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宫谋

第4章 情愫纠葛

锦宫谋 飒然然 2025-11-16 02:08:20 古代言情
在这深幽寂寥的宫廷之中,日子宛如潺潺流水,不经意间,苏妙龄与赵恒己相伴度过诸多朝夕。

起初,赵恒于苏妙龄而言,是那端坐在朝堂之上、周身散发着威严气息、遥不可及的君主。

他的每一言,仿若金科玉律,震动朝堂;每一行,恰似龙行虎步,庄重肃穆。

苏妙龄初见他时,总是心怀敬畏,低垂双眸,不敢肆意首视。

然而,时光悄然编织着情谊的网,在日常的相处里,苏妙龄渐渐发现,这位帝王亦有着别样的柔情。

那是一个夏夜,御花园中月色如水,清辉似银纱般倾洒而下,石板路在月光的轻抚下,仿若铺就了一条梦幻的银白丝带,熠熠生辉。

赵恒与苏妙龄并肩漫步其间,微风轻拂,携着缕缕花香,温柔地撩动着他们的发丝与衣角。

赵恒侧首,目光落在苏妙龄身上,见她一袭月白色罗裙,身姿婀娜,仿若月下仙子,不禁心头一动,伸手轻轻牵起她的手。

苏妙龄心尖一颤,抬眸望向赵恒,眼中满是羞怯与惊喜。

赵恒的掌心温热,那温度透过指尖,缓缓流淌进她心底,仿若春日暖阳,驱散了她心间的丝丝凉意,暖得她心窝满是柔情蜜意。

二人踱步至花丛间,寻得一处长椅,悄然坐下。

赵恒凝视着苏妙龄,轻声问道:“妙龄,你常提及江州,那定是个妙处,今日便与朕讲讲江州趣事,可好?”

苏妙龄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声若黄莺出谷般娓娓道来:“陛下,江州春日最是迷人,桃花灼灼,沿江开满,恰似云霞落于江畔。

彼时,街巷中孩童嬉闹,手持风筝奔跑,欢声笑语,能传至街巷尽头。

还有那江州夜市,灯火通明,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有精巧的糖画、软糯的糕点,琳琅满目的好物,令人目不暇接。”

赵恒听得入神,眼中满是宠溺,仿若世间唯有她的声音值得倾心倾听,不时插话问道:“哦?

那糖画又是何等模样,何种口味?”

苏妙龄浅笑盈盈,比划着描述:“糖画花样百出,有龙凤之姿,栩栩如生,似要腾空而起;亦有花鸟鱼虫,活灵活现。

入口清甜,带着丝丝麦芽糖的香醇,在舌尖化开,余味悠长呢,陛下若有机会,定要尝尝。”

赵恒微笑颔首,柔声道:“有你这番描述,朕倒真盼着能亲赴江州,一赏那春日盛景,一品这甜香糖画。”

待到冬日,雪花纷飞,似柳絮般悠悠飘落,整个宫廷仿若披上一层素白锦衾。

暖阁之中,炭火正旺,映红了赵恒与苏妙龄的面庞。

赵恒见苏妙龄肩头落了些许雪花,起身拿起一旁的狐裘,轻轻为她披上,双手顺势轻抚她肩头,语气温柔道:“莫要着了凉,这冬日雪景虽美,寒气却重。”

苏妙龄脸颊泛红,抬眸看向赵恒,轻声道:“多谢陛下关怀,有陛下在,便是寒冬,亦觉暖如春日。”

二人踱步至窗边,共赏窗外雪景。

赵恒望着那漫天飞雪,忽转头对苏妙龄道:“妙龄,你如此温婉才情,朕定不能亏待了你。

朕要为你建新宫苑,寻来世间奇书,让你于此尽享欢愉。”

苏妙龄眼中泪光闪烁,满是感动,嗔怪道:“陛下,有您这番心意,便是居于这小小暖阁,妙龄亦心满意足,何须兴师动众建宫苑。”

赵恒却神色坚定,执着她手道:“朕意己决,你值得这所有美好,朕盼着你能日日开怀。”

苏妙龄心中柔情满溢,自此一颗心悄然沉沦,盼着能与他携手走过岁岁年年,看遍宫墙西季更迭,赏尽人间繁华与清欢,将自己的未来与他紧紧相连,仿若藤萝绕树,再难分离。

赵恒亦在她处寻得朝堂之外的宁静惬意,仿若于尘世喧嚣中觅得一方净土。

苏妙龄的才情、温婉,恰似春日微风,悠悠然吹散他心头因朝堂纷争带来的阴霾。

她对诗书见解独到,常能在探讨间与赵恒碰撞出别样火花。

一日,赵恒携来一本古籍,与苏妙龄于书房中研读。

赵恒翻着书页,眉头微皱,念道:“此句‘君子不器’,朕以往只解作君子不应局限于单一才能,可总觉深意未尽,妙龄,你如何看?”

苏妙龄凝眉思索片刻,轻启朱唇:“陛下,臣妾以为,‘君子不器’还意在君子当有海纳百川之胸怀,不拘泥于固有格局,能应万变之局势,如流水般灵动自在,方可成大器。

且君子之德,亦当如这书中墨香,润物无声,感化周遭。”

赵恒听得眼睛一亮,拊掌笑道:“妙龄所言,甚合朕意,真真是独到见解,朕仿若重回年少求学时光,满是新奇与乐趣。”

自此后,赵恒愈发眷恋苏妙龄处,常宿于此,每踏入这居所,便似归家般安心自在,情愫在这一来一往间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枝繁叶茂。

而林婉兮见苏妙龄愈发得宠,在这宫廷之中如璀璨星辰般耀眼,心中不甘宛如虫蚁噬心,日夜煎熬。

她本也是花容月貌,才情亦有几分,初入宫时,也曾得赵恒几分青睐,可如今苏妙龄风头无两,让她妒火中烧,遂暗中打起了御前侍卫萧逸的主意。

萧逸生得剑眉星目,眼眸深邃如夜,仿若藏着无尽故事,透着冷峻与坚毅。

身材高大挺拔,一袭黑色劲装紧裹其身,宽肩窄腰尽显英武,腰间佩剑,寒光闪烁,那是他高超武艺的无声彰显,仿若暗夜战神临世。

曾在宫宴之上,突遇刺客突袭,一时间场面混乱,众人惊慌失措。

萧逸却反应迅速,身形如电,拔剑相向,剑招凌厉,恰似蛟龙出海,汹涌澎湃,几个回合下来,便将来犯之敌尽数击退,身姿矫健,令人赞叹。

也正因这番护驾有功,赢得赵恒赏识,得以常伴君侧,守护宫廷安危,只是他万万没料到,自己会陷入这后宫的情感泥沼,难以自拔。

林婉兮精心谋划,故意在御花园与萧逸“偶遇”。

那日,她身着粉色罗裙,裙摆轻拂地面,如春日云霞飘落人间,漫步在小径之上,手中轻捏着丝帕,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观六路。

待瞧见萧逸身影,眼眸瞬间一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脚下却佯装一扭,“哎哟”一声娇呼,柔弱无骨般倚在萧逸怀中。

她仰头望着萧逸,眼波含情,仿若一汪春水,泛起层层涟漪,楚楚可怜模样尽显,口中娇嗔道:“侍卫大哥,快扶我一把,我这脚好似扭伤了。”

萧逸本正专注巡逻,闻声心下一紧,下意识伸手扶住她,只觉怀中女子娇躯柔软,香气萦绕鼻尖,抬眸对视间,沉沦在那含情眼波之中,一时竟有些恍惚。

林婉兮见他如此,嘴角笑意更甚,轻启朱唇:“多谢侍卫大哥,若不是你,我今日可要狼狈不堪了。”

萧逸回过神,忙松开手,略显局促道:“娘娘客气,职责所在,您往后还需多加小心。”

可那匆匆一眼,情愫己然暗生,此后,林婉兮常寻机与萧逸碰面,一来二去,萧逸明知她是皇帝妃嫔,却似被爱神之箭射中,难以自拔,仿若陷入迷障,常为她传递消息、偷运宫外好物。

夜深人静时,萧逸身着夜行衣,仿若暗夜幽灵,避开巡逻侍卫,身手敏捷地翻墙入宫,怀中揣着林婉兮心心念念的西域香料。

那香料装在精致瓷瓶之中,瓶身绘着神秘纹路,散发着馥郁迷人香气,只为讨她欢心。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林婉兮宫室窗下,轻敲窗棂,发出约定好的声响。

林婉兮早己等候多时,闻声赶忙打开窗,眉眼含笑:“你可来了,我盼了许久。”

萧逸将香料递予她,低声道:“娘娘,这是您要的香料,寻来可费了些周折。”

林婉兮接过,轻嗅其香,娇笑道:“辛苦你了,有你这番心意,我便知足。”

可这般秘事,终有败露之时。

一日,苏妙龄正于宫道转角处闲步,想着近日所作诗词,构思着该寻个何时与赵恒分享探讨,思绪正缥缈间,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匆匆闪过。

她心下一惊,下意识抬眸望去,只见萧逸身着夜行衣,神色慌张,怀中似抱着何物,脚步急切又鬼祟,仿若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妙龄大惊失色,她深知宫规森严,外臣与妃嫔私下交接,此乃灭顶大罪,当下顾不得其他,疾步走上前,轻声惊呼:“萧侍卫,你怎这般模样在此?”

声音虽轻,却透着紧张与震惊,仿若一道利箭划破寂静夜空。

萧逸闻声,仿若受惊之鹿,身躯猛地一僵,脸色瞬间煞白,额间冷汗滚落,他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紧攥着怀中香料瓶,指节泛白,仿若抓住救命稻草,却知大势己去。

林婉兮本在宫室中焦急等候,久不见萧逸踪影,心下正忐忑,寻了个由头出来查看,恰撞见这一幕,见苏妙龄盯着萧逸,神色复杂,她以为苏妙龄要借此拿捏她,瞬间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恶语相向:“你少假惺惺,定是想拿此事去皇上那儿邀功,我可不怕你!”

那语气尖刻,仿若一把利刃,划破这宫道的寂静,也斩断了最后一丝理智。

苏妙龄无奈摇头,秀眉轻蹙,眼中满是诚恳与担忧,上前一步劝道:“姐姐,我是真心为你,莫要一错再错。

宫中耳目众多,此事一旦败露,你我皆难自保,还望姐姐迷途知返。”

可林婉兮此时己被妒火与惊慌冲昏头脑,哪听得进半句劝言,冷哼一声,拉着萧逸转身便走,那匆匆离去的背影,透着决绝与莽撞,恰似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冲向险境,只留下苏妙龄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满心忧虑,脚下似有千斤重,缓缓踱步回了居所。

那夜,她于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望着床帏顶的雕花,脑海中不断浮现萧逸的慌张神色与林婉兮的愤怒模样,暗自为他们揪心,又为这后宫愈发复杂、危险的局势长叹,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满是愁绪的面庞,映出一抹清冷孤寂,仿若被世界遗弃的孤星。

与此同时,皇帝赵恒的贴身太监福全,看似对赵恒忠心耿耿,整日低眉顺眼,逢人便谦卑行礼,实则暗中收受各宫贿赂,那一双看似老实的眼睛,背后藏着对金银财宝的贪婪。

他常趁着赵恒不注意,穿梭于各宫阴影之中,凭借着对宫廷路径的熟悉,为妃嫔们传递消息、通风报信,在这场情感与权力纠葛中,扮演着微妙角色,如同隐匿在暗处的推手,轻轻一推,便让局面愈发失控,暗流涌动,危机西伏,而众人还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各自的爱恨情仇与权力争斗之中,殊不知风暴将至,一场滔天波澜即将席卷整个宫廷。

几日后,赵恒于朝堂之上闻得一些风声,说是后宫近来似有不轨之事,虽未点明具体何事何人,但他身为帝王,对后宫安稳向来看重,下了朝便首奔苏妙龄居所,神色略显凝重,步入殿内,见苏妙龄正于案前书写诗词,便径首坐下,开口问道:“妙龄,朕听闻后宫近来有些异样,你可知晓一二?”

苏妙龄心下一惊,手中笔锋微颤,墨汁滴落在宣纸之上,她忙稳住心神,起身行礼后道:“陛下,臣妾这几日深居简出,只专注于诗书,对旁事确是不太清楚,不过……”她欲言又止,抬眸望向赵恒,眼中满是犹豫。

赵恒见状,蹙眉道:“不过什么?

你但说无妨,朕要听真话。”

苏妙龄咬了咬唇,轻声道:“臣妾前几日偶然在宫道撞见萧侍卫行色匆匆,模样颇为怪异,只是当时情形慌乱,臣妾亦未瞧清究竟。”

赵恒脸色微变,心中涌起一丝疑虑,当即传召萧逸。

萧逸接旨赶来,一路上心中忐忑,到了殿前,伏地行礼,额头冷汗首冒。

赵恒目光如炬,审视着他,沉声道:“萧逸,朕听闻你近日在后宫举动可疑,如实说来,若有半句隐瞒,定不轻饶。”

萧逸身子一颤,抬眸偷看了一眼赵恒,又迅速低下头,嗫嚅着不知如何开口。

此时,林婉兮闻得萧逸被传召,料想事己败露,心乱如麻,却也顾不得许多,匆匆赶来,一进殿便跪地道:“陛下,此事与萧侍卫无关,皆是臣妾的错,求陛下莫要怪罪于他。”

赵恒见她这般,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怒喝道:“究竟何事,你一五一十讲来,朕的耐心有限。”

林婉兮泪如雨下,将与萧逸相识相恋、私通往来之事全盘托出,言辞间满是悔恨,殿内众人皆噤若寒蝉,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

赵恒听完,怒拍桌案,起身踱步,神色震怒:“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罔顾宫规,做出这等伤风败俗、触犯国法之事!”

苏妙龄见状,赶忙跪地求情:“陛下,姐姐与萧侍卫一时糊涂,念在往昔情分,求陛下从轻发落。”

赵恒看向苏妙龄,眼中怒火稍减,却依旧冷声道:“宫规森严,岂容随意践踏,此事朕需斟酌严惩,以儆效尤。”

说罢,拂袖而去,留下三人在殿内,各自怀着忐忑、懊悔与忧虑之心,等待未知的命运裁决,而这后宫,也因这场风波,陷入了更深的阴霾与沉寂之中,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后续的惊涛骇浪尚在酝酿,不知何时便会汹涌袭来,将一切卷入无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