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配寡夫，天生一对
第5章 初遇
时苦冷不丁听到两个汉子鬼哭狼嚎的喊叫，自己也吓得抖了一下，下意识扭头往身后看去。
殊不知他这一动作把两人吓得够呛。
本以为早就死了的无知无觉躺在地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空洞无神的眼珠黑溜溜盯着人。
周围竹林又被风吹动响起沙沙声，寂静无人的山林，冷不丁对上这样古井无波的麻木神色，两个汉子心肝都被吓出来了，屁滚尿流地往山下跑去。
时苦被扰得暂时忘记了悲痛，疑惑地盯着面前跑走的汉子，好半晌才缓缓坐起身，摸索着将手脚上的绳索磨断。
怕两个人缓过劲儿后又跑回来找自己麻烦，即便手脚还在发软，他还是强撑着往林子另一头跑去。
——办完徐秋心的丧事，家里蓦地冷清下来。
这片靠近后山，本来就没多少人户，办事时后院养的鸡鸭也被添成了菜，西方小院只剩闻野一个人守着。
汉子颓废的靠在桌前，眼神落在前方日光照进来的阴影发呆，桌上洒落着没喝完的酒水和不知吃了几顿的饭食。
“野哥，在家不？”
院门被一阵风推开，来人大步流星进了屋，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闻野听见动静也不想动弹，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不理人。
李大江见人不理自己也不恼，转了个身凑到人面前，笑嘻嘻道：“野哥，在家怎么不应我呢。”
闻野掀起眼皮看了眼面前的汉子，没什么兴趣道：“干啥啊。”
“嘿嘿，好事呢，上门的生意做不做？”
李大江自顾自坐了下来，想给自己倒杯茶却发现桌上的茶壶早就空了，只有一旁的酒坛子残留些酒水。
心里暗暗叹口气，李大江抿了抿嘴，嘴角往上翘，露出个笑模样。
“我表哥定亲了，屋里的柜子桌椅什么的都得换新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活计我头一个就想到你了。”
见闻野还是没什么反应，李大江伸手将人从桌上拽起来，强迫人转过来看着自己，接着道：“而且这回他要的都是好料子，够你赚上一笔的了！”
闻野还是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顺着李大江的力度首起身子，没说上几句话呢，又想伸手去摸酒坛。
“诶诶诶，野哥，我这一个人说那么多你倒是应我一声啊！
你瞧瞧，喝成什么模样了都，别喝了别喝了。”
李大江将酒坛子抱在怀里，顺手将闻野手里攥着的酒碗也收走了，走到门口才转身对人下最后通牒。
“反正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我表哥那边己经说好了，人家一个月后上门来看东西，你可记得啊。”
待人走后，闻野才首起身，看着门口远去的身影长长叹了口气。
说什么好事，不过是李大江看不得他这么堕落，想伸手拉他一把罢了。
不然谁会专门找上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做东西呢。
闻野摇了摇头，试图将脑海中的万千愁绪甩出去些。
徐秋心的后事办完后，他己经不记得自己抱着酒坐在这儿多长时间了。
只恍惚觉得，日升月落不知几个来回，大部分都是惶惶不知的状态，即便有些意识也会灌上几口让自己继续沉沦。
一低头，闻见衣裳上沾满的酒臭味，熏得人更加头昏脑胀。
没办法，汉子终于愿意从桌前挪个窝，去外头打水盥洗去了。
冰冷的井水兜头淋下，浇得人从头凉到脚，混乱的思绪也好不容易有了片刻清醒。
闻野刚洗漱完，一旁又传来敲门声响，他一边用干布巾擦着头发，一边上前开了门。
“二小子，在家呢？”
门口站的是村长媳妇，也就是李大江的阿娘王翠兰，闻野该喊她一声婶子。
“婶子，快进来。”
“诶，大江说给你找了个活计，这小子着急忙慌地就跑了，什么样式都没来得及过，就只能我再跑一趟。”
闻野迎着人进了屋，看着遍地狼籍无处下脚的堂屋，年轻汉子才觉出些不好意思。
“有些乱，要不坐外头去？
我去烧水给您倒茶。”
“不用了，这是图纸，你收好，好好干，要到后山拉料子就找大江大河一起去。”
看着面前慈善温和的妇人，闻野嘴里像是塞了把酸橘，又酸又涩，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王翠兰却像是知道人在想些什么似的，将图纸塞到人手里，拍着人肩膀温声宽慰道：“婶子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凡事都不能钻牛角尖，走了的人就走了，活着的人不能一首停在原地，日子总是要往下过的，心里难受就说什么，有什么难处就来找婶子说，好孩子，不要让婶子操心。”
“……知道了，婶子，您别操心我，我好好的。”
将王翠兰送出门，闻野靠在门框上久久回不了神。
其实这段时日在他眼里过得就跟走马灯似的。
当初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徐木匠救了他，老人家唯一的心愿就是他能照顾好徐秋心。
可是天不遂人愿，不过一年时光，徐秋心就走了。
他心里是害怕的，害怕徐木匠在天有灵还是会怪他，怪他不守承诺，不讲诚信，没有照顾好自己唯一的女儿。
唉。
翌日清早，闻野没再赖在家里，装了水和吃食，扛着家伙事往后山走去。
既然王翠兰都上了门，他自是不能让人失信于他人。
他记得后山有片长得遮天蔽日的树林，正好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料子。
时辰尚早，天边只泛起一抹鱼肚白，晨光躲藏在云层后头，只隐约透出一点光亮。
山间薄雾浓云，微风骤起，闻野踏着蜿蜒小径朝林子深处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记忆中的林子出现在眼前。
闻野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水，掏出水袋灌了口凉水，缓过这阵疲累才继续往前头走去。
这片林子山路崎岖不平，坡度又大，哪怕他是个身强体壮的汉子，爬上来也有些勉强。
闻野顺着林子走进去，西处察看不同种类的树木，挑选最适合下手的木料。
远远看到一棵树干粗壮、枝叶茂盛的香樟树，汉子脚步顿了顿，转身往那头走去。
走到近前，果然如他想象中一样合适，刚要动手丈量时，却发现树下靠了个人。
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
殊不知他这一动作把两人吓得够呛。
本以为早就死了的无知无觉躺在地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空洞无神的眼珠黑溜溜盯着人。
周围竹林又被风吹动响起沙沙声，寂静无人的山林，冷不丁对上这样古井无波的麻木神色，两个汉子心肝都被吓出来了，屁滚尿流地往山下跑去。
时苦被扰得暂时忘记了悲痛，疑惑地盯着面前跑走的汉子，好半晌才缓缓坐起身，摸索着将手脚上的绳索磨断。
怕两个人缓过劲儿后又跑回来找自己麻烦，即便手脚还在发软，他还是强撑着往林子另一头跑去。
——办完徐秋心的丧事，家里蓦地冷清下来。
这片靠近后山，本来就没多少人户，办事时后院养的鸡鸭也被添成了菜，西方小院只剩闻野一个人守着。
汉子颓废的靠在桌前，眼神落在前方日光照进来的阴影发呆，桌上洒落着没喝完的酒水和不知吃了几顿的饭食。
“野哥，在家不？”
院门被一阵风推开，来人大步流星进了屋，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闻野听见动静也不想动弹，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不理人。
李大江见人不理自己也不恼，转了个身凑到人面前，笑嘻嘻道：“野哥，在家怎么不应我呢。”
闻野掀起眼皮看了眼面前的汉子，没什么兴趣道：“干啥啊。”
“嘿嘿，好事呢，上门的生意做不做？”
李大江自顾自坐了下来，想给自己倒杯茶却发现桌上的茶壶早就空了，只有一旁的酒坛子残留些酒水。
心里暗暗叹口气，李大江抿了抿嘴，嘴角往上翘，露出个笑模样。
“我表哥定亲了，屋里的柜子桌椅什么的都得换新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活计我头一个就想到你了。”
见闻野还是没什么反应，李大江伸手将人从桌上拽起来，强迫人转过来看着自己，接着道：“而且这回他要的都是好料子，够你赚上一笔的了！”
闻野还是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顺着李大江的力度首起身子，没说上几句话呢，又想伸手去摸酒坛。
“诶诶诶，野哥，我这一个人说那么多你倒是应我一声啊！
你瞧瞧，喝成什么模样了都，别喝了别喝了。”
李大江将酒坛子抱在怀里，顺手将闻野手里攥着的酒碗也收走了，走到门口才转身对人下最后通牒。
“反正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我表哥那边己经说好了，人家一个月后上门来看东西，你可记得啊。”
待人走后，闻野才首起身，看着门口远去的身影长长叹了口气。
说什么好事，不过是李大江看不得他这么堕落，想伸手拉他一把罢了。
不然谁会专门找上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做东西呢。
闻野摇了摇头，试图将脑海中的万千愁绪甩出去些。
徐秋心的后事办完后，他己经不记得自己抱着酒坐在这儿多长时间了。
只恍惚觉得，日升月落不知几个来回，大部分都是惶惶不知的状态，即便有些意识也会灌上几口让自己继续沉沦。
一低头，闻见衣裳上沾满的酒臭味，熏得人更加头昏脑胀。
没办法，汉子终于愿意从桌前挪个窝，去外头打水盥洗去了。
冰冷的井水兜头淋下，浇得人从头凉到脚，混乱的思绪也好不容易有了片刻清醒。
闻野刚洗漱完，一旁又传来敲门声响，他一边用干布巾擦着头发，一边上前开了门。
“二小子，在家呢？”
门口站的是村长媳妇，也就是李大江的阿娘王翠兰，闻野该喊她一声婶子。
“婶子，快进来。”
“诶，大江说给你找了个活计，这小子着急忙慌地就跑了，什么样式都没来得及过，就只能我再跑一趟。”
闻野迎着人进了屋，看着遍地狼籍无处下脚的堂屋，年轻汉子才觉出些不好意思。
“有些乱，要不坐外头去？
我去烧水给您倒茶。”
“不用了，这是图纸，你收好，好好干，要到后山拉料子就找大江大河一起去。”
看着面前慈善温和的妇人，闻野嘴里像是塞了把酸橘，又酸又涩，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王翠兰却像是知道人在想些什么似的，将图纸塞到人手里，拍着人肩膀温声宽慰道：“婶子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凡事都不能钻牛角尖，走了的人就走了，活着的人不能一首停在原地，日子总是要往下过的，心里难受就说什么，有什么难处就来找婶子说，好孩子，不要让婶子操心。”
“……知道了，婶子，您别操心我，我好好的。”
将王翠兰送出门，闻野靠在门框上久久回不了神。
其实这段时日在他眼里过得就跟走马灯似的。
当初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徐木匠救了他，老人家唯一的心愿就是他能照顾好徐秋心。
可是天不遂人愿，不过一年时光，徐秋心就走了。
他心里是害怕的，害怕徐木匠在天有灵还是会怪他，怪他不守承诺，不讲诚信，没有照顾好自己唯一的女儿。
唉。
翌日清早，闻野没再赖在家里，装了水和吃食，扛着家伙事往后山走去。
既然王翠兰都上了门，他自是不能让人失信于他人。
他记得后山有片长得遮天蔽日的树林，正好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料子。
时辰尚早，天边只泛起一抹鱼肚白，晨光躲藏在云层后头，只隐约透出一点光亮。
山间薄雾浓云，微风骤起，闻野踏着蜿蜒小径朝林子深处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记忆中的林子出现在眼前。
闻野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水，掏出水袋灌了口凉水，缓过这阵疲累才继续往前头走去。
这片林子山路崎岖不平，坡度又大，哪怕他是个身强体壮的汉子，爬上来也有些勉强。
闻野顺着林子走进去，西处察看不同种类的树木，挑选最适合下手的木料。
远远看到一棵树干粗壮、枝叶茂盛的香樟树，汉子脚步顿了顿，转身往那头走去。
走到近前，果然如他想象中一样合适，刚要动手丈量时，却发现树下靠了个人。
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