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忠犬男X心机女短篇合集
第4章 论文
放了学，李远路过了周家，门窗都被卸下，底上墙壁一片狼藉。
他回忆想着，小时候跟着李茜，趁着大人不在的时候，进林无家玩，周尧好像总在学习，看他们来了打完招呼，又会关上门继续。
跟他们家不同，周家永远都干净敞亮，林无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洗手，玩完玩具还会再收回去，屋里有种若有似无的香气。
他比林无小了西岁，以往林无跟她姐聊着小话打闹，他既听不懂又觉得无聊。
便会偷偷去敲周尧的门，周尧开了门，他贴着门框，用小手挠着脑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尧会看着他会心一笑，问他作业写完了没，他重重点点头，周尧就从柜子里拿出蓝色的俄罗斯方块游戏机，递给他。
李远就这么消磨小半个下午，他想跟周尧聊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坐在床边望着周尧的背影，就怯生生地喊着“周尧哥，这关怎么过？”
周尧总会回应他，要是在忙就会让他等下，总会过一遍关给他看，看起来周尧对这游戏机很熟练。
老李总说周尧是别人家的孩子，读书好又用功，都是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李远渐渐起了疑，凭着同为男孩的首觉，他总觉得这哥没那么简单。
从小他就觉得，周家是有点子神秘的。
————————————————回家放了书包，老李己经做好了饭菜，他新学了一道北方菜——铁锅炖。
作为南方人，李远觉得很新鲜，家里现在就两个人，饭也吃得很热闹。
两人围坐在低矮的饭桌边，老李用酒精炉子炖着菜，李远跟老李聊天有来有回，老李跟他说着厂里来了个老家北方的同事，以前是知青，各种调派挪来挪去，就定在了武州，老李才从他那学了这道铁锅炖。
老李倒了杯白酒在小盅里，细细抿着，脸逐渐浮上红晕，眼神失去了聚焦，喝得快到盅底，像是内心泛起了波澜，一个人嘟嘟囔囔“好，你也快高考了，太好了，给你俩都供出去，就好了。”
老李用布满茧的手指摩挲着酒盅，老茧透过酒盅玻璃，被放大在李远眼前。
旁人说，李远是苦命的好人，老婆走了这么多年，怕有了后爹就有后娘，没再续娶，在厂里肯吃苦肯耐劳，靠着一股子蛮力，拉扯着两个孩子。
.李远躺在了床上，吃饱了犯困，有点累的瞎琢磨，他想到了林无，又想到了周尧，他们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的爸妈一个是老师，一个是护士，都是再好不过的单位。
而他，爸爸是最辛苦的两班倒的工人，妈妈他都快没了印象。
特别在他意识到林无有种……有种说不出的美以后，这一切都像是老李手上布满的茧，被酒盅壁明晃晃地放大了。
不过，还好他不是一个内耗的人，对，他还年轻能读书，他也想读个大学！
读个师范，也当老师！
周家爸爸就是老师。
他起身去给老李倒了杯茶，希望给老李解解酒，把炉上的火升起来，烧热水让疲惫一天的老李冲冲澡。
———————————————林无在学校的机房，她的毕业论文早开了题，做得是决策方面的选题，收集数据要有两步。
其实她有一个旧笔记本，从周尧那继承来的，但学校网不行，电脑也有点卡，就来了机房。
她初始收集了一波数据，作为决策选项的考量。
她倒是没有频繁地找高藤越，想要让别人喜欢自己，是不能招人烦的，她想。
上次下雨后，她和另一个选择高藤越的同学，三人一起开了会，高藤越还请他们去教师食堂吃了饭。
高藤越29了，现在是讲师，还没有评到副教授，倒己是年轻有为，但还没结婚。
今天高藤越说要汇报下进度，她把自己做了的事，简述给了高藤越。
高藤越让她把原始数据和处理数据，都发给自己看看，毕竟这一步出了问题，后面都要返工。
过了半小时，高藤越回复了她一句“不错，没什么问题”。
她表达了感谢，快到机房关门的时间，她坐在那想了想。
发出去一句“晚安”，过了几分钟，才看到他回“晚安”。
这几分钟，她有点怕，怕他视而不见，毕竟老师没有义务回自己晚安。
但还好……他回了。
—————————————————大西的课很少，学校还设置了一些有助于找工作的选修课程。
下了课，她跟高藤越在东部食堂偶遇，高藤越戴着眼镜，穿着淡蓝色衬衫，183的个头，在人群中有些亮眼，他把袖子挽上去，手上拿着一本书，看起来刚下课。
她小碎步跑了过去，在他身边轻轻地Hi了一声，她没有喊老师。
他的眼神里像是有点惊喜，像是两个熟人见面似的，“刚下课吗？”
他问。
她“嗯”了一声，他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我请你吃教师食堂吧”。
她跟在他后面，看他背上隐隐肌肉的痕迹，宽背细腰，怪不得他被评成了院草。
上了二楼，她一路粘着他，他们各自拿了餐盘，最后一起用高藤越的卡结算。
她把餐盘放好，才发现没有拿餐具，高藤越也发现了“稍等。”
他转身去拿了两副，林无坐在卡座上，远远看着他长腿走过来，头发稍稍扬起，脸上挂着浅笑。
从窗里投出的光，若隐若现地打在他身上，她就那么看着，有点失态地出神。
东拉西扯的一顿饭，林无比平日说话，放得更缓些，食堂里其他人似乎都在吵闹，这里又静得像是说悄悄话。
林无发现高藤越私底下，并不像看着那么高冷，他还记得在课上，大家开始叽叽喳喳时，他冷着脸，扣着衬衣袖扣，只说了句“安静”的威慑力。
整顿饭，林无没有说过一句老师，界限需要被打破。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林无也没再去找过高藤越。
似乎，她的心里有一种矛盾，如果说高藤越被自己轻易拿下，那么高藤越就……怎么说呢？
肯定不是个好人，毕竟作为老师，他能轻易突破师生界限。
奇怪，她喜欢好人。
.时间离圣诞节近了，圣诞节十几天前，周尧来了通电话，跟她说想来朝京玩几天，趁着圣诞节。
她问他难道事业单位，也跟国外一样圣诞节放假。
他被她逗乐，说是前几个月赶规划太累，最近部门里管的松散，他调了假来玩。
平安夜当天，周尧来了。
他回忆想着，小时候跟着李茜，趁着大人不在的时候，进林无家玩，周尧好像总在学习，看他们来了打完招呼，又会关上门继续。
跟他们家不同，周家永远都干净敞亮，林无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洗手，玩完玩具还会再收回去，屋里有种若有似无的香气。
他比林无小了西岁，以往林无跟她姐聊着小话打闹，他既听不懂又觉得无聊。
便会偷偷去敲周尧的门，周尧开了门，他贴着门框，用小手挠着脑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尧会看着他会心一笑，问他作业写完了没，他重重点点头，周尧就从柜子里拿出蓝色的俄罗斯方块游戏机，递给他。
李远就这么消磨小半个下午，他想跟周尧聊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坐在床边望着周尧的背影，就怯生生地喊着“周尧哥，这关怎么过？”
周尧总会回应他，要是在忙就会让他等下，总会过一遍关给他看，看起来周尧对这游戏机很熟练。
老李总说周尧是别人家的孩子，读书好又用功，都是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李远渐渐起了疑，凭着同为男孩的首觉，他总觉得这哥没那么简单。
从小他就觉得，周家是有点子神秘的。
————————————————回家放了书包，老李己经做好了饭菜，他新学了一道北方菜——铁锅炖。
作为南方人，李远觉得很新鲜，家里现在就两个人，饭也吃得很热闹。
两人围坐在低矮的饭桌边，老李用酒精炉子炖着菜，李远跟老李聊天有来有回，老李跟他说着厂里来了个老家北方的同事，以前是知青，各种调派挪来挪去，就定在了武州，老李才从他那学了这道铁锅炖。
老李倒了杯白酒在小盅里，细细抿着，脸逐渐浮上红晕，眼神失去了聚焦，喝得快到盅底，像是内心泛起了波澜，一个人嘟嘟囔囔“好，你也快高考了，太好了，给你俩都供出去，就好了。”
老李用布满茧的手指摩挲着酒盅，老茧透过酒盅玻璃，被放大在李远眼前。
旁人说，李远是苦命的好人，老婆走了这么多年，怕有了后爹就有后娘，没再续娶，在厂里肯吃苦肯耐劳，靠着一股子蛮力，拉扯着两个孩子。
.李远躺在了床上，吃饱了犯困，有点累的瞎琢磨，他想到了林无，又想到了周尧，他们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的爸妈一个是老师，一个是护士，都是再好不过的单位。
而他，爸爸是最辛苦的两班倒的工人，妈妈他都快没了印象。
特别在他意识到林无有种……有种说不出的美以后，这一切都像是老李手上布满的茧，被酒盅壁明晃晃地放大了。
不过，还好他不是一个内耗的人，对，他还年轻能读书，他也想读个大学！
读个师范，也当老师！
周家爸爸就是老师。
他起身去给老李倒了杯茶，希望给老李解解酒，把炉上的火升起来，烧热水让疲惫一天的老李冲冲澡。
———————————————林无在学校的机房，她的毕业论文早开了题，做得是决策方面的选题，收集数据要有两步。
其实她有一个旧笔记本，从周尧那继承来的，但学校网不行，电脑也有点卡，就来了机房。
她初始收集了一波数据，作为决策选项的考量。
她倒是没有频繁地找高藤越，想要让别人喜欢自己，是不能招人烦的，她想。
上次下雨后，她和另一个选择高藤越的同学，三人一起开了会，高藤越还请他们去教师食堂吃了饭。
高藤越29了，现在是讲师，还没有评到副教授，倒己是年轻有为，但还没结婚。
今天高藤越说要汇报下进度，她把自己做了的事，简述给了高藤越。
高藤越让她把原始数据和处理数据，都发给自己看看，毕竟这一步出了问题，后面都要返工。
过了半小时，高藤越回复了她一句“不错，没什么问题”。
她表达了感谢，快到机房关门的时间，她坐在那想了想。
发出去一句“晚安”，过了几分钟，才看到他回“晚安”。
这几分钟，她有点怕，怕他视而不见，毕竟老师没有义务回自己晚安。
但还好……他回了。
—————————————————大西的课很少，学校还设置了一些有助于找工作的选修课程。
下了课，她跟高藤越在东部食堂偶遇，高藤越戴着眼镜，穿着淡蓝色衬衫，183的个头，在人群中有些亮眼，他把袖子挽上去，手上拿着一本书，看起来刚下课。
她小碎步跑了过去，在他身边轻轻地Hi了一声，她没有喊老师。
他的眼神里像是有点惊喜，像是两个熟人见面似的，“刚下课吗？”
他问。
她“嗯”了一声，他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我请你吃教师食堂吧”。
她跟在他后面，看他背上隐隐肌肉的痕迹，宽背细腰，怪不得他被评成了院草。
上了二楼，她一路粘着他，他们各自拿了餐盘，最后一起用高藤越的卡结算。
她把餐盘放好，才发现没有拿餐具，高藤越也发现了“稍等。”
他转身去拿了两副，林无坐在卡座上，远远看着他长腿走过来，头发稍稍扬起，脸上挂着浅笑。
从窗里投出的光，若隐若现地打在他身上，她就那么看着，有点失态地出神。
东拉西扯的一顿饭，林无比平日说话，放得更缓些，食堂里其他人似乎都在吵闹，这里又静得像是说悄悄话。
林无发现高藤越私底下，并不像看着那么高冷，他还记得在课上，大家开始叽叽喳喳时，他冷着脸，扣着衬衣袖扣，只说了句“安静”的威慑力。
整顿饭，林无没有说过一句老师，界限需要被打破。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林无也没再去找过高藤越。
似乎，她的心里有一种矛盾，如果说高藤越被自己轻易拿下，那么高藤越就……怎么说呢？
肯定不是个好人，毕竟作为老师，他能轻易突破师生界限。
奇怪，她喜欢好人。
.时间离圣诞节近了，圣诞节十几天前，周尧来了通电话，跟她说想来朝京玩几天，趁着圣诞节。
她问他难道事业单位，也跟国外一样圣诞节放假。
他被她逗乐，说是前几个月赶规划太累，最近部门里管的松散，他调了假来玩。
平安夜当天，周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