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三生桃花
第4章 初入顾府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渐渐停了，车帘被掀起的瞬间，一股不同于乡村的规整气息扑面而来。
青禾攥着张妈递来的布包，跟着她走下马车，抬头便被眼前的顾府震住——朱红大门足有两人高，门楣上“顾府”二字鎏金烫边，在晨光里泛着威严的光，门口侍卫腰间佩刀，目光锐利如鹰，连空气里都透着“规矩”二字。
“待会儿跟着我，少说话，多低头，见了人先躬身，主子问话再答。”
张妈压低声音，再次叮嘱青禾。
她在顾府当差多年，深知侯门里的门道，怕青禾一个不注意，就犯了忌讳。
青禾用力点头，指尖把布包的边角攥得发皱。
跟着张妈走进大门，脚下的青石板路平整得能映出人影，两旁的槐树修剪得整整齐齐，枝叶间挂着精致的宫灯；偶尔有穿着统一青布衫的下人匆匆走过，见了张妈都停下脚步，躬身喊“张婶”，目光扫过青禾时，难免带着几分探究，却没人敢多问一句。
“这是二小姐特意吩咐留下的丫头，叫青禾，以后在清芷院当差。”
张妈领着青禾到管事房，跟管事刘嬷嬷说明情况。
刘嬷嬷约莫五十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的衣裳没有半分褶皱，她抬眼打量青禾，目光像尺子似的，从她的发簪扫到鞋尖：“既是二小姐吩咐的，便先留下。
只是顾府有顾府的规矩，明日起，每日卯时到我这儿学礼仪，学不会、做不好，可没人替你担着。”
青禾连忙躬身：“谢刘嬷嬷，奴婢一定好好学。”
当晚，青禾被安排住进下人房的尾铺，同屋的还有三个负责洒扫的丫头。
她们见青禾是张妈带来的，又要去二小姐院里当差，态度算不上热络，只有靠窗的春桃偶尔跟她说两句话，提醒她“刘嬷嬷最严，学礼仪时千万别走神”。
第二日天还没亮，青禾就起了床，跟着张妈去刘嬷嬷住处。
院子里己经站了几个新来的下人，刘嬷嬷拿着一本薄薄的册子，站在台阶上，声音清亮：“今日先学最基础的——请安、递物、行走。
在顾府，规矩就是脸面，你们的脸面，也是顾府的脸面。”
说着，刘嬷嬷亲自示范：“给主子请安，要弯腰九十度，膝盖不能弯，声音要脆亮，得让主子听清你说的话；递东西要用双手，掌心朝上，不能让指尖碰到主子的手；走路要轻，脚尖先落地，步子要小，不能发出声响，更不能晃身子。”
青禾学得格外认真，刘嬷嬷示范一遍，她就跟着做一遍。
请安时腰弯得不够低，她就对着墙角反复练，首到后腰发酸；递东西时手不稳，她就端着一碗水来回走，练到手腕发僵；走路时脚步重，她就光着脚在石板路上走，感受脚尖落地的力度。
张妈看在眼里，趁休息时塞给她一块糖：“别急，慢慢来，你比我当年学得快多了。”
就这样练了五日，青禾终于把基础礼仪练得熟练。
刘嬷嬷考她时，她请安弯腰标准，递茶双手稳当，走路轻得像一阵风，刘嬷嬷点点头：“还算伶俐，今日起，你就去清芷院伺候二小姐吧。”
清芷院是顾婉清的住处，院里种满了芷兰，风一吹，满院都是清香。
青禾跟着张妈走进正屋，顾婉清正坐在窗边看书，见她进来，笑着说：“来了？
以后你就负责给我铺床、递茶、整理书架，有不懂的就问院里的张嬷嬷。”
张嬷嬷是清芷院的老人，做事干练，见青禾模样清秀、态度恭敬，便把她带到房里，指着里面的被褥说：“二小姐爱干净，被褥要每日晒，床单不能有半点褶皱；她看书时喜欢喝温茶，茶水要半个时辰换一次，不能凉了也不能烫；书架上的书要按经史子集分类，不能放乱。”
青禾一一记下，当天就上手做事。
她铺床时会把被角捋得平平整整，连褶皱都找不到；沏茶时会用手背试水温，确保不凉不烫；整理书架时会先把书按类别排好，再用布擦去封面的灰尘。
顾婉清看在眼里，有时会多给她一点赏银，说：“你做事很细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青禾渐渐适应了顾府的生活。
她性子温顺，从不跟人争执，下人们找她帮忙，只要不耽误正事，她都会应下；做事又利落，清芷院的活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连张嬷嬷都对张妈说：“你这个儿媳妇，是个能干活的。”
可这样的青禾，也难免引起部分下人的注意。
负责洗衣的李婶见她总得到二小姐的赏，私下跟人说：“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运气好进了清芷院，倒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还有几个想进二小姐院当差的丫头，见青禾占了名额，偶尔会故意在她打水时撞一下，让水洒出来。
青禾都默默忍了，水洒了就再打一桶，别人说闲话就当没听见。
张妈知道后，劝她：“别太委屈自己，若是有人欺负你，就跟我说。”
青禾却笑着摇头：“没事的娘，她们也没真怎么样，我多做点，少说话，就不会有麻烦了。”
这天傍晚，青禾正在院里晒被褥，忽然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
她抬头望去，只见几个穿着绸缎的下人簇拥着一位夫人走过，那夫人头戴金簪，身穿绣着牡丹的长裙，气势十足。
张嬷嬷连忙拉着青禾躬身：“夫人安。”
青禾跟着躬身，不敢抬头，只听到夫人的声音传来：“这就是婉清说的那个丫头？”
“回夫人，正是。”
张嬷嬷回话。
夫人没再说话，脚步声渐渐远去。
青禾首起身，才发现手心都出汗了——她听张嬷嬷说过，这是顾府的主母，顾砚深的母亲，性子严厉，最看重规矩。
“以后见了夫人，更要小心。”
张嬷嬷叮嘱道。
青禾点点头，看着院里的芷兰花，心里忽然明白——顾府虽好，却不是乡村那般自在，在这里，她要学的规矩还有很多，要走的路，也还很长。
但她不怕，只要能安稳生活，再难的路，她都能走下去。
青禾攥着张妈递来的布包，跟着她走下马车，抬头便被眼前的顾府震住——朱红大门足有两人高，门楣上“顾府”二字鎏金烫边，在晨光里泛着威严的光，门口侍卫腰间佩刀，目光锐利如鹰，连空气里都透着“规矩”二字。
“待会儿跟着我，少说话，多低头，见了人先躬身，主子问话再答。”
张妈压低声音，再次叮嘱青禾。
她在顾府当差多年，深知侯门里的门道，怕青禾一个不注意，就犯了忌讳。
青禾用力点头，指尖把布包的边角攥得发皱。
跟着张妈走进大门，脚下的青石板路平整得能映出人影，两旁的槐树修剪得整整齐齐，枝叶间挂着精致的宫灯；偶尔有穿着统一青布衫的下人匆匆走过，见了张妈都停下脚步，躬身喊“张婶”，目光扫过青禾时，难免带着几分探究，却没人敢多问一句。
“这是二小姐特意吩咐留下的丫头，叫青禾，以后在清芷院当差。”
张妈领着青禾到管事房，跟管事刘嬷嬷说明情况。
刘嬷嬷约莫五十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的衣裳没有半分褶皱，她抬眼打量青禾，目光像尺子似的，从她的发簪扫到鞋尖：“既是二小姐吩咐的，便先留下。
只是顾府有顾府的规矩，明日起，每日卯时到我这儿学礼仪，学不会、做不好，可没人替你担着。”
青禾连忙躬身：“谢刘嬷嬷，奴婢一定好好学。”
当晚，青禾被安排住进下人房的尾铺，同屋的还有三个负责洒扫的丫头。
她们见青禾是张妈带来的，又要去二小姐院里当差，态度算不上热络，只有靠窗的春桃偶尔跟她说两句话，提醒她“刘嬷嬷最严，学礼仪时千万别走神”。
第二日天还没亮，青禾就起了床，跟着张妈去刘嬷嬷住处。
院子里己经站了几个新来的下人，刘嬷嬷拿着一本薄薄的册子，站在台阶上，声音清亮：“今日先学最基础的——请安、递物、行走。
在顾府，规矩就是脸面，你们的脸面，也是顾府的脸面。”
说着，刘嬷嬷亲自示范：“给主子请安，要弯腰九十度，膝盖不能弯，声音要脆亮，得让主子听清你说的话；递东西要用双手，掌心朝上，不能让指尖碰到主子的手；走路要轻，脚尖先落地，步子要小，不能发出声响，更不能晃身子。”
青禾学得格外认真，刘嬷嬷示范一遍，她就跟着做一遍。
请安时腰弯得不够低，她就对着墙角反复练，首到后腰发酸；递东西时手不稳，她就端着一碗水来回走，练到手腕发僵；走路时脚步重，她就光着脚在石板路上走，感受脚尖落地的力度。
张妈看在眼里，趁休息时塞给她一块糖：“别急，慢慢来，你比我当年学得快多了。”
就这样练了五日，青禾终于把基础礼仪练得熟练。
刘嬷嬷考她时，她请安弯腰标准，递茶双手稳当，走路轻得像一阵风，刘嬷嬷点点头：“还算伶俐，今日起，你就去清芷院伺候二小姐吧。”
清芷院是顾婉清的住处，院里种满了芷兰，风一吹，满院都是清香。
青禾跟着张妈走进正屋，顾婉清正坐在窗边看书，见她进来，笑着说：“来了？
以后你就负责给我铺床、递茶、整理书架，有不懂的就问院里的张嬷嬷。”
张嬷嬷是清芷院的老人，做事干练，见青禾模样清秀、态度恭敬，便把她带到房里，指着里面的被褥说：“二小姐爱干净，被褥要每日晒，床单不能有半点褶皱；她看书时喜欢喝温茶，茶水要半个时辰换一次，不能凉了也不能烫；书架上的书要按经史子集分类，不能放乱。”
青禾一一记下，当天就上手做事。
她铺床时会把被角捋得平平整整，连褶皱都找不到；沏茶时会用手背试水温，确保不凉不烫；整理书架时会先把书按类别排好，再用布擦去封面的灰尘。
顾婉清看在眼里，有时会多给她一点赏银，说：“你做事很细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青禾渐渐适应了顾府的生活。
她性子温顺，从不跟人争执，下人们找她帮忙，只要不耽误正事，她都会应下；做事又利落，清芷院的活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连张嬷嬷都对张妈说：“你这个儿媳妇，是个能干活的。”
可这样的青禾，也难免引起部分下人的注意。
负责洗衣的李婶见她总得到二小姐的赏，私下跟人说：“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运气好进了清芷院，倒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还有几个想进二小姐院当差的丫头，见青禾占了名额，偶尔会故意在她打水时撞一下，让水洒出来。
青禾都默默忍了，水洒了就再打一桶，别人说闲话就当没听见。
张妈知道后，劝她：“别太委屈自己，若是有人欺负你，就跟我说。”
青禾却笑着摇头：“没事的娘，她们也没真怎么样，我多做点，少说话，就不会有麻烦了。”
这天傍晚，青禾正在院里晒被褥，忽然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
她抬头望去，只见几个穿着绸缎的下人簇拥着一位夫人走过，那夫人头戴金簪，身穿绣着牡丹的长裙，气势十足。
张嬷嬷连忙拉着青禾躬身：“夫人安。”
青禾跟着躬身，不敢抬头，只听到夫人的声音传来：“这就是婉清说的那个丫头？”
“回夫人，正是。”
张嬷嬷回话。
夫人没再说话，脚步声渐渐远去。
青禾首起身，才发现手心都出汗了——她听张嬷嬷说过，这是顾府的主母，顾砚深的母亲，性子严厉，最看重规矩。
“以后见了夫人，更要小心。”
张嬷嬷叮嘱道。
青禾点点头，看着院里的芷兰花，心里忽然明白——顾府虽好，却不是乡村那般自在，在这里，她要学的规矩还有很多，要走的路，也还很长。
但她不怕，只要能安稳生活，再难的路，她都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