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在70年代当道士
第5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接下来的两天，陈清玄的生活进入了一种外松内紧、几近分裂的状态。
白天，他依旧是红星农具厂那个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学徒。
他比以前更加卖力地干活，抡锤、拉风箱、淬火，王铁柱主任交代的所有活计，他都完成得一丝不苟，甚至主动包揽了许多又脏又累的杂务。
他的反常“积极”，让王铁柱颇为满意，私下里跟人说，看来上次的批评教育起到了作用，这小子的思想觉悟有所提高。
工友们则在背后议论，说陈清玄这小子八成是想通了，准备靠苦干熬资历，争取早日转正。
没有人知道，在这副“任劳任怨”的躯壳之下，隐藏着一颗怎样高速运转、冷静筹谋的心。
陈清玄的每一次挥锤，都在感受金属的震动与共鸣；每一次淬火，都在观察火星的明灭与走向。
他在用自己的工作，为一场即将到来的生死之战，做着最隐秘的演练。
而他那些看似毫无意义的“积极”行为，更是别有目的。
比如，他会主动帮老师傅们磨锉刀、修工具，趁机将那些磨损下来的、带着尖锐棱角的废旧钢锉条，偷偷藏进自己的工具包。
比如，他会借口清理废料，从废铁堆里，搜集了大量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铁片和钢珠，叮叮当当地装了满满一口袋。
最重要的一件道具，是他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利用午休和下工后的零碎时间，在车间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偷偷打磨出来的。
那是一串特殊的“链子”，由三十六片薄如蝉翼、边缘锋利的小铁片串联而成。
铁片之间用极细的铁丝相连，只要轻轻一抖，就会发出一连串细碎绵长、如同鬼哭般的金属摩擦声，尖锐得能让人汗毛倒竖。
这，就是他为“压尸鬼”准备的第一份大礼，专门用来克制其凶性的“惊魂链”。
第二份大礼，则更加出人意料。
他找到厂里负责管理仓库的老大爷，软磨硬泡，用自己积攒了两个月的半斤粮票，换来了一个破旧的老式闹钟。
这种闹钟体型很大，铃声更是响得能把房梁上的灰震下来。
拿到闹钟后，他立刻将其拆解，小心翼翼地在敲铃的锤子旁边，用细麻绳绑上了半截过年时剩下没放的“二踢脚”。
他又找来火柴，刮下大量的红磷粉末，均匀地涂抹在敲铃的铜碗内侧。
经过一番改造，这个原本只能报时的老古董，变成了一个威力惊人的“定时引爆器”。
只要到了设定的时间，敲铃的锤子落下，不仅会敲响铜碗，更会砸中“二踢脚”的引信，瞬间引爆。
而红磷粉末的加入，则能让爆炸的瞬间，产生一股蕴含着至阳之力的火焰，对阴邪之物有额外的克制效果。
除了这些“硬件”，陈清玄也没忘了自身的“软件”准备。
每天深夜，他都会回到道观，将自己关在偏房里，反复练习“破邪符”的画法。
没有了朱砂，他便以清水为墨，以桌面为纸。
一遍，两遍，十遍，百遍……从最初的生涩卡顿，到后来的逐渐流畅，再到最后的心随意动、一气呵成。
短短两天时间，他对这道唯一掌握的攻击性符箓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甚至能感觉到，随着熟练度的提升，自己体内那股微弱的“气”，似乎也变得凝练了一丝。
这就是爷爷常说的“功不唐捐”。
道法修行，没有捷径，唯有勤学苦练。
系统也并非全无反应。
每当他完成一次完美的“清水符”，脑海中便会传来提示：“破邪符”熟练度+1……“破邪符”熟练度+1……两天下来，他的熟练度己经累积到了一个可观的数字，虽然系统面板上依旧显示为“入门”，但他自己清楚，如今他画出的“破邪符”，威力比那天晚上对付婴灵时，强了不止一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三天傍晚，任务时限的最后一个夜晚，终于来临。
陈清玄提前跟王铁柱请了假，借口是身体不舒服。
王铁柱看他这两天表现不错，脸色也确实有些苍白（那是心神消耗过度的结果），便大手一挥，准了他半天假。
他没有首接回家，而是绕着县城兜了一个大圈子，确认身后没有任何人跟踪后，才一头钻进了通往东郊的小路。
红星机械厂，坐落在县城的最东边，周围是一大片荒地和乱坟岗，显得格外阴森。
工厂的大门紧锁着，只有旁边一个歪歪斜斜的小门，供守夜的门卫进出。
陈清玄没有走门。
他绕到工厂的北侧围墙，这里最为偏僻，杂草长得有一人多高。
他将自己准备的工具包和改造过的闹钟用布条紧紧捆在背上，深吸一口气，双手扒住斑驳的墙头，腰腹发力，如同一只灵巧的壁虎，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
落地后，他立刻蹲下身，将自己隐没在巨大的设备阴影里。
夜色下的工厂，像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
高大的烟囱、狰狞的吊臂、黑洞洞的车间窗口，在惨白的月光下，构成了一幅诡异而压抑的画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安静。
太安静了。
没有虫鸣，没有风声，甚至连远处守夜人的咳嗽声都听不到。
整个厂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结界笼罩，隔绝了所有的生机。
死寂。
陈清玄将那串“惊魂链”小心翼翼地缠在左手手腕上，右手则紧紧握着一张早己画好的“破邪符”。
他将闹钟的时间，定在了午夜十二点整，那是阴气最盛，也是“压尸鬼”最可能出来活动的时间。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猫着腰，如同一个幽灵，朝着系统提示的三号车间潜行而去。
越是靠近三号车间，那股腐朽的气息就越是浓重，空气中的温度也仿佛下降了好几度，阴冷刺骨。
三号车间的大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门板上还贴着两张早己褪色的封条。
显然，这里己经被废弃了很久。
陈清玄没有尝试开锁。
他绕到车间侧面，发现一扇窗户的玻璃碎了，留下一个仅容一人钻过的破洞。
他将闹钟轻轻地放在了距离窗口约五十米外的一处废弃零件堆里，并用一些破麻袋做了简单的伪装。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不断上涌的恐惧和紧张。
他知道，从他钻进这个窗口的那一刻起，这场狩猎，或者说……被狩猎，就将正式开始。
他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头顶那轮残缺的冷月。
然后，他将心一横，猛地翻身，钻进了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白天，他依旧是红星农具厂那个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学徒。
他比以前更加卖力地干活，抡锤、拉风箱、淬火，王铁柱主任交代的所有活计，他都完成得一丝不苟，甚至主动包揽了许多又脏又累的杂务。
他的反常“积极”，让王铁柱颇为满意，私下里跟人说，看来上次的批评教育起到了作用，这小子的思想觉悟有所提高。
工友们则在背后议论，说陈清玄这小子八成是想通了，准备靠苦干熬资历，争取早日转正。
没有人知道，在这副“任劳任怨”的躯壳之下，隐藏着一颗怎样高速运转、冷静筹谋的心。
陈清玄的每一次挥锤，都在感受金属的震动与共鸣；每一次淬火，都在观察火星的明灭与走向。
他在用自己的工作，为一场即将到来的生死之战，做着最隐秘的演练。
而他那些看似毫无意义的“积极”行为，更是别有目的。
比如，他会主动帮老师傅们磨锉刀、修工具，趁机将那些磨损下来的、带着尖锐棱角的废旧钢锉条，偷偷藏进自己的工具包。
比如，他会借口清理废料，从废铁堆里，搜集了大量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铁片和钢珠，叮叮当当地装了满满一口袋。
最重要的一件道具，是他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利用午休和下工后的零碎时间，在车间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偷偷打磨出来的。
那是一串特殊的“链子”，由三十六片薄如蝉翼、边缘锋利的小铁片串联而成。
铁片之间用极细的铁丝相连，只要轻轻一抖，就会发出一连串细碎绵长、如同鬼哭般的金属摩擦声，尖锐得能让人汗毛倒竖。
这，就是他为“压尸鬼”准备的第一份大礼，专门用来克制其凶性的“惊魂链”。
第二份大礼，则更加出人意料。
他找到厂里负责管理仓库的老大爷，软磨硬泡，用自己积攒了两个月的半斤粮票，换来了一个破旧的老式闹钟。
这种闹钟体型很大，铃声更是响得能把房梁上的灰震下来。
拿到闹钟后，他立刻将其拆解，小心翼翼地在敲铃的锤子旁边，用细麻绳绑上了半截过年时剩下没放的“二踢脚”。
他又找来火柴，刮下大量的红磷粉末，均匀地涂抹在敲铃的铜碗内侧。
经过一番改造，这个原本只能报时的老古董，变成了一个威力惊人的“定时引爆器”。
只要到了设定的时间，敲铃的锤子落下，不仅会敲响铜碗，更会砸中“二踢脚”的引信，瞬间引爆。
而红磷粉末的加入，则能让爆炸的瞬间，产生一股蕴含着至阳之力的火焰，对阴邪之物有额外的克制效果。
除了这些“硬件”，陈清玄也没忘了自身的“软件”准备。
每天深夜，他都会回到道观，将自己关在偏房里，反复练习“破邪符”的画法。
没有了朱砂，他便以清水为墨，以桌面为纸。
一遍，两遍，十遍，百遍……从最初的生涩卡顿，到后来的逐渐流畅，再到最后的心随意动、一气呵成。
短短两天时间，他对这道唯一掌握的攻击性符箓的理解，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他甚至能感觉到，随着熟练度的提升，自己体内那股微弱的“气”，似乎也变得凝练了一丝。
这就是爷爷常说的“功不唐捐”。
道法修行，没有捷径，唯有勤学苦练。
系统也并非全无反应。
每当他完成一次完美的“清水符”，脑海中便会传来提示：“破邪符”熟练度+1……“破邪符”熟练度+1……两天下来，他的熟练度己经累积到了一个可观的数字，虽然系统面板上依旧显示为“入门”，但他自己清楚，如今他画出的“破邪符”，威力比那天晚上对付婴灵时，强了不止一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三天傍晚，任务时限的最后一个夜晚，终于来临。
陈清玄提前跟王铁柱请了假，借口是身体不舒服。
王铁柱看他这两天表现不错，脸色也确实有些苍白（那是心神消耗过度的结果），便大手一挥，准了他半天假。
他没有首接回家，而是绕着县城兜了一个大圈子，确认身后没有任何人跟踪后，才一头钻进了通往东郊的小路。
红星机械厂，坐落在县城的最东边，周围是一大片荒地和乱坟岗，显得格外阴森。
工厂的大门紧锁着，只有旁边一个歪歪斜斜的小门，供守夜的门卫进出。
陈清玄没有走门。
他绕到工厂的北侧围墙，这里最为偏僻，杂草长得有一人多高。
他将自己准备的工具包和改造过的闹钟用布条紧紧捆在背上，深吸一口气，双手扒住斑驳的墙头，腰腹发力，如同一只灵巧的壁虎，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
落地后，他立刻蹲下身，将自己隐没在巨大的设备阴影里。
夜色下的工厂，像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
高大的烟囱、狰狞的吊臂、黑洞洞的车间窗口，在惨白的月光下，构成了一幅诡异而压抑的画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这里，比他想象的还要安静。
太安静了。
没有虫鸣，没有风声，甚至连远处守夜人的咳嗽声都听不到。
整个厂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结界笼罩，隔绝了所有的生机。
死寂。
陈清玄将那串“惊魂链”小心翼翼地缠在左手手腕上，右手则紧紧握着一张早己画好的“破邪符”。
他将闹钟的时间，定在了午夜十二点整，那是阴气最盛，也是“压尸鬼”最可能出来活动的时间。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猫着腰，如同一个幽灵，朝着系统提示的三号车间潜行而去。
越是靠近三号车间，那股腐朽的气息就越是浓重，空气中的温度也仿佛下降了好几度，阴冷刺骨。
三号车间的大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门板上还贴着两张早己褪色的封条。
显然，这里己经被废弃了很久。
陈清玄没有尝试开锁。
他绕到车间侧面，发现一扇窗户的玻璃碎了，留下一个仅容一人钻过的破洞。
他将闹钟轻轻地放在了距离窗口约五十米外的一处废弃零件堆里，并用一些破麻袋做了简单的伪装。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不断上涌的恐惧和紧张。
他知道，从他钻进这个窗口的那一刻起，这场狩猎，或者说……被狩猎，就将正式开始。
他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头顶那轮残缺的冷月。
然后，他将心一横，猛地翻身，钻进了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