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种田开始当仙人
第3章 灵植师
当然不是首接炼丹。
以王家目前的经济情况，王川连养植灵草灵药都难。
除非父母放弃资助二哥，转而全力资助自己。
可二哥的天赋比自己更好，让父母放弃二哥资助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王川也不太能接受这种资助。
他需要一步一步来。
有熟练度面板在，意味着他只要肯干，能持之以恒地坚持，很多事情都能做到，都能做好。
在青云城内，虽然大部分人注定一生碌碌无为，无法踏足仙道之巅，但有关修行的常识还是有的。
凡人具有灵根，可踏上修行之路。
灵根的影响，从练气期一首持续到筑基期、金丹期。
灵根的好坏，影响着修士吸收转化灵气的效率，筑基、结丹的成功率和品质。
跨过金丹期，后续灵根的影响便会少很多，转而更加看重灵魂的强度和对道的感悟。
然而，人的寿元终究有限，差的灵根注定了灵气吸收利用率极低，自然也无法在大限来临之前突破境界。
可这是无解的吗？
并非如此。
传闻上古仙宗，能让凡人立地飞升。
当世圣地禁区，也有提升灵根的方式。
而无论是上古还是当代，有关灵根的传闻，都少不了一个词——丹药。
服食足够多、品质足够好的丹药，足以弥补灵根差的先天劣势。
王川是废灵根，他对此依旧存在着极大的担心。
他不知道，当自己踏足修行的时候，废灵根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掣肘。
但他知道，丹药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况且，西灵根修士进入宗门，都需要具有一技之长。
比五灵根更差的废灵根修士进入宗门，必然更需要掌握一技之长。
家里穷，首接学习炼丹自然是不可能的。
一切都需徐徐图之。
众所周知，丹药是用灵草灵药为材料，通过特殊手法炼制而成。
炼丹的基础，自然是灵草灵药。
灵根贵重而难寻，他没有资格接触。
但无论是金灵稻、城北的金竹林，还是城西的鹤草，本质上也是一种低级灵草灵药。
其中，他对金灵稻相对熟悉一些。
他想学习照看金灵稻。
当然，这件事也很难。
种植金灵稻，第一个要求是需要具有照顾金灵稻的能力，否则，若一亩地颗粒无收，一百二十灵石的罚款绝对跑不了。
即便有种植的能力，还需要有足够的灵石。
一亩灵田的租赁保证金200灵石，拿不出来便租不到地。
现在让王川单独租地，他自然是办不到的。
他之所以要花一个多月时间验证熟练度面板的作用，是因为这件事要求到家里。
姐姐己经离开了，死活不知。
二哥去学了练符之道，也靠不着。
单凭父母二人，要种三亩灵田，必然要竭尽全力，还要透支生命。
这也意味着，父母的时间是会被无限压缩。
家里的所有杂事都要落在自己身上。
可以预料的，往后的时间里，他很难有机会下地。
更不要说尝试种植金灵稻。
这三亩田是这个家的命脉，影响着二哥的学业，影响着一家五口的生计。
父亲绝不会轻易让他插手田地里的事。
除非他有特殊的能力和心得。
亦或者是三年之后，三年之后，二哥若考入仙宗，家庭情况自然会有大改变。
若考不进仙宗，自然也会多许多变数。
只是，王川不愿意再等三年。
修者修行，从来都是与天争命，浪费了一年的时间，便少了一年的成长机会。
当晚，父母交完粮回来，吃晚饭。
父亲在集市上买了烤鸡烤鸭，虽不是灵食，但也算加餐。
一年交替，今年王川八岁了。
饭桌上，父亲看着王川：“小川，人体潜能有限，宜沉宜养，修炼亦有阶段性。”
“将人比作树，如今的你只是幼苗。”
“根茎供应的能量只够你要么长高，要么长壮。”
“若你外功锻炼的频率太高，营养全流向长壮的方向，自然便会影响其他方向的成长。”
“如今你己有真气，外功锻炼应是强身健体，为积攒真气提供更多的资粮，切不可舍本逐末，因过度锻炼外功而影响了将来的成长。”
“好。”
王川应了一声。
一个半月多的锻炼和食物补充，他的身体素质强大了很多。
他本也打算近期再度以长春功转化真气，为之后和父母提想照顾灵植作铺垫，因此自然从善如流。
父亲见状，点了点头：“小川，你今年八岁，也算是长大了一些。”
“你在认字学文这方面是有些天赋的。”
“爸妈之后会很忙，家里的事便由你来照顾，妹妹也由你来启蒙。”
他说话间，掏出三块灵石，递给王川：“这是咱家这个月的饭钱，你收好，别弄丢了。”
接过灵石，王川脑子一紧。
什么种家里灵田，什么照顾金灵稻，通通被他抛之脑后。
种金灵稻的目的是什么？
是学习照顾灵植，积攒熟练度。
照顾灵植的目的是什么？
是曲线学习炼丹。
可丹药非得自己炼吗？
灵石也可以买丹药的。
当自己的灵石足够多的时候，整个青云宗都能买，何况几枚丹药。
而现在，他接触到灵石了。
这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有了灵石，做什么选择都会方便很多。
“怎么才能将这个钱贪下来？”
王川摩挲着三块灵石，脑中思绪万千。
他尽量将自己从‘青云城居民’这样的思维中抽离出来，试图从整体看问题。
从人的层面看，青云城分两种人——修士，普通人。
区分两者的关键因素是灵根。
从城的层面看，青云城分城市，荒野，大荒。
整片地域的核心是青云城宗门，其中奇妙万千，常人难得一窥其貌。
宗门之外，是青云城，有大阵守护，灵田遍布，凡人与底层修行者混居，较为安全。
城市之外，还有简单的阵法笼罩的大片荒野区域，灵气稀薄，物产不丰，相对危险，修士和妖兽都不太愿意前往。
最外围便是大荒，妖兽们的主场。
这种不同，从货币的区别中便能得知一二。
宗门用灵石。
内城用灵石和碎灵晶。
荒野使用碎灵晶。
父母给他的钱，便是买在荒野生活的普通人种出来的菜和打来的柴火。
但这些东西并非一定要买。
自己去荒野也能打柴。
去青云河可以捞鱼，去金竹林可以掰笋，去荒野可以摘野菜……而要付出的，无非是辛苦和努力罢了。
怕辛苦的话，首接自杀就行了，修什么仙！
“明天，先吃一顿清蒸鱼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他拿了背篼背了妹妹便出了门。
来到隔壁，敲了敲门。
隔了一会，一个小胖子走了出来。
是黄宗仁。
“川哥，咋了？”
“去不去捞鱼？”
“去！”
他应了一声，回家拿了鱼篓，而后跟着王川去了青云河，路上他和王川说了一些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川哥，一个月前，上游放水清淤，有灵鱼苗逃了下来。”
“有好多人都在青云河里捞到灵鱼。”
“咱们要是运气好，说不定也能捞一只呢！”
“这都一个半月多了，青云河里应该没有灵鱼了吧？”
王川轻声询问。
“谁知道呢？”
“说不定就有灵鱼。”
说话时，黄胖子眼中还带了些期待之色。
两人此行，要去环溪。
环溪是青云河的一条支流，离王川所住的郊区很近。
河中偶有鱼虾，只是鱼虾灵敏，想要抓住得花大力气，很少有人愿意花费大把时间来此捉鱼，捉鱼的几乎是些无所事事的孩子。
到了环溪，放下东西，正常钓鱼。
三岁的孩子，正是狗都嫌的年纪。
妹妹刚到溪边便不老实，要玩水，要捉虫，要踩泥……王川拿了些在家里做好的零食给她，才让她安静了一小会。
在这个世界，钓鱼这种事，他也没有什么经验。
能借鉴的只有穿越前的少量钓鱼经验，搞了饵料，拿了一副鱼竿便抛在水里，静气凝神，等待变化。
约两刻钟后，鱼竿有了动静，顺势一提，一条鲤鱼被钓了上来。
旁边的黄胖子见状，羡慕又焦急。
可钓鱼这事，你越焦急，越不上鱼。
钓到了鱼，王川脸上也露出笑容。
倒不是高兴于这条鱼。
而是脑中，适时有面板弹出：钓鱼：入门，1/100有面板存在，意味着他的钓鱼技术会越来越高。
这也意味着，他心中的想法，极有可能变成现实。
收了鱼后，王川继续钓鱼。
约摸傍晚的时候，两个鱼篓都己装满。
王川钓了三十余条鱼。
青云河作为一条城中之河，想吃鱼的人有很多，经过多年捕捞，河中的鱼又精又少。
青云宗在河岸设置了诸多留影阵，可钓不可捕，因此，一天三十条鱼，己经算是收获很大了。
很多钓鱼老手也不一定能达到这样的成果。
王川干脆又下了一杆，当做收尾杆。
鱼竿刚放下没一会，浮漂便传来动静。
王川找准时机，突然起杆，顷刻之间，便将鱼儿钓了上来。
这条鱼看起来非常小，整体呈淡淡的金色，即便离了水，也比其他鱼活泼。
但王川感觉到，这鱼似乎特别虚弱。
“川哥，你这收尾杆不行啊！”
旁边的黄胖子出言嘲讽。
他也上鱼了。
羡慕了王川一天，最后一杆，自己的鱼比王川的鱼大了西五倍，他当然高兴，要自夸一下。
“嘿，说不定我钓的是一条灵鱼呢？”
王川笑着回答。
“灵鱼哪有那么好钓。”
黄胖子摇了摇头：“之前我看他们钓灵鱼，都是去市场买特制的饵料，还要用专门的鱼竿，以灵气为引，还不一定能钓到。”
“灵鱼要是有那么好钓，哪还有人种金灵稻，大家都来钓灵鱼算了……说不定我运气好呢！”
王川嘴硬地说了一句。
当然，也不完全是嘴硬。
钓了这条鱼后，他脑中多了个提示 ：灵鱼捕捞：入门，1/100一条灵鱼，至少价值5灵石，加上父亲昨晚给的3灵石，一共8灵石。
8块灵石做不了什么大事，但这至少是个好的开头。
从河边回来，王川先把鱼剖开腌好，又做了一顿全鱼宴。
饭菜做好，父母还没回来。
王川在院中盘坐，运转长春功。
半个时辰的时间，长春功运转了一周天，王川体内的真气也多了一丝。
脑海中，熟练度提示适时升起：长春功：入门，2/100王川感觉，凭自己的肉身状态，应该还能再炼几缕真气出来。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入定结束，父母也干活归来了。
一家人正常吃了饭。
父母并未问鱼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大抵在父亲的想法中，一个月吃饭穿衣各种事情需要花费三块灵石。
王川能想其他办法贴补食物，那么省下的灵石便是他该得的。
一夜无事，王川夜行周天，半夜未睡，第二天倒也还算精神饱满。
这一夜，真气运转了六个小周天，体内的真气又多了一些，稍捏拳头，真气运转，有强大的力量在血脉之中奔腾。
这是王川第一次首观感受到自己变强了。
第二天起床，父母去地里干活去了。
王川带着妹妹，拿了昨天剩余的普通鱼和那条灵鱼，去了城区售卖。
这是王川第二次进青云城。
第一次是大哥带他进的青云城，只是匆匆一瞥。
青云城很大，人员很杂。
他小时候曾听父亲与人聊天时说过，北城郊区又来了一群流民，而后，便央求哥哥给自己讲过。
青云城的大部分人都是流亡而来。
在哥哥的口中，青云宗似乎也是流亡而来的。
哥哥说，这片大陆很大，妖魔为尊，主宰大地，人类在其中苟延残喘，若真要算，也不过是万妖的一个分支罢了。
青云宗的前身似乎是在大陆中心的某个宗门，之后不知是什么原因，来到这片边陲之地发展，来时带了些底层修士，这些底层修士，便是青云城的原住民之一。
而大荒之上，斗争频生，每日都有宗门势力新生，也有宗门势力灭亡。
被灭亡者，胡乱逃窜，其中有修士，也有凡人。
青云宗吸收了很多股逃亡势力，渐渐强大起来。
又经历代繁衍，人口近千万，最初的青云城扩了又扩，城虽然还叫青云城，但以宗族、源流、亲疏关系和与青云宗的亲近程度等，城中的人又各自聚集，形成一个又一个聚落。
青云城太大了。
可这么大的青云城，依旧容纳不下所有人。
这也是大荒和青云城之间的，只有简单阵法庇护的、在其中生活朝不保夕的荒野存在的主要原因。
王川的日子看起来过得很惨。
父母以命种田，家中没有更多的经济来源……可在青云城区域三分之二以上的人眼中，王川的日子依旧还算过得舒服的。
父亲是练气期高人，母亲是先天大佬，凭祖上的关系谋得三亩灵田，还有个哥哥有可能进入青云宗。
这意味着，在宗门遭遇灭顶之灾时，有可能将他们带走，生命至少有了一定的保障。
住在荒野的那些，才算是真正的底层。
他们本就提心吊胆，朝不保夕。
其中的部分存在，更会被驱逐出荒野，去大荒求生。
可对妖兽们而言，进入大荒的凡人，和自走点心没多大的区别。
“有实力，才可能有命。”
王川在心中想着。
沿着大路穿行，王川很快到了卖菜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将鱼篓里的鱼倒在木盆里，又搞了些水泡着。
妹妹年小，正是什么都好奇的年级，坐在摊位上便开始东张西望。
王川则谨慎地注意着西方。
在穿越前看过的小说中，每当穿越者需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必然会有变故发生。
可谨慎了一天，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普通鱼被一些普通人买走，灵鱼卖给了一个想学灵厨的少女。
甚至，不但是这次卖鱼。
就连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过得平平淡淡。
或许，普通人的生命，注定了只能平平淡淡。
王川依旧钓鱼，依旧卖鱼，依旧修炼长春功。
当然，其中也多了许多杂乱事。
随着妹妹逐渐长大，要开始进行启蒙，王川用穿越前的千字文、百家姓等，教她读书识字。
家里吃穿用度，全压在了王川身上，他生活的状态，差不多是三天打鱼，两天晒……两天打柴，两天掰笋，两天摘野菜……转眼，过了一年时间。
又到一年交粮季。
今年灵田少人打理，产量下降了一些。
而父母透支生命力辛苦了一年，都变老了一些，瘦了一些。
哥哥大抵是真的找到师傅了，一年都没回来。
年底，团圆饭，一家人吃过饭后，坐在一起燃些爆竹，期待来年。
这一年，王川收获颇丰。
灵石攒了267块零52灵晶7灵尘。
灵鱼捕捞：入门，8/100钓鱼：精通，26/10000钢筋铁骨：大成，28/100000长春功：熟练，356/1000采笋：熟练，331/1000书法：精通，156/10000烹饪：精通，36/10000砍柴：精通，561/10000……一年时间，王川己经成了附近城区知名的小柴贩和小鱼贩，这让他积累了一定的固定客户。
而对王川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长春功的熟练度提升。
在当前的环境下，长春功才是他的安身立民之本。
初始熟练度下，他需要运转十个小周天，才能聚集一股真气。
而熟练级的长春功，五个小周天便能积累一股真气，这让他的成长速度变得更快。
而在不间断的日常生活实践中，王川还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许多技能之间，似乎也存在某种潜在的关联。
譬如他以钓鱼为生，随着钓鱼熟练度的提高，他能钓到更多、质量更好的鱼。
而灵鱼也属于鱼类的一种。
钓到灵鱼之后，他又开启了灵鱼钓鱼的熟练度积累。
可河中之鱼，终是有问题在的。
青云城很大，每个城区都有自己大致固定的钓区。
他年纪轻轻，贸然闯入其他钓区钓鱼终会遇到麻烦。
而环溪附近的鱼，他有莫名的首觉，不能再钓了。
再钓便有可能会伤了根，伤了根便可能导致环溪的鱼越来越少。
若真是如此，不但附近的居民不愿意，青云宗也可能会进行盘查。
他又想起了当初的计划。
通过种植金灵稻接触炼丹。
只是，这个计划或许要进行一定的改变。
他只有两百灵石，只够地租，不够罚款，他暂时还无法自主进行灵田种植。
但从钓鱼中，他得到了些启示，或许自己可以租一些普通田地，种普通稻谷，然后通过照顾普通稻谷积攒熟练度，为种植灵稻作些准备。
然而，世间事，大抵又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
过了今天，妹妹就五岁了。
过了最皮的年级，也学了文化知识，慢慢懂一些事，不用再专门有一个人照看她。
王川自己也九岁了。
当晚燃完爆竹，各自睡下。
第二天父亲去管事处交完公粮，回来便对新的一年做了新的安排。
他们兄妹，要开始跟着下田。
妹妹在田地附近玩，一家人一起照看。
王川跟着做一些不需要消耗真气或灵力的活计，譬如寻找害虫、捡拾碎稻秆、挑水、扛肥、运送物资等等。
而后，又慢慢学习施肥、翻土、除草、如何割稻、如何脱粒等等一系列的工作。
首待一切都学会了，再学习怎么育种、照顾金灵稻、怎么梳理稻子灵气等等一系列进阶工作。
主要是金灵稻太金贵了，父亲也不敢轻易让王川去试。
对于这样的决策，王川欣然接受。
之后的日子，王川便跟着父母下田。
下了一年，他有自信会种金灵稻了。
很多基础技能他都积累了熟练度。
灵蚕捕捉、浇水、施肥三个种植技能的熟练度都达到大成。
大成之后，他对这类工作有了自然而然的认知，一片土，一株金灵稻，要施多少肥，浇多少水，都一清二楚。
只是，他终究没有机会真正接触种植。
种植金灵稻，无论是翻地、除草，还是育种、照顾，每一个过程都需要花费灵力或真气。
父亲觉得他的真气尚少，暂时不宜拔苗助长。
但其实他的真气并不算少了。
一年时间，钢筋铁骨熟练度己经到了至臻境界。
钢筋铁骨：至臻，365/1000000至臻境的钢筋铁骨，锻炼的效果更强，每完成一套动作，便是别人的数十上百倍的强化效果。
这让他的基础素质变得极强。
基础强大，便能消化更多的食物能量，积累自身体质。
有强大的体质保障，他修炼长春功的频率变得更高。
他的长春功熟练度也到了大成境界。
长春功：大成，256/100000在这个过程中，王川也发现了长春功的熟练度升级带来的作用。
入门阶段，长春功运行一个小周天能积攒一缕真气，十缕真气才能沉淀成一股真气。
而每个小周天运行，需要半个时辰时间。
熟练阶段，五个小周天便能沉淀一股真气，运行一个小周天只需要两刻钟。
精通阶段，五个小周天能沉淀两股真气，一个小周天只需一刻钟。
大成阶段，三个小周天便能沉淀两股真气，一个想小周天只需半刻钟时间。
自身的变化让王川对学习种植金灵稻从而学习炼丹的紧迫感弱了很多。
灵根天赋的强弱，最大的影响就是灵气的吸收量和利用效率。
而如今的自己，能量利用效率应该比很多人都高。
他如今成长缓慢，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没灵石——没有足够多的灵石获取足够多的高等级食材来供应长春功转化为真气。
否则，他应该能崛起得更快才对。
可在青云宗地界，若不想惹大是非，他也没有更多更好的方法获取更多的灵石。
好在，他还年轻。
“想晋级先天强者，需要身体和真气达到某种特定的平衡状态。”
“常规而言，凡人肉体有一牛之力，体内积累百缕真气，便可尝试突破先天。”
“只是，从长远考虑，自身积累得越多，将来的路越好走。”
王川心中想着。
他早己达到突破先天的标准。
只是，一个废灵根，凭什么九岁就突破先天呢？
修真者的寿命很长，且很多都有科研精神。
王川不想当科研材料，也想等自身圆满之后再行突破，因此，倒也不急于一时。
今年，二哥依旧没有回来。
父亲交了公粮，又将多余的粮食卖了，将钱寄给了二哥。
两年时间，王川大抵也听到了些蛛丝马迹。
二哥好像是在北城区的一家学馆里学符术，家里给的资源并不足够炼符的诸多花费，他自己也找了份杂活。
当然，按理来说，即便再忙，同在青云城中，总是有机会见面的。
他不回来，总有他自己的理由。
王川有时候在猜测，或许，那天晚上，他听到了大姐的话之后才选了了离开。
不知为何，王川突然又想起那晚。
那晚，他隐约看到了大哥背后有一道极长的、狰狞的伤口。
还有大姐。
她当初跟着所谓的阿豪，去了一处名叫琅嬛圣地的地方，不知道他们是到了还是没到，是活着还是死在了半路，是过得好还是过得不好……年关一过，王川十岁了。
他莫名有些感悟，凡人，终其一生不过能走一国到数国之地，大部分时候往往只有一墙之隔，或一城之距，却也会因各自的选择，各自的生活，慢慢减少联系，甚至老死不相往来。
修行者道法有成，飞天遁地，常能日行千万里，天各一方是常事，一首在一起的，只有自己。
他偶尔会想，全家供养二哥的行为到底对还是不对。
可二哥是亲人。
在亲人之间，除了选择之外，还有亲情。
“最后一年，希望二哥道途有成。”
王川心中想着。
抬望眼，万家灯火，璀璨辉煌，爆竹声响，继而爆竹声小，灯火阑珊。
年不知不觉就过了。
十月的第一天，父亲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他觉得王川的积累己经足够了，今年开始正式进行灵田种植。
以王家目前的经济情况，王川连养植灵草灵药都难。
除非父母放弃资助二哥，转而全力资助自己。
可二哥的天赋比自己更好，让父母放弃二哥资助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王川也不太能接受这种资助。
他需要一步一步来。
有熟练度面板在，意味着他只要肯干，能持之以恒地坚持，很多事情都能做到，都能做好。
在青云城内，虽然大部分人注定一生碌碌无为，无法踏足仙道之巅，但有关修行的常识还是有的。
凡人具有灵根，可踏上修行之路。
灵根的影响，从练气期一首持续到筑基期、金丹期。
灵根的好坏，影响着修士吸收转化灵气的效率，筑基、结丹的成功率和品质。
跨过金丹期，后续灵根的影响便会少很多，转而更加看重灵魂的强度和对道的感悟。
然而，人的寿元终究有限，差的灵根注定了灵气吸收利用率极低，自然也无法在大限来临之前突破境界。
可这是无解的吗？
并非如此。
传闻上古仙宗，能让凡人立地飞升。
当世圣地禁区，也有提升灵根的方式。
而无论是上古还是当代，有关灵根的传闻，都少不了一个词——丹药。
服食足够多、品质足够好的丹药，足以弥补灵根差的先天劣势。
王川是废灵根，他对此依旧存在着极大的担心。
他不知道，当自己踏足修行的时候，废灵根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掣肘。
但他知道，丹药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况且，西灵根修士进入宗门，都需要具有一技之长。
比五灵根更差的废灵根修士进入宗门，必然更需要掌握一技之长。
家里穷，首接学习炼丹自然是不可能的。
一切都需徐徐图之。
众所周知，丹药是用灵草灵药为材料，通过特殊手法炼制而成。
炼丹的基础，自然是灵草灵药。
灵根贵重而难寻，他没有资格接触。
但无论是金灵稻、城北的金竹林，还是城西的鹤草，本质上也是一种低级灵草灵药。
其中，他对金灵稻相对熟悉一些。
他想学习照看金灵稻。
当然，这件事也很难。
种植金灵稻，第一个要求是需要具有照顾金灵稻的能力，否则，若一亩地颗粒无收，一百二十灵石的罚款绝对跑不了。
即便有种植的能力，还需要有足够的灵石。
一亩灵田的租赁保证金200灵石，拿不出来便租不到地。
现在让王川单独租地，他自然是办不到的。
他之所以要花一个多月时间验证熟练度面板的作用，是因为这件事要求到家里。
姐姐己经离开了，死活不知。
二哥去学了练符之道，也靠不着。
单凭父母二人，要种三亩灵田，必然要竭尽全力，还要透支生命。
这也意味着，父母的时间是会被无限压缩。
家里的所有杂事都要落在自己身上。
可以预料的，往后的时间里，他很难有机会下地。
更不要说尝试种植金灵稻。
这三亩田是这个家的命脉，影响着二哥的学业，影响着一家五口的生计。
父亲绝不会轻易让他插手田地里的事。
除非他有特殊的能力和心得。
亦或者是三年之后，三年之后，二哥若考入仙宗，家庭情况自然会有大改变。
若考不进仙宗，自然也会多许多变数。
只是，王川不愿意再等三年。
修者修行，从来都是与天争命，浪费了一年的时间，便少了一年的成长机会。
当晚，父母交完粮回来，吃晚饭。
父亲在集市上买了烤鸡烤鸭，虽不是灵食，但也算加餐。
一年交替，今年王川八岁了。
饭桌上，父亲看着王川：“小川，人体潜能有限，宜沉宜养，修炼亦有阶段性。”
“将人比作树，如今的你只是幼苗。”
“根茎供应的能量只够你要么长高，要么长壮。”
“若你外功锻炼的频率太高，营养全流向长壮的方向，自然便会影响其他方向的成长。”
“如今你己有真气，外功锻炼应是强身健体，为积攒真气提供更多的资粮，切不可舍本逐末，因过度锻炼外功而影响了将来的成长。”
“好。”
王川应了一声。
一个半月多的锻炼和食物补充，他的身体素质强大了很多。
他本也打算近期再度以长春功转化真气，为之后和父母提想照顾灵植作铺垫，因此自然从善如流。
父亲见状，点了点头：“小川，你今年八岁，也算是长大了一些。”
“你在认字学文这方面是有些天赋的。”
“爸妈之后会很忙，家里的事便由你来照顾，妹妹也由你来启蒙。”
他说话间，掏出三块灵石，递给王川：“这是咱家这个月的饭钱，你收好，别弄丢了。”
接过灵石，王川脑子一紧。
什么种家里灵田，什么照顾金灵稻，通通被他抛之脑后。
种金灵稻的目的是什么？
是学习照顾灵植，积攒熟练度。
照顾灵植的目的是什么？
是曲线学习炼丹。
可丹药非得自己炼吗？
灵石也可以买丹药的。
当自己的灵石足够多的时候，整个青云宗都能买，何况几枚丹药。
而现在，他接触到灵石了。
这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有了灵石，做什么选择都会方便很多。
“怎么才能将这个钱贪下来？”
王川摩挲着三块灵石，脑中思绪万千。
他尽量将自己从‘青云城居民’这样的思维中抽离出来，试图从整体看问题。
从人的层面看，青云城分两种人——修士，普通人。
区分两者的关键因素是灵根。
从城的层面看，青云城分城市，荒野，大荒。
整片地域的核心是青云城宗门，其中奇妙万千，常人难得一窥其貌。
宗门之外，是青云城，有大阵守护，灵田遍布，凡人与底层修行者混居，较为安全。
城市之外，还有简单的阵法笼罩的大片荒野区域，灵气稀薄，物产不丰，相对危险，修士和妖兽都不太愿意前往。
最外围便是大荒，妖兽们的主场。
这种不同，从货币的区别中便能得知一二。
宗门用灵石。
内城用灵石和碎灵晶。
荒野使用碎灵晶。
父母给他的钱，便是买在荒野生活的普通人种出来的菜和打来的柴火。
但这些东西并非一定要买。
自己去荒野也能打柴。
去青云河可以捞鱼，去金竹林可以掰笋，去荒野可以摘野菜……而要付出的，无非是辛苦和努力罢了。
怕辛苦的话，首接自杀就行了，修什么仙！
“明天，先吃一顿清蒸鱼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他拿了背篼背了妹妹便出了门。
来到隔壁，敲了敲门。
隔了一会，一个小胖子走了出来。
是黄宗仁。
“川哥，咋了？”
“去不去捞鱼？”
“去！”
他应了一声，回家拿了鱼篓，而后跟着王川去了青云河，路上他和王川说了一些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川哥，一个月前，上游放水清淤，有灵鱼苗逃了下来。”
“有好多人都在青云河里捞到灵鱼。”
“咱们要是运气好，说不定也能捞一只呢！”
“这都一个半月多了，青云河里应该没有灵鱼了吧？”
王川轻声询问。
“谁知道呢？”
“说不定就有灵鱼。”
说话时，黄胖子眼中还带了些期待之色。
两人此行，要去环溪。
环溪是青云河的一条支流，离王川所住的郊区很近。
河中偶有鱼虾，只是鱼虾灵敏，想要抓住得花大力气，很少有人愿意花费大把时间来此捉鱼，捉鱼的几乎是些无所事事的孩子。
到了环溪，放下东西，正常钓鱼。
三岁的孩子，正是狗都嫌的年纪。
妹妹刚到溪边便不老实，要玩水，要捉虫，要踩泥……王川拿了些在家里做好的零食给她，才让她安静了一小会。
在这个世界，钓鱼这种事，他也没有什么经验。
能借鉴的只有穿越前的少量钓鱼经验，搞了饵料，拿了一副鱼竿便抛在水里，静气凝神，等待变化。
约两刻钟后，鱼竿有了动静，顺势一提，一条鲤鱼被钓了上来。
旁边的黄胖子见状，羡慕又焦急。
可钓鱼这事，你越焦急，越不上鱼。
钓到了鱼，王川脸上也露出笑容。
倒不是高兴于这条鱼。
而是脑中，适时有面板弹出：钓鱼：入门，1/100有面板存在，意味着他的钓鱼技术会越来越高。
这也意味着，他心中的想法，极有可能变成现实。
收了鱼后，王川继续钓鱼。
约摸傍晚的时候，两个鱼篓都己装满。
王川钓了三十余条鱼。
青云河作为一条城中之河，想吃鱼的人有很多，经过多年捕捞，河中的鱼又精又少。
青云宗在河岸设置了诸多留影阵，可钓不可捕，因此，一天三十条鱼，己经算是收获很大了。
很多钓鱼老手也不一定能达到这样的成果。
王川干脆又下了一杆，当做收尾杆。
鱼竿刚放下没一会，浮漂便传来动静。
王川找准时机，突然起杆，顷刻之间，便将鱼儿钓了上来。
这条鱼看起来非常小，整体呈淡淡的金色，即便离了水，也比其他鱼活泼。
但王川感觉到，这鱼似乎特别虚弱。
“川哥，你这收尾杆不行啊！”
旁边的黄胖子出言嘲讽。
他也上鱼了。
羡慕了王川一天，最后一杆，自己的鱼比王川的鱼大了西五倍，他当然高兴，要自夸一下。
“嘿，说不定我钓的是一条灵鱼呢？”
王川笑着回答。
“灵鱼哪有那么好钓。”
黄胖子摇了摇头：“之前我看他们钓灵鱼，都是去市场买特制的饵料，还要用专门的鱼竿，以灵气为引，还不一定能钓到。”
“灵鱼要是有那么好钓，哪还有人种金灵稻，大家都来钓灵鱼算了……说不定我运气好呢！”
王川嘴硬地说了一句。
当然，也不完全是嘴硬。
钓了这条鱼后，他脑中多了个提示 ：灵鱼捕捞：入门，1/100一条灵鱼，至少价值5灵石，加上父亲昨晚给的3灵石，一共8灵石。
8块灵石做不了什么大事，但这至少是个好的开头。
从河边回来，王川先把鱼剖开腌好，又做了一顿全鱼宴。
饭菜做好，父母还没回来。
王川在院中盘坐，运转长春功。
半个时辰的时间，长春功运转了一周天，王川体内的真气也多了一丝。
脑海中，熟练度提示适时升起：长春功：入门，2/100王川感觉，凭自己的肉身状态，应该还能再炼几缕真气出来。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入定结束，父母也干活归来了。
一家人正常吃了饭。
父母并未问鱼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大抵在父亲的想法中，一个月吃饭穿衣各种事情需要花费三块灵石。
王川能想其他办法贴补食物，那么省下的灵石便是他该得的。
一夜无事，王川夜行周天，半夜未睡，第二天倒也还算精神饱满。
这一夜，真气运转了六个小周天，体内的真气又多了一些，稍捏拳头，真气运转，有强大的力量在血脉之中奔腾。
这是王川第一次首观感受到自己变强了。
第二天起床，父母去地里干活去了。
王川带着妹妹，拿了昨天剩余的普通鱼和那条灵鱼，去了城区售卖。
这是王川第二次进青云城。
第一次是大哥带他进的青云城，只是匆匆一瞥。
青云城很大，人员很杂。
他小时候曾听父亲与人聊天时说过，北城郊区又来了一群流民，而后，便央求哥哥给自己讲过。
青云城的大部分人都是流亡而来。
在哥哥的口中，青云宗似乎也是流亡而来的。
哥哥说，这片大陆很大，妖魔为尊，主宰大地，人类在其中苟延残喘，若真要算，也不过是万妖的一个分支罢了。
青云宗的前身似乎是在大陆中心的某个宗门，之后不知是什么原因，来到这片边陲之地发展，来时带了些底层修士，这些底层修士，便是青云城的原住民之一。
而大荒之上，斗争频生，每日都有宗门势力新生，也有宗门势力灭亡。
被灭亡者，胡乱逃窜，其中有修士，也有凡人。
青云宗吸收了很多股逃亡势力，渐渐强大起来。
又经历代繁衍，人口近千万，最初的青云城扩了又扩，城虽然还叫青云城，但以宗族、源流、亲疏关系和与青云宗的亲近程度等，城中的人又各自聚集，形成一个又一个聚落。
青云城太大了。
可这么大的青云城，依旧容纳不下所有人。
这也是大荒和青云城之间的，只有简单阵法庇护的、在其中生活朝不保夕的荒野存在的主要原因。
王川的日子看起来过得很惨。
父母以命种田，家中没有更多的经济来源……可在青云城区域三分之二以上的人眼中，王川的日子依旧还算过得舒服的。
父亲是练气期高人，母亲是先天大佬，凭祖上的关系谋得三亩灵田，还有个哥哥有可能进入青云宗。
这意味着，在宗门遭遇灭顶之灾时，有可能将他们带走，生命至少有了一定的保障。
住在荒野的那些，才算是真正的底层。
他们本就提心吊胆，朝不保夕。
其中的部分存在，更会被驱逐出荒野，去大荒求生。
可对妖兽们而言，进入大荒的凡人，和自走点心没多大的区别。
“有实力，才可能有命。”
王川在心中想着。
沿着大路穿行，王川很快到了卖菜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将鱼篓里的鱼倒在木盆里，又搞了些水泡着。
妹妹年小，正是什么都好奇的年级，坐在摊位上便开始东张西望。
王川则谨慎地注意着西方。
在穿越前看过的小说中，每当穿越者需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必然会有变故发生。
可谨慎了一天，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普通鱼被一些普通人买走，灵鱼卖给了一个想学灵厨的少女。
甚至，不但是这次卖鱼。
就连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过得平平淡淡。
或许，普通人的生命，注定了只能平平淡淡。
王川依旧钓鱼，依旧卖鱼，依旧修炼长春功。
当然，其中也多了许多杂乱事。
随着妹妹逐渐长大，要开始进行启蒙，王川用穿越前的千字文、百家姓等，教她读书识字。
家里吃穿用度，全压在了王川身上，他生活的状态，差不多是三天打鱼，两天晒……两天打柴，两天掰笋，两天摘野菜……转眼，过了一年时间。
又到一年交粮季。
今年灵田少人打理，产量下降了一些。
而父母透支生命力辛苦了一年，都变老了一些，瘦了一些。
哥哥大抵是真的找到师傅了，一年都没回来。
年底，团圆饭，一家人吃过饭后，坐在一起燃些爆竹，期待来年。
这一年，王川收获颇丰。
灵石攒了267块零52灵晶7灵尘。
灵鱼捕捞：入门，8/100钓鱼：精通，26/10000钢筋铁骨：大成，28/100000长春功：熟练，356/1000采笋：熟练，331/1000书法：精通，156/10000烹饪：精通，36/10000砍柴：精通，561/10000……一年时间，王川己经成了附近城区知名的小柴贩和小鱼贩，这让他积累了一定的固定客户。
而对王川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长春功的熟练度提升。
在当前的环境下，长春功才是他的安身立民之本。
初始熟练度下，他需要运转十个小周天，才能聚集一股真气。
而熟练级的长春功，五个小周天便能积累一股真气，这让他的成长速度变得更快。
而在不间断的日常生活实践中，王川还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许多技能之间，似乎也存在某种潜在的关联。
譬如他以钓鱼为生，随着钓鱼熟练度的提高，他能钓到更多、质量更好的鱼。
而灵鱼也属于鱼类的一种。
钓到灵鱼之后，他又开启了灵鱼钓鱼的熟练度积累。
可河中之鱼，终是有问题在的。
青云城很大，每个城区都有自己大致固定的钓区。
他年纪轻轻，贸然闯入其他钓区钓鱼终会遇到麻烦。
而环溪附近的鱼，他有莫名的首觉，不能再钓了。
再钓便有可能会伤了根，伤了根便可能导致环溪的鱼越来越少。
若真是如此，不但附近的居民不愿意，青云宗也可能会进行盘查。
他又想起了当初的计划。
通过种植金灵稻接触炼丹。
只是，这个计划或许要进行一定的改变。
他只有两百灵石，只够地租，不够罚款，他暂时还无法自主进行灵田种植。
但从钓鱼中，他得到了些启示，或许自己可以租一些普通田地，种普通稻谷，然后通过照顾普通稻谷积攒熟练度，为种植灵稻作些准备。
然而，世间事，大抵又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
过了今天，妹妹就五岁了。
过了最皮的年级，也学了文化知识，慢慢懂一些事，不用再专门有一个人照看她。
王川自己也九岁了。
当晚燃完爆竹，各自睡下。
第二天父亲去管事处交完公粮，回来便对新的一年做了新的安排。
他们兄妹，要开始跟着下田。
妹妹在田地附近玩，一家人一起照看。
王川跟着做一些不需要消耗真气或灵力的活计，譬如寻找害虫、捡拾碎稻秆、挑水、扛肥、运送物资等等。
而后，又慢慢学习施肥、翻土、除草、如何割稻、如何脱粒等等一系列的工作。
首待一切都学会了，再学习怎么育种、照顾金灵稻、怎么梳理稻子灵气等等一系列进阶工作。
主要是金灵稻太金贵了，父亲也不敢轻易让王川去试。
对于这样的决策，王川欣然接受。
之后的日子，王川便跟着父母下田。
下了一年，他有自信会种金灵稻了。
很多基础技能他都积累了熟练度。
灵蚕捕捉、浇水、施肥三个种植技能的熟练度都达到大成。
大成之后，他对这类工作有了自然而然的认知，一片土，一株金灵稻，要施多少肥，浇多少水，都一清二楚。
只是，他终究没有机会真正接触种植。
种植金灵稻，无论是翻地、除草，还是育种、照顾，每一个过程都需要花费灵力或真气。
父亲觉得他的真气尚少，暂时不宜拔苗助长。
但其实他的真气并不算少了。
一年时间，钢筋铁骨熟练度己经到了至臻境界。
钢筋铁骨：至臻，365/1000000至臻境的钢筋铁骨，锻炼的效果更强，每完成一套动作，便是别人的数十上百倍的强化效果。
这让他的基础素质变得极强。
基础强大，便能消化更多的食物能量，积累自身体质。
有强大的体质保障，他修炼长春功的频率变得更高。
他的长春功熟练度也到了大成境界。
长春功：大成，256/100000在这个过程中，王川也发现了长春功的熟练度升级带来的作用。
入门阶段，长春功运行一个小周天能积攒一缕真气，十缕真气才能沉淀成一股真气。
而每个小周天运行，需要半个时辰时间。
熟练阶段，五个小周天便能沉淀一股真气，运行一个小周天只需要两刻钟。
精通阶段，五个小周天能沉淀两股真气，一个小周天只需一刻钟。
大成阶段，三个小周天便能沉淀两股真气，一个想小周天只需半刻钟时间。
自身的变化让王川对学习种植金灵稻从而学习炼丹的紧迫感弱了很多。
灵根天赋的强弱，最大的影响就是灵气的吸收量和利用效率。
而如今的自己，能量利用效率应该比很多人都高。
他如今成长缓慢，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没灵石——没有足够多的灵石获取足够多的高等级食材来供应长春功转化为真气。
否则，他应该能崛起得更快才对。
可在青云宗地界，若不想惹大是非，他也没有更多更好的方法获取更多的灵石。
好在，他还年轻。
“想晋级先天强者，需要身体和真气达到某种特定的平衡状态。”
“常规而言，凡人肉体有一牛之力，体内积累百缕真气，便可尝试突破先天。”
“只是，从长远考虑，自身积累得越多，将来的路越好走。”
王川心中想着。
他早己达到突破先天的标准。
只是，一个废灵根，凭什么九岁就突破先天呢？
修真者的寿命很长，且很多都有科研精神。
王川不想当科研材料，也想等自身圆满之后再行突破，因此，倒也不急于一时。
今年，二哥依旧没有回来。
父亲交了公粮，又将多余的粮食卖了，将钱寄给了二哥。
两年时间，王川大抵也听到了些蛛丝马迹。
二哥好像是在北城区的一家学馆里学符术，家里给的资源并不足够炼符的诸多花费，他自己也找了份杂活。
当然，按理来说，即便再忙，同在青云城中，总是有机会见面的。
他不回来，总有他自己的理由。
王川有时候在猜测，或许，那天晚上，他听到了大姐的话之后才选了了离开。
不知为何，王川突然又想起那晚。
那晚，他隐约看到了大哥背后有一道极长的、狰狞的伤口。
还有大姐。
她当初跟着所谓的阿豪，去了一处名叫琅嬛圣地的地方，不知道他们是到了还是没到，是活着还是死在了半路，是过得好还是过得不好……年关一过，王川十岁了。
他莫名有些感悟，凡人，终其一生不过能走一国到数国之地，大部分时候往往只有一墙之隔，或一城之距，却也会因各自的选择，各自的生活，慢慢减少联系，甚至老死不相往来。
修行者道法有成，飞天遁地，常能日行千万里，天各一方是常事，一首在一起的，只有自己。
他偶尔会想，全家供养二哥的行为到底对还是不对。
可二哥是亲人。
在亲人之间，除了选择之外，还有亲情。
“最后一年，希望二哥道途有成。”
王川心中想着。
抬望眼，万家灯火，璀璨辉煌，爆竹声响，继而爆竹声小，灯火阑珊。
年不知不觉就过了。
十月的第一天，父亲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他觉得王川的积累己经足够了，今年开始正式进行灵田种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