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厕所通万界
第5章 光洞启途与末世刃影
界枢牌的冷却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时，李墨正蹲在出租屋的厕所门口，指尖反复摩挲着牌面的红纹 —— 之前吸收灵晶后，这些纹路比初见时更鲜活，像藏着流动的光。
他把进口药盒塞进背包侧兜，又检查了一遍物资：红富士苹果用保鲜袋裹了三层，酱牛肉的真空包装压在最底下，电棍别在腰后，备用电池装在贴身口袋里，连母亲特意塞给他的手帕，都被他叠好放在背包外层。
这些都是在冷却一小时时间准备的。
“宿主！
冷却时间到啦！
开启万界之门需要您集中意念，把手按在界枢牌上，想着‘前往末世世界’就行～” 小布丁的焦糖光点在光膜里跳了跳，桂花叶指向厕所那扇掉漆的木门，“门开了之后要快点跨哦，每次开启只能维持三分钟！”
李墨深吸一口气，把界枢牌举到胸前，掌心贴紧牌面。
刚集中意念，牌面的红纹突然亮起，暖红色的光顺着他的掌心往上爬，手腕上的红印也跟着发烫。
紧接着，面前的木门开始发生变化 —— 原本掉漆的木纹里渗进七彩流光，像有人把彩虹揉进了木头里，门中央的裂纹慢慢扩大，从指尖宽变成半人高，最后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光洞，光洞那头隐约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还有倒塌的高楼轮廓，连铁锈味的冷风都顺着光洞飘了进来，吹得他头发发颤。
“哇！
门开啦！
宿主快进去！”
小布丁的声音透着兴奋，“末世的空气不太好，您可以稍微屏住呼吸，进去后尽快找个避风的地方！”
李墨最后看了一眼出租屋 —— 桌上的泡面盒还没扔，窗台晒着母亲的药，墙上的霉斑依旧扎眼，可他心里却没了之前的绝望，反而多了点忐忑的期待。
他攥紧界枢牌，一步跨进光洞。
穿过光洞的感觉很奇妙，不像走在平地上，更像踩着温热的水流，浑身被淡淡的光晕裹着，耳边能听到 “嗡嗡” 的轻响，像无数只小蜜蜂在飞。
几秒钟后，脚下突然碰到坚硬的地面，他踉跄了一下才站稳，睁眼时，光洞在身后缓缓闭合，最后变成木门上一道淡淡的纹路，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可眼前的景象却提醒他，这里不是出租屋 —— 脚下是开裂的柏油路，碎玻璃渣嵌在缝里，反射着暗沉的天光；不远处的 “金大福珠宝” 广告牌断了半截，金箔碎片散在废墟里，像掉在泥里的碎星星；风里裹着铁锈和腐臭的味道，吸一口都觉得喉咙发紧，和出租屋的霉味完全不同。
“宿主！
我们到末世啦！
东边两百米就是珠宝店，我感应到里面还有不少黄金！”
小布丁的光点绕着他飞了一圈，“不过要小心哦，刚才光洞的波动可能会吸引附近的丧尸，您先找个东西把自己藏起来，观察一下周围！”
李墨赶紧猫着腰钻进旁边废弃的公交车厢，车厢里积满了灰尘，座位上还留着半块发霉的面包，几只苍蝇在上面打转。
他透过车窗往外看，街道上空空荡荡的，只有几只乌鸦落在倒塌的围墙上，“呱呱” 地叫着，声音在寂静的废墟里格外刺耳。
确认周围暂时安全，他才从车厢里钻出来，贴着墙根往珠宝店的方向走。
路过一家废弃的便利店时，突然听到 “锵” 的一声金属碰撞声，还夹杂着丧尸的嘶吼，声音离得不远，就在便利店后面。
“是丧尸！
还有人在战斗！”
小布丁的光点瞬间绷紧，“宿主小心！
可能是末世里的幸存者，也可能是…… 坏人！”
李墨抓起腰后的电棍，按下开关，蓝色电弧 “滋滋” 响着，绕到便利店后，心脏猛地一缩 ——穿黑色战术服的女人正背靠着墙，半截军用匕首死死抵着一只丧尸的喉咙，另一只手抓着丧尸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过度泛着白。
她的战术靴沾着黑血和泥土，裤腿的绷带渗着红，脸上却没一点慌乱，眼神冷得像冰，只是呼吸有些重，握着匕首的手在轻微发抖。
三只青黑色的变异丧尸围着她，其中一只的胸口插着断刀，黑血顺着刀柄往下滴，显然是被她伤的。
“是林婉儿！
她以前是特种部队的侦察兵，末世后一个人杀了上百只丧尸，从来不信任何人！”
小布丁的声音透着紧张，“她肯定是断粮太久，体力跟不上了，不然这些一阶丧尸根本困不住她！”
李墨没多想，冲过去将电棍戳在离女人最近的丧尸后脑勺上。
蓝色电弧瞬间裹住丧尸的头，丧尸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黑血溅了李墨一裤腿。
女人猛地回头，匕首 “唰” 地指向李墨的喉咙，动作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
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上下扫着李墨 —— 干净的外套，没沾血的手，手里握着奇怪的武器，完全不像末世里挣扎求生的人，倒像从哪个安全区出来的 “少爷”。
“你是谁？”
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光洞的波动是你弄出来的？
想抢核心？”
李墨举高双手，关掉电棍，手心还留着界枢牌的温度：“我叫李墨，刚到这里，不是来抢东西的。
光洞…… 是我过来的路。”
他没敢说万界之门，怕太离奇引起更多怀疑。
女人没放下匕首，反而更用力了些，刀尖几乎碰到李墨的皮肤：“刚到？
末世里哪来的‘刚到’？
你背后的背包里装的什么？
是不是有追踪器？”
这时，最后一只丧尸嘶吼着扑来，青黑色的爪子首抓李墨的脸。
他侧身躲开，电棍横扫，重重砸在丧尸的脖子上，电弧再次亮起，丧尸像被抽了筋的木偶，瘫在地上不动了。
李墨回头时，看到女人己经收回匕首，正用刀尖撬开丧尸的头骨，动作熟练得像在拆解机械 —— 她的手指很稳，哪怕刚经历一场恶战，指尖也没一点颤抖，显然是在无数次生死里练出来的本能。
她没心思和他纠缠，只想尽快取走能强化体能的核心。
“三天没吃东西了？”
李墨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苹果，用衣角擦了擦，苹果在暗沉的天光下泛着新鲜的红光，还带着淡淡的果香，和周围的腐臭味格格不入。
林婉儿的动作顿了顿，眼神落在苹果上，喉结滚了滚，却没接。
她见过太多用食物当诱饵的陷阱：有人用发霉的面包骗走她的武器，有人用半瓶水引她进丧尸窝，还有人假装好心分享食物，转头就把她卖给了掠夺者。
“里面有毒？”
她问，声音里没一点温度，像在问一块石头。
李墨愣了一下，把苹果递到自己嘴边，咬了一大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连呼吸都跟着清爽了些：“没毒，你要是不放心，我先吃给你看。”
他把咬过的苹果递过去，果肉上还留着清晰的牙印。
林婉儿盯着他的脸 —— 阳光下，他的轮廓很清晰，没有末世里常见的风霜和狠戾，眼神也很温和，不像撒谎的样子。
她犹豫了几秒，接过苹果，没立刻吃，而是用匕首尖刮了点果肉，放在鼻尖闻了闻，确认没有异味，又看了看李墨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印（刚才光洞波动时亮过），才小口咬了一口。
清甜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时，林婉儿的眼神动了动。
她己经快半年没吃过新鲜水果了，上次吃苹果还是末世前，母亲塞在她背包里的，最后因为要躲丧尸，落在了逃亡的路上。
她慢慢咀嚼着，没像饿疯了那样狼吞虎咽，只是每一口都吃得很认真，像在确认这不是幻觉，也不是陷阱。
李墨又递过去一袋酱牛肉：“这个是真空包装的，没坏，能填肚子。”
林婉儿接过袋子，指尖碰到李墨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下意识缩了一下 —— 她的手早就冻得没了知觉，而他的手是暖的，还很干净，没有老茧和伤疤。
她撕开包装，肉香在废墟里散开，她小口吃着，眼睛却没离开李墨，像在观察猎物的动向，只要他有一点不对劲，她就能立刻用匕首抵住他的喉咙。
“你背包里还有多少吃的？”
她突然问，语气依旧冷硬，却少了点之前的敌意。
“还有三个苹果，两袋牛肉，西瓶水。”
李墨没隐瞒，指了指不远处的珠宝店，“我来这里是想找点能用的东西，换钱给我妈治病。
你知道这附近有安全屋吗？
我需要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不会白住，我可以分你一半食物。”
林婉儿吃完最后一口牛肉，把包装袋塞进战术裤的口袋 —— 末世里任何能燃烧的东西都有用，哪怕是个真空袋。
她看了看李墨的外套，又看了看他沾了点泥却依旧干净的鞋子，还有他手腕上那道奇怪的红印，沉默了几秒：“有，在超市地下仓库，我加固过，有铁门和防盗栏。”
她顿了顿，补充道，“但我不会白带你去，除了食物，你要告诉我，刚才的光洞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合作，是带着条件的交易，是末世里最公平也最安全的相处方式。
李墨想了想，含糊道：“光洞是我家一个老物件弄出来的，能带我去不同的地方，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用。”
他没说万界之门，也没说出租屋的厕所，留了点余地。
林婉儿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没再追问 —— 她知道末世里每个人都有秘密，只要不威胁到自己，没必要刨根问底。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件破了洞的冲锋衣，对比了一下李墨手里那件还带着吊牌的新衣服，眼神里多了丝复杂。
李墨看出她的犹豫，把新冲锋衣递过去：“这个给你，比你的厚，晚上冷。
我还有件旧外套，够穿。”
林婉儿接过冲锋衣，指尖划过干净的面料，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翻了翻衣领，检查有没有追踪器，又摸了摸口袋，确认是空的，才慢慢叠好放进自己的背包 —— 她不是贪便宜，只是末世的夜晚能冻死人，她的旧冲锋衣早就破得露风，上次差点在废墟里冻僵。
“这些是一阶核心，淡蓝色的，吞服能强化体能，冷却五分钟再碰，有辐射。”
她蹲下身，用刀尖挑出三颗丧尸核心，放在石板上，动作自然地把其中一颗推给李墨，“你刚到，体能弱，先吃一颗，遇到危险能多撑一会儿。”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分享核心，也是第一次对陌生人放下一点点戒心。
李墨拿起核心，淡蓝色的晶体泛着微光，摸起来像冰凉的玻璃。
他想起小布丁的话，放进嘴里 —— 有点像薄荷糖，化了之后一股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滑，之前因为战斗产生的疲惫感瞬间消散，连握电棍的手都更有力了。
“有用。”
他惊讶地说。
林婉儿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眼神。
他的眼睛很亮，带着点少年气的好奇，和末世里那些麻木或凶狠的眼神完全不同。
她突然注意到，他的睫毛很长，阳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侧脸的轮廓很干净，不像她见过的那些满脸胡茬、浑身是伤的男人。
她的心跳莫名快了一下，赶紧移开视线，捡起剩下的核心放进自己的口袋：“走吧，安全屋离这里不远，路上遇到丧尸，你负责左边，我负责右边。
你的电棍…… 尽量别随便用，电弧太亮，容易吸引高阶丧尸。”
这次不是交易，是带着提醒的分工，像在提醒同伴注意危险。
李墨跟着她往前走，林婉儿走在前面，脚步轻快，对废墟的地形熟得不能再熟 —— 哪里有松动的楼板不能踩，哪里有丧尸挖的陷阱要绕开，哪里的墙角容易藏着一阶丧尸，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遇到零星的丧尸时，她的匕首总能精准地刺进丧尸的眼眶，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花哨，只是偶尔会回头看一眼李墨，确认他没有掉队，也没有被暗处的危险盯上。
“你那个老物件，还能带你回去吗？”
她突然问，声音比之前柔和了点，风把她额前的碎发吹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少了点之前的冷硬。
“能，冷却够了就能回去。”
李墨晃了晃手里的界枢牌，红纹在天光下泛着淡光，“怎么了？”
林婉儿摇摇头，没说话，却放慢了脚步，让李墨能跟上她的节奏。
风卷着碎叶吹过，李墨的外套下摆扫过她的手背，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和末世里的腐臭、血腥完全不同。
她突然觉得，这个 “刚到” 的男人，或许和那些想利用她的人不一样 —— 他有干净的衣服，有新鲜的水果，有能去别的地方的 “老物件”，却没有末世里常见的贪婪和狠戾。
小布丁的声音在李墨脑海里响起：“宿主！
林婉儿的戒心松啦！
她问你能不能回去，是在担心你会不会突然消失哦！”
李墨笑了笑，没说话。
他看着林婉儿的背影，她的战术服沾着黑血，却依旧挺拔，像废墟里唯一的绿植。
他知道，让她完全放下戒心还需要时间，但至少现在，他们不再是陌生人，而是能并肩走在末世里的同伴。
“前面就是安全屋了。”
林婉儿突然停下，指着不远处的超市入口，入口处用钢筋焊了道临时铁门，上面还挂着几个空的汽油桶，“里面有我存的一些压缩饼干和矿泉水，你可以用，但别碰我的匕首和放在角落的背包 —— 那是我妈留给我的。”
提到 “妈” 的时候，她的声音软了点，眼神也柔和了些，像在说一件很珍贵的东西。
这是她的底线，也是她慢慢放下戒心的证明 —— 她开始愿意和他分享一点自己的过去。
李墨点头：“好，我不会碰你的东西。”
林婉儿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匕首握在手里，却没像之前那样指着人，只是警惕地观察着西周。
李墨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次穿过光洞来末世，除了黄金，他或许还能收获一份在末世里最难得的信任。
而这份信任，比任何珠宝都珍贵。
他把进口药盒塞进背包侧兜，又检查了一遍物资：红富士苹果用保鲜袋裹了三层，酱牛肉的真空包装压在最底下，电棍别在腰后，备用电池装在贴身口袋里，连母亲特意塞给他的手帕，都被他叠好放在背包外层。
这些都是在冷却一小时时间准备的。
“宿主！
冷却时间到啦！
开启万界之门需要您集中意念，把手按在界枢牌上，想着‘前往末世世界’就行～” 小布丁的焦糖光点在光膜里跳了跳，桂花叶指向厕所那扇掉漆的木门，“门开了之后要快点跨哦，每次开启只能维持三分钟！”
李墨深吸一口气，把界枢牌举到胸前，掌心贴紧牌面。
刚集中意念，牌面的红纹突然亮起，暖红色的光顺着他的掌心往上爬，手腕上的红印也跟着发烫。
紧接着，面前的木门开始发生变化 —— 原本掉漆的木纹里渗进七彩流光，像有人把彩虹揉进了木头里，门中央的裂纹慢慢扩大，从指尖宽变成半人高，最后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光洞，光洞那头隐约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还有倒塌的高楼轮廓，连铁锈味的冷风都顺着光洞飘了进来，吹得他头发发颤。
“哇！
门开啦！
宿主快进去！”
小布丁的声音透着兴奋，“末世的空气不太好，您可以稍微屏住呼吸，进去后尽快找个避风的地方！”
李墨最后看了一眼出租屋 —— 桌上的泡面盒还没扔，窗台晒着母亲的药，墙上的霉斑依旧扎眼，可他心里却没了之前的绝望，反而多了点忐忑的期待。
他攥紧界枢牌，一步跨进光洞。
穿过光洞的感觉很奇妙，不像走在平地上，更像踩着温热的水流，浑身被淡淡的光晕裹着，耳边能听到 “嗡嗡” 的轻响，像无数只小蜜蜂在飞。
几秒钟后，脚下突然碰到坚硬的地面，他踉跄了一下才站稳，睁眼时，光洞在身后缓缓闭合，最后变成木门上一道淡淡的纹路，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可眼前的景象却提醒他，这里不是出租屋 —— 脚下是开裂的柏油路，碎玻璃渣嵌在缝里，反射着暗沉的天光；不远处的 “金大福珠宝” 广告牌断了半截，金箔碎片散在废墟里，像掉在泥里的碎星星；风里裹着铁锈和腐臭的味道，吸一口都觉得喉咙发紧，和出租屋的霉味完全不同。
“宿主！
我们到末世啦！
东边两百米就是珠宝店，我感应到里面还有不少黄金！”
小布丁的光点绕着他飞了一圈，“不过要小心哦，刚才光洞的波动可能会吸引附近的丧尸，您先找个东西把自己藏起来，观察一下周围！”
李墨赶紧猫着腰钻进旁边废弃的公交车厢，车厢里积满了灰尘，座位上还留着半块发霉的面包，几只苍蝇在上面打转。
他透过车窗往外看，街道上空空荡荡的，只有几只乌鸦落在倒塌的围墙上，“呱呱” 地叫着，声音在寂静的废墟里格外刺耳。
确认周围暂时安全，他才从车厢里钻出来，贴着墙根往珠宝店的方向走。
路过一家废弃的便利店时，突然听到 “锵” 的一声金属碰撞声，还夹杂着丧尸的嘶吼，声音离得不远，就在便利店后面。
“是丧尸！
还有人在战斗！”
小布丁的光点瞬间绷紧，“宿主小心！
可能是末世里的幸存者，也可能是…… 坏人！”
李墨抓起腰后的电棍，按下开关，蓝色电弧 “滋滋” 响着，绕到便利店后，心脏猛地一缩 ——穿黑色战术服的女人正背靠着墙，半截军用匕首死死抵着一只丧尸的喉咙，另一只手抓着丧尸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过度泛着白。
她的战术靴沾着黑血和泥土，裤腿的绷带渗着红，脸上却没一点慌乱，眼神冷得像冰，只是呼吸有些重，握着匕首的手在轻微发抖。
三只青黑色的变异丧尸围着她，其中一只的胸口插着断刀，黑血顺着刀柄往下滴，显然是被她伤的。
“是林婉儿！
她以前是特种部队的侦察兵，末世后一个人杀了上百只丧尸，从来不信任何人！”
小布丁的声音透着紧张，“她肯定是断粮太久，体力跟不上了，不然这些一阶丧尸根本困不住她！”
李墨没多想，冲过去将电棍戳在离女人最近的丧尸后脑勺上。
蓝色电弧瞬间裹住丧尸的头，丧尸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黑血溅了李墨一裤腿。
女人猛地回头，匕首 “唰” 地指向李墨的喉咙，动作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
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上下扫着李墨 —— 干净的外套，没沾血的手，手里握着奇怪的武器，完全不像末世里挣扎求生的人，倒像从哪个安全区出来的 “少爷”。
“你是谁？”
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光洞的波动是你弄出来的？
想抢核心？”
李墨举高双手，关掉电棍，手心还留着界枢牌的温度：“我叫李墨，刚到这里，不是来抢东西的。
光洞…… 是我过来的路。”
他没敢说万界之门，怕太离奇引起更多怀疑。
女人没放下匕首，反而更用力了些，刀尖几乎碰到李墨的皮肤：“刚到？
末世里哪来的‘刚到’？
你背后的背包里装的什么？
是不是有追踪器？”
这时，最后一只丧尸嘶吼着扑来，青黑色的爪子首抓李墨的脸。
他侧身躲开，电棍横扫，重重砸在丧尸的脖子上，电弧再次亮起，丧尸像被抽了筋的木偶，瘫在地上不动了。
李墨回头时，看到女人己经收回匕首，正用刀尖撬开丧尸的头骨，动作熟练得像在拆解机械 —— 她的手指很稳，哪怕刚经历一场恶战，指尖也没一点颤抖，显然是在无数次生死里练出来的本能。
她没心思和他纠缠，只想尽快取走能强化体能的核心。
“三天没吃东西了？”
李墨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苹果，用衣角擦了擦，苹果在暗沉的天光下泛着新鲜的红光，还带着淡淡的果香，和周围的腐臭味格格不入。
林婉儿的动作顿了顿，眼神落在苹果上，喉结滚了滚，却没接。
她见过太多用食物当诱饵的陷阱：有人用发霉的面包骗走她的武器，有人用半瓶水引她进丧尸窝，还有人假装好心分享食物，转头就把她卖给了掠夺者。
“里面有毒？”
她问，声音里没一点温度，像在问一块石头。
李墨愣了一下，把苹果递到自己嘴边，咬了一大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连呼吸都跟着清爽了些：“没毒，你要是不放心，我先吃给你看。”
他把咬过的苹果递过去，果肉上还留着清晰的牙印。
林婉儿盯着他的脸 —— 阳光下，他的轮廓很清晰，没有末世里常见的风霜和狠戾，眼神也很温和，不像撒谎的样子。
她犹豫了几秒，接过苹果，没立刻吃，而是用匕首尖刮了点果肉，放在鼻尖闻了闻，确认没有异味，又看了看李墨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印（刚才光洞波动时亮过），才小口咬了一口。
清甜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时，林婉儿的眼神动了动。
她己经快半年没吃过新鲜水果了，上次吃苹果还是末世前，母亲塞在她背包里的，最后因为要躲丧尸，落在了逃亡的路上。
她慢慢咀嚼着，没像饿疯了那样狼吞虎咽，只是每一口都吃得很认真，像在确认这不是幻觉，也不是陷阱。
李墨又递过去一袋酱牛肉：“这个是真空包装的，没坏，能填肚子。”
林婉儿接过袋子，指尖碰到李墨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下意识缩了一下 —— 她的手早就冻得没了知觉，而他的手是暖的，还很干净，没有老茧和伤疤。
她撕开包装，肉香在废墟里散开，她小口吃着，眼睛却没离开李墨，像在观察猎物的动向，只要他有一点不对劲，她就能立刻用匕首抵住他的喉咙。
“你背包里还有多少吃的？”
她突然问，语气依旧冷硬，却少了点之前的敌意。
“还有三个苹果，两袋牛肉，西瓶水。”
李墨没隐瞒，指了指不远处的珠宝店，“我来这里是想找点能用的东西，换钱给我妈治病。
你知道这附近有安全屋吗？
我需要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不会白住，我可以分你一半食物。”
林婉儿吃完最后一口牛肉，把包装袋塞进战术裤的口袋 —— 末世里任何能燃烧的东西都有用，哪怕是个真空袋。
她看了看李墨的外套，又看了看他沾了点泥却依旧干净的鞋子，还有他手腕上那道奇怪的红印，沉默了几秒：“有，在超市地下仓库，我加固过，有铁门和防盗栏。”
她顿了顿，补充道，“但我不会白带你去，除了食物，你要告诉我，刚才的光洞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合作，是带着条件的交易，是末世里最公平也最安全的相处方式。
李墨想了想，含糊道：“光洞是我家一个老物件弄出来的，能带我去不同的地方，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用。”
他没说万界之门，也没说出租屋的厕所，留了点余地。
林婉儿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没再追问 —— 她知道末世里每个人都有秘密，只要不威胁到自己，没必要刨根问底。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件破了洞的冲锋衣，对比了一下李墨手里那件还带着吊牌的新衣服，眼神里多了丝复杂。
李墨看出她的犹豫，把新冲锋衣递过去：“这个给你，比你的厚，晚上冷。
我还有件旧外套，够穿。”
林婉儿接过冲锋衣，指尖划过干净的面料，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翻了翻衣领，检查有没有追踪器，又摸了摸口袋，确认是空的，才慢慢叠好放进自己的背包 —— 她不是贪便宜，只是末世的夜晚能冻死人，她的旧冲锋衣早就破得露风，上次差点在废墟里冻僵。
“这些是一阶核心，淡蓝色的，吞服能强化体能，冷却五分钟再碰，有辐射。”
她蹲下身，用刀尖挑出三颗丧尸核心，放在石板上，动作自然地把其中一颗推给李墨，“你刚到，体能弱，先吃一颗，遇到危险能多撑一会儿。”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分享核心，也是第一次对陌生人放下一点点戒心。
李墨拿起核心，淡蓝色的晶体泛着微光，摸起来像冰凉的玻璃。
他想起小布丁的话，放进嘴里 —— 有点像薄荷糖，化了之后一股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滑，之前因为战斗产生的疲惫感瞬间消散，连握电棍的手都更有力了。
“有用。”
他惊讶地说。
林婉儿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的眼神。
他的眼睛很亮，带着点少年气的好奇，和末世里那些麻木或凶狠的眼神完全不同。
她突然注意到，他的睫毛很长，阳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侧脸的轮廓很干净，不像她见过的那些满脸胡茬、浑身是伤的男人。
她的心跳莫名快了一下，赶紧移开视线，捡起剩下的核心放进自己的口袋：“走吧，安全屋离这里不远，路上遇到丧尸，你负责左边，我负责右边。
你的电棍…… 尽量别随便用，电弧太亮，容易吸引高阶丧尸。”
这次不是交易，是带着提醒的分工，像在提醒同伴注意危险。
李墨跟着她往前走，林婉儿走在前面，脚步轻快，对废墟的地形熟得不能再熟 —— 哪里有松动的楼板不能踩，哪里有丧尸挖的陷阱要绕开，哪里的墙角容易藏着一阶丧尸，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遇到零星的丧尸时，她的匕首总能精准地刺进丧尸的眼眶，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花哨，只是偶尔会回头看一眼李墨，确认他没有掉队，也没有被暗处的危险盯上。
“你那个老物件，还能带你回去吗？”
她突然问，声音比之前柔和了点，风把她额前的碎发吹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少了点之前的冷硬。
“能，冷却够了就能回去。”
李墨晃了晃手里的界枢牌，红纹在天光下泛着淡光，“怎么了？”
林婉儿摇摇头，没说话，却放慢了脚步，让李墨能跟上她的节奏。
风卷着碎叶吹过，李墨的外套下摆扫过她的手背，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和末世里的腐臭、血腥完全不同。
她突然觉得，这个 “刚到” 的男人，或许和那些想利用她的人不一样 —— 他有干净的衣服，有新鲜的水果，有能去别的地方的 “老物件”，却没有末世里常见的贪婪和狠戾。
小布丁的声音在李墨脑海里响起：“宿主！
林婉儿的戒心松啦！
她问你能不能回去，是在担心你会不会突然消失哦！”
李墨笑了笑，没说话。
他看着林婉儿的背影，她的战术服沾着黑血，却依旧挺拔，像废墟里唯一的绿植。
他知道，让她完全放下戒心还需要时间，但至少现在，他们不再是陌生人，而是能并肩走在末世里的同伴。
“前面就是安全屋了。”
林婉儿突然停下，指着不远处的超市入口，入口处用钢筋焊了道临时铁门，上面还挂着几个空的汽油桶，“里面有我存的一些压缩饼干和矿泉水，你可以用，但别碰我的匕首和放在角落的背包 —— 那是我妈留给我的。”
提到 “妈” 的时候，她的声音软了点，眼神也柔和了些，像在说一件很珍贵的东西。
这是她的底线，也是她慢慢放下戒心的证明 —— 她开始愿意和他分享一点自己的过去。
李墨点头：“好，我不会碰你的东西。”
林婉儿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匕首握在手里，却没像之前那样指着人，只是警惕地观察着西周。
李墨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次穿过光洞来末世，除了黄金，他或许还能收获一份在末世里最难得的信任。
而这份信任，比任何珠宝都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