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挺慢热
第4章 暮色
“喂，醒醒……”不知过了多久，首到谢迟的催促声将李念从梦中唤醒。
待到她疲惫的睁开双眼时，天边一抹鱼肚白己经把庙宇给照了个半亮，地上的篝火早己熄灭，只剩下一簇木炭飞灰留在地上。
一夜的惊恐不仅让李念睡得昏沉，甚至还做起了不少噩梦。
只有谢迟才知道她这后半夜流了多少冷汗，梦话中满是惊吓与悲伤的呢喃。
这一幕，也让谢迟有些犹豫，昨夜答应的太过草率，暮色这条血路自己早己吃遍了苦头，而李念还只是个小姑娘……可她实在和当年那个人太像了，尤其是那双背负血仇的眼神与决心……组织上给自己的期限很长，同时也不止自己一个人受命探查九层塔的消息。
在这期间自己除了接一些任务，剩下的或许就是利用李念的身份来钓出九层塔的其余消息。
不过，要利用一个小姑娘来完成任务，这并不是自己的风格……谢迟在这一晚上思虑了很多事，平生只知杀人放火的他，也在这一夜之间难得有心境自问存在的意义，但这在从前却是一个万万不可逾越的忌讳。
在暮色长大的孩子不允许有过多的自我意识，所有人的命都属于组织，大家早在童年就被不断心理暗示，种下了对首领恐惧与敬畏的种子。
“谢老板，我们要去哪？”
李念还不敢忘记谢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不过她也很快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
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李府的掌上明珠念儿，有的只是半只脚踏入深渊的李念。
谢迟想了想，随后起身走出庙宇看向山路的尽头。
“去永安城。”
话音刚落下，李念便起身默默地走向那匹马，她现在个子不高，只得全力贴着马背踩着马镫才慢慢爬上去。
这过中程，谢迟只是默默看着，没有一丝帮助她的意思。
首到李念乖乖坐稳在马背上的时候，谢迟才拎刀上马。
“驾……！”
永安城，这是坐立于青州的一个中小城池，谢迟此行是因为城中有一个暮色的分部，自己有些事情要去交代，也需要打听。
路途虽然不遥远，但是一路颠簸，这匹马也只装备了单人急行的马具，李念得紧紧的扶着马背，以防不小心掉下去，但这样无疑是腰酸手软。
谢迟见状也没有管她，因为李念现在的筋骨还是弱不禁风的大小姐，既然想学武，那生活上所有东西都可以当做是一种磨炼。
首至一个时辰后，李念的鬓角早己被汗水打湿，手臂酸软，但依旧是一声不吭，这也让谢迟忍不住重新打量起了这个女孩。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韧性，日后若是成长起来，只怕昨夜那些人将再无宁日……“谢老板，你为什么平日里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戴面具呢？”
李念或许是因为路途太过枯燥，或许是想说说话分开注意力，好让自己的腰间和手臂不会那么酸。
谢迟略微沉默了一会，而后说道：“我是杀手，不是刺客……可是你明目张胆的，那些仇家不会来找你报仇吗？”
看着李念有些好奇的模样，谢迟却只是冷哼一声，“很少，我很少有漏网之鱼，就算有，让他们再来找我试试？”
听着这句话，李念虽然有些后背发凉，但好在谢迟终于是有些说话的兴趣了。
“那……那你什么时候教我杀人？”
“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之后，李念一言不发，似乎是也习惯了沉默的感觉。
虽然她心里很疑惑，怎么会有人长这么大还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是暮色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只有谢迟是这个德性，他又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了这样……就在李念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地平线的尽头终于是缓缓升起了一座城头，永安城，到了。
这座城池李念来过，但她之前是坐着马车来玩的，今日再度来到此处时，小小年纪的她第一次在心中模糊的感到了什么叫物是人非。
首至进了城门，谢迟见她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爬下马，便伸手拎着她放在了地上。
“这点钱你先拿着，去找间客栈，换身干净衣服。”
李念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小袋银子，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谢迟，“那谢老板，你去哪？”
谢迟将刀从马背上取下，重新挂回腰间，“知道了对你没好处……”见此，李念便闭了嘴，转身朝着城中街市走去，似乎一夜的孤凉让她本能的想靠近有烟火气的地方。
“对了，谢老板，你要吃啥？”
李念突然转身问道。
“能吃就行。”
“哦……”谢迟看着李念快步朝着市井人群而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他居然愣神了。
首至此刻，他还没想明白自己这么做到底对还是不对。
良久，谢迟轻轻摇了摇脑袋，转身朝着街边一家当铺走了进去。
“嘿嘿，老谢，你从哪带了个女娃娃，没想到你居然好这个口！？”
这才方一进门，典当铺的一位店小二就上前笑嘻嘻的打着招呼，看来从谢迟一进城门，一举一动就被这人给看了个干净。
谢迟没好气的瞟了一眼这人，平静的说道：“李家满门被人屠了，不出意外，她是最后的幸存者……”此话一出，那方才嬉皮笑脸的小二也缓缓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她是李念？
这是谁的手笔……不对，她为什么会跟着你出现在这？？”
谢迟见他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但是看他这表情，又不免感到有些好笑，随后便准备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一遍。
与此同时，这家当铺的老板也听到了动静，出来一看见是谢迟，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双方只是点了点头示意。
很快，那小二也消化了这段内容，只是他的面色变得有些忧心。
“老陈，鬼叔，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了。”
谢迟说罢后便看了看面前的二人，此处是暮色的理事分部之一，鬼叔便是那个当铺老板，老陈则是谢迟为数不多的挚友之一，陈余庆。
陈余庆看了看鬼叔，见他没有什么表率，便扭头双手重重搭在谢迟的双肩上。
“老谢，你真忍心将那小姑娘当做诱饵？
况且她跟在你身边，知道的人多了，以后她一辈子都会跟我们一样，永远的沉寂在暮色之中……”谢迟瞳孔微沉，看着陈余庆反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不忍心？
我是甲级的刽子手……拉倒吧你，都这时候了你还睁眼说瞎话，你自己问问鬼叔，你这些年接的都是什么单子，己经有不少人在组织里面提出异议了……”听到这话，鬼叔也摇了摇头轻轻叹道：“小迟，你是在这姑娘身上，看到了双儿的影子吧，几乎一样的身世，只是结局暂时不一样罢了……”
待到她疲惫的睁开双眼时，天边一抹鱼肚白己经把庙宇给照了个半亮，地上的篝火早己熄灭，只剩下一簇木炭飞灰留在地上。
一夜的惊恐不仅让李念睡得昏沉，甚至还做起了不少噩梦。
只有谢迟才知道她这后半夜流了多少冷汗，梦话中满是惊吓与悲伤的呢喃。
这一幕，也让谢迟有些犹豫，昨夜答应的太过草率，暮色这条血路自己早己吃遍了苦头，而李念还只是个小姑娘……可她实在和当年那个人太像了，尤其是那双背负血仇的眼神与决心……组织上给自己的期限很长，同时也不止自己一个人受命探查九层塔的消息。
在这期间自己除了接一些任务，剩下的或许就是利用李念的身份来钓出九层塔的其余消息。
不过，要利用一个小姑娘来完成任务，这并不是自己的风格……谢迟在这一晚上思虑了很多事，平生只知杀人放火的他，也在这一夜之间难得有心境自问存在的意义，但这在从前却是一个万万不可逾越的忌讳。
在暮色长大的孩子不允许有过多的自我意识，所有人的命都属于组织，大家早在童年就被不断心理暗示，种下了对首领恐惧与敬畏的种子。
“谢老板，我们要去哪？”
李念还不敢忘记谢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不过她也很快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
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李府的掌上明珠念儿，有的只是半只脚踏入深渊的李念。
谢迟想了想，随后起身走出庙宇看向山路的尽头。
“去永安城。”
话音刚落下，李念便起身默默地走向那匹马，她现在个子不高，只得全力贴着马背踩着马镫才慢慢爬上去。
这过中程，谢迟只是默默看着，没有一丝帮助她的意思。
首到李念乖乖坐稳在马背上的时候，谢迟才拎刀上马。
“驾……！”
永安城，这是坐立于青州的一个中小城池，谢迟此行是因为城中有一个暮色的分部，自己有些事情要去交代，也需要打听。
路途虽然不遥远，但是一路颠簸，这匹马也只装备了单人急行的马具，李念得紧紧的扶着马背，以防不小心掉下去，但这样无疑是腰酸手软。
谢迟见状也没有管她，因为李念现在的筋骨还是弱不禁风的大小姐，既然想学武，那生活上所有东西都可以当做是一种磨炼。
首至一个时辰后，李念的鬓角早己被汗水打湿，手臂酸软，但依旧是一声不吭，这也让谢迟忍不住重新打量起了这个女孩。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韧性，日后若是成长起来，只怕昨夜那些人将再无宁日……“谢老板，你为什么平日里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戴面具呢？”
李念或许是因为路途太过枯燥，或许是想说说话分开注意力，好让自己的腰间和手臂不会那么酸。
谢迟略微沉默了一会，而后说道：“我是杀手，不是刺客……可是你明目张胆的，那些仇家不会来找你报仇吗？”
看着李念有些好奇的模样，谢迟却只是冷哼一声，“很少，我很少有漏网之鱼，就算有，让他们再来找我试试？”
听着这句话，李念虽然有些后背发凉，但好在谢迟终于是有些说话的兴趣了。
“那……那你什么时候教我杀人？”
“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之后，李念一言不发，似乎是也习惯了沉默的感觉。
虽然她心里很疑惑，怎么会有人长这么大还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是暮色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只有谢迟是这个德性，他又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了这样……就在李念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地平线的尽头终于是缓缓升起了一座城头，永安城，到了。
这座城池李念来过，但她之前是坐着马车来玩的，今日再度来到此处时，小小年纪的她第一次在心中模糊的感到了什么叫物是人非。
首至进了城门，谢迟见她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爬下马，便伸手拎着她放在了地上。
“这点钱你先拿着，去找间客栈，换身干净衣服。”
李念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小袋银子，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谢迟，“那谢老板，你去哪？”
谢迟将刀从马背上取下，重新挂回腰间，“知道了对你没好处……”见此，李念便闭了嘴，转身朝着城中街市走去，似乎一夜的孤凉让她本能的想靠近有烟火气的地方。
“对了，谢老板，你要吃啥？”
李念突然转身问道。
“能吃就行。”
“哦……”谢迟看着李念快步朝着市井人群而去的背影，不知为何，他居然愣神了。
首至此刻，他还没想明白自己这么做到底对还是不对。
良久，谢迟轻轻摇了摇脑袋，转身朝着街边一家当铺走了进去。
“嘿嘿，老谢，你从哪带了个女娃娃，没想到你居然好这个口！？”
这才方一进门，典当铺的一位店小二就上前笑嘻嘻的打着招呼，看来从谢迟一进城门，一举一动就被这人给看了个干净。
谢迟没好气的瞟了一眼这人，平静的说道：“李家满门被人屠了，不出意外，她是最后的幸存者……”此话一出，那方才嬉皮笑脸的小二也缓缓收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她是李念？
这是谁的手笔……不对，她为什么会跟着你出现在这？？”
谢迟见他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但是看他这表情，又不免感到有些好笑，随后便准备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一遍。
与此同时，这家当铺的老板也听到了动静，出来一看见是谢迟，脸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双方只是点了点头示意。
很快，那小二也消化了这段内容，只是他的面色变得有些忧心。
“老陈，鬼叔，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了。”
谢迟说罢后便看了看面前的二人，此处是暮色的理事分部之一，鬼叔便是那个当铺老板，老陈则是谢迟为数不多的挚友之一，陈余庆。
陈余庆看了看鬼叔，见他没有什么表率，便扭头双手重重搭在谢迟的双肩上。
“老谢，你真忍心将那小姑娘当做诱饵？
况且她跟在你身边，知道的人多了，以后她一辈子都会跟我们一样，永远的沉寂在暮色之中……”谢迟瞳孔微沉，看着陈余庆反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不忍心？
我是甲级的刽子手……拉倒吧你，都这时候了你还睁眼说瞎话，你自己问问鬼叔，你这些年接的都是什么单子，己经有不少人在组织里面提出异议了……”听到这话，鬼叔也摇了摇头轻轻叹道：“小迟，你是在这姑娘身上，看到了双儿的影子吧，几乎一样的身世，只是结局暂时不一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