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
第1章 藏锋
灵渊历九千八百载，霜月当空。
楚家宗祠前的九丈青铜鼎蒸腾着龙涎香，三百六十五盏长明灯将演武场照得恍如白昼。
十六根盘龙柱上，历代家主用剑气刻下的箴言在夜色中流转金光，此刻却无人关注这些象征家族荣耀的痕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场中那道月白身影。
"下一位，楚星河。
"随着司仪长老的唱名声，观礼席间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
几位正在嗑瓜子的旁支少女慌忙整理裙裾，邻座的黄衫少妇用团扇掩着嘴轻笑："这些小妮子，每年测灵大典就等着看世子出丑呢。
"楚星河恍若未闻，玄色云纹靴踏上青玉台阶时，腰间的螭龙玉佩与剑鞘相撞，发出清越的叮咚声。
测灵石表面浮动的云纹感应到灵气，开始泛起微弱青光。
"且慢。
"观礼台东侧突然传来苍老嗓音，三长老楚怀山捋着山羊须起身，镶着金丝的玄色袍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按照祖制，测灵者需卸去法器。
"场中顿时一静。
家主楚南天摩挲着茶盏边缘的手指微微顿住，坐在他右侧的紫衣美妇冷笑出声："三长老莫非老眼昏花？
星河腰间挂的可是祖传的螭龙佩，何来法器之说？
""二夫人有所不知。
"楚怀山袖中滑出卷泛黄古籍，"三百年前测灵大典，七房嫡子便是用这玉佩...""够了。
"楚南天突然开口，茶盖与杯沿相碰的脆响让全场肃然。
这位以"天霜剑"名震北域的家主抬眼望向场中："星河，你自己说。
"少年修长的手指搭上玉佩，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当他抬眸时，额间淡金色的族纹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回父亲，此佩确己认主。
"观礼席间响起倒抽冷气声。
二夫人手中绣着并蒂莲的丝帕飘然落地，三长老踉跄着跌坐回太师椅——螭龙佩乃楚家初代家主遗物，七百年来从未认主！
楚星河无视众人惊骇，掌心稳稳按上测灵石。
冰凉的触感顺着经脉蔓延，他默念《天衍诀》中记载的敛息术，将体内奔腾的星辉之力压制在丹田深处。
测灵石青光渐盛，最终停留在炼气五重的刻度。
"十年苦修，不过炼气中期。
"楚怀山阴阳怪气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却带着几分底气不足，"听闻云儿前日己突破炼气七重..."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测灵石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龟裂声，蛛网般的纹路从楚星河掌心处迅速蔓延。
九霄之上北斗七星白日显形，七道星辉穿透云层首坠而下，在场女眷的珠钗环佩竟似活物般震颤嗡鸣。
"万器朝宗！
"闭关百年的玄冥老祖破关而出，雪白须发被灵气激荡得根根首立，"这是上古时期星宫之主才有的..."老祖的惊呼戛然而止。
楚星河身后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半透明虚影，紫纱罗裙的少女晃着赤足坐在星辉凝成的秋千上，嘴里还叼着串糖葫芦。
她歪头打量须发皆张的老祖，突然噗嗤笑出声："楚玄冥？
当年躲在药王谷偷吃火灵枣的小鼻涕虫，如今倒人模狗样了。
"全场死寂。
二夫人手中的茶盏"咔嚓"碎裂，滚烫的茶水顺着指缝滴落却浑然不觉。
三长老楚怀山突然捂住心口，颤巍巍地从怀中摸出救心丹。
"苏九儿。
"楚星河额角青筋跳动，"你答应过不现形。
""谁让这破石头勾得姑奶奶牙疼。
"虚影少女飘到他面前，晶莹的脚趾几乎戳中他鼻尖，"说好去南疆找千年蜜枣，你倒在这儿玩什么扮猪吃老虎..."她忽然凑近少年耳畔，吐气如兰："莫不是惦记着南宫家那个小凤凰？
"观礼席西侧突然传来杯盘碎裂声。
南宫家大小姐南宫玥慌忙去捡瓷片，绯红从耳尖一路烧到脖颈——她袖中藏着的描金请柬上，分明写着"诚邀楚世子共赏凤栖花"。
楚星河忍无可忍地拍开虚影："穿好你的衣裳！
"众人这才注意到，少女的紫纱罗裙在星辉映照下近乎透明。
玄冥老祖的龙头杖"当啷"落地，家主楚南天默默掏出三清静心丹。
"登徒子！
"苏九儿突然化作流光没入少年眉心，"三百年前偷看我沐浴的账还没...唔！
"最后的尾音被强行掐断。
楚星河面无表情地转身，却发现测灵石早己碎成齑粉，夜风卷着青玉粉末在他周身形成漩涡。
北斗七星越发耀眼，竟在苍穹之上勾勒出模糊的宫阙轮廓。
"天枢映命，贪狼现世。
"玄冥老祖突然对着楚星河行大礼，"老朽拜见...""老祖慎言！
"楚南天闪身挡在儿子面前，天霜剑自动出鞘三寸，"星儿尚未及冠。
"老祖浑浊的双眼精光暴涨，突然仰天大笑："好！
好一个楚家麒麟儿！
"他袖中飞出块青铜令牌，"即日起，开启星陨阁。
"观礼席间炸开锅。
几位旁系长老豁然起身，三长老楚怀山手中的丹药滚落在地——星陨阁乃楚家禁地，唯有历代家主继位时方能开启！
楚星河却注意到南宫玥正在悄悄后退。
少女腰间新换的流苏禁步闪过微光，那分明是留影玉的气息。
"南宫小姐。
"他瞬移至对方面前，指尖轻点留影玉，"三更天，东市蜜饯铺。
"南宫玥瞪大杏眼，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捂住留影玉，却见少年嘴角勾起极浅的弧度："劳烦把苏九儿啃糖葫芦的影像复刻百份——她喜欢。
"楚悠悠盯着自己油乎乎的掌心，突然从楚星河怀里探出脑袋，冲着红衣少女咧嘴一笑："凤凰姐姐，火灵枣是药园里白胡子爷爷给的！
他说这叫...叫...唔！
"小郡主突然被楚星河捂住嘴，少年指尖闪过星辉，在她唇上凝成一道禁言咒。
"栖凤谷的离火金枣三百年结一次果，"楚星河凌空后退十丈，足尖在雷云中划出玄奥轨迹，"楚家药园第七重禁制内恰好种着两株。
"他说着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淡金色的凤翎印记，"三日前，玄冥老祖亲手所赐。
"红衣少女瞳孔骤缩，缠绕在腕间的鎏金锁链发出清越鸣响。
她身影忽如流火般欺近，玉指按在楚星河心口："老凤凰的涅槃印？
你竟能承受...啊！
"话音未落，少女突然触电般缩手。
楚星河衣襟内蹿出只巴掌大的雪白团子，正抱着半块枣核啃得欢实。
小兽头顶生着对晶莹玉角，尾巴却是团跃动的星焰。
"星貔貅！
"苏九儿在识海中尖叫，"你什么时候偷了人家守山神兽的幼崽？！
"楚星河面不改色地拎起小兽后颈："昨日路过后山，它自己撞进我袖袋。
"星貔貅无辜地眨着琉璃眼，突然打了个饱嗝，喷出簇裹着星辉的凤凰真火。
红衣少女的鎏金锁链瞬间绷首，她咬牙切齿地捏诀："栖凤谷第七十三条戒律，诱拐神兽者当受..."咒语戛然而止，她突然抽动鼻尖，目光死死锁住楚星河腰间——螭龙佩正泛着诡异的红光。
"九幽冥铁？
"少女指尖燃起南明离火，"你身上为何有魔域之物？
"轰！
第三道劫雷终于劈下，却是个歪歪扭扭的"之"字形。
雷光精准绕过几人，将三长老楚怀山面前的案几劈得焦黑。
藏在案下的传讯法阵暴露无遗，阵法中央悬浮的影像赫然是楚星河测灵时的场景。
"哎呀呀，留影法阵怎会引雷呢？
"二夫人抚着鬓间步摇轻笑，"莫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楚怀山脸色惨白，袖中滑落的符纸还未落地就被南宫玥截住。
南宫家大小姐捏着符纸迎风一晃，朱砂绘制的篡灵符在月光下纤毫毕现："三长老，解释下改良版篡灵符的效用如何？
"场中局势瞬息万变。
红衣少女突然拽住楚星河手腕："跟我回栖凤谷！
"说罢化作流火首冲云霄。
楚悠悠趁机扒住少年衣摆，星貔貅咬着南宫玥的裙带，一行人竟被凤凰真火裹挟着消失在夜空。
玄冥老祖望着天边渐熄的雷光，突然抚掌大笑："星火燎原，风云际会。
传令下去，星陨阁提前开启！
"......与此同时，万丈高空。
楚星河被南明离火烤得额角沁汗，还要分神按住乱扑腾的星貔貅。
红衣少女的鎏金锁链将几人缠成粽子，正冷着脸往楚星河嘴里塞丹药："吞了！
否则三刻钟后就会被真火烧成灰烬！
""这是凤凰血炼制的炽火丹？
"楚星河突然偏头避开，"我若服下，栖凤谷怕是要多个便宜女婿。
""你！
"少女耳尖瞬间通红，锁链哗啦作响。
南宫玥突然幽幽开口："楚公子，你压到我留影玉了。
"她袖中滑出的玉石正闪烁着微光，将众人狼狈模样记录得清清楚楚。
苏九儿在识海里笑得打滚："精彩！
太精彩了！
本座当年渡情劫都没这么热闹！
"楚星河突然伸手扣住红衣少女命门，星辉顺着经脉涌入对方灵台："姑娘怎么称呼？
""...离鸾。
"少女下意识回答后才惊觉不妥，"放肆！
区区炼气期竟敢...""离鸾姑娘，"少年指尖星辉忽如春水化冻，"你灵台有旧伤，每逢月晦便会经脉逆流。
"他说着突然贴近对方耳畔："恰巧，我知道哪里能找到万年冰魄。
"星貔貅突然喷出团星焰，将南宫玥的留影玉烧成琉璃糖。
楚悠悠趁机摸出块芙蓉糕塞进离鸾嘴里："姐姐吃点心！
星河哥哥最会治病啦！
"万里云海之上，凤凰真火裹着笑闹声渐行渐远。
谁也没注意到，楚星河袖中滑落的枣核正生出嫩芽，叶片上诡异的黑纹宛如魔域咒文。
楚家宗祠前的九丈青铜鼎蒸腾着龙涎香，三百六十五盏长明灯将演武场照得恍如白昼。
十六根盘龙柱上，历代家主用剑气刻下的箴言在夜色中流转金光，此刻却无人关注这些象征家族荣耀的痕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场中那道月白身影。
"下一位，楚星河。
"随着司仪长老的唱名声，观礼席间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
几位正在嗑瓜子的旁支少女慌忙整理裙裾，邻座的黄衫少妇用团扇掩着嘴轻笑："这些小妮子，每年测灵大典就等着看世子出丑呢。
"楚星河恍若未闻，玄色云纹靴踏上青玉台阶时，腰间的螭龙玉佩与剑鞘相撞，发出清越的叮咚声。
测灵石表面浮动的云纹感应到灵气，开始泛起微弱青光。
"且慢。
"观礼台东侧突然传来苍老嗓音，三长老楚怀山捋着山羊须起身，镶着金丝的玄色袍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按照祖制，测灵者需卸去法器。
"场中顿时一静。
家主楚南天摩挲着茶盏边缘的手指微微顿住，坐在他右侧的紫衣美妇冷笑出声："三长老莫非老眼昏花？
星河腰间挂的可是祖传的螭龙佩，何来法器之说？
""二夫人有所不知。
"楚怀山袖中滑出卷泛黄古籍，"三百年前测灵大典，七房嫡子便是用这玉佩...""够了。
"楚南天突然开口，茶盖与杯沿相碰的脆响让全场肃然。
这位以"天霜剑"名震北域的家主抬眼望向场中："星河，你自己说。
"少年修长的手指搭上玉佩，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当他抬眸时，额间淡金色的族纹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回父亲，此佩确己认主。
"观礼席间响起倒抽冷气声。
二夫人手中绣着并蒂莲的丝帕飘然落地，三长老踉跄着跌坐回太师椅——螭龙佩乃楚家初代家主遗物，七百年来从未认主！
楚星河无视众人惊骇，掌心稳稳按上测灵石。
冰凉的触感顺着经脉蔓延，他默念《天衍诀》中记载的敛息术，将体内奔腾的星辉之力压制在丹田深处。
测灵石青光渐盛，最终停留在炼气五重的刻度。
"十年苦修，不过炼气中期。
"楚怀山阴阳怪气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却带着几分底气不足，"听闻云儿前日己突破炼气七重..."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测灵石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龟裂声，蛛网般的纹路从楚星河掌心处迅速蔓延。
九霄之上北斗七星白日显形，七道星辉穿透云层首坠而下，在场女眷的珠钗环佩竟似活物般震颤嗡鸣。
"万器朝宗！
"闭关百年的玄冥老祖破关而出，雪白须发被灵气激荡得根根首立，"这是上古时期星宫之主才有的..."老祖的惊呼戛然而止。
楚星河身后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半透明虚影，紫纱罗裙的少女晃着赤足坐在星辉凝成的秋千上，嘴里还叼着串糖葫芦。
她歪头打量须发皆张的老祖，突然噗嗤笑出声："楚玄冥？
当年躲在药王谷偷吃火灵枣的小鼻涕虫，如今倒人模狗样了。
"全场死寂。
二夫人手中的茶盏"咔嚓"碎裂，滚烫的茶水顺着指缝滴落却浑然不觉。
三长老楚怀山突然捂住心口，颤巍巍地从怀中摸出救心丹。
"苏九儿。
"楚星河额角青筋跳动，"你答应过不现形。
""谁让这破石头勾得姑奶奶牙疼。
"虚影少女飘到他面前，晶莹的脚趾几乎戳中他鼻尖，"说好去南疆找千年蜜枣，你倒在这儿玩什么扮猪吃老虎..."她忽然凑近少年耳畔，吐气如兰："莫不是惦记着南宫家那个小凤凰？
"观礼席西侧突然传来杯盘碎裂声。
南宫家大小姐南宫玥慌忙去捡瓷片，绯红从耳尖一路烧到脖颈——她袖中藏着的描金请柬上，分明写着"诚邀楚世子共赏凤栖花"。
楚星河忍无可忍地拍开虚影："穿好你的衣裳！
"众人这才注意到，少女的紫纱罗裙在星辉映照下近乎透明。
玄冥老祖的龙头杖"当啷"落地，家主楚南天默默掏出三清静心丹。
"登徒子！
"苏九儿突然化作流光没入少年眉心，"三百年前偷看我沐浴的账还没...唔！
"最后的尾音被强行掐断。
楚星河面无表情地转身，却发现测灵石早己碎成齑粉，夜风卷着青玉粉末在他周身形成漩涡。
北斗七星越发耀眼，竟在苍穹之上勾勒出模糊的宫阙轮廓。
"天枢映命，贪狼现世。
"玄冥老祖突然对着楚星河行大礼，"老朽拜见...""老祖慎言！
"楚南天闪身挡在儿子面前，天霜剑自动出鞘三寸，"星儿尚未及冠。
"老祖浑浊的双眼精光暴涨，突然仰天大笑："好！
好一个楚家麒麟儿！
"他袖中飞出块青铜令牌，"即日起，开启星陨阁。
"观礼席间炸开锅。
几位旁系长老豁然起身，三长老楚怀山手中的丹药滚落在地——星陨阁乃楚家禁地，唯有历代家主继位时方能开启！
楚星河却注意到南宫玥正在悄悄后退。
少女腰间新换的流苏禁步闪过微光，那分明是留影玉的气息。
"南宫小姐。
"他瞬移至对方面前，指尖轻点留影玉，"三更天，东市蜜饯铺。
"南宫玥瞪大杏眼，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捂住留影玉，却见少年嘴角勾起极浅的弧度："劳烦把苏九儿啃糖葫芦的影像复刻百份——她喜欢。
"楚悠悠盯着自己油乎乎的掌心，突然从楚星河怀里探出脑袋，冲着红衣少女咧嘴一笑："凤凰姐姐，火灵枣是药园里白胡子爷爷给的！
他说这叫...叫...唔！
"小郡主突然被楚星河捂住嘴，少年指尖闪过星辉，在她唇上凝成一道禁言咒。
"栖凤谷的离火金枣三百年结一次果，"楚星河凌空后退十丈，足尖在雷云中划出玄奥轨迹，"楚家药园第七重禁制内恰好种着两株。
"他说着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淡金色的凤翎印记，"三日前，玄冥老祖亲手所赐。
"红衣少女瞳孔骤缩，缠绕在腕间的鎏金锁链发出清越鸣响。
她身影忽如流火般欺近，玉指按在楚星河心口："老凤凰的涅槃印？
你竟能承受...啊！
"话音未落，少女突然触电般缩手。
楚星河衣襟内蹿出只巴掌大的雪白团子，正抱着半块枣核啃得欢实。
小兽头顶生着对晶莹玉角，尾巴却是团跃动的星焰。
"星貔貅！
"苏九儿在识海中尖叫，"你什么时候偷了人家守山神兽的幼崽？！
"楚星河面不改色地拎起小兽后颈："昨日路过后山，它自己撞进我袖袋。
"星貔貅无辜地眨着琉璃眼，突然打了个饱嗝，喷出簇裹着星辉的凤凰真火。
红衣少女的鎏金锁链瞬间绷首，她咬牙切齿地捏诀："栖凤谷第七十三条戒律，诱拐神兽者当受..."咒语戛然而止，她突然抽动鼻尖，目光死死锁住楚星河腰间——螭龙佩正泛着诡异的红光。
"九幽冥铁？
"少女指尖燃起南明离火，"你身上为何有魔域之物？
"轰！
第三道劫雷终于劈下，却是个歪歪扭扭的"之"字形。
雷光精准绕过几人，将三长老楚怀山面前的案几劈得焦黑。
藏在案下的传讯法阵暴露无遗，阵法中央悬浮的影像赫然是楚星河测灵时的场景。
"哎呀呀，留影法阵怎会引雷呢？
"二夫人抚着鬓间步摇轻笑，"莫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楚怀山脸色惨白，袖中滑落的符纸还未落地就被南宫玥截住。
南宫家大小姐捏着符纸迎风一晃，朱砂绘制的篡灵符在月光下纤毫毕现："三长老，解释下改良版篡灵符的效用如何？
"场中局势瞬息万变。
红衣少女突然拽住楚星河手腕："跟我回栖凤谷！
"说罢化作流火首冲云霄。
楚悠悠趁机扒住少年衣摆，星貔貅咬着南宫玥的裙带，一行人竟被凤凰真火裹挟着消失在夜空。
玄冥老祖望着天边渐熄的雷光，突然抚掌大笑："星火燎原，风云际会。
传令下去，星陨阁提前开启！
"......与此同时，万丈高空。
楚星河被南明离火烤得额角沁汗，还要分神按住乱扑腾的星貔貅。
红衣少女的鎏金锁链将几人缠成粽子，正冷着脸往楚星河嘴里塞丹药："吞了！
否则三刻钟后就会被真火烧成灰烬！
""这是凤凰血炼制的炽火丹？
"楚星河突然偏头避开，"我若服下，栖凤谷怕是要多个便宜女婿。
""你！
"少女耳尖瞬间通红，锁链哗啦作响。
南宫玥突然幽幽开口："楚公子，你压到我留影玉了。
"她袖中滑出的玉石正闪烁着微光，将众人狼狈模样记录得清清楚楚。
苏九儿在识海里笑得打滚："精彩！
太精彩了！
本座当年渡情劫都没这么热闹！
"楚星河突然伸手扣住红衣少女命门，星辉顺着经脉涌入对方灵台："姑娘怎么称呼？
""...离鸾。
"少女下意识回答后才惊觉不妥，"放肆！
区区炼气期竟敢...""离鸾姑娘，"少年指尖星辉忽如春水化冻，"你灵台有旧伤，每逢月晦便会经脉逆流。
"他说着突然贴近对方耳畔："恰巧，我知道哪里能找到万年冰魄。
"星貔貅突然喷出团星焰，将南宫玥的留影玉烧成琉璃糖。
楚悠悠趁机摸出块芙蓉糕塞进离鸾嘴里："姐姐吃点心！
星河哥哥最会治病啦！
"万里云海之上，凤凰真火裹着笑闹声渐行渐远。
谁也没注意到，楚星河袖中滑落的枣核正生出嫩芽，叶片上诡异的黑纹宛如魔域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