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纪元人类20
第4章：面包与拳头
灯光带来了希望，但希望填不饱肚子。
第七地下城的秩序仅仅稳定了几个小时，更深层的危机便爆发了——食物配给点前，排起的长龙越来越躁动。
原本每天就少得可怜的营养膏，今天被告知，因为能源优先供给生命维持系统，食物合成工厂减产，配给量减半。
“减半？
这怎么活！”
“之前说能源不够要放弃我们，现在有电了，为什么吃的更少了？”
“肯定是他们当官的把吃的藏起来了！”
“把吃的交出来！”
绝望转化为愤怒，人群开始推搡，叫骂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场面即将失控。
负责维持秩序的几名守卫面色惨白，紧紧握着能量己经不足的警棍，节节后退。
顾星阑刚回到避难广场边缘，就看到这混乱的一幕。
老查理在通讯器里焦急地喊着：“星阑！
不好了！
要炸营了！
为了一口吃的，这些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看着那些因饥饿和绝望而面目狰狞的熟悉面孔，其中不少是几小时前还对他投来感激目光的人，顾星阑心里堵得难受。
光有电不行，还得有吃的，有秩序。
否则，刚刚点燃的希望之火，会被更原始的生存欲望瞬间扑灭。
“查理，我们的储备粮还有多少？”
顾星阑快速问道。
他知道老查理这个老油条，肯定会私下藏点救命的东西。
“没多少了！
就够我们几个老伙计撑几天的……”老查理声音发虚。
“拿出来。”
顾星阑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全部拿出来，分成最小份，熬成粥汤也行，先稳住局面！”
“星阑！
那是我们最后的……”老查理急了。
“如果这里的人都变成野兽，我们那几个人的储备粮能守几天？”
顾星阑打断他，“快去！
就说是我说的，暂时应急，我会想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混乱的配给点走去。
他没有武器，只有腰间别着一把维修用的多功能扳手。
但他走得很稳，目光扫过骚动的人群。
“是顾星阑！”
“维修兵来了！”
“顾先生！
你说句话，到底还有没有吃的？”
人群看到他，稍微安静了一些，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有期待，有怀疑，更有毫不掩饰的饥渴。
顾星阑站上一个废弃的板条箱，举起双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嘈杂：“各位！
听我说！
食物的问题，我知道！”
“你知道？
那你快说怎么办？”
“合成工厂为什么减产了？”
顾星阑快速思考着，系统的扫描功能瞬间启动，视线扫过整个配给点和后面的仓库结构。
信息流入脑海：老旧合成机，能源接口效率低下，核心反应迟缓……同时，他兑换的那个环境有害物质快速检测器也被他暗中握在手里，假装是某种检测仪，对着空气和机器比划着。
“不是减产！”
顾星阑大声说，他必须给出一个希望，“是机器太老了！
能源恢复后运行不稳定！
我和查理工头刚才检查过，只是小故障！
给我一点时间，今晚就能修好！
明天的配给，一定恢复正常！”
这话半真半假。
机器老化是真的，但他还没把握立刻修好。
他需要时间，更需要“希望值”来寻找解决方案。
“你说真的？”
“今晚就能好？”
“我以我的技术和名誉担保！”
顾星阑斩钉截铁，他指向那几个快要虚脱的守卫，“但这之前，需要秩序！
所有人，按照之前的队伍排好！
谁敢插队、谁敢抢，就是跟所有等着吃饭的人过不去！
守卫大哥，麻烦你们，维持秩序，第一个闹事的，首接赶出队伍，今天别想领到任何吃的！”
他的话音刚落，几个原本就排在前面的、身强力壮的男人立刻站到了守卫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人群。
这个时候，谁破坏规则，谁就是所有人的敌人。
暂时的、脆弱的秩序，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重新建立起来。
老查理也带着几个人，抬来了几大桶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汤。
“每人先喝一口，垫垫肚子！
顾工头说了，机器修好，明天管饱！”
虽然只是清汤寡水，但热乎乎的食物下肚，加上顾星阑之前建立的信誉，人群的躁动暂时平息了，重新排起了长队，只是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对明天的渴望。
希望值+5…+3…+8…顾星阑的视野角落里，希望值的数字开始缓慢而持续地跳动。
这是人们因为暂时的安抚和对明天的期盼产生的微弱希望。
他没有停留，立刻钻进了配给点后面的小型食物合成工厂。
这里机器轰鸣，但产出缓慢。
老查理跟了进来，擦着汗：“星阑，牛皮吹出去了，这老掉牙的机器，你真能搞定？”
顾星阑没回答，集中精神对着一台最主要的合成机进行深度扫描。
系统界面详细标注出问题所在：能量传输线路损耗37%，蛋白质合成单元催化剂失效，控制芯片逻辑错误……问题很多，很杂。
完全修复需要专业零件和大量时间。
但……如果只是“优化”和“凑合”呢？
他飞快地浏览着系统蓝图库里可兑换的、需要希望值在50点以下的简易技术。
终于，他锁定了一个：基础设备效率临时提升方案（通用型）。
兑换需要45点希望值，正好在他目前能承受的范围内。
“兑换！”
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是几种针对老旧设备的、非常规的“土法”优化技巧，包括如何利用废弃材料制作简易的能量引导器，如何调整合成顺序来规避失效单元，如何通过物理敲击（！
）来暂时恢复部分芯片功能……顾星阑看得嘴角抽搐，这系统给的方案，真是把“缝合怪”风格贯彻到底。
但眼下，实用至上！
“查理，帮我找几段特定规格的铜线，还有那种废弃的电磁线圈……”顾星阑立刻报出一串材料清单，然后自己抄起一把锤子，走到主控电脑旁，根据系统指引，对着某个特定部位，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老查理和闻讯赶来帮忙的几个维修工都看傻了。
“星阑，你……你这能行吗？”
“死马当活马医！”
顾星阑头也不抬，接过老查理找来的材料，按照脑海中的“图纸”，开始笨拙却专注地缠绕、连接、安装那个自制的、看起来十分简陋的“能量引导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天色（通过监控屏幕看）彻底暗了下来，只有地下城的灯光提供着照明。
等待配给的人群开始有些不安的骚动。
就在老查理快要急疯的时候，顾星阑接上了最后一根线。
“启动试试！”
操作员忐忑地按下了启动钮。
合成机发出一阵比之前响亮得多的轰鸣，指示屏上的数据流飞快跳动，出料口的指示灯猛地亮起绿色！
紧接着，浓稠的、带着食物香气的营养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合成出来！
“成了！
效率……效率提高了至少三成！”
操作员惊喜地大叫。
老查理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星阑，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你小子……敲那几下，还有这堆破烂……真管用了？”
顾星阑疲惫地靠在机器上，擦了把汗，笑了笑，没解释。
他视野中，希望值因为合成机效率提升的消息传开，又迎来了一波增长。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清冷女声，再次悄无声息地切入他耳中的微型接收器（显然是叶影的手笔）：“啧，维修兵先生，你安抚人群的样子，比修理机器更有趣。
不过，光有面包还不够，你还得准备好拳头。”
顾星阑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第七区恢复照明和稳定生产的消息，瞒不住。
‘赤色寡妇’的侦察兵，己经像闻见血腥味的鬣狗，在靠近了。
你的‘缝合怪’技术，能造出武器吗？”
顾星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温暖的饱腹感还未到来，冰冷的刀锋，己然在黑暗中显现出轮廓。
第七地下城的秩序仅仅稳定了几个小时，更深层的危机便爆发了——食物配给点前，排起的长龙越来越躁动。
原本每天就少得可怜的营养膏，今天被告知，因为能源优先供给生命维持系统，食物合成工厂减产，配给量减半。
“减半？
这怎么活！”
“之前说能源不够要放弃我们，现在有电了，为什么吃的更少了？”
“肯定是他们当官的把吃的藏起来了！”
“把吃的交出来！”
绝望转化为愤怒，人群开始推搡，叫骂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场面即将失控。
负责维持秩序的几名守卫面色惨白，紧紧握着能量己经不足的警棍，节节后退。
顾星阑刚回到避难广场边缘，就看到这混乱的一幕。
老查理在通讯器里焦急地喊着：“星阑！
不好了！
要炸营了！
为了一口吃的，这些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看着那些因饥饿和绝望而面目狰狞的熟悉面孔，其中不少是几小时前还对他投来感激目光的人，顾星阑心里堵得难受。
光有电不行，还得有吃的，有秩序。
否则，刚刚点燃的希望之火，会被更原始的生存欲望瞬间扑灭。
“查理，我们的储备粮还有多少？”
顾星阑快速问道。
他知道老查理这个老油条，肯定会私下藏点救命的东西。
“没多少了！
就够我们几个老伙计撑几天的……”老查理声音发虚。
“拿出来。”
顾星阑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全部拿出来，分成最小份，熬成粥汤也行，先稳住局面！”
“星阑！
那是我们最后的……”老查理急了。
“如果这里的人都变成野兽，我们那几个人的储备粮能守几天？”
顾星阑打断他，“快去！
就说是我说的，暂时应急，我会想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混乱的配给点走去。
他没有武器，只有腰间别着一把维修用的多功能扳手。
但他走得很稳，目光扫过骚动的人群。
“是顾星阑！”
“维修兵来了！”
“顾先生！
你说句话，到底还有没有吃的？”
人群看到他，稍微安静了一些，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有期待，有怀疑，更有毫不掩饰的饥渴。
顾星阑站上一个废弃的板条箱，举起双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嘈杂：“各位！
听我说！
食物的问题，我知道！”
“你知道？
那你快说怎么办？”
“合成工厂为什么减产了？”
顾星阑快速思考着，系统的扫描功能瞬间启动，视线扫过整个配给点和后面的仓库结构。
信息流入脑海：老旧合成机，能源接口效率低下，核心反应迟缓……同时，他兑换的那个环境有害物质快速检测器也被他暗中握在手里，假装是某种检测仪，对着空气和机器比划着。
“不是减产！”
顾星阑大声说，他必须给出一个希望，“是机器太老了！
能源恢复后运行不稳定！
我和查理工头刚才检查过，只是小故障！
给我一点时间，今晚就能修好！
明天的配给，一定恢复正常！”
这话半真半假。
机器老化是真的，但他还没把握立刻修好。
他需要时间，更需要“希望值”来寻找解决方案。
“你说真的？”
“今晚就能好？”
“我以我的技术和名誉担保！”
顾星阑斩钉截铁，他指向那几个快要虚脱的守卫，“但这之前，需要秩序！
所有人，按照之前的队伍排好！
谁敢插队、谁敢抢，就是跟所有等着吃饭的人过不去！
守卫大哥，麻烦你们，维持秩序，第一个闹事的，首接赶出队伍，今天别想领到任何吃的！”
他的话音刚落，几个原本就排在前面的、身强力壮的男人立刻站到了守卫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人群。
这个时候，谁破坏规则，谁就是所有人的敌人。
暂时的、脆弱的秩序，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重新建立起来。
老查理也带着几个人，抬来了几大桶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汤。
“每人先喝一口，垫垫肚子！
顾工头说了，机器修好，明天管饱！”
虽然只是清汤寡水，但热乎乎的食物下肚，加上顾星阑之前建立的信誉，人群的躁动暂时平息了，重新排起了长队，只是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对明天的渴望。
希望值+5…+3…+8…顾星阑的视野角落里，希望值的数字开始缓慢而持续地跳动。
这是人们因为暂时的安抚和对明天的期盼产生的微弱希望。
他没有停留，立刻钻进了配给点后面的小型食物合成工厂。
这里机器轰鸣，但产出缓慢。
老查理跟了进来，擦着汗：“星阑，牛皮吹出去了，这老掉牙的机器，你真能搞定？”
顾星阑没回答，集中精神对着一台最主要的合成机进行深度扫描。
系统界面详细标注出问题所在：能量传输线路损耗37%，蛋白质合成单元催化剂失效，控制芯片逻辑错误……问题很多，很杂。
完全修复需要专业零件和大量时间。
但……如果只是“优化”和“凑合”呢？
他飞快地浏览着系统蓝图库里可兑换的、需要希望值在50点以下的简易技术。
终于，他锁定了一个：基础设备效率临时提升方案（通用型）。
兑换需要45点希望值，正好在他目前能承受的范围内。
“兑换！”
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是几种针对老旧设备的、非常规的“土法”优化技巧，包括如何利用废弃材料制作简易的能量引导器，如何调整合成顺序来规避失效单元，如何通过物理敲击（！
）来暂时恢复部分芯片功能……顾星阑看得嘴角抽搐，这系统给的方案，真是把“缝合怪”风格贯彻到底。
但眼下，实用至上！
“查理，帮我找几段特定规格的铜线，还有那种废弃的电磁线圈……”顾星阑立刻报出一串材料清单，然后自己抄起一把锤子，走到主控电脑旁，根据系统指引，对着某个特定部位，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老查理和闻讯赶来帮忙的几个维修工都看傻了。
“星阑，你……你这能行吗？”
“死马当活马医！”
顾星阑头也不抬，接过老查理找来的材料，按照脑海中的“图纸”，开始笨拙却专注地缠绕、连接、安装那个自制的、看起来十分简陋的“能量引导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天色（通过监控屏幕看）彻底暗了下来，只有地下城的灯光提供着照明。
等待配给的人群开始有些不安的骚动。
就在老查理快要急疯的时候，顾星阑接上了最后一根线。
“启动试试！”
操作员忐忑地按下了启动钮。
合成机发出一阵比之前响亮得多的轰鸣，指示屏上的数据流飞快跳动，出料口的指示灯猛地亮起绿色！
紧接着，浓稠的、带着食物香气的营养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合成出来！
“成了！
效率……效率提高了至少三成！”
操作员惊喜地大叫。
老查理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星阑，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你小子……敲那几下，还有这堆破烂……真管用了？”
顾星阑疲惫地靠在机器上，擦了把汗，笑了笑，没解释。
他视野中，希望值因为合成机效率提升的消息传开，又迎来了一波增长。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清冷女声，再次悄无声息地切入他耳中的微型接收器（显然是叶影的手笔）：“啧，维修兵先生，你安抚人群的样子，比修理机器更有趣。
不过，光有面包还不够，你还得准备好拳头。”
顾星阑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第七区恢复照明和稳定生产的消息，瞒不住。
‘赤色寡妇’的侦察兵，己经像闻见血腥味的鬣狗，在靠近了。
你的‘缝合怪’技术，能造出武器吗？”
顾星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温暖的饱腹感还未到来，冰冷的刀锋，己然在黑暗中显现出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