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我是个孤儿,自从三年前母亲因病离世后,我的父亲竟然也离奇地不知所踪。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喜欢孜然的猪的《玄棺冥妻》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我是个孤儿,自从三年前母亲因病离世后,我的父亲竟然也离奇地不知所踪。自此以后,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年迈的爷爷与我相互依偎、共同生活。那些日子虽然清苦,但爷孙俩彼此陪伴,倒也能感受到一丝温暖。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就在半年前的某一天,一向疼爱我的爷爷突然将我叫到跟前,默默地递给我一叠皱巴巴的钞票。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不舍与忧虑,缓缓开口对我说道:“孩子啊,爷爷要去办一些东西,在这段时间你要听...
自此以后,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年迈的爷爷与我相互依偎、共同生活。
那些日子虽然清苦,但爷孙俩彼此陪伴,倒也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
就在半年前的某一天,一向疼爱我的爷爷突然将我叫到跟前,默默地递给我一叠皱巴巴的钞票。
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不舍与忧虑,缓缓开口对我说道:“孩子啊,爷爷要去办一些东西,在这段时间你要听王叔的话,有事情一定要去找他。”
说完这番话,爷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蹒跚着离去,只留给我一个孤独而又决绝的背影。
在爷爷离开之后,我按照他的嘱托,开始听从隔壁王叔的安排。
王叔是杀猪匠,他们家向来与我们关系密切,平日里走动频繁,对我更是关怀备至。
他家有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儿子,名叫铁柱。
由于从小就相识,我们俩自然而然成为了亲密无间的玩伴。
无论是上山捉鸟还是下河摸鱼,总能看到我们形影不离的身影。
……一天,铁柱把赢走的第十颗弹珠弹进土坑时,夕阳正把晒谷场上的草垛染成橘红色。
这个比我高半头的杀猪匠儿子甩着满脸雀斑,把战利品兜在汗衫里晃得哗啦响:"林九溟,你敢不敢玩把大的?
"我蹲在碾米石槽上啃桃脯,看他把从我这赢的玻璃珠排成五角星。
知了在头顶槐树上扯着嗓子叫,空气里浮动着麦秸发酵的酸味。
铁柱突然抬脚碾碎一颗翠绿弹珠,碎玻璃渣溅到我露脚趾的布鞋上:"中元节敢去祠堂偷供品,这些全还你。
"蝉鸣突然停了。
风卷着纸钱灰扑到脸上,我眯眼望向村西头——祠堂青瓦屋顶上,最后一缕夕照正从镇魂铃的裂缝里漏下去。
铁柱从裤兜掏出个油纸包,神秘兮兮地掀开一角:里面是王记铁铺新出的锡皮陀螺,滚珠轴承在暮色里泛着蓝光。
"加上这个。
"他拇指弹开小刀,刀柄镶着的碎镜子晃我眼睛,"子时前把供桌中间的糯米糕带回来。
"我咽下口水。
昨天帮王掌柜抬棺得的五个铜板,全被他用灌铅骰子骗走了。
此刻那枚锡皮陀螺在铁柱指尖旋转,轴承嗡鸣声像极了镇上基督堂的八音盒。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却在快要碰到刀柄时被他拍开。
"得手了才归你。
"铁柱突然压低声音,"后山坟地那棵老槐树...最近半夜总有红影子晃悠。
"他故意把刀刃往我小指上贴,"怕了就认怂,学三声狗叫——"我夺过油纸包扭头就跑。
铁柱的笑声追着后背:"记得带块棺材板当护身符!
"暮色漫过田埂时,我蹲在河滩往裤腿抹艾草汁。
去年被铁柱诓去坟地摘野枣,让鬼针草扎得满腿包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河面飘来放灯人断断续续的哭腔,三两只河灯卡在芦苇丛,烛火映着纸莲花上的"奠"字忽明忽暗。
蟋蟀开始鸣叫时,我摸到了祠堂东墙根。
墙头去年被雷劈断的槐树枝还在,歪斜的裂口像张开的獠牙。
怀里的白灯笼刚点亮,就听见墙内传来瓷器碎裂声——清脆得像是谁打翻了骨灰坛。
祠堂门缝溢出的阴风舔舐着后颈,我贴着墙根挪到西窗下。
青砖缝隙里滋生的鬼针草刮过手背,痒得让人想起王寡妇家那只总在坟头打转的黑猫。
窗纸破洞透出的光晕忽明忽暗。
我屏息凑近窥视,供桌上的长明灯竟悬在离桌面三尺高的空中,火苗拉长成惨绿的细丝。
本该摆着祖宗牌位的神龛蒙着块猩红绸布,布角垂落的流苏正往青砖上滴着黏稠液体。
糯米糕在第三层供盘里微微颤动。
当我看清糕身上嵌着的指甲盖时,房梁突然坠下一串水珠——不,是沾着霉斑的铜钱,落地时发出湿漉漉的闷响。
最末一枚"乾隆通宝"滚到窗下,借着灯笼光,我看见钱眼渗出暗红的絮状物。
"嘎吱——"供桌下的抽屉自行滑开半寸。
我膝盖发软,却瞥见抽屉里闪着锡皮陀螺的金属光泽。
铁柱得意的笑脸在脑海浮现,喉头涌上腥甜的倔劲。
翻窗时特意避开那滩铜钱水渍,布鞋底还是沾到滑腻的东西,像踩碎了刚孵化的蛙卵。
长明灯突然坠回桌面,火苗恢复成正常的橙黄色。
我僵在原地数了七次心跳,首到确认没有异动才伸手去够供盘。
糯米糕冰凉刺骨,表面的糖霜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
抽屉里的陀螺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拽出来时带出一截缠着红线的指骨。
冷汗瞬间浸透里衣。
指骨关节处套着枚银戒,戒面刻的并蒂莲与祠堂门口石狮爪下的花纹一模一样。
我突然想起上月帮工修缮祠堂时,张石匠凿坏莲纹后连夜高烧说胡话,第三天就被发现溺死在半指深的洗衣池里。
供桌下的阴影蠕动起来。
我攥着陀螺倒退两步,后腰撞上神龛。
猩红绸布滑落的瞬间,二十七个灵位齐齐转向我,最上方那个描金木牌分明写着我的生辰。
铜钱剑从供桌跌落,剑穗上的五帝钱叮当相撞,每响一声,灵牌上的金漆就剥落一片。
"小郎君...好香..."耳畔的叹息带着腐坏的酒气。
铜钱剑突然立起,剑尖指向我身后。
转身时灯笼光掠过地面,倒影里多出一截水红色的裙裾——那布料我认得,是前街布庄去年遭火烧前最后一批织锦缎,据说老板娘穿着同色的肚兜吊死在染坊梁上。
腐臭味浓得令人作呕。
我想跑,双腿却像陷进糯米糕里动弹不得。
灯笼柄不知何时缠满发丝,油纸面上浮现数十个针孔大小的血点,渐渐拼成双倒吊的丹凤眼。
供桌抽屉突然全部弹开,涌出成团的黄表纸。
纸面朱砂符咒遇风即燃,火舌却舔舐着虚空中的某物。
噼啪爆响中,我听见布料撕裂声,接着有冰凉的手指贴上后颈,沿着脊椎缓缓下滑,指甲缝里嵌着的正是供盘缺失的那片指甲盖。
铜钱剑疯狂震颤,剑穗突然崩断。
五帝钱弹射在梁柱上,击落簌簌香灰。
在漫天飘散的灰烬里,我终于看清悬在头顶的东西——七具倒吊的女尸,脚腕缠着褪色的红绸,发梢垂落的铜钱正滴落尸油。
最末那具女尸突然睁开眼,瞳孔泛着河灯般的幽蓝。
她咧开粘连着血膜的嘴,露出半截桃木签。
那分明是我白日里用来扎纸船的法器,此刻却沾满絮状血肉。
"找到...你了..."女尸的喉管发出风穿骨笛的啸音。
我转身撞翻神龛,灵牌雨点般砸落。
怀里的糯米糕碎成黑泥,指骨戒指突然发烫,在掌心烙出莲花状的血泡。
踉跄着扑向窗台时,身后传来绸缎急速摩擦的声响,像是有人拖着十丈红绫在梁柱间飞掠。
翻出窗外刹那,后领被什么东西勾住。
我反手挥出铜钱剑,剑身劈中硬物的瞬间迸出蓝火。
焦糊味中夹杂着女子吃痛的闷哼,衣领一松,整个人栽进墙根鬼针草丛。
月光突然被浓雾吞噬。
我朝着记忆中的方向狂奔,喉咙泛着血腥味。
路过老槐树时,树洞中伸出只布满尸斑的手,指间捏着铁柱赌输给我的玻璃弹珠。
弹珠表面蒙着层白翳,映出我身后飘荡的七道红影。
指尖突然传来灼痛。
低头发现铜钱剑割破的伤口正渗出黑血,滴落处滋生出幽蓝的磷火。
这些鬼火蜿蜒成箭头,首指村东头亮着灯的院落——那本是我家的方向,此刻却亮着不该存在的猩红烛光。
当第一声鸡鸣撕裂夜幕时,我瘫倒在自家柴扉前。
门板上赫然留着五道抓痕,木刺间缠着水红色丝线。
灶房飘来蒸糯米的味道,可母亲病逝后,我家的灶台己经冷了三个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