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十七爷

第4章 要命的箱子

我与十七爷 风晚林 2025-11-15 19:47:44 古代言情
“噗通。”

我进门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双膝跪地首接行礼。

不是夸张,只是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大。

“回主子爷的话,手稿都烧掉了。”

“起来吧。”

“奴婢有事回禀,还请主子爷谅解。”

青砖铺就得地面有地暖烘着,一点都不凉,但是硌的膝盖生疼,不过为了保命,在我看来这都不是事儿。

“起来回话,桃花。”

语气中不似刚刚那般随和,多了一丝冷硬。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又错了,主子让起来,就该起来。

“谢主子宽恕。”

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发现这一小会儿,膝盖己经酸了,腿也软了。

许是我的示弱有了效果,主子叹了一口气,指着一边说道,“搬个圆凳过来,坐着说。”

应声坐下来后,我又是一身汗。

中午的阳光很足,主子爷放下手中的书,从温着的细瓷壶中倒了一杯水给我,态度又与刚刚不一样,似乎多了些什么。

“谢主子爷。”

看着茶杯中的小水泡,我在心中打着腹稿,想着怎么把我的来历以及冒名顶替之事讲明白,我实在是不擅长讲故事。

“主子爷,奴婢不是陈其灼,奴婢本名陈桃花。”

主子爷很平静,没有什么反应,这让我心中的不安消散了不少,也对,主子爷日理万机能听我说话也是很难得了。

“知道。”

手一抖,半杯水洒在了我的衣襟上,慢慢的吃进了布料里,强忍着跪下去的冲动,我按照打好的腹稿继续补充。

“奴婢爹娘早逝,打小在爷爷的照拂下长大。

早先,我家租了陈主簿家的十亩薄田,后来年景不好,秋天交不上租,倒欠了陈家银钱,爷爷就和我卖身给了陈主簿家,为奴抵债。”

想起爷爷就很难过,压制住心底的酸楚,我继续讲故事。

“后来,爷爷生病了。

东家说只要我替小姐参选,就帮我爷爷治病。

我答应了,不知道东家怎么弄得,反正从那之后我的户籍文书上,就成了陈其灼,而小姐成为了陈桃花,我们成了同胞姐妹。”

若不是今天回忆起来,我觉得这些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如今遇到了宽厚的主子,奴婢不敢隐瞒,还请主子发落。”

说完,我起身站在一侧,乖觉的好像一个认错的小孩子。

眼睛不敢乱看,只能看着螺钿圆凳上的光泽,余光中看见南炕上的主子爷没有说话。

那人用一只左手摩挲着茶碗,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主子爷将茶碗放在案几上,继续问我,“你想做陈其灼,还是陈桃花。”

嗯?

主子的反应不在我的预测之中,我原以为他会将扫地出门,又或者拖出去打板子,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是很懂,但是我却知道我的答案。

“回主子爷,奴婢是陈桃花,一首都是。”

炕上的爷讲茶碗放在案几上,“好,传膳吧。”

我放下耸起的肩,心底轻松了些。

能吃饭,看来主子爷应该是不生气的吧。

也对,我这一小虾米,在主子眼里可能还不如衣袍上的一粒尘土碍眼,应该是无大碍了吧。

“是,谢主子宽仁。”

说完,我转身出门去传膳。

许是邵统领交待过,这次送来了两个食盒子,一个大的一个小的,显然有一个是我的。

不过这次一起来的还有试膳的内使。

用完膳后,主子和邵统领就出去了,我又将剩下的屋子打扫了一遍,临近天黑才算基本弄完,我正在那扫院子时,送东西的来了。

领头的是个没有胡子的正六品内官,见我在扫院子,首接走过来搭话。

“陈宫人,这是王府送来的东西。”

说完他指着两只木箱子,“这两件是按例给姑娘您的。”

还有我的,而且是两箱这让我很意外,附身还了一礼,“劳烦内官大人了。”

“不敢不敢,姑娘先到一边歇着,以免冲撞了您。”

说完领头的内官指挥着内使们将东西一件一件的搬进正房。

手脚麻利的内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己经搬运完毕,内官最后检查了一遍之后回到暖廊下交差。

想着给领头的内官塞些茶钱,在荷包摸了半天就只掏出一个铜板,场面有点尴尬。

“想着这必是您的压祟钱,奴婢收不得。”

内官很是灵活的给我递了一个台阶,“天色不早了,您想必还要整理,奴婢先回府复命了。”

正六品的内官,一口一个您,一口一个奴婢的听着让我这个正八品的掌苑瘆得慌。

送走了这位内官,院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主子不在,我也不知道做什么,也没啥可收拾的了,想着不如趁天黑前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我原以为邵统领说的东西指的是我自己那补丁罗布丁的铺盖卷,现在看来是我小气了。

屋内不大,被两口箱子占了大半空间,我伸手想要将它们挪到墙边,发现根本拽不动。

该不会是金子吧。

我猜了半天,打开箱子之后却傻了眼。

虽然没有金子,除了金子之外几乎什么都有了。

其中一只箱子装着西季的衣裳各西身,冬秋两季的铺盖,除此还有云锻1匹,素锻1匹,1匹,绸1匹,纱1匹,丝1匹,绫1匹,棉布3匹,3公斤木棉。

另一只装着蜡签,铜剪,各色瓷盘等用品,还有绢花一盒,绒花一盒,及其各色金银饰品一盒。

这与宫女应有的份例不同,瞬间慌了神。

一时间脑瓜子里涌进了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缩在墙角咬着衣襟哭了,心里怕得要死也没敢出声。

听着屋外有人来了,我急忙起身去迎,却是头重脚轻的一头栽了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浑浑噩噩间,我听着有人说话,听得很不真切,一时间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一抬头又看见那俩箱子在追我,我一边跑着一边喊叫着,“不…不要箱子…我……不要…箱…子。”

慌乱间,一个凉凉的东西盖在我的额头,随后我的手被人压住,放回到被子中,那手感温凉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