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老爹之这不是葫芦娃
第4章 雏田是也
话说回来，王西辈好像许久没有回家了。
记忆中的老家是一个靠近黄河岸边的村子，听说最早那里一片盐碱地，种什么庄稼都不成。
后来修了河渠引来黄河水漫地，水流泄掉后，河中的泥沙在土地上沉淀下来厚厚一层，反倒土壤肥沃起来。
此后这里的土特产闻名全国，可是县里领导没什么能耐，农产品火了几年便销声匿迹了，至今也搞得毫无名堂。
王西辈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没怎么做过农活，因为自己不管怎么干，总被父亲看不惯，嫌他干活笨不出活。
后来他便学了聪明，看不惯那就不干呗，反倒省了事儿了。
如今想想，也或许是父亲疼爱孩子，怕王西辈干活累着吧。
一进村，几个在村头常年晒太阳东家长西家短的老人便锁定了他。
都说这王家儿在大城市那高层写字楼里上班至今未婚，怎么后面还带了个小姑娘？
“西辈，回来了？”
王西辈每次回家最怕碰见村里这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邻里街坊，还得硬着头皮去打招呼回话。
“是啊，王叔，张叔，最近身体怎样啊？”
年纪略大的张叔闭目养神，捋着胡子不紧不慢：“还好还好。”
正想八卦一下问问他这身后女娃是谁，刚想开口，抬眼一看，但见王西辈拉着那女娃早逃命似的飞奔到村子里第一个十字路口，一拐弯便没了踪影。
“爸爸，爸爸，难道女儿我这么拿不出手吗？
你怕什么呢？”
大女儿打掉王西辈的手停在路边，略有生气的问道。
“你跟他们又不熟，跟他们说什么话嘛？”
“不是啊，自从我出生以来，除了爸爸，我还没跟别的人说过话呢，你想想我多委屈啊。
刚才正想跟他们多说两句，就被你牵走了。
爸爸真讨厌！”
王西辈一听心里好笑，自己社恐了一辈子，没想到如今有了个女儿，竟是这么活泼开朗。
赶忙低身，捧住她娇嫩的小脸儿，用手往旁边一指道：“看那个大门，那就是爷爷奶奶家了。
一会儿进院，话全给你说好不好？”
大女儿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么一听，也不生气了，反而立马蹦蹦跳跳朝家里跑去。
“爷爷，奶奶，我跟爸爸回来了！”
这一声仿佛扯着嗓门一般，又甜又响，首教全村人人震耳，畜畜欲聋，比那村支书的大喇叭还要高上几千个分贝。
王西辈满心欣慰，以前回来总因为没结婚没孩子爸妈垂头叹气的，连春节过的都没喜气。
这下好了，两位老人的心事终于可以烟消云散了。
走进院来，只见自己的父母老两口子围着大孙女儿转来转去，笑的嘴巴就没合住过。
这小孩也是嘴甜，“爷爷奶奶”叫的让人是心花怒放。
“咳！”
王西辈故意猛咳嗽一声，“这是有了孙女儿忘了儿是吧？”
大女儿跑过来抱着王西辈的腰：“爸爸，爷爷奶奶可疼我了，还给我包了大红包呢，你看！”
说着，她把手上的红包朝王西辈晃了晃。
老太太依旧乐的不行：“你个不孝子，明知道我跟你爸盼孙子盼孙女儿，结果都长这么大了，都不带过来。”
王西辈挠挠头说：“不是不带啊，现在孙女儿是有了，可媳妇儿跑了，找不见了，这不是一家人不全乎吗？”
他心里忽然想到梦中的阿娥，如果她今天也在，那该多好。
在一旁看见他就没好气的老父亲突然道：“男人成家立业，不就是要有后吗？
媳妇跑了你找回来，找不回来就再找一个。
现在村里那些结婚生娃后离婚分开的多了去了，只要有孩子，我们老两口就高兴。”
“爷爷奶奶，我妈妈她一定会回来的。”
大女儿抢话道。
王西辈赶紧让她收声，省得一会儿把虫子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讲出来添乱。
老太太走到老头面前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太严厉。
继而开口道：“刚听孙女儿说，你还没给她取名字？”
王西辈恍然大悟，对啊，这都几天了，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既然没取，就不用你想了，你爸十几年前就把名字想好了。
孙子，孙女儿，五个还是十个，你爸取的名字绝对够用。”
老头一听，从左胸口袋里掏出一个己经被手上的油脂浸得黑乎乎的小牛皮纸本，翻到第一页郑重说道：“娃娃，你虽然跟你爸住在大城市，可千万不能忘了你是咱们农家的子弟。
不管什么时候，常回家看看，不能忘本。
爷爷就给你取名叫锄田吧。”
王西辈一激灵，雏田？
老头儿还看火影忍者还是怎么滴？
老太太忙道：“你这十几年寻思，都取的啥名字，一个女娃叫锄田也太难听了吧？”
王西辈不同意：“妈，我觉得雏田很好听啊。”
接着他看向女儿问道：“女儿，以后你就叫雏田好不好？”
“好，我喜欢这个名字，我以后就叫雏田了。”
女儿回答的干净利落。
老头子这边高兴的很，大声喊道：“列祖列宗，我这一门也有孙子辈了。
王锄田，王锄田啊！”
既取了名字，老两口想给孙女好好庆祝一番。
老太太去厨房一看，家里的鸡蛋竟没了。
这农村里生日喜事，煮鸡蛋是必不可少的。
忙叫了王西辈去村西头养鸡场买蛋去。
“妈，我去不合适吧？”
王西辈推推拖拖。
“有啥不合适，你这都有孩子了，还怕啥，你就是得去才好。”
王西辈无奈，只好拖着步子不情不愿前往养鸡场。
离那约莫还有几十米，巨大的鸡粪味就扑面而来。
他真的不知道，这些年，她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你先挑鸡蛋吧，我正在给孩子喂奶，一会儿给你称。”
王西辈刚掀开养鸡场满是脏污的厚重帘子，就听见里面不远处的一个小隔屋里传来一位少妇甜亮清爽的声音。
满眼望去，这养鸡场的规模比他前几年回来看到的又扩大了一番。
一排排的笼子里，母鸡们正伸头啄着前方的饲料。
再往下一些，有新下的鸡蛋还没来得及拾取，安静整齐的躺在架子上。
他面前有一大筐捡好的鸡蛋，手拿起时，还是微温的。
一个两个，王西辈蹲着，若有心事地把筐中的鸡蛋慢慢装到塑料袋里，却看到地面上忽然多出一双漂亮的小脚。
他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刚才在小屋里说话的那个少妇，自己的前女友李小敏。
面前这少妇虽不比高中时青春娇嫩，可依然面容姣好，多了些成熟的味道倒显得更加迷人不少。
李小敏故作平常的样子问道：“啥时候回来的？”
王西辈忙站起身：“上午刚回。”
他朝养鸡场西下望了望，“他呢？
不在？”
“去给乡里的批发部送鸡蛋了，一般12点多才回。”
额前的一缕刘海散落下来，李小敏麻利的用手指把头发揶到耳后。
“鸡蛋挑好了，你称下多少钱？”
王西辈把袋子递过去，李小敏急忙推脱：“这哪能要你钱呢，拿回去给叔叔婶子吃吧。”
两人一推一拦，没几下子，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竟突然握住了手。
王西辈还记得那分温热，就像高三晚上两人在学校跳墙去看电影他和她曾经握住的感觉。
“苏家媳妇儿，今天鸡蛋什么价啊？”
一个农村老妇人未到，声己至，在养鸡场帘子外头喊起声来。
两人赶紧把手分开，王西辈拿起鸡蛋又朝李小敏手里硬塞了20块钱，扭头便冲出了养鸡场。
记忆中的老家是一个靠近黄河岸边的村子，听说最早那里一片盐碱地，种什么庄稼都不成。
后来修了河渠引来黄河水漫地，水流泄掉后，河中的泥沙在土地上沉淀下来厚厚一层，反倒土壤肥沃起来。
此后这里的土特产闻名全国，可是县里领导没什么能耐，农产品火了几年便销声匿迹了，至今也搞得毫无名堂。
王西辈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没怎么做过农活，因为自己不管怎么干，总被父亲看不惯，嫌他干活笨不出活。
后来他便学了聪明，看不惯那就不干呗，反倒省了事儿了。
如今想想，也或许是父亲疼爱孩子，怕王西辈干活累着吧。
一进村，几个在村头常年晒太阳东家长西家短的老人便锁定了他。
都说这王家儿在大城市那高层写字楼里上班至今未婚，怎么后面还带了个小姑娘？
“西辈，回来了？”
王西辈每次回家最怕碰见村里这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邻里街坊，还得硬着头皮去打招呼回话。
“是啊，王叔，张叔，最近身体怎样啊？”
年纪略大的张叔闭目养神，捋着胡子不紧不慢：“还好还好。”
正想八卦一下问问他这身后女娃是谁，刚想开口，抬眼一看，但见王西辈拉着那女娃早逃命似的飞奔到村子里第一个十字路口，一拐弯便没了踪影。
“爸爸，爸爸，难道女儿我这么拿不出手吗？
你怕什么呢？”
大女儿打掉王西辈的手停在路边，略有生气的问道。
“你跟他们又不熟，跟他们说什么话嘛？”
“不是啊，自从我出生以来，除了爸爸，我还没跟别的人说过话呢，你想想我多委屈啊。
刚才正想跟他们多说两句，就被你牵走了。
爸爸真讨厌！”
王西辈一听心里好笑，自己社恐了一辈子，没想到如今有了个女儿，竟是这么活泼开朗。
赶忙低身，捧住她娇嫩的小脸儿，用手往旁边一指道：“看那个大门，那就是爷爷奶奶家了。
一会儿进院，话全给你说好不好？”
大女儿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么一听，也不生气了，反而立马蹦蹦跳跳朝家里跑去。
“爷爷，奶奶，我跟爸爸回来了！”
这一声仿佛扯着嗓门一般，又甜又响，首教全村人人震耳，畜畜欲聋，比那村支书的大喇叭还要高上几千个分贝。
王西辈满心欣慰，以前回来总因为没结婚没孩子爸妈垂头叹气的，连春节过的都没喜气。
这下好了，两位老人的心事终于可以烟消云散了。
走进院来，只见自己的父母老两口子围着大孙女儿转来转去，笑的嘴巴就没合住过。
这小孩也是嘴甜，“爷爷奶奶”叫的让人是心花怒放。
“咳！”
王西辈故意猛咳嗽一声，“这是有了孙女儿忘了儿是吧？”
大女儿跑过来抱着王西辈的腰：“爸爸，爷爷奶奶可疼我了，还给我包了大红包呢，你看！”
说着，她把手上的红包朝王西辈晃了晃。
老太太依旧乐的不行：“你个不孝子，明知道我跟你爸盼孙子盼孙女儿，结果都长这么大了，都不带过来。”
王西辈挠挠头说：“不是不带啊，现在孙女儿是有了，可媳妇儿跑了，找不见了，这不是一家人不全乎吗？”
他心里忽然想到梦中的阿娥，如果她今天也在，那该多好。
在一旁看见他就没好气的老父亲突然道：“男人成家立业，不就是要有后吗？
媳妇跑了你找回来，找不回来就再找一个。
现在村里那些结婚生娃后离婚分开的多了去了，只要有孩子，我们老两口就高兴。”
“爷爷奶奶，我妈妈她一定会回来的。”
大女儿抢话道。
王西辈赶紧让她收声，省得一会儿把虫子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讲出来添乱。
老太太走到老头面前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太严厉。
继而开口道：“刚听孙女儿说，你还没给她取名字？”
王西辈恍然大悟，对啊，这都几天了，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既然没取，就不用你想了，你爸十几年前就把名字想好了。
孙子，孙女儿，五个还是十个，你爸取的名字绝对够用。”
老头一听，从左胸口袋里掏出一个己经被手上的油脂浸得黑乎乎的小牛皮纸本，翻到第一页郑重说道：“娃娃，你虽然跟你爸住在大城市，可千万不能忘了你是咱们农家的子弟。
不管什么时候，常回家看看，不能忘本。
爷爷就给你取名叫锄田吧。”
王西辈一激灵，雏田？
老头儿还看火影忍者还是怎么滴？
老太太忙道：“你这十几年寻思，都取的啥名字，一个女娃叫锄田也太难听了吧？”
王西辈不同意：“妈，我觉得雏田很好听啊。”
接着他看向女儿问道：“女儿，以后你就叫雏田好不好？”
“好，我喜欢这个名字，我以后就叫雏田了。”
女儿回答的干净利落。
老头子这边高兴的很，大声喊道：“列祖列宗，我这一门也有孙子辈了。
王锄田，王锄田啊！”
既取了名字，老两口想给孙女好好庆祝一番。
老太太去厨房一看，家里的鸡蛋竟没了。
这农村里生日喜事，煮鸡蛋是必不可少的。
忙叫了王西辈去村西头养鸡场买蛋去。
“妈，我去不合适吧？”
王西辈推推拖拖。
“有啥不合适，你这都有孩子了，还怕啥，你就是得去才好。”
王西辈无奈，只好拖着步子不情不愿前往养鸡场。
离那约莫还有几十米，巨大的鸡粪味就扑面而来。
他真的不知道，这些年，她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你先挑鸡蛋吧，我正在给孩子喂奶，一会儿给你称。”
王西辈刚掀开养鸡场满是脏污的厚重帘子，就听见里面不远处的一个小隔屋里传来一位少妇甜亮清爽的声音。
满眼望去，这养鸡场的规模比他前几年回来看到的又扩大了一番。
一排排的笼子里，母鸡们正伸头啄着前方的饲料。
再往下一些，有新下的鸡蛋还没来得及拾取，安静整齐的躺在架子上。
他面前有一大筐捡好的鸡蛋，手拿起时，还是微温的。
一个两个，王西辈蹲着，若有心事地把筐中的鸡蛋慢慢装到塑料袋里，却看到地面上忽然多出一双漂亮的小脚。
他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刚才在小屋里说话的那个少妇，自己的前女友李小敏。
面前这少妇虽不比高中时青春娇嫩，可依然面容姣好，多了些成熟的味道倒显得更加迷人不少。
李小敏故作平常的样子问道：“啥时候回来的？”
王西辈忙站起身：“上午刚回。”
他朝养鸡场西下望了望，“他呢？
不在？”
“去给乡里的批发部送鸡蛋了，一般12点多才回。”
额前的一缕刘海散落下来，李小敏麻利的用手指把头发揶到耳后。
“鸡蛋挑好了，你称下多少钱？”
王西辈把袋子递过去，李小敏急忙推脱：“这哪能要你钱呢，拿回去给叔叔婶子吃吧。”
两人一推一拦，没几下子，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竟突然握住了手。
王西辈还记得那分温热，就像高三晚上两人在学校跳墙去看电影他和她曾经握住的感觉。
“苏家媳妇儿，今天鸡蛋什么价啊？”
一个农村老妇人未到，声己至，在养鸡场帘子外头喊起声来。
两人赶紧把手分开，王西辈拿起鸡蛋又朝李小敏手里硬塞了20块钱，扭头便冲出了养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