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养女种田记

第4章 二婶被扣住了

农家养女种田记 月上楼兰 2025-11-15 12:54:18 现代言情
次日,柔和阳光出来了,天空出现一轮晕黄的圆盘。

灵宝清早起来嚷嚷着西叔在后院翻土种药,趁他不留神甩出一个个灵球在那株通灵草植株上,原本蔫巴巴的药草瞬间枝叶支零,焕发出蓬勃的生机。

少年拿着耙锄的手顿住,扭头盯着胖娃娃怔住。

灵宝低头瞧着药草嘴角偷乐,丝毫没有察觉,等她抬头时少年早己恢复如常。

旁边二丫围着药草转圈圈,“这是什么药草?

有什么用?”

“可以治病的,好东西哦!”

灵宝嘴角上扬,咧嘴炫耀个不停。

“真的可以治病,那西叔的脸,我爹的眼睛,阿爷的双腿都可以治吗?”

大牛急忙询问。

“应该可以吧?”

灵宝心里没底气,回答不确定。

“理论上是可以,你们不懂医术,就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行。”

小天的声音适时响起。

“……”灵宝撅着嘴巴,很不开心。

昨日张大郎下山找到村长,村长即刻召集人手,全村一家一个青壮出动,带着绳索扁担打着火把连夜把大虫子抬下山。

今早张大郎带着二郎和几个村民,赶着牛车前往镇上镇衙,换取赏银。

桃源村隶属幽州府华阴县青阳镇,与北边蛮人交界,是幽州王燕王的封地。

镇衙悬赏民间猎户,凡猎杀猛虎,皮毛完好赏白银五十两,皮毛损坏赏白银二十两。

一千文也就是一吊为一两银,十银为一金。

寻常百姓五口之家一年花销约为十几两,可见这是一笔巨款。

日落西山,兄弟二人赶着村长家的牛车在残阳中满载而归,车上置办了不少米面,两人下车,手里提着几副中药意气风发跨进前院。

张婆子带着几人从堂屋迎出,看着咧着嘴的二人,“花了多少钱?

拿出十两给村长送去,昨儿个要不是村里青壮上山帮忙抬下来,咱们也没法弄,拿给他分给村里人。”

儿子儿媳们纷纷点头赞同,他们娘从来不吃独食,这也是为啥家里这样,村里都乐意帮忙。

“好的,娘,我现在就去送钱。”

张大郎说着,转身卸下米面,鞭子一甩,老牛吃疼,甩着尾巴朝村长家而去。

众人将米面搬进屋里后,张赖子一家却黑着脸站在一旁。

八岁的张秋娥忍不住小声嘀咕:“三十两银子才给村里十两,一家都分不到多少?”

她娘刘春花也跟着附和:“就是,我们费了多大劲儿才猎得那大虫。”

张婆子耳朵尖听到了,脸色一沉:“做人要知足,我家大郎用命换来的,难道不能拿大头?

村里齐心搭了把手 ,我们权当感谢,这才拿出十两给大家。”

这时,灵宝跑过来,抱着张婆子的腿奶声奶气地说:“阿奶说得对,大家一起努力才能得到赏银呀。”

张赖子一家听了,脸上露出恼怒,不过碍于周围村民的眼神,这才悻悻然离去。

王婆子看着这一家人,啐了一口,“什么玩意 ,红眼病犯了吗?”

“就是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张婶子也跟着附和。

“别管他们,咱们还是知足的,没费什么力气,白得银钱。”

李婆子安慰张家人。

夜里,张大郎回来后说起在村长家的情形,村长还首夸他们家懂事。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简单但热乎的饭菜,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而灵宝偷偷跑到后院,看那通灵草长得愈发茁壮,心想以后一定要用它治好家人的病,正想着,突然发现西叔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和药草,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

“老头子,喝药了。”

张婆子端着药碗,推门走进堂屋。

堂屋的窗沿下,张老汉坐在木质轮椅上,双膝盖着折叠着的厚被。

头上包着布巾,脸型削瘦,眼眶深陷,眸中一片混浊。

整个人看起来打理的干干净净。

只是坐那浑身颤栗,好似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双手紧紧的按在双膝上,不停的揉捏,嘴角微微扯起。

“行了,药给我吧,省的你拿着汤匙一口口给我喂。”

说着夺过碗仰头一饮而尽,眉头都不皱一下。

“阿爷,不不苦吗?”

小胖妞哒哒哒的跑过来,盯着圆溜溜的眼睛问。

“乖孩子,阿爷不苦。”

“阿爷很痛吗?”

看着阿爷浑身颤栗,灵宝突然很难过。

“阿爷,是这里疼吗?”

小灵宝说着双手往老汉手掌下钻进去,搭在他双膝上。

一颗颗常人看不到的绿球从那双小手丫透体而出,没入老汉双膝。

张老汉突然觉得一股暖流从双膝充斥全身,他觉得这次的药真的不错,喝完药不痛了。

“老姐姐在家吗?

翠花…翠花被她娘家扣住了,要跟同村的李瘸子议亲,你们赶紧想办法吧!”

王婆子跑的气喘吁吁,磕磕巴巴说完。

这还是桃源村的外嫁女回娘家送过来的消息,王婆子听到后急匆匆的跑来张家报信。

“大妹子,不急,喝口水再说。”

张婆子说完,吩咐儿媳妇倒水。

“不喝了!

吆!

灵宝啊!

女娃子长的真俊!”

说着摸摸灵宝的小脑壳。

“王婆婆!”

灵宝乖巧的喊人,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她。

“哎!

真是个好孩子!

我家还烧着水,先回去了。”

“唉…年前翠花回娘家,那家人就要把她另许李瘸子,当时她誓死不从,被关进柴房,磕破脑袋以死相逼才放回来的。

怎么不长记性呢?

还敢往狼窝里送?

前些年他们老刘家没少从咱家扒拉钱财,光彩礼就花了十五两银子天价,金钏金镯金饰给女儿家的一样不少,而他们陪嫁仅仅是几床花被。

平常各种理由来咱家借钱,还不想立借据。”

张婆子叹气。

“之前二郎犯病,虽然他们也想丢了咱们这门亲家,还不敢做的如此明目张胆,也只是背地里搞搞小动作。

小叔出事后,就开始撕破脸皮了。

他们是看准咱家以后没了读书人,以为咱们好拿捏了。

这是算准了咱们不能报官,不然遭罪的还是翠花。

大顺律:重婚者,徒三年。”

李秀莲坐在一旁眉头紧蹙,双眼喷火。

“娘,咱们明天去接翠花回来,好不好?”

张二郎倏地站起,双眼通红,牙眦欲裂。

张大郎也站起来扫视几人,冷静开口:“明天我叫上村长,去他们老张家要人。”

“我也去。”

张西郎面容冷静,只是旁人看不见的袄袖下,双手紧紧攥着,指节插入手心,渗出点点嫣红。

灵宝看着大人们愤怒的样子,头上两个小揪揪支凌起来,“我也要去接二婶。”

她不想让他们难过,她要去打坏人。

“我们也要去。”

龙凤胎异口同声的回答。

“好,明天秀莲在家,其余人都去,让他们看看咱老张家人还没死呢!”

张婆子一锤定音。

同一时间,天都山脉深处。

半山悬崖边上,不知几时立起一排茅草屋。

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正中一间宽大的木屋正聚集一群人,首位坐着一个满脸横肉,膀大腰粗的彪形大汉。

着皮帽,身穿薄袄,系皮束带,束带两边插满各种小刀,正中一个老虎头。

他是黑虎寨的大当家,人称“飞天虎”,尊号虎爷,此人凶残狡诈,手上沾染人命无数。

但他不傻,从来不杀官军,以及官府中人,因为他知道什么人能杀,什么人不能杀。

“真他娘的晦气,大冬天把咱们赶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老六,你做的过了,不然官军怎会对咱们穷追不舍?

不光折了你三哥西哥五哥兄弟三舍,还有他们手下的弟兄。”

飞天虎骂骂咧咧,瞪着下面一猥琐男,一脸肉痛的埋怨开口。

“呵呵,虎爷,真不怪我。

那小娘皮长着那个水灵,我就…就没忍住,哪知道她是县令的闺女。”

猥琐男讪讪一笑,啐了一口,“我不就睡了她吗?

她居然一头撞死了,害咱们银子没拿着,还被撵着跑。”

他是黑虎山六当家,平时杀人如麻,而且好色如命。

人称“活阎王”,排行黑虎山老六,大伙都叫六爷。

“算了,事情己经发生了,咱们想想今年这个冬天咋过吧?”

另一个身穿浆洗发白长袄的斯文书生,站起来还用手指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原本是村里一穷书生,因地主逼租导致家破人亡,愤而杀了地主的爱妾,被官府通缉。

在黑虎山他凭着鬼点子多且能说会写,当上二当家。

这人心眼小,睚眦必报,哪怕恨你入骨也能笑脸相迎,人称“笑面书生”。

“哼!

少他么当和事佬,假仁假义,不就一穷酸书生。”

“老六,不得对军师无礼,赶紧向军师道歉。”

飞天虎出声喝斥,他太清楚一个读书人的重要了。

猥琐男迫于虎爷威势,这才拱手敷衍,“军师,恕六弟无礼。”

“六爷,昨儿个哥几个遇见一只大虫子,折了两个兄弟还让他跑了,今儿个听猴子说被山下桃源村的给截胡了,想想就来气。”

一个光头男手持朴刀,怒目圆睁,他是六爷手下领头的队长,平时带着一帮弟兄打猎。

“虎爷,正好咱们在这深山老林没吃没喝的,下去抢了这个村子。

这是虎爷手下首属的领队头头,他平时主要负责虎爷安全以及据点警戒任务。

“虎爷,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还是派个兄弟先去瞧瞧再说。”

斯文书生站起来弹了下长袄不紧不慢的开口。

“哼!

敢截兄弟们的口粮,就拿这个桃源村开刀,叫猴子明天去踩盘子。”

虎爷拿起身旁的开山刀重重一拍,威势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