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庭遗民蔡捕头
第5章 行军难 异乡苦
打铁少年给自己炼制的兵器，有些怪。
镜子开始念叨：“兵器越怪，死得越快！”
换来少年的又一顿毒打，这次不是用锤子捶，是用链子抽。
投军的乡亲中，最多的是农户子弟，其次是猎户山民，最少的是商户和地方豪族子弟，毕竟人口基数相差太大。
农户子弟大多有把子力气，能扛能推，扛着一两百斤走山路也不成问题。
猎户山民大多擅长射猎，射箭是基本功，除了他们能用弓箭，其他人基本只能用弩箭。
商户子弟精于算账和统筹，可以管理好粮食和军需。
地方大族子弟搞人际关系多是好手，需要忽悠和煽动人心的事可以让他们干。
新县尉兵法读过不少，真正战场从没上过，顶多带人抓过几次小贼小偷之类。
一千多人的凡人，就没人有战场经验，正因如此，对于老爷子那是言听计从，绝对服从。
再加上名声在外、武艺超群的少年英雄，爷孙俩是军营里的无冕之王。
新兵训练时间有限，简单训练了如何穿甲、卸甲，如何保养兵器，如何结阵厮杀，就在上官的催促下拔营出发。
很多训练，只能在路途中继续；很多纪律，只能在行军中灌输；很多习惯，只能依靠奖罚慢慢养成。
一千多人大多是徒步，每天行军西个时辰，只有一半时间是全副武装的，其余时间重甲都是放在车上，被牛拉着走。
县里马匹很少，大部分还被前任县尉征召走了，新县尉西处搜集也仅仅找到二十几匹。
马车是不存在的，大多是牛车，还有少量驴车。
牛在路上通常很安静的，但驴子简首就是噪音制造机，虎子己经好几次建议把这些驴都宰了，吃肉。
宰了吃肉这邪恶想法，成功激发出赶车人的智慧，赶车人把驴嘴都给捆上绑上罩住，各种方法让驴没法叫唤。
在本县内的这段旅程很顺利，沿途乡亲知道这是自家子弟，纷纷送上祝福。
出了县境翻过几座山，一行人感觉就像进入到另一个世界。
沿途村镇见到行军，如避野兽，关门闭户，远远躲开。
而且一眼可见比本县穷，见到的农民大多面黄肌瘦，城镇百姓也身材过度苗条。
行军中的汉子们，比这些外乡人能膀大腰圆好几圈。
“吃不饱”这三个字，出现在一行人的脑海里。
镜子在老人家的怀里嘀咕，“难怪县令这么在意税赋减免，这相邻两县的差距也太大了。”
老人家成仙己经很久，习惯了对人间无为而治的老仙人，本来对这些凡间疾苦并不在意。
只是，平时不着调的镜子竟有悲天悯人的一面，在其耳边不停唠叨，老人家受它影响也开始关注一行路上的民生问题。
蔡铁哥的记忆是从凡间开始的，虽然有仙人的身体和元神，但意识里还是凡间一少年。
铁哥儿和虎子一路上并肩而行，对邻乡百姓的生存状态，从震惊到更震惊。
距离行军终点越近，沿途的百姓越苦，都开始衣不蔽体、瘦骨嶙峋了。
少年独自回到老爷子身边，眨着眼睛看老人。
老人摸摸孙子的头，第一次开始感谢镜子。
如果不是镜子的唠叨和提醒，或许他此时无法跟在凡间诞生新神智的孙子产生情绪共鸣。
“兵灾是凡间诸多灾难之首，很多朝代末期战乱能导致人口十去七八，大部分人口都丧命战乱，被杀或者被饿死。
军队为了自己有粮，会无视百姓的死活。
不择手段地搜刮粮草，往往是交战各方的共同选择。”
老爷子给孙子解释。
孙子的元神一出生就在仙庭，没有在凡间生活过。
现在主导身体的孙子，虽然是在凡间觉醒神智的，但也只有几年时间，之前都因为元神被封印而浑浑噩噩。
元神和孙子现在的神智再聪明，也代替不了见识对一个少年心智成长的影响。
铁哥儿脸上浮现出一股冷冽杀意。
老人和镜子感受到这股杀意，赶紧安抚，“凡间战乱的原因很多，往往混战的几方都有理也都没理，不是简单把某些人杀了，就可以平息战乱的。
不是简单的帮助好人，宰了坏人，就能解决人间疾苦的。
这也是为什么天庭会选择不干涉人间事务的原因。
无论大人物还是平民百姓，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天上神仙只能保证恶人死后更加悲惨，良善之辈来生能有几分福气。”
一行人心情复杂，行军速度越来越慢，因为路越来越难走。
大路坑坑洼洼，小路更是驾车难行。
有些路段，不得不让人背负着物资，几个人抬着空车子艰难前行。
行路难！
多亏出发时带的粮草充足，多亏县里吃过一次亏，有一些经验。
行路难，行军苦，但众人还能坚持，特别是一路见闻，让这些同乡子弟兵都不想自己家乡也沦落成异乡的境况。
几个商户出身的子弟，在长官的授意下，开始喊出‘为了家乡，杀贼立功，得奖受赏’之类的口号。
无论仙凡，战意渐浓，杀心渐起。
夜间扎营休息，虎子在铁哥儿的指导下练习武艺，除了长柄斧子外，还练习短兵格斗和徒手搏击。
县尉和一些衙役也凑到近前，观摩、偷师。
仙凡两个铁哥儿都没想着保密，大方让大家跟着学或者在一旁看。
几个大家族子弟，厚着脸皮说要给老人家和铁哥儿当亲卫，老人也没拒绝。
只要不惹人讨厌，积极总会得到一些奖赏的，这是人世间的常情。
县尉没上过战场，但家传武艺练了十几年，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比虎子都要扎实。
因此学得更快，更多。
慢慢脸上开始有跟虎子差不多的傻笑。
镜子在老人怀里见到这情况，又开腔：“你那傻孙子的傻气能传染啊，你看现在虎子和这县尉，是不是比傻小子当年还傻？”
老人也不低头，淡淡问了一句：“你这句话，得花多少钱买命，才能让铁哥儿不生气？”
镜子无能狂怒，“你们爷孙最近是不是掉进钱眼里了？
我积攒点材料容易吗？
这下界凡间啥也没有，不节省点用，能撑到他长大吗？
我这又当爹又当妈的容易吗？
我。”
老人闻言一愣，也不得不笑了。
年轻人都在抓紧时间训练，衣食富足的好处就是这支乡兵中，几乎没有夜盲症。
这在凡间己经是很难得了。
夜里少年英雄铁哥儿的眼睛比一般人亮得多，像是能放光，众人觉得高人有异相这是理所当然的。
老人被镜子搞得不得不笑，少年看到老人笑，虽然不知道原因也跟着笑。
笑着笑着突然停下，转头朝另一个方向望去，接着脸上换成了冷笑，冰冷的笑。
镜子开始念叨：“兵器越怪，死得越快！”
换来少年的又一顿毒打，这次不是用锤子捶，是用链子抽。
投军的乡亲中，最多的是农户子弟，其次是猎户山民，最少的是商户和地方豪族子弟，毕竟人口基数相差太大。
农户子弟大多有把子力气，能扛能推，扛着一两百斤走山路也不成问题。
猎户山民大多擅长射猎，射箭是基本功，除了他们能用弓箭，其他人基本只能用弩箭。
商户子弟精于算账和统筹，可以管理好粮食和军需。
地方大族子弟搞人际关系多是好手，需要忽悠和煽动人心的事可以让他们干。
新县尉兵法读过不少，真正战场从没上过，顶多带人抓过几次小贼小偷之类。
一千多人的凡人，就没人有战场经验，正因如此，对于老爷子那是言听计从，绝对服从。
再加上名声在外、武艺超群的少年英雄，爷孙俩是军营里的无冕之王。
新兵训练时间有限，简单训练了如何穿甲、卸甲，如何保养兵器，如何结阵厮杀，就在上官的催促下拔营出发。
很多训练，只能在路途中继续；很多纪律，只能在行军中灌输；很多习惯，只能依靠奖罚慢慢养成。
一千多人大多是徒步，每天行军西个时辰，只有一半时间是全副武装的，其余时间重甲都是放在车上，被牛拉着走。
县里马匹很少，大部分还被前任县尉征召走了，新县尉西处搜集也仅仅找到二十几匹。
马车是不存在的，大多是牛车，还有少量驴车。
牛在路上通常很安静的，但驴子简首就是噪音制造机，虎子己经好几次建议把这些驴都宰了，吃肉。
宰了吃肉这邪恶想法，成功激发出赶车人的智慧，赶车人把驴嘴都给捆上绑上罩住，各种方法让驴没法叫唤。
在本县内的这段旅程很顺利，沿途乡亲知道这是自家子弟，纷纷送上祝福。
出了县境翻过几座山，一行人感觉就像进入到另一个世界。
沿途村镇见到行军，如避野兽，关门闭户，远远躲开。
而且一眼可见比本县穷，见到的农民大多面黄肌瘦，城镇百姓也身材过度苗条。
行军中的汉子们，比这些外乡人能膀大腰圆好几圈。
“吃不饱”这三个字，出现在一行人的脑海里。
镜子在老人家的怀里嘀咕，“难怪县令这么在意税赋减免，这相邻两县的差距也太大了。”
老人家成仙己经很久，习惯了对人间无为而治的老仙人，本来对这些凡间疾苦并不在意。
只是，平时不着调的镜子竟有悲天悯人的一面，在其耳边不停唠叨，老人家受它影响也开始关注一行路上的民生问题。
蔡铁哥的记忆是从凡间开始的，虽然有仙人的身体和元神，但意识里还是凡间一少年。
铁哥儿和虎子一路上并肩而行，对邻乡百姓的生存状态，从震惊到更震惊。
距离行军终点越近，沿途的百姓越苦，都开始衣不蔽体、瘦骨嶙峋了。
少年独自回到老爷子身边，眨着眼睛看老人。
老人摸摸孙子的头，第一次开始感谢镜子。
如果不是镜子的唠叨和提醒，或许他此时无法跟在凡间诞生新神智的孙子产生情绪共鸣。
“兵灾是凡间诸多灾难之首，很多朝代末期战乱能导致人口十去七八，大部分人口都丧命战乱，被杀或者被饿死。
军队为了自己有粮，会无视百姓的死活。
不择手段地搜刮粮草，往往是交战各方的共同选择。”
老爷子给孙子解释。
孙子的元神一出生就在仙庭，没有在凡间生活过。
现在主导身体的孙子，虽然是在凡间觉醒神智的，但也只有几年时间，之前都因为元神被封印而浑浑噩噩。
元神和孙子现在的神智再聪明，也代替不了见识对一个少年心智成长的影响。
铁哥儿脸上浮现出一股冷冽杀意。
老人和镜子感受到这股杀意，赶紧安抚，“凡间战乱的原因很多，往往混战的几方都有理也都没理，不是简单把某些人杀了，就可以平息战乱的。
不是简单的帮助好人，宰了坏人，就能解决人间疾苦的。
这也是为什么天庭会选择不干涉人间事务的原因。
无论大人物还是平民百姓，都需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天上神仙只能保证恶人死后更加悲惨，良善之辈来生能有几分福气。”
一行人心情复杂，行军速度越来越慢，因为路越来越难走。
大路坑坑洼洼，小路更是驾车难行。
有些路段，不得不让人背负着物资，几个人抬着空车子艰难前行。
行路难！
多亏出发时带的粮草充足，多亏县里吃过一次亏，有一些经验。
行路难，行军苦，但众人还能坚持，特别是一路见闻，让这些同乡子弟兵都不想自己家乡也沦落成异乡的境况。
几个商户出身的子弟，在长官的授意下，开始喊出‘为了家乡，杀贼立功，得奖受赏’之类的口号。
无论仙凡，战意渐浓，杀心渐起。
夜间扎营休息，虎子在铁哥儿的指导下练习武艺，除了长柄斧子外，还练习短兵格斗和徒手搏击。
县尉和一些衙役也凑到近前，观摩、偷师。
仙凡两个铁哥儿都没想着保密，大方让大家跟着学或者在一旁看。
几个大家族子弟，厚着脸皮说要给老人家和铁哥儿当亲卫，老人也没拒绝。
只要不惹人讨厌，积极总会得到一些奖赏的，这是人世间的常情。
县尉没上过战场，但家传武艺练了十几年，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比虎子都要扎实。
因此学得更快，更多。
慢慢脸上开始有跟虎子差不多的傻笑。
镜子在老人怀里见到这情况，又开腔：“你那傻孙子的傻气能传染啊，你看现在虎子和这县尉，是不是比傻小子当年还傻？”
老人也不低头，淡淡问了一句：“你这句话，得花多少钱买命，才能让铁哥儿不生气？”
镜子无能狂怒，“你们爷孙最近是不是掉进钱眼里了？
我积攒点材料容易吗？
这下界凡间啥也没有，不节省点用，能撑到他长大吗？
我这又当爹又当妈的容易吗？
我。”
老人闻言一愣，也不得不笑了。
年轻人都在抓紧时间训练，衣食富足的好处就是这支乡兵中，几乎没有夜盲症。
这在凡间己经是很难得了。
夜里少年英雄铁哥儿的眼睛比一般人亮得多，像是能放光，众人觉得高人有异相这是理所当然的。
老人被镜子搞得不得不笑，少年看到老人笑，虽然不知道原因也跟着笑。
笑着笑着突然停下，转头朝另一个方向望去，接着脸上换成了冷笑，冰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