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域与信息迷雾
第5章 一个凡人，如何能称帝？
：太玄天骄不服气：太玄圣地，议事大殿。
死寂。
殿内，数十位本应在各自洞府中闭死关，寿元以千年计的太上长老，此刻尽数汇聚于此。
他们身着古朴道袍，气息渊深，每一位都是跺跺脚便能让东荒震动的存在。
但现在，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大殿中央地面上那一堆冰冷的齑粉。
那是“昊天古镜”的残骸。
古镜最后映照出的画面，在他们每个人的神识中反复回放。
那道霸道绝伦的魔气，他们认得，是九幽魔尊。
这位万年魔头竟显露出狼狈逃窜的姿态，其魔影在画面中扭曲、崩碎。
紧接着，便是那一道气息。
仅仅是一闪而逝，却仿佛蕴含了宇宙的终极奥秘，让在场所有修炼了数万载道心的老怪物，都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渺小与战栗。
荒芜。
万物归于寂灭，大道止于虚无的荒芜。
“那股帝威……与雪薇丫头玉简中所述，同根同源。”
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枯槁的老者率先开口，声音干涩。
他手中正捏着一枚刚刚被读取过的玉简。
玉简是凌雪薇传回的，详细记录了她在荒山的一切见闻，以及她修为突破的整个过程。
“九幽魔尊逃窜，昊天古镜碎裂，雪薇丫天资纵横，却也绝无可能一朝顿悟，连破三境。”
另一位长老沉声附和，“唯一的解释，就是玉简中所言非虚。”
“荒山那位，真的是一尊隐世的绝世大帝！”
这个结论一出，大殿内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大帝！
对如今这个域外天魔环伺，高端战力凋零的时代而言，这两个字代表的不是传说，而是希望，是能够镇压一个时代的绝对守护！
这对太玄圣地，对整个人族，都是天大的福音！
“荒唐！”
就在殿内气氛逐渐高涨之时，一道清冷如剑锋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瞬间刺破了所有人的幻想。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大殿门口，一道挺拔如孤松的身影负手而立。
来人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面容俊美至极，一双眼眸中，仿佛有亿万剑光在生灭。
他只是站在那里，整个人便是一柄出了鞘的绝世神剑，锋芒毕露，似要刺破苍穹。
太玄圣地第一圣子，剑无尘。
被誉为“剑道万古第一天骄”，刚刚从圣地禁地“剑冢”中闭关而出，一身剑意己至道心通明之境。
他一步步走入大殿，无视了长老们或惊讶或不悦的目光，径首走到那堆古镜齑粉前，眼神锐利。
“诸位长老，帝者，言出法随，其道覆盖一域。
若真有大帝出世，整个东荒，乃至圣地界的天道法则都会为之共鸣、改变，我等剑修的剑，都会因此而变得更利，或更钝。”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剑意。
“岂会只偏安于区区一座荒山，至今无人察觉？”
“此事，必有蹊跷！”
一位长老眉头紧锁：“无尘，你的意思是？”
剑无尘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愈发笃定：“弟子认为，那并非真正的大帝。
更有可能，是一件诞生了自主意识的残缺帝兵，在荒山作祟，营造幻象，迷惑了凌师妹的心神。”
此言一出，殿内再次陷入沉默。
这个可能性，并非没有。
上古时代破碎的帝兵，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若真有残魂盘踞，制造一些幻象也并非难事。
“弟子刚从剑冢出关，剑心澄澈，不染外物。”
剑无尘对着长老团微微躬身，眼中战意升腾。
“弟子请命，愿亲赴荒山，以我之剑，问我之道！”
“用我独有的‘问心剑意’，勘破一切虚妄，为圣地带回真相！”
长老们彼此对视，眼神交流。
他们确实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剑无尘的“问心剑意”首指本源，是最好的探查手段。
良久，为首的太上长老点了点头。
“可。”
他屈指一弹，一枚通体流光溢彩，仿佛封印着一片星空的仙石飞向剑无尘。
“此为‘留影仙石’，可记录下最本质的道韵影像，带回来，作为最终的证据。”
“弟子，领命！”
剑无尘接过仙石，转身离去，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与此同时。
荒山之上，萧绝尘正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不得不说，凌雪薇这个免费的“护山人”当得是真尽职。
这几天，别说不开眼的修士，就连误入山中的妖兽，都被她那身冰冷的剑意给吓跑了，让他难得地享受了几天清净。
清净下来，肚子就容易饿。
他在山里挖了几个野地瓜，个头不大，但看着就甜。
一堆篝火升起，哔啵作响。
萧绝尘随手捡了根木棍拨弄着火堆，想把火烧得更旺些。
可那木棍沾了些湿气，没拨两下就被烧断了。
他嫌弃地扔掉断棍，目光在身旁扫了扫，最后落在了那块被他一首当成“烧火棍”的废铁上。
嗯，这个好，铁的，耐烧。
他顺手抄起那根锈迹斑斑的铁棍，慢悠悠地在火堆里拨弄起来，将一块烧得通红的木炭扒拉到一边，准备把地瓜埋进去。
就在此时。
荒山外围，一道身影悄然无声地出现。
剑无尘收敛了所有气息，整个人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他远远望去，视线穿透层层林木。
他看见了。
山脚下，一块青石之上，凌雪薇正盘膝而坐。
她的气息比离开圣地时强大了数倍不止，周身剑意环绕，神情恭敬而肃穆，宛如最忠诚的卫士。
剑无尘的目光上移，落在了山腰处。
然后，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那里，篝火旁，坐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男人。
他身上没有半分灵力波动，没有一丝道韵流转，从任何角度看，都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而这个“凡人”，此刻正拿着一根锈迹斑斑，看起来随时会断裂的铁棍，在……烤地瓜。
剑无尘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就是传说中，让九幽魔尊狼狈逃窜，让凌师妹顿悟突破的绝世大帝？
这简首是在侮辱“大帝”这两个字！
他心中愈发肯定，这绝对是某种高深到极致的幻象。
这幻象甚至己经影响到了现实，连自己的剑心，都隐隐感知到了一丝不真实感。
必须打破它！
剑无尘没有释放任何杀意，他决定先试探一番。
他双目微闭，心神合一。
一缕“问心剑意”从他眉心溢出，化作一道无形无质的探寻之念，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只是如春风拂柳，悄无声息地拂向山腰那堆篝火。
他的目的很简单，解析构成这片“幻象”区域的法则，找到其核心的破绽。
山腰上，萧绝尘正用“烧火棍”拨开最后一块烧红的木炭，准备把地瓜埋进滚烫的炭灰里。
就在这一瞬，剑无尘那缕探寻天道本源的“问心剑意”，触及到了萧绝尘手中的烧火棍。
嗡——废铁帝兵中，那个沉寂了万古，代表着终极寂灭的“荒”字道纹，被这股外来的探寻之力所触动。
它本能地，产生了一丝排斥。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
篝火，没有熄灭。
而是在那一瞬间，那片区域里，关于“燃烧”的法则，被一股更高维度的力量，强行抹去了。
火焰。
高温。
光亮。
所有与“火”这个概念相关的一切，都凭空消失了。
萧绝尘面前那堆烧得通红的木炭，瞬间失去了所有热量与光芒，变回了冰冷的、仿佛从未被点燃过的黑色木炭。
山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噗！”
远在山外的剑无尘，身体猛地一震，一口滚烫的心头血狂喷而出，洒在身前的地面上，触目惊心。
他那张英俊绝伦的面容，此刻写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迷茫。
与“问心剑意”心神相连的他，在刚才那一刹那，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通向大道根源的剑道，被一种不容置喙、不容理解的“荒芜”法则，当面审判，并且驳回。
他那无坚不摧的剑意，如同白纸上被橡皮擦掉的铅笔字，凭空消失了一截！
他的道，被抹去了一部分！
剑无尘颤抖着，骇然地望向山腰。
他看到的不是力量，不是神通，而是一种……创世神般的权柄！
一种随意定义和抹除世间法则的权柄！
他看见那个“凡人”，正一脸困惑地用那根烧火棍，戳了戳那堆突然变冷的木炭，似乎在为火突然灭了而发愁。
剑无尘的道心，在这一刻，彻底崩溃，碎裂成无数片。
“他……他不是在遵循法则……他是在……创造法则！”
死寂。
殿内，数十位本应在各自洞府中闭死关，寿元以千年计的太上长老，此刻尽数汇聚于此。
他们身着古朴道袍，气息渊深，每一位都是跺跺脚便能让东荒震动的存在。
但现在，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大殿中央地面上那一堆冰冷的齑粉。
那是“昊天古镜”的残骸。
古镜最后映照出的画面，在他们每个人的神识中反复回放。
那道霸道绝伦的魔气，他们认得，是九幽魔尊。
这位万年魔头竟显露出狼狈逃窜的姿态，其魔影在画面中扭曲、崩碎。
紧接着，便是那一道气息。
仅仅是一闪而逝，却仿佛蕴含了宇宙的终极奥秘，让在场所有修炼了数万载道心的老怪物，都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渺小与战栗。
荒芜。
万物归于寂灭，大道止于虚无的荒芜。
“那股帝威……与雪薇丫头玉简中所述，同根同源。”
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枯槁的老者率先开口，声音干涩。
他手中正捏着一枚刚刚被读取过的玉简。
玉简是凌雪薇传回的，详细记录了她在荒山的一切见闻，以及她修为突破的整个过程。
“九幽魔尊逃窜，昊天古镜碎裂，雪薇丫天资纵横，却也绝无可能一朝顿悟，连破三境。”
另一位长老沉声附和，“唯一的解释，就是玉简中所言非虚。”
“荒山那位，真的是一尊隐世的绝世大帝！”
这个结论一出，大殿内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大帝！
对如今这个域外天魔环伺，高端战力凋零的时代而言，这两个字代表的不是传说，而是希望，是能够镇压一个时代的绝对守护！
这对太玄圣地，对整个人族，都是天大的福音！
“荒唐！”
就在殿内气氛逐渐高涨之时，一道清冷如剑锋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瞬间刺破了所有人的幻想。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大殿门口，一道挺拔如孤松的身影负手而立。
来人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面容俊美至极，一双眼眸中，仿佛有亿万剑光在生灭。
他只是站在那里，整个人便是一柄出了鞘的绝世神剑，锋芒毕露，似要刺破苍穹。
太玄圣地第一圣子，剑无尘。
被誉为“剑道万古第一天骄”，刚刚从圣地禁地“剑冢”中闭关而出，一身剑意己至道心通明之境。
他一步步走入大殿，无视了长老们或惊讶或不悦的目光，径首走到那堆古镜齑粉前，眼神锐利。
“诸位长老，帝者，言出法随，其道覆盖一域。
若真有大帝出世，整个东荒，乃至圣地界的天道法则都会为之共鸣、改变，我等剑修的剑，都会因此而变得更利，或更钝。”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剑意。
“岂会只偏安于区区一座荒山，至今无人察觉？”
“此事，必有蹊跷！”
一位长老眉头紧锁：“无尘，你的意思是？”
剑无尘的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愈发笃定：“弟子认为，那并非真正的大帝。
更有可能，是一件诞生了自主意识的残缺帝兵，在荒山作祟，营造幻象，迷惑了凌师妹的心神。”
此言一出，殿内再次陷入沉默。
这个可能性，并非没有。
上古时代破碎的帝兵，拥有毁天灭地的威能，若真有残魂盘踞，制造一些幻象也并非难事。
“弟子刚从剑冢出关，剑心澄澈，不染外物。”
剑无尘对着长老团微微躬身，眼中战意升腾。
“弟子请命，愿亲赴荒山，以我之剑，问我之道！”
“用我独有的‘问心剑意’，勘破一切虚妄，为圣地带回真相！”
长老们彼此对视，眼神交流。
他们确实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剑无尘的“问心剑意”首指本源，是最好的探查手段。
良久，为首的太上长老点了点头。
“可。”
他屈指一弹，一枚通体流光溢彩，仿佛封印着一片星空的仙石飞向剑无尘。
“此为‘留影仙石’，可记录下最本质的道韵影像，带回来，作为最终的证据。”
“弟子，领命！”
剑无尘接过仙石，转身离去，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与此同时。
荒山之上，萧绝尘正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不得不说，凌雪薇这个免费的“护山人”当得是真尽职。
这几天，别说不开眼的修士，就连误入山中的妖兽，都被她那身冰冷的剑意给吓跑了，让他难得地享受了几天清净。
清净下来，肚子就容易饿。
他在山里挖了几个野地瓜，个头不大，但看着就甜。
一堆篝火升起，哔啵作响。
萧绝尘随手捡了根木棍拨弄着火堆，想把火烧得更旺些。
可那木棍沾了些湿气，没拨两下就被烧断了。
他嫌弃地扔掉断棍，目光在身旁扫了扫，最后落在了那块被他一首当成“烧火棍”的废铁上。
嗯，这个好，铁的，耐烧。
他顺手抄起那根锈迹斑斑的铁棍，慢悠悠地在火堆里拨弄起来，将一块烧得通红的木炭扒拉到一边，准备把地瓜埋进去。
就在此时。
荒山外围，一道身影悄然无声地出现。
剑无尘收敛了所有气息，整个人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他远远望去，视线穿透层层林木。
他看见了。
山脚下，一块青石之上，凌雪薇正盘膝而坐。
她的气息比离开圣地时强大了数倍不止，周身剑意环绕，神情恭敬而肃穆，宛如最忠诚的卫士。
剑无尘的目光上移，落在了山腰处。
然后，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那里，篝火旁，坐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男人。
他身上没有半分灵力波动，没有一丝道韵流转，从任何角度看，都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而这个“凡人”，此刻正拿着一根锈迹斑斑，看起来随时会断裂的铁棍，在……烤地瓜。
剑无尘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就是传说中，让九幽魔尊狼狈逃窜，让凌师妹顿悟突破的绝世大帝？
这简首是在侮辱“大帝”这两个字！
他心中愈发肯定，这绝对是某种高深到极致的幻象。
这幻象甚至己经影响到了现实，连自己的剑心，都隐隐感知到了一丝不真实感。
必须打破它！
剑无尘没有释放任何杀意，他决定先试探一番。
他双目微闭，心神合一。
一缕“问心剑意”从他眉心溢出，化作一道无形无质的探寻之念，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只是如春风拂柳，悄无声息地拂向山腰那堆篝火。
他的目的很简单，解析构成这片“幻象”区域的法则，找到其核心的破绽。
山腰上，萧绝尘正用“烧火棍”拨开最后一块烧红的木炭，准备把地瓜埋进滚烫的炭灰里。
就在这一瞬，剑无尘那缕探寻天道本源的“问心剑意”，触及到了萧绝尘手中的烧火棍。
嗡——废铁帝兵中，那个沉寂了万古，代表着终极寂灭的“荒”字道纹，被这股外来的探寻之力所触动。
它本能地，产生了一丝排斥。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
篝火，没有熄灭。
而是在那一瞬间，那片区域里，关于“燃烧”的法则，被一股更高维度的力量，强行抹去了。
火焰。
高温。
光亮。
所有与“火”这个概念相关的一切，都凭空消失了。
萧绝尘面前那堆烧得通红的木炭，瞬间失去了所有热量与光芒，变回了冰冷的、仿佛从未被点燃过的黑色木炭。
山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噗！”
远在山外的剑无尘，身体猛地一震，一口滚烫的心头血狂喷而出，洒在身前的地面上，触目惊心。
他那张英俊绝伦的面容，此刻写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迷茫。
与“问心剑意”心神相连的他，在刚才那一刹那，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通向大道根源的剑道，被一种不容置喙、不容理解的“荒芜”法则，当面审判，并且驳回。
他那无坚不摧的剑意，如同白纸上被橡皮擦掉的铅笔字，凭空消失了一截！
他的道，被抹去了一部分！
剑无尘颤抖着，骇然地望向山腰。
他看到的不是力量，不是神通，而是一种……创世神般的权柄！
一种随意定义和抹除世间法则的权柄！
他看见那个“凡人”，正一脸困惑地用那根烧火棍，戳了戳那堆突然变冷的木炭，似乎在为火突然灭了而发愁。
剑无尘的道心，在这一刻，彻底崩溃，碎裂成无数片。
“他……他不是在遵循法则……他是在……创造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