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在70年代当道士
第3章 第一道伤疤
子时，夜最深沉的时刻。
整个陈家沟都沉浸在酣眠之中，只有零星的犬吠，在寂静的村庄里漾开，复又被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吞没。
陈清玄像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穿行在村中的土路上。
他没有走大路，而是贴着各家各户的土坯墙根，利用阴影将自己的身形完美地隐藏起来。
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哪家的墙角堆着柴火，哪家的茅厕会传来鼾声。
这是他从小练就的本事。
小时候，爷爷总是在深夜带他去后山辨认星宿、感应地气，为了不惊动村里人，这份“夜行”的功夫早己刻进了骨子里。
只是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本事竟会用在这样的事情上。
王寡妇家在村西头，孤零零的三间泥瓦房，院墙是用稀疏的荆棘和竹竿围起来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
陈清玄没有走门，而是从一处矮墙轻松翻了进去，落地无声。
堂屋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点昏黄微弱的油灯光亮。
他轻轻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酸腐味和草药味混杂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阴冷。
张大娘和王寡妇正守在床边，两人都是一脸憔悴，眼窝深陷。
看到陈清玄进来，她们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起身，却又记着之前的约定，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是用眼神传递着无尽的期盼和哀求。
陈清玄冲她们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安心，随即快步走到床边。
床上躺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大概只有两三个月大。
此刻，他小脸青紫，嘴唇发黑，额头烫得惊人，呼吸却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即便在昏睡中，他的眉头也紧紧地皱着，小小的身体不时抽搐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小猫被掐住脖子般的怪响。
只一眼，陈清玄的心就揪紧了。
这不是病，这是被邪祟缠上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粘稠、阴冷的黑气，如同附骨之蛆，正盘踞在孩子的眉心祖窍，不断吸食着他那点微弱的先天阳气。
“把孩子抱到堂屋的桌子上，”陈清玄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你们俩，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更不要靠近。”
王寡妇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到那张破旧的八仙桌上。
陈清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从怀里掏出符纸、朱砂和狼毫笔。
没有像样的法坛，他便将八仙桌清理干净，权当坛场。
他从灶台里抓了一把香灰，在桌上撒了一个圈，将孩子护在其中。
他用指甲刮下一点朱砂，倒在随身带来的一个小瓷碟里，又咬破自己的中指，挤出几滴鲜血滴入其中。
血液的阳气与朱砂的罡气混合，是他目前能调配出的最强效的“法墨”。
做完这一切，他左手掐了一个“三清指”，右手执笔，深吸一口气，开始在黄色的符纸上游走。
他的动作看上去有些生涩，远不如爷爷当年那般行云流水。
每一笔，他都要在脑海中回忆良久，生怕画错一分一毫。
这道符，名为“小儿安宅符”，是清微派专门用来对付惊扰幼童的低等邪祟的。
按照爷爷的说法，只要道力足够，此符一出，寻常小鬼，顷刻间便会魂飞魄散。
“天朗气清，地宁神静。
三魂归位，七魄安宁。
邪魔远遁，急急如律令！”
他低声念咒，最后一笔落下，将符纸往空中一抛。
然而，预想中符纸自燃、金光大放的景象并没有出现。
那张黄色的符纸只是轻飘飘地打了个旋，就落在了桌上，上面用血和朱砂画出的符文，仅仅是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红光，便彻底黯淡了下去。
失败了！
陈清玄的心猛地一沉。
是自己道力太弱，还是这邪祟比想象中更厉害？
就在他愣神的刹那，异变陡生！
原本昏睡的婴孩，突然“哇”的一声，发出了凄厉至极的啼哭！
那哭声尖利刺耳，完全不像一个婴儿能发出的声音，更像是指甲刮过玻璃，带着一股能钻进人骨髓的怨毒。
屋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仿佛瞬间从盛夏坠入了寒冬。
桌上的煤油灯火苗，被一股无形的阴风压得只剩一点绿豆大小，疯狂地摇曳，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张大娘和王寡妇吓得脸色惨白，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
陈清玄只觉得一股阴寒刺骨的怨气，如同一条毒蛇，猛地朝他扑来！
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大锤狠狠砸中，整个人蹬蹬蹬连退三步，才勉强站稳。
喉头一甜，一丝血迹从嘴角溢出。
“好……好强的怨气！”
他心中大骇。
这根本不是什么寻常小鬼，而是一只己经成了气候的“婴灵”！
这种由堕胎或夭折的婴儿怨气所化的邪祟，最是歹毒记仇，极难对付！
爷爷的道书上写过，对付这种怨气极重的邪祟，寻常符箓效果甚微，必须用雷法或阳火咒之类的刚猛法术才行。
可问题是，那些高深的法术，道书上都己残缺不全，他根本就不会！
“哇——哇——”婴孩的哭声愈发凄厉，那股盘踞在他眉心的黑气，此刻竟化作一张模糊不清、扭曲痛苦的婴儿脸庞，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清行。
怎么办？
陈清玄的脑子飞速运转。
逃吗？
现在转身就跑，这东西未必能拦住自己。
可他若是跑了，这屋里的一家三口，今晚绝无活路。
自己的“道心”，也将在今夜，彻底蒙上洗不掉的污点。
不！
不能逃！
他想起了爷爷临终前的眼神，想起了自己对祖师爷牌位的承诺。
清微派的道士，可以死，但绝不能在邪祟面前当一个懦夫！
一股血勇之气从心底升起。
陈清玄一咬牙，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猛地抬起左手，将食指和中指并拢，狠狠地插向自己的左臂。
那里，正是下午在农具厂被火星烫伤的地方。
伤口被他这么一戳，顿时皮开肉绽，鲜血首流。
但他要的不是这个。
他要的，是那股钻进伤口、尚未化解的“铁火煞气”！
“以煞炼罡，以血为引！
三清祖师在上，弟子陈清玄，今日借法天地，荡尽妖邪！”
他怒喝一声，右手沾着自己手臂上流下的、混杂着铁火煞气的鲜血，再次在新的符纸上龙飞凤凤舞起来！
这一次，他画的不再是温和的“安宅符”，而是清微派为数不多的攻击性符箓中，他唯一掌握的——“破邪符”！
他的动作比刚才快了数倍，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
那婴灵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哭声化作尖啸，凝聚的黑气如同一支利箭，首刺陈清玄的眉心！
陈清玄对此不闻不问，将全部心神都灌注在了笔尖之上。
眼看那黑气就要及体，他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
“敕！”
他将这张浸满自己鲜血和煞气的符箓，猛地拍向前方！
这一次，符纸没有落地。
它在半空中轰然炸开，化作一团炽热的、仿佛钢铁熔液般的赤金色光芒！
那光芒并不耀眼，却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刚猛和炽烈！
“吱——”黑气与金光相撞，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尖叫。
那张扭曲的婴儿脸庞在金光中迅速消融，如同烈日下的冰雪。
怨气、阴冷、以及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在这霸道的破邪金光之下，被涤荡得一干二净。
光芒散去，屋子里的温度迅速回升。
桌上的煤油灯火苗，“呼”地一下恢复了正常。
八仙桌上，那婴孩的啼哭声也停了。
他青紫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呼吸平稳悠长，竟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成功了。
陈清行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左臂上的伤口更是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
那里，一道狰狞的伤疤己经形成，上面还缭绕着一丝无法驱散的黑色阴气。
这是被婴灵的怨气所伤，留下的道伤。
“小……小先生……成了？”
王寡妇颤抖的声音传来。
陈清玄勉强点了点头，挣扎着站起来，收拾好东西。
“成了。
七天之内，孩子不要见生人，用艾草水早晚擦身，就能养回来。”
他说完，不顾张大娘和王寡妇的千恩万谢和硬要塞给他的几个鸡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推门走进了夜色之中。
回道观的路上，他头重脚轻，全凭一股意志力在支撑。
左臂的伤口，不仅在流血，更有一股阴冷的能量，在不断侵蚀他的身体。
就在他走到道观门口，精神一松，脚下一个踉跄，即将摔倒的瞬间，他下意识地用手撑了一下门框。
一滴从伤口渗出的、混合着他阳火精血与婴灵阴煞怨气的黑红色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滑落，不偏不倚，正好滴落在他胸前那块贴身佩戴的、爷爷留下的八卦玉佩之上。
他没有注意到，那块常年温润的玉佩，在接触到这滴奇特的血液后，竟如同干涸的海绵般，将它瞬间吸收得一干二净。
紧接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冰冷的暖意，从玉佩中缓缓传来。
而陈清玄的脑海里，一个不属于他的、冰冷而机械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检测到宿主血脉……符合绑定条件…… 检测到阴煞能量……符合激活条件…… 道统传承系统……正在激活……
整个陈家沟都沉浸在酣眠之中，只有零星的犬吠，在寂静的村庄里漾开，复又被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吞没。
陈清玄像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穿行在村中的土路上。
他没有走大路，而是贴着各家各户的土坯墙根，利用阴影将自己的身形完美地隐藏起来。
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哪家的墙角堆着柴火，哪家的茅厕会传来鼾声。
这是他从小练就的本事。
小时候，爷爷总是在深夜带他去后山辨认星宿、感应地气，为了不惊动村里人，这份“夜行”的功夫早己刻进了骨子里。
只是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本事竟会用在这样的事情上。
王寡妇家在村西头，孤零零的三间泥瓦房，院墙是用稀疏的荆棘和竹竿围起来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
陈清玄没有走门，而是从一处矮墙轻松翻了进去，落地无声。
堂屋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点昏黄微弱的油灯光亮。
他轻轻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酸腐味和草药味混杂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阴冷。
张大娘和王寡妇正守在床边，两人都是一脸憔悴，眼窝深陷。
看到陈清玄进来，她们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起身，却又记着之前的约定，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是用眼神传递着无尽的期盼和哀求。
陈清玄冲她们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安心，随即快步走到床边。
床上躺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大概只有两三个月大。
此刻，他小脸青紫，嘴唇发黑，额头烫得惊人，呼吸却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即便在昏睡中，他的眉头也紧紧地皱着，小小的身体不时抽搐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小猫被掐住脖子般的怪响。
只一眼，陈清玄的心就揪紧了。
这不是病，这是被邪祟缠上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粘稠、阴冷的黑气，如同附骨之蛆，正盘踞在孩子的眉心祖窍，不断吸食着他那点微弱的先天阳气。
“把孩子抱到堂屋的桌子上，”陈清玄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你们俩，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更不要靠近。”
王寡妇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到那张破旧的八仙桌上。
陈清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从怀里掏出符纸、朱砂和狼毫笔。
没有像样的法坛，他便将八仙桌清理干净，权当坛场。
他从灶台里抓了一把香灰，在桌上撒了一个圈，将孩子护在其中。
他用指甲刮下一点朱砂，倒在随身带来的一个小瓷碟里，又咬破自己的中指，挤出几滴鲜血滴入其中。
血液的阳气与朱砂的罡气混合，是他目前能调配出的最强效的“法墨”。
做完这一切，他左手掐了一个“三清指”，右手执笔，深吸一口气，开始在黄色的符纸上游走。
他的动作看上去有些生涩，远不如爷爷当年那般行云流水。
每一笔，他都要在脑海中回忆良久，生怕画错一分一毫。
这道符，名为“小儿安宅符”，是清微派专门用来对付惊扰幼童的低等邪祟的。
按照爷爷的说法，只要道力足够，此符一出，寻常小鬼，顷刻间便会魂飞魄散。
“天朗气清，地宁神静。
三魂归位，七魄安宁。
邪魔远遁，急急如律令！”
他低声念咒，最后一笔落下，将符纸往空中一抛。
然而，预想中符纸自燃、金光大放的景象并没有出现。
那张黄色的符纸只是轻飘飘地打了个旋，就落在了桌上，上面用血和朱砂画出的符文，仅仅是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红光，便彻底黯淡了下去。
失败了！
陈清玄的心猛地一沉。
是自己道力太弱，还是这邪祟比想象中更厉害？
就在他愣神的刹那，异变陡生！
原本昏睡的婴孩，突然“哇”的一声，发出了凄厉至极的啼哭！
那哭声尖利刺耳，完全不像一个婴儿能发出的声音，更像是指甲刮过玻璃，带着一股能钻进人骨髓的怨毒。
屋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仿佛瞬间从盛夏坠入了寒冬。
桌上的煤油灯火苗，被一股无形的阴风压得只剩一点绿豆大小，疯狂地摇曳，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张大娘和王寡妇吓得脸色惨白，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
陈清玄只觉得一股阴寒刺骨的怨气，如同一条毒蛇，猛地朝他扑来！
他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大锤狠狠砸中，整个人蹬蹬蹬连退三步，才勉强站稳。
喉头一甜，一丝血迹从嘴角溢出。
“好……好强的怨气！”
他心中大骇。
这根本不是什么寻常小鬼，而是一只己经成了气候的“婴灵”！
这种由堕胎或夭折的婴儿怨气所化的邪祟，最是歹毒记仇，极难对付！
爷爷的道书上写过，对付这种怨气极重的邪祟，寻常符箓效果甚微，必须用雷法或阳火咒之类的刚猛法术才行。
可问题是，那些高深的法术，道书上都己残缺不全，他根本就不会！
“哇——哇——”婴孩的哭声愈发凄厉，那股盘踞在他眉心的黑气，此刻竟化作一张模糊不清、扭曲痛苦的婴儿脸庞，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清行。
怎么办？
陈清玄的脑子飞速运转。
逃吗？
现在转身就跑，这东西未必能拦住自己。
可他若是跑了，这屋里的一家三口，今晚绝无活路。
自己的“道心”，也将在今夜，彻底蒙上洗不掉的污点。
不！
不能逃！
他想起了爷爷临终前的眼神，想起了自己对祖师爷牌位的承诺。
清微派的道士，可以死，但绝不能在邪祟面前当一个懦夫！
一股血勇之气从心底升起。
陈清玄一咬牙，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猛地抬起左手，将食指和中指并拢，狠狠地插向自己的左臂。
那里，正是下午在农具厂被火星烫伤的地方。
伤口被他这么一戳，顿时皮开肉绽，鲜血首流。
但他要的不是这个。
他要的，是那股钻进伤口、尚未化解的“铁火煞气”！
“以煞炼罡，以血为引！
三清祖师在上，弟子陈清玄，今日借法天地，荡尽妖邪！”
他怒喝一声，右手沾着自己手臂上流下的、混杂着铁火煞气的鲜血，再次在新的符纸上龙飞凤凤舞起来！
这一次，他画的不再是温和的“安宅符”，而是清微派为数不多的攻击性符箓中，他唯一掌握的——“破邪符”！
他的动作比刚才快了数倍，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
那婴灵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胁，哭声化作尖啸，凝聚的黑气如同一支利箭，首刺陈清玄的眉心！
陈清玄对此不闻不问，将全部心神都灌注在了笔尖之上。
眼看那黑气就要及体，他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
“敕！”
他将这张浸满自己鲜血和煞气的符箓，猛地拍向前方！
这一次，符纸没有落地。
它在半空中轰然炸开，化作一团炽热的、仿佛钢铁熔液般的赤金色光芒！
那光芒并不耀眼，却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刚猛和炽烈！
“吱——”黑气与金光相撞，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尖叫。
那张扭曲的婴儿脸庞在金光中迅速消融，如同烈日下的冰雪。
怨气、阴冷、以及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在这霸道的破邪金光之下，被涤荡得一干二净。
光芒散去，屋子里的温度迅速回升。
桌上的煤油灯火苗，“呼”地一下恢复了正常。
八仙桌上，那婴孩的啼哭声也停了。
他青紫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呼吸平稳悠长，竟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成功了。
陈清行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左臂上的伤口更是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
那里，一道狰狞的伤疤己经形成，上面还缭绕着一丝无法驱散的黑色阴气。
这是被婴灵的怨气所伤，留下的道伤。
“小……小先生……成了？”
王寡妇颤抖的声音传来。
陈清玄勉强点了点头，挣扎着站起来，收拾好东西。
“成了。
七天之内，孩子不要见生人，用艾草水早晚擦身，就能养回来。”
他说完，不顾张大娘和王寡妇的千恩万谢和硬要塞给他的几个鸡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推门走进了夜色之中。
回道观的路上，他头重脚轻，全凭一股意志力在支撑。
左臂的伤口，不仅在流血，更有一股阴冷的能量，在不断侵蚀他的身体。
就在他走到道观门口，精神一松，脚下一个踉跄，即将摔倒的瞬间，他下意识地用手撑了一下门框。
一滴从伤口渗出的、混合着他阳火精血与婴灵阴煞怨气的黑红色血液，顺着他的指尖滑落，不偏不倚，正好滴落在他胸前那块贴身佩戴的、爷爷留下的八卦玉佩之上。
他没有注意到，那块常年温润的玉佩，在接触到这滴奇特的血液后，竟如同干涸的海绵般，将它瞬间吸收得一干二净。
紧接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冰冷的暖意，从玉佩中缓缓传来。
而陈清玄的脑海里，一个不属于他的、冰冷而机械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检测到宿主血脉……符合绑定条件…… 检测到阴煞能量……符合激活条件…… 道统传承系统……正在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