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都是我要的
第5章 马场惊策
残秋的风卷着沙尘掠过燕北军的营地，将操练场的黄土掀起层层涟漪。
苏清沅裹紧了身上萧烬野硬塞给她的狐裘披风，依旧觉得那刺骨的寒意顺着领口钻进来，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磨磨蹭蹭做什么？”
萧烬野不耐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翻身跨上一匹通体漆黑的战马，马鞍上的铁环随着动作发出泠泠声响，“老子带你去看样好东西。”
自秘录被萧烬野收走后，他对她的看管愈发严密，却也难得地有了些“耐心”。
前日里他不知从何处寻来江南的蜜饯，粗糙的大手捏着颗晶莹的梅子递到她面前，却被她瑟缩着避开，那蜜饯啪嗒掉在地上，他脸色铁青，最终却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再发作。
此刻他勒着马缰，玄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脸上那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苏清沅迟疑地看着他伸出的手，那手掌布满老茧与陈年伤疤，曾握着屠刀染过鲜血，此刻却似乎在等待她的靠近。
“上来。”
萧烬野的语气不容置疑。
苏清沅咬了咬下唇，终是将手放进他掌心。
他的手掌异常温热，几乎要将她冰凉的指尖烫熟。
下一刻，她被他轻而易举地拎上马鞍，横坐在他身前。
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混合着皮革、汗水与淡淡血腥味的气息。
“坐稳了。”
萧烬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双腿轻夹马腹，黑马长嘶一声，扬蹄朝着营地西侧的马场奔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苏清沅从未如此贴近地感受过驰骋的速度。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萧烬野胸膛有力的心跳，以及他手臂环绕在她腰侧的力道，那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却也奇异地给了她一丝动荡中的安稳。
马场设在一片开阔的草甸上，数十匹战马正在兵卒的牵引下慢跑。
萧烬野勒住马，翻身下马，随即将苏清沅也抱了下来。
她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被他伸手扶住腰肢。
“看。”
萧烬野指了指场中。
苏清沅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一匹神骏异常的白马正在草地上奔腾，鬃毛如流云般飞扬，西蹄踏处尘土飞扬，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
“这是‘踏雪’，老子从北狄人手里抢来的。”
萧烬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炫耀，“整个燕北军，只有老子能驯服它。”
话音未落，那匹白马忽然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将试图靠近的马夫甩了个趔趄。
萧烬野见状大笑，拍了拍苏清沅的肩膀：“看见没？
跟老子一样，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苏清沅看着那匹暴躁的白马，又看了看身边笑得像个孩子的萧烬野，心中忽然生出一丝荒诞感。
这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黑风煞”，此刻竟会像个炫耀玩具的少年，急于向她展示他的“宝贝”。
“它……很威风。”
她斟酌着开口，声音细若蚊蚋。
萧烬野似乎对这个评价很满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忽然想起什么，牵着苏清沅的手腕走到场边一匹温顺的骟马前：“试试？”
苏清沅猛地摇头：“我……我不会骑马。”
“老子教你。”
萧烬野不容分说，便要将她抱上马鞍。
就在这时，那匹白马“踏雪”忽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前蹄猛地踹向旁边的木栅栏，“哐当”一声巨响，栅栏应声而裂。
受惊的白马挣脱缰绳，发疯似的朝着苏清沅的方向冲来！
“小心！”
萧烬野脸色骤变，想也不想便将苏清沅往旁边一推。
苏清沅本就对马匹心存畏惧，此刻见疯马冲来，早己吓得花容失色，被萧烬野一推，脚下一个踉跄，竟朝着另一匹正在吃草的战马撞去。
那战马也受了惊，猛地扬起头，前蹄险些踢中她！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掠过。
萧烬野怒吼着扑过来，左手揽住苏清沅的腰，右手握拳狠狠砸在那战马的鼻梁上。
战马吃痛，嘶鸣着后退几步，而萧烬野则抱着苏清沅就地一滚，避开了马蹄。
“砰”的一声，两人重重摔在草地上。
萧烬野将苏清沅护在身下，后背硌在一块碎石上，疼得他闷哼一声，却依旧紧紧抱着她，生怕她受一丝伤害。
“你怎么样？”
他撑起身子，急切地打量着她，见她只是脸色苍白，并未受伤，才松了口气。
苏清沅惊魂未定，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能感觉到萧烬野胸膛剧烈的起伏，以及他手臂上因用力而暴起的青筋。
西目相对，他眼中的焦急与后怕如此真切，让她一时竟忘了挣扎。
“萧将军好身手。”
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与赞叹。
萧烬野猛地回头，只见沈惊鸿身着月白锦袍，手持折扇，正站在马场边缘，身后跟着两个随从，仿佛只是偶然路过。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若有似无地落在萧烬野揽着苏清沅腰肢的手上。
“沈大人？”
萧烬野眉头紧锁，语气不善，“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惊鸿摇着折扇，缓步走近，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石和受惊的马匹，轻叹一声：“本是来向将军请教些军务，不想正遇上这等惊险场面。
萧将军果然勇猛，只是……”他顿了顿，看向脸色依旧苍白的苏清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苏小姐千金之躯，怎能让她靠近这等凶戾之马？
方才若有半点差池，便是我大靖的损失啊。”
他的话语温柔体贴，与萧烬野的粗暴形成鲜明对比。
他又转向萧烬野，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责备：“萧将军，苏小姐弱质纤纤，不比你我粗人，这骑马之事，终究是过于鲁莽了。
若想讨美人欢心，也该用些文雅的法子，怎可如此……儿戏？”
“你他妈说什么？！”
萧烬野本就因刚才的惊险而心有余悸，此刻被沈惊鸿这般“文绉绉”地指责，顿时勃然大怒，“老子的事，轮得到你管？！”
“萧将军息怒。”
沈惊鸿依旧保持着微笑，折扇轻摇，“在下只是担心苏小姐的安危罢了。
你我同朝为官，理当互相提点。
再说，苏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吧？”
他巧妙地抬出“陛下”，让萧烬野一时语塞，只能狠狠地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苏清沅在萧烬野怀中挣扎了一下，低声道：“将军，放我下来吧。”
萧烬野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抱着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猛地松开手，站起身，同时将她也拉了起来。
沈惊鸿立刻上前一步，对着苏清沅拱手道：“苏小姐受惊了。
在下沈惊鸿，前日在帅帐见过。”
他的态度谦逊有礼，与萧烬野的霸道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苏清沅定了定神，福了福身，声音还有些颤抖：“见过沈大人。”
“苏小姐不必多礼。”
沈惊鸿微笑着，从袖中取出一方洁白的丝帕，递到她面前，“方才摔在草地上，脸上沾了些尘土。”
苏清沅看着那方纤尘不染的丝帕，又看了看萧烬野那双沾满泥土的手，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有接，只是低声道：“多谢大人，不必了。”
萧烬野见状，一把将沈惊鸿的手打开，粗声粗气地说：“她是老子的人，轮不到你操心！”
沈惊鸿也不生气，只是收回丝帕，叹了口气：“萧将军何必如此防备？
在下只是尽些同僚之谊罢了。
倒是萧将军，以后对待苏小姐，还是该多些怜香惜玉之心，莫要再这般……粗鲁了。”
“你！”
萧烬野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己是怒不可遏，手按在刀柄上，眼看就要拔刀相向。
“将军！”
苏清沅急忙拉住他的衣袖，眼中带着恳求，“此地风大，我想回去了。”
她不想看到两人在这里冲突起来，无论是谁受伤，对她而言都绝非好事。
萧烬野低头看着苏清沅苍白的小脸和恳求的眼神，满腔的怒火竟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恶狠狠地瞪了沈惊鸿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你狠！”
说完，他不再理会沈惊鸿，粗暴地抓起苏清沅的手腕，转身就走。
沈惊鸿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上的温和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的算计。
他轻轻摇着折扇，目光落在萧烬野腰间那个微微鼓起的位置——那里，正是萧烬野藏着油纸包的地方。
“有趣，真是有趣……”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萧烬野啊萧烬野，你越是在意，便越是容易露出破绽。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呢。”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马场，留下沈惊鸿孤身一人，在午后的阳光下，宛如一幅精致却暗藏杀机的水墨画。
而被萧烬野拽着走的苏清沅，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萧烬野的粗暴保护，沈惊鸿的温柔算计，像两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萧烬野攥得发红的手腕，又想起沈惊鸿那方始终未曾递出的丝帕，只觉得这乱世之中，人心比这秋风更冷，比这马场的泥沼更难琢磨。
那惊马扬起的尘土尚未落定，一场围绕着她的无声较量，却己经在两个枭雄之间，拉开了更加激烈的序幕。
而她这只笼中的雀鸟，不知何时才能挣脱这名为“乱世”的枷锁，飞向真正属于自己的天空。
苏清沅裹紧了身上萧烬野硬塞给她的狐裘披风，依旧觉得那刺骨的寒意顺着领口钻进来，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磨磨蹭蹭做什么？”
萧烬野不耐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他翻身跨上一匹通体漆黑的战马，马鞍上的铁环随着动作发出泠泠声响，“老子带你去看样好东西。”
自秘录被萧烬野收走后，他对她的看管愈发严密，却也难得地有了些“耐心”。
前日里他不知从何处寻来江南的蜜饯，粗糙的大手捏着颗晶莹的梅子递到她面前，却被她瑟缩着避开，那蜜饯啪嗒掉在地上，他脸色铁青，最终却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再发作。
此刻他勒着马缰，玄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脸上那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疤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苏清沅迟疑地看着他伸出的手，那手掌布满老茧与陈年伤疤，曾握着屠刀染过鲜血，此刻却似乎在等待她的靠近。
“上来。”
萧烬野的语气不容置疑。
苏清沅咬了咬下唇，终是将手放进他掌心。
他的手掌异常温热，几乎要将她冰凉的指尖烫熟。
下一刻，她被他轻而易举地拎上马鞍，横坐在他身前。
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混合着皮革、汗水与淡淡血腥味的气息。
“坐稳了。”
萧烬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他双腿轻夹马腹，黑马长嘶一声，扬蹄朝着营地西侧的马场奔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苏清沅从未如此贴近地感受过驰骋的速度。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萧烬野胸膛有力的心跳，以及他手臂环绕在她腰侧的力道，那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却也奇异地给了她一丝动荡中的安稳。
马场设在一片开阔的草甸上，数十匹战马正在兵卒的牵引下慢跑。
萧烬野勒住马，翻身下马，随即将苏清沅也抱了下来。
她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被他伸手扶住腰肢。
“看。”
萧烬野指了指场中。
苏清沅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一匹神骏异常的白马正在草地上奔腾，鬃毛如流云般飞扬，西蹄踏处尘土飞扬，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
“这是‘踏雪’，老子从北狄人手里抢来的。”
萧烬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炫耀，“整个燕北军，只有老子能驯服它。”
话音未落，那匹白马忽然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将试图靠近的马夫甩了个趔趄。
萧烬野见状大笑，拍了拍苏清沅的肩膀：“看见没？
跟老子一样，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苏清沅看着那匹暴躁的白马，又看了看身边笑得像个孩子的萧烬野，心中忽然生出一丝荒诞感。
这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黑风煞”，此刻竟会像个炫耀玩具的少年，急于向她展示他的“宝贝”。
“它……很威风。”
她斟酌着开口，声音细若蚊蚋。
萧烬野似乎对这个评价很满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忽然想起什么，牵着苏清沅的手腕走到场边一匹温顺的骟马前：“试试？”
苏清沅猛地摇头：“我……我不会骑马。”
“老子教你。”
萧烬野不容分说，便要将她抱上马鞍。
就在这时，那匹白马“踏雪”忽然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前蹄猛地踹向旁边的木栅栏，“哐当”一声巨响，栅栏应声而裂。
受惊的白马挣脱缰绳，发疯似的朝着苏清沅的方向冲来！
“小心！”
萧烬野脸色骤变，想也不想便将苏清沅往旁边一推。
苏清沅本就对马匹心存畏惧，此刻见疯马冲来，早己吓得花容失色，被萧烬野一推，脚下一个踉跄，竟朝着另一匹正在吃草的战马撞去。
那战马也受了惊，猛地扬起头，前蹄险些踢中她！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掠过。
萧烬野怒吼着扑过来，左手揽住苏清沅的腰，右手握拳狠狠砸在那战马的鼻梁上。
战马吃痛，嘶鸣着后退几步，而萧烬野则抱着苏清沅就地一滚，避开了马蹄。
“砰”的一声，两人重重摔在草地上。
萧烬野将苏清沅护在身下，后背硌在一块碎石上，疼得他闷哼一声，却依旧紧紧抱着她，生怕她受一丝伤害。
“你怎么样？”
他撑起身子，急切地打量着她，见她只是脸色苍白，并未受伤，才松了口气。
苏清沅惊魂未定，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能感觉到萧烬野胸膛剧烈的起伏，以及他手臂上因用力而暴起的青筋。
西目相对，他眼中的焦急与后怕如此真切，让她一时竟忘了挣扎。
“萧将军好身手。”
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与赞叹。
萧烬野猛地回头，只见沈惊鸿身着月白锦袍，手持折扇，正站在马场边缘，身后跟着两个随从，仿佛只是偶然路过。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若有似无地落在萧烬野揽着苏清沅腰肢的手上。
“沈大人？”
萧烬野眉头紧锁，语气不善，“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惊鸿摇着折扇，缓步走近，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石和受惊的马匹，轻叹一声：“本是来向将军请教些军务，不想正遇上这等惊险场面。
萧将军果然勇猛，只是……”他顿了顿，看向脸色依旧苍白的苏清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苏小姐千金之躯，怎能让她靠近这等凶戾之马？
方才若有半点差池，便是我大靖的损失啊。”
他的话语温柔体贴，与萧烬野的粗暴形成鲜明对比。
他又转向萧烬野，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责备：“萧将军，苏小姐弱质纤纤，不比你我粗人，这骑马之事，终究是过于鲁莽了。
若想讨美人欢心，也该用些文雅的法子，怎可如此……儿戏？”
“你他妈说什么？！”
萧烬野本就因刚才的惊险而心有余悸，此刻被沈惊鸿这般“文绉绉”地指责，顿时勃然大怒，“老子的事，轮得到你管？！”
“萧将军息怒。”
沈惊鸿依旧保持着微笑，折扇轻摇，“在下只是担心苏小姐的安危罢了。
你我同朝为官，理当互相提点。
再说，苏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吧？”
他巧妙地抬出“陛下”，让萧烬野一时语塞，只能狠狠地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苏清沅在萧烬野怀中挣扎了一下，低声道：“将军，放我下来吧。”
萧烬野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抱着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猛地松开手，站起身，同时将她也拉了起来。
沈惊鸿立刻上前一步，对着苏清沅拱手道：“苏小姐受惊了。
在下沈惊鸿，前日在帅帐见过。”
他的态度谦逊有礼，与萧烬野的霸道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苏清沅定了定神，福了福身，声音还有些颤抖：“见过沈大人。”
“苏小姐不必多礼。”
沈惊鸿微笑着，从袖中取出一方洁白的丝帕，递到她面前，“方才摔在草地上，脸上沾了些尘土。”
苏清沅看着那方纤尘不染的丝帕，又看了看萧烬野那双沾满泥土的手，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有接，只是低声道：“多谢大人，不必了。”
萧烬野见状，一把将沈惊鸿的手打开，粗声粗气地说：“她是老子的人，轮不到你操心！”
沈惊鸿也不生气，只是收回丝帕，叹了口气：“萧将军何必如此防备？
在下只是尽些同僚之谊罢了。
倒是萧将军，以后对待苏小姐，还是该多些怜香惜玉之心，莫要再这般……粗鲁了。”
“你！”
萧烬野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己是怒不可遏，手按在刀柄上，眼看就要拔刀相向。
“将军！”
苏清沅急忙拉住他的衣袖，眼中带着恳求，“此地风大，我想回去了。”
她不想看到两人在这里冲突起来，无论是谁受伤，对她而言都绝非好事。
萧烬野低头看着苏清沅苍白的小脸和恳求的眼神，满腔的怒火竟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恶狠狠地瞪了沈惊鸿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你狠！”
说完，他不再理会沈惊鸿，粗暴地抓起苏清沅的手腕，转身就走。
沈惊鸿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上的温和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的算计。
他轻轻摇着折扇，目光落在萧烬野腰间那个微微鼓起的位置——那里，正是萧烬野藏着油纸包的地方。
“有趣，真是有趣……”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萧烬野啊萧烬野，你越是在意，便越是容易露出破绽。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呢。”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过马场，留下沈惊鸿孤身一人，在午后的阳光下，宛如一幅精致却暗藏杀机的水墨画。
而被萧烬野拽着走的苏清沅，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萧烬野的粗暴保护，沈惊鸿的温柔算计，像两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萧烬野攥得发红的手腕，又想起沈惊鸿那方始终未曾递出的丝帕，只觉得这乱世之中，人心比这秋风更冷，比这马场的泥沼更难琢磨。
那惊马扬起的尘土尚未落定，一场围绕着她的无声较量，却己经在两个枭雄之间，拉开了更加激烈的序幕。
而她这只笼中的雀鸟，不知何时才能挣脱这名为“乱世”的枷锁，飞向真正属于自己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