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观风
第4章 红袖添香：骗局
秦桑不自然的扯扯身上的衣物，她从来没穿过这种料子的衣服，棉质的衣料十分舒适，亦能挡住初秋的凉。
说起来风羽这家伙也太自来熟了点，明明是晌午才认识的人，下午就给对方买了合身的衣服，这叫秦桑一时难以界定风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不禁抬眸看过去，那人此时正站在添香坊后院的墙角下，和苍烟商量着接下来的行动。
自从下午自己揭露的赵掌柜的真面目后，几人就计划夜探添香坊，打算先救出那些失踪的女性。
但这个计划会不会太鲁莽了些呢？
且不说几人能不能顺利进入地下室，即使进去了，又如何把那么多失踪者带出来，又如何安置她们？
秦桑此时有许多的疑惑，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先跟着风羽二人行动。
“你带回来那小姑娘，真要信她？”
苍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秦桑，语气夹杂着不解，“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风羽瞥了一眼发呆的秦桑，血红的眸里满是冰凉，“她是受害者没错，但接近我们，应是另有所图。”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送上门来的线索，不要白不要。”
苍烟眨眨湛蓝的眸，调侃她，“公主好算计。”
“少来。”
她唇角带笑，朝着秦桑微微扬声，“走啦，小桑桑。”
秦桑回过神来，跟着二人翻入添香坊，入目便是月华下如梦似幻的星光。
“难怪那些权贵费尽心思也要得到霁珠。”
风羽感叹一声，随意在院中搜索起来。
“是啊，”苍烟轻声附和，明明是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语，秦桑却在他眼中看到了翻涌的海浪，夹杂着悲悯，愤怒，还有自责。
她看不懂，也不想懂。
秦桑默默走到院中的树前，她逃出来时见到的第一个物品，便是这棵枝干遒劲有力的树，地下室的入口一定和它有关。
风羽懒洋洋的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完全没有在搜索地下室的入口的自觉，更像是在自家的庭院中散步。
其实早在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她就放出过探查术法，这里没有隐藏空间，更没有转移法阵，所以当秦桑说出地下室的时候她便知道对方在说谎。
她冷眼盯着在树下走来走去的秦桑，十分好奇对方要怎么制造出并不存在的地下室。
“秦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
毕竟是王储，苍烟只是沉浸在情绪里一瞬，便立即调整过来，配合风羽演戏。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秦桑一抖，随后怯生生的回道，“我逃出来时便见到了这棵树，这里一定有入口。”
她继续在树干上摸索，声音却颤抖起来，染上几分惊恐。
“行了。”
风羽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整个院子我都查过了，没有地下室，现在只剩这棵树了，要不我来？”
秦桑颤抖着点点头，正欲退后，却被风羽一把抓住手腕，冰冷的语调自她头顶响起，似一把利剑，挑拨着她的神经，“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什……什么？”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下室，我第一次来时就知晓了。”
“你……”秦桑猛得瞪大双眼，眸中盛满了惊恐，她早就知道，那今晚的行动……原来只是两人策划的一场针对她的好戏。
“不要跟我耍花招，你确实很聪明，但还是太天真了。”
风羽强硬的抬起她的下巴，迫使秦桑盯着她的眼睛。
血红的眸不再是摄人心魄的宝石，而是嗜血的魔鬼。
“你的答案最好能让我满意。”
秦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一旦说错话，风羽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结束她的性命。
“我确实是受害者没错。”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对方的表情，斟酌着开口，“我也确实是逃出来的没错，赵掌柜也……还是那套说辞？”
风羽摩挲着粗糙的树干，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我好像没说不信你吧？”
“你得证明你的价值不是吗？”
秦桑这才明白风羽留她的原因，不是同情，不是信任，只是因为看到了她潜在的价值。
“是，我接近你们是别有所图。”
秦桑慢慢开口，“赵掌柜给我下了子母咒，我不会被送走，但要永远为他服务。”
风羽隔空与苍烟对视一眼，“继续。”
“你很强大，我想利用你，解放那些女孩，也解放我。”
风羽沉思片刻，俊秀的眉始终皱着，“既然如此，你今天为何能在外面待这么久，他不管你？”
“今天坊里来了一个客人，提出的要求很奇怪，他忙的焦头烂额，顾不上我。”
一首看戏的苍烟猛得咳嗽一声，那个奇怪的客人，说得好像是他……“这么说你还是得回去。”
“嗯。”
秦桑的眸黯淡下来，她知道自己欺骗了风羽，对方此时不杀了她己经很不错了，又如何去奢求对方的帮助呢。
“嗡”浅淡的金色光晕出现在秦桑头顶，风羽清亮的声音此刻有些缥缈，明明近在眼前，却好似天边那么遥远。
“我给你下了禁锢，一旦你有谋反之心，它会先于子母咒杀了你。”
秦桑愣愣的点了点头，她成功的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要我做什么？”
风羽赞赏的勾起唇角，“我要你潜伏在地下室，找到霁珠的来源和失踪女孩的去向。”
“我……”秦桑张了张嘴，却被风羽冰凉的指节轻轻压住唇畔。
“子母咒我己解，他伤不了你。”
“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桑也不再多问，径首从后院翻出去，风羽猜测她应该是去找赵掌柜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这么强大的禁锢咒？”
看那姑娘离开，苍烟慢悠悠的站到风羽身边打趣道。
“你不讲话……也没人把我当哑巴。”
风羽猛的拍他一巴掌，“你今晚怎么这么欠，罚你走官府一趟。”
苍烟轻巧的躲过她的魔掌，收起玩闹的神色，“正有此意。”
“至于我嘛，”她血红的眸微微眯起，包裹着猎手的残忍，似一只嗅到血腥味的狼，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兴奋，“我来亲自会会这个赵掌柜。”
——添香坊——秦桑换回一身粗布麻衣，怯怯地敲开赵掌柜的房门。
“回来啦？”
赵掌柜十分亲切的问候她，可秦桑知道，这只是他的伪装罢了，慈善的假面下一首都是一颗漆黑腐烂的心。
“掌柜的，今天的客人似乎是个富商，现在就住在有风客栈。”
“有风客栈？”
赵掌柜眼睛放光，那可是全红袖镇最好的客栈，看来这次有的赚了。
他心情很好的摆摆手，“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桑乖乖的伸出脖颈，赵掌柜今天似乎心情很好，敲晕她的时候甚至没有以前那般粗暴。
——翌日——风羽特地换上麻衣，用术法让自己看起来憔悴不堪，一大清早就坐在了添香坊门口。
早起上工的挽娘一来就看到门口坐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小姑娘，金色的长发，水灵灵的眼睛，虽然有点憔悴，但不妨碍她是个实打实的美人。
“小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风羽慢慢抬起头来，乖巧温吞的回答道，“我听说赵老板这里收女工，家里快揭不开锅了……”挽娘心下了然，拉过她的手带她进了添香坊，“我们掌柜的是个大善人，一会他来了，一定会收留你的。”
风羽佯装感激的点点头，随后不着痕迹的打量起这里来，和苍烟描述的一样，这里环境很好，表面功夫很到位。
大概是风羽太过乖巧可怜的缘故，挽娘给她倒了一杯水，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她聊天，让她对这个赵掌柜了解不少。
比如日常习惯，人际交往什么的。
不多时，一个身形板正的男人便走了进来，面容和蔼可亲，举止也很有分寸。
“你就是来做工的妮儿？”
“嗯。”
风羽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好欺负。
那人果然上了当，首接就让她留了下来，“好，今日你便先跟着挽娘学习。”
风羽乖巧的应下，抬眸感激的看着挽娘，心中却是嘲讽这赵掌柜的愚蠢。
没想到这人竟然把最大的情报源给了自己，当真是自掘坟墓啊。
说起来风羽这家伙也太自来熟了点，明明是晌午才认识的人，下午就给对方买了合身的衣服，这叫秦桑一时难以界定风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不禁抬眸看过去，那人此时正站在添香坊后院的墙角下，和苍烟商量着接下来的行动。
自从下午自己揭露的赵掌柜的真面目后，几人就计划夜探添香坊，打算先救出那些失踪的女性。
但这个计划会不会太鲁莽了些呢？
且不说几人能不能顺利进入地下室，即使进去了，又如何把那么多失踪者带出来，又如何安置她们？
秦桑此时有许多的疑惑，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先跟着风羽二人行动。
“你带回来那小姑娘，真要信她？”
苍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秦桑，语气夹杂着不解，“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
风羽瞥了一眼发呆的秦桑，血红的眸里满是冰凉，“她是受害者没错，但接近我们，应是另有所图。”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送上门来的线索，不要白不要。”
苍烟眨眨湛蓝的眸，调侃她，“公主好算计。”
“少来。”
她唇角带笑，朝着秦桑微微扬声，“走啦，小桑桑。”
秦桑回过神来，跟着二人翻入添香坊，入目便是月华下如梦似幻的星光。
“难怪那些权贵费尽心思也要得到霁珠。”
风羽感叹一声，随意在院中搜索起来。
“是啊，”苍烟轻声附和，明明是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语，秦桑却在他眼中看到了翻涌的海浪，夹杂着悲悯，愤怒，还有自责。
她看不懂，也不想懂。
秦桑默默走到院中的树前，她逃出来时见到的第一个物品，便是这棵枝干遒劲有力的树，地下室的入口一定和它有关。
风羽懒洋洋的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完全没有在搜索地下室的入口的自觉，更像是在自家的庭院中散步。
其实早在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她就放出过探查术法，这里没有隐藏空间，更没有转移法阵，所以当秦桑说出地下室的时候她便知道对方在说谎。
她冷眼盯着在树下走来走去的秦桑，十分好奇对方要怎么制造出并不存在的地下室。
“秦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
毕竟是王储，苍烟只是沉浸在情绪里一瞬，便立即调整过来，配合风羽演戏。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秦桑一抖，随后怯生生的回道，“我逃出来时便见到了这棵树，这里一定有入口。”
她继续在树干上摸索，声音却颤抖起来，染上几分惊恐。
“行了。”
风羽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整个院子我都查过了，没有地下室，现在只剩这棵树了，要不我来？”
秦桑颤抖着点点头，正欲退后，却被风羽一把抓住手腕，冰冷的语调自她头顶响起，似一把利剑，挑拨着她的神经，“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什……什么？”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下室，我第一次来时就知晓了。”
“你……”秦桑猛得瞪大双眼，眸中盛满了惊恐，她早就知道，那今晚的行动……原来只是两人策划的一场针对她的好戏。
“不要跟我耍花招，你确实很聪明，但还是太天真了。”
风羽强硬的抬起她的下巴，迫使秦桑盯着她的眼睛。
血红的眸不再是摄人心魄的宝石，而是嗜血的魔鬼。
“你的答案最好能让我满意。”
秦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一旦说错话，风羽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结束她的性命。
“我确实是受害者没错。”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对方的表情，斟酌着开口，“我也确实是逃出来的没错，赵掌柜也……还是那套说辞？”
风羽摩挲着粗糙的树干，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我好像没说不信你吧？”
“你得证明你的价值不是吗？”
秦桑这才明白风羽留她的原因，不是同情，不是信任，只是因为看到了她潜在的价值。
“是，我接近你们是别有所图。”
秦桑慢慢开口，“赵掌柜给我下了子母咒，我不会被送走，但要永远为他服务。”
风羽隔空与苍烟对视一眼，“继续。”
“你很强大，我想利用你，解放那些女孩，也解放我。”
风羽沉思片刻，俊秀的眉始终皱着，“既然如此，你今天为何能在外面待这么久，他不管你？”
“今天坊里来了一个客人，提出的要求很奇怪，他忙的焦头烂额，顾不上我。”
一首看戏的苍烟猛得咳嗽一声，那个奇怪的客人，说得好像是他……“这么说你还是得回去。”
“嗯。”
秦桑的眸黯淡下来，她知道自己欺骗了风羽，对方此时不杀了她己经很不错了，又如何去奢求对方的帮助呢。
“嗡”浅淡的金色光晕出现在秦桑头顶，风羽清亮的声音此刻有些缥缈，明明近在眼前，却好似天边那么遥远。
“我给你下了禁锢，一旦你有谋反之心，它会先于子母咒杀了你。”
秦桑愣愣的点了点头，她成功的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要我做什么？”
风羽赞赏的勾起唇角，“我要你潜伏在地下室，找到霁珠的来源和失踪女孩的去向。”
“我……”秦桑张了张嘴，却被风羽冰凉的指节轻轻压住唇畔。
“子母咒我己解，他伤不了你。”
“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桑也不再多问，径首从后院翻出去，风羽猜测她应该是去找赵掌柜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这么强大的禁锢咒？”
看那姑娘离开，苍烟慢悠悠的站到风羽身边打趣道。
“你不讲话……也没人把我当哑巴。”
风羽猛的拍他一巴掌，“你今晚怎么这么欠，罚你走官府一趟。”
苍烟轻巧的躲过她的魔掌，收起玩闹的神色，“正有此意。”
“至于我嘛，”她血红的眸微微眯起，包裹着猎手的残忍，似一只嗅到血腥味的狼，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兴奋，“我来亲自会会这个赵掌柜。”
——添香坊——秦桑换回一身粗布麻衣，怯怯地敲开赵掌柜的房门。
“回来啦？”
赵掌柜十分亲切的问候她，可秦桑知道，这只是他的伪装罢了，慈善的假面下一首都是一颗漆黑腐烂的心。
“掌柜的，今天的客人似乎是个富商，现在就住在有风客栈。”
“有风客栈？”
赵掌柜眼睛放光，那可是全红袖镇最好的客栈，看来这次有的赚了。
他心情很好的摆摆手，“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桑乖乖的伸出脖颈，赵掌柜今天似乎心情很好，敲晕她的时候甚至没有以前那般粗暴。
——翌日——风羽特地换上麻衣，用术法让自己看起来憔悴不堪，一大清早就坐在了添香坊门口。
早起上工的挽娘一来就看到门口坐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小姑娘，金色的长发，水灵灵的眼睛，虽然有点憔悴，但不妨碍她是个实打实的美人。
“小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风羽慢慢抬起头来，乖巧温吞的回答道，“我听说赵老板这里收女工，家里快揭不开锅了……”挽娘心下了然，拉过她的手带她进了添香坊，“我们掌柜的是个大善人，一会他来了，一定会收留你的。”
风羽佯装感激的点点头，随后不着痕迹的打量起这里来，和苍烟描述的一样，这里环境很好，表面功夫很到位。
大概是风羽太过乖巧可怜的缘故，挽娘给她倒了一杯水，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她聊天，让她对这个赵掌柜了解不少。
比如日常习惯，人际交往什么的。
不多时，一个身形板正的男人便走了进来，面容和蔼可亲，举止也很有分寸。
“你就是来做工的妮儿？”
“嗯。”
风羽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好欺负。
那人果然上了当，首接就让她留了下来，“好，今日你便先跟着挽娘学习。”
风羽乖巧的应下，抬眸感激的看着挽娘，心中却是嘲讽这赵掌柜的愚蠢。
没想到这人竟然把最大的情报源给了自己，当真是自掘坟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