气。
她也有自己想要追求的目标，有想追求的高度。
“你要走就先回家吧。”
顾尘的声音突然从后排传来，听不出情绪波动。
“啊？”
叶清宁回头，不明所以。
“我看你半天没翻页了，似乎心不在焉。”
顾尘依旧垂着眼，笔尖在纸上勾勒数理方程，“如果今晚状态不对，不如回去休息。”
叶清宁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拿着书发呆了很久。
被顾尘点破，她有些不好意思，合上书本，“我只是想先看看错题，但确实有点分心。”
顾尘把笔搁下，目光平静地注视她：“不要因为成绩而太着急，高三才刚开始。
知道不足，就去弥补就是了。”
这番话虽不长，却让叶清宁心头微热。
她原本以为顾尘只会冷漠对待任何人，没想到他也会说出类似“安慰鼓励”的话。
她轻轻点头：“谢谢，我会努力的。”
顾尘没有再多言，继续忙自己的笔记。
叶清宁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生出一股奇异的悸动：这个男孩身上，除了冷静与天赋之外，也有一丝沉稳而关切的气息。
被他这样一句简短的话一提醒，她心中的烦躁似乎缓解了不少。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终究还是决定拎起书包：“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
顾尘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回应。
叶清宁迈步离开，走到教室门口时，转过身看看那道孤独却自信的背影，默默加快脚步。
她有种感觉：顾尘或许会在高三这一年，持续给所有人带来震撼。
而她呢，就算无法追赶到他的成绩高度，也希望至少能变得更强，不再只做一个仰望的旁观者。
—夜色降临，林墨早己离开学校，独自走在昏暗的街灯下。
他插着裤兜，脑海里翻滚着几个字：顾尘，第一；叶清宁，对顾尘的崇拜。
他越想越烦躁，停下脚步时，一拳砸在路边的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凭什么他就这么厉害……”林墨咬紧牙关，垂下头盯着地面。
他的拳头微微发抖，不知是气愤还是自我厌弃。
过去那么多年，他都没被谁比下去过，如今却在学业上被顾尘远远甩开，连叶清宁看顾尘的目光都带着钦佩。
虽然叶清宁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彼此有深厚的羁绊，但潜意识里，他又害怕自己失去这份牢固的“青梅竹马”关系。
他首觉地认为，顾尘会掀翻一切，成为新的焦点。
他不想认输，也不想让叶清宁对顾尘越陷越深。
可回到现实，这次月考的差距，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几乎没机会赶超对方。
林墨感到了一种深沉的无力。
在暗色的街道上，远处车灯闪烁，却给不了他任何安慰。
他终究没再发泄，只是低声叹息，继续朝家走去。
隐隐之中，他能感受到，自己在这场名为“高三”的战局里，己经落了下风。
更可怕的是，他还得面对另一场情感上的暗流：无论是对叶清宁的依赖，还是对顾尘的妒与羡，都将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尖锐、复杂。
—与此同时，教室里，顾尘在夜色下依旧埋头苦读。
他的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仿佛与外界的一切全然隔绝。
他并不关心其他同学会怎么看自己拿了第一，或许有羡慕、敬佩，也可能有嫉妒、排斥，但他早就学会无视。
这仅仅是他所必须完成的一小步，为了将来更大的目标。
至于叶清宁，那女孩的身影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却又随即被理性的思考压下。
她对自己表现出的崇拜和好奇，暂时还不足以动摇他心中那片冷静湖面。
只是，如果再多一点接触，他会不会在某个瞬间，也产生一些新的波澜？
或许，这一切还言之尚早。
高三的路漫长，他们三人的纠葛，恐怕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