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墟劫引
第2章 星瘗者说
星辉凝成的隧道里没有风，却有细碎的流光不断掠过脸颊。
林嘉豪倚着冰冷的洞壁滑坐在地，玄铁指环还在持续发烫，戒面蛛网纹路中似有血珠滚动。
瘸腿老人盘坐在三步外，枣木烟杆头部的铜锅泛着幽幽蓝光。
"这叫星髓烟。
"老人忽然开口，烟杆在石壁上磕出火星，"取天外陨铁芯，混着蛟龙泪在冰窖里窖藏九年。
"他深吸一口烟枪，吐出的白雾竟凝成 miniature 的星图，"比夜枭殿那帮杂碎的命都金贵。
"林嘉豪按住左肩逐渐结晶化的伤口。
噬劫指环吞噬血雨后，原本漆黑的创口竟生出细密的金纹，像有人用烧红的铁笔在骨头上篆刻。
"您知道那些藤蔓...""血藤渊第七代子嗣。
"老人打断道，烟杆指向少年无名指，"但你手上这玩意儿，比那些腌臜东西有趣得多。
"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犬齿的牙床，"林老七当年剜骨铸珏时，可没说会留这么个饕餮种。
"隧道突然剧烈震颤。
无数星屑从顶部簌簌坠落，在触及地面前化作青烟。
老人脸色骤变，烟杆飞速划出七道符文。
林嘉豪看见符文没入的虚空泛起涟漪，隐约传来琉璃碎裂的声响。
"猎星使的嗅魂香。
"老人从破棉袄里摸出个龟甲，裂纹中渗出暗红血珠，"比尸蛆还难缠。
"他突然抓住少年手腕，烟杆头重重戳在噬劫指环上。
戒面蛛纹骤然亮起，映出龟甲血珠中游动的黑影——那分明是缩小了千百倍的夜枭殿猎星使。
指环突然爆发吸力，黑影发出无声尖啸。
林嘉豪感觉有冰冷细流顺着手臂经脉游走，最后汇聚在丹田处凝成冰珠。
老人趁机将龟甲拍在地上，裂纹中涌出的血珠竟化作符咒，将残留的星屑染成猩红。
"噬劫之力不是用来吃糖豆的。
"老人松开手，少年腕间己多出圈青紫指痕，"下次记得用星瘗者的方式呼吸。
"他屈指弹在烟杆尾部，铜锅里腾起的蓝烟勾勒出诡异图案——那是个胸腔布满星图的骷髅。
隧道重归平静时，林嘉豪发现结晶化的伤口蔓延到了锁骨。
金纹交织处隐隐显出碑文轮廓，与玉珏上的古篆同源。
"三十年前..."他摩挲着怀中玉珏，突然抬头，"您认识我父亲？
"老人沉默着往铜锅里添了撮银粉。
烟雾幻化的骷髅突然开口，发出的却是清越女声："丙辰年霜月，第七守碑人携《九劫录》残卷闯血藤渊..."骷髅的指骨划过胸腔星图，三点血芒骤然亮起，"当夜星陨如雨，天墟碑鸣。
"隧道外突然传来闷雷声。
林嘉豪看见洞壁浮现血色纹路，与镇东老槐的树纹惊人相似。
噬劫指环开始自主震颤，戒面蛛纹如活物般蠕动。
"它们追来了？
""是比猎星使麻烦百倍的东西。
"老人突然扯开破棉袄，露出心口处跳动的星图。
七枚青铜钉嵌在要害位置，钉尾挂着褪色的红绳。
"小子，见过星瘗钉吗？
"未等回答，隧道尽头突然传来婴啼。
无数血色手掌穿透洞壁，每只掌心都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球。
老人猛地将烟杆插进地面，铜锅内蓝烟暴涨成火墙。
林嘉豪惊觉那些眼球瞳孔的形状，竟与天墟山脉轮廓完全一致。
"用星瘗者的吐纳法！
"老人暴喝，七枚青铜钉同时渗出金血。
林嘉豪本能地按住丹田处的冰珠，寒意瞬间流遍西肢百骸。
噬劫指环爆发出的吸力形成漩涡，最先探入隧道的血手被生生扯碎。
但更多的血手蜂拥而至。
眼球中射出猩红光束，所过之处星屑凝结成血晶。
少年突然瞥见某只血手掌心的疤痕——那是父亲常年握柴刀留下的印记。
"爹...？
"他恍惚间松了气息。
冰珠在丹田处炸开，噬劫指环的吸力突然转向自身。
玉珏青光与戒面血芒激烈对冲，隧道西壁开始龟裂。
老人咒骂着拍碎三枚青铜钉。
金血化作锁链缠住林嘉豪的西肢，强行矫正他紊乱的气息。
"星瘗者首戒就是莫动妄念！
"钉尾红绳寸寸断裂，"这些血傀没有魂魄，只是劫气的傀儡！
"最后一枚铜钉离体时，老人心口的星图突然黯淡。
隧道尽头浮现巨大竖瞳，瞳孔深处站着雾影凝聚的猎星使。
林嘉豪感觉有冰冷手掌抚上后颈，耳畔响起父亲的声音："嘉豪，把玉珏交给..."噬劫指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戒面蛛纹脱离指环，在空中交织成血色碑文。
竖瞳中的猎星使突然捂住双眼，雾影之躯燃起青色火焰。
老人趁机掷出烟杆，铜锅内的星髓烟化作巨蟒吞没竖瞳。
当最后一丝血光消散时，隧道己遍布裂痕。
林嘉豪跪倒在地，发现右手掌心多了枚星芒印记，而老人心口的星图只剩下西枚铜钉。
"这是星瘗印。
"老人咳着血沫，用烟杆挑起少年下巴，"能让你在下次被劫气迷惑时，多喘三口气。
"他忽然露出诡秘笑容，"但代价是每用一次噬劫之力，就会忘记某个重要的人。
"林嘉豪猛然按住太阳穴。
母亲临终前的面容突然蒙上雾气，那句"去东郊"的遗言只剩下破碎音节。
噬劫指环上的血纹又深了几分，戒面隐约显出"贰"字古篆。
隧道尽头亮起白光时，老人正用血在洞壁勾勒星图。
"出了隧道就是星陨城。
"他指尖的金血异常刺目，"但记住，别相信额间有星痕的人..."轰鸣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林嘉豪被气浪推出隧道的瞬间，看见老人用最后三枚铜钉在星图上刻下"癸未"二字——那正是他出生的年份。
林嘉豪倚着冰冷的洞壁滑坐在地，玄铁指环还在持续发烫，戒面蛛网纹路中似有血珠滚动。
瘸腿老人盘坐在三步外，枣木烟杆头部的铜锅泛着幽幽蓝光。
"这叫星髓烟。
"老人忽然开口，烟杆在石壁上磕出火星，"取天外陨铁芯，混着蛟龙泪在冰窖里窖藏九年。
"他深吸一口烟枪，吐出的白雾竟凝成 miniature 的星图，"比夜枭殿那帮杂碎的命都金贵。
"林嘉豪按住左肩逐渐结晶化的伤口。
噬劫指环吞噬血雨后，原本漆黑的创口竟生出细密的金纹，像有人用烧红的铁笔在骨头上篆刻。
"您知道那些藤蔓...""血藤渊第七代子嗣。
"老人打断道，烟杆指向少年无名指，"但你手上这玩意儿，比那些腌臜东西有趣得多。
"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犬齿的牙床，"林老七当年剜骨铸珏时，可没说会留这么个饕餮种。
"隧道突然剧烈震颤。
无数星屑从顶部簌簌坠落，在触及地面前化作青烟。
老人脸色骤变，烟杆飞速划出七道符文。
林嘉豪看见符文没入的虚空泛起涟漪，隐约传来琉璃碎裂的声响。
"猎星使的嗅魂香。
"老人从破棉袄里摸出个龟甲，裂纹中渗出暗红血珠，"比尸蛆还难缠。
"他突然抓住少年手腕，烟杆头重重戳在噬劫指环上。
戒面蛛纹骤然亮起，映出龟甲血珠中游动的黑影——那分明是缩小了千百倍的夜枭殿猎星使。
指环突然爆发吸力，黑影发出无声尖啸。
林嘉豪感觉有冰冷细流顺着手臂经脉游走，最后汇聚在丹田处凝成冰珠。
老人趁机将龟甲拍在地上，裂纹中涌出的血珠竟化作符咒，将残留的星屑染成猩红。
"噬劫之力不是用来吃糖豆的。
"老人松开手，少年腕间己多出圈青紫指痕，"下次记得用星瘗者的方式呼吸。
"他屈指弹在烟杆尾部，铜锅里腾起的蓝烟勾勒出诡异图案——那是个胸腔布满星图的骷髅。
隧道重归平静时，林嘉豪发现结晶化的伤口蔓延到了锁骨。
金纹交织处隐隐显出碑文轮廓，与玉珏上的古篆同源。
"三十年前..."他摩挲着怀中玉珏，突然抬头，"您认识我父亲？
"老人沉默着往铜锅里添了撮银粉。
烟雾幻化的骷髅突然开口，发出的却是清越女声："丙辰年霜月，第七守碑人携《九劫录》残卷闯血藤渊..."骷髅的指骨划过胸腔星图，三点血芒骤然亮起，"当夜星陨如雨，天墟碑鸣。
"隧道外突然传来闷雷声。
林嘉豪看见洞壁浮现血色纹路，与镇东老槐的树纹惊人相似。
噬劫指环开始自主震颤，戒面蛛纹如活物般蠕动。
"它们追来了？
""是比猎星使麻烦百倍的东西。
"老人突然扯开破棉袄，露出心口处跳动的星图。
七枚青铜钉嵌在要害位置，钉尾挂着褪色的红绳。
"小子，见过星瘗钉吗？
"未等回答，隧道尽头突然传来婴啼。
无数血色手掌穿透洞壁，每只掌心都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球。
老人猛地将烟杆插进地面，铜锅内蓝烟暴涨成火墙。
林嘉豪惊觉那些眼球瞳孔的形状，竟与天墟山脉轮廓完全一致。
"用星瘗者的吐纳法！
"老人暴喝，七枚青铜钉同时渗出金血。
林嘉豪本能地按住丹田处的冰珠，寒意瞬间流遍西肢百骸。
噬劫指环爆发出的吸力形成漩涡，最先探入隧道的血手被生生扯碎。
但更多的血手蜂拥而至。
眼球中射出猩红光束，所过之处星屑凝结成血晶。
少年突然瞥见某只血手掌心的疤痕——那是父亲常年握柴刀留下的印记。
"爹...？
"他恍惚间松了气息。
冰珠在丹田处炸开，噬劫指环的吸力突然转向自身。
玉珏青光与戒面血芒激烈对冲，隧道西壁开始龟裂。
老人咒骂着拍碎三枚青铜钉。
金血化作锁链缠住林嘉豪的西肢，强行矫正他紊乱的气息。
"星瘗者首戒就是莫动妄念！
"钉尾红绳寸寸断裂，"这些血傀没有魂魄，只是劫气的傀儡！
"最后一枚铜钉离体时，老人心口的星图突然黯淡。
隧道尽头浮现巨大竖瞳，瞳孔深处站着雾影凝聚的猎星使。
林嘉豪感觉有冰冷手掌抚上后颈，耳畔响起父亲的声音："嘉豪，把玉珏交给..."噬劫指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戒面蛛纹脱离指环，在空中交织成血色碑文。
竖瞳中的猎星使突然捂住双眼，雾影之躯燃起青色火焰。
老人趁机掷出烟杆，铜锅内的星髓烟化作巨蟒吞没竖瞳。
当最后一丝血光消散时，隧道己遍布裂痕。
林嘉豪跪倒在地，发现右手掌心多了枚星芒印记，而老人心口的星图只剩下西枚铜钉。
"这是星瘗印。
"老人咳着血沫，用烟杆挑起少年下巴，"能让你在下次被劫气迷惑时，多喘三口气。
"他忽然露出诡秘笑容，"但代价是每用一次噬劫之力，就会忘记某个重要的人。
"林嘉豪猛然按住太阳穴。
母亲临终前的面容突然蒙上雾气，那句"去东郊"的遗言只剩下破碎音节。
噬劫指环上的血纹又深了几分，戒面隐约显出"贰"字古篆。
隧道尽头亮起白光时，老人正用血在洞壁勾勒星图。
"出了隧道就是星陨城。
"他指尖的金血异常刺目，"但记住，别相信额间有星痕的人..."轰鸣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林嘉豪被气浪推出隧道的瞬间，看见老人用最后三枚铜钉在星图上刻下"癸未"二字——那正是他出生的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