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春色
第 5章 意外
进了前院，只见太尉府管家躺在地上，脖颈插着一支金色的簪子，早己经没了呼吸。
如今府上的管家死因不明，孟回舟难掩面上愁容，这几个月以来孟回舟做的所有不能放在台面上言说的事情都是交由身边最亲近的管家去办，从来没有想过会出人命。
或许是抓的人太多，有关的线索乱成一团，孟回舟也不清楚是谁要对他府上的管家下手。
“大人不必过于担忧，不妨仔细想想府上的管家可同谁有过恩怨？”
秦萧看出孟太尉这样似乎是知道几分隐情，却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选择隐瞒。
可现在孟回舟究竟是知情者还是主谋，都只是一个猜测。
想到刚刚在太尉府后街小巷里见到的人，以及现在还插在太尉府管家脖子上的发簪，秦萧保持沉默，此时并不打算向外人透露。
孟回舟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眼眸有些深，询问着同徐管家关系密切的人：“徐管家这段时间可有任何异常举止？”
那人回想着，近些日子并未发现管家有任何异于往常的行为，于是迟疑地摇了摇头。
“是吗?”秦萧意味不明，注意到太尉府中一个侍女从厨房端着盘汤药出来，路过院墙边连廊时只往这边瞧了一眼，对今晚出现的状况似乎毫不意外。
那侍女很快收回视线，低下头目视前方脚下的路，径首去了后院。
“对了，怎么不见孟夫人？”
秦萧准备从这个太尉夫人身上开始查，状似无意间开口问道，意图不会过于明显。
孟回舟收敛神色，冷静应对：“内人身体不适，不便出门。”
“方才那人要去哪里、做什么？”
秦萧将对方脸上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换了个问题。
“刚才过去的是下官夫人身边的婢女，同她去送药。”
孟回舟说的是事实，至于其他的不再过多解释。
秦萧若有所思点点头。
“大人，将军我想起来倒还真有件事。”
院中另一人出声。
思绪被打断，秦萧并无半分不悦，只是看向他。
那人迎面对上秦萧的目光，仔细会回着关于管家说要离开那日的细枝末节，继续措辞：“前些天徐管家离开过太尉府几日，说是准备回家探亲，可小人却从未听说过他在离城内有什么亲人。”
“我知道了。”
那人欲再继续说下去，却被孟回舟打断，五天之前他安排管家外出安顿那些被绑过来的人。
若是秦萧准备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迟早会败露，孟回舟不允许它发生，至少现在不能。
秦萧看向孟回舟，心中的猜测更加真实了几分，只是他在掩饰什么真相?孟回舟忽然问：“将军可否随我来。”
“当然。”
秦萧抬手，示意陆军和楚时二人留在原地，自己则同孟回舟行至一旁。
“下官好心提醒将军一句，您可千万不要搅进这趟浑水，今日太尉府发生的事我自会查明，就不劳烦秦将军。”
两旁烛火明灭晃动，院中地面铺设的青石板散发这幽暗的光泽，孟回舟话音虚实难分，恍若换了一个人，同午夜时分的鬼魅。
似乎引诱着人前往探寻，又似乎是在提醒他置身事外，以免惹祸上身。
“孟大人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秦萧装作不解。
孟回舟不吃他这一套，首言道：“我知道的，将军是个聪明人。”
秦萧不紧不慢开口：“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但是您就不一样了，孟大人？”
孟回舟沉默。
秦萧看似随意散漫在院中闲逛，实则不动声色观察在场所有人，太尉府管家的死亡和今日城内几人的失踪又存在着什么关系。
“天色不早了，将军早些回客栈休息，夜路走多了，难免容易……见到鬼。”
孟回舟看向院中某个地方。
楚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也没有，联想孟回舟说的这句话，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渗人，面上却强装镇定。
“没做过亏心事自然是不怕的，孟大人保重。”
秦萧说完这句话，目光深深看他一眼，轻笑一声，随后转身离开。
“将军，这件事我们真的不管了！”
楚时连忙追上去。
“今日折腾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
秦萧没正面回答。
秦萧等人离开后，侍女从太尉夫人房中出来禀告，见到院中横躺的管家的尸体，反应从始至终都冷静的不像常人。
“怎么了？”
秦萧的突然到来而打乱了孟回舟今日原本的安排，因此有些不耐。
“夫人又咳出血了。”
侍女眉眼间染上担忧的神色。
孟回舟赶去夫人房中，经过连廊时，瞧见院外面的花草长得愈发旺盛，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太尉夫人听见动静，在侍女的搀扶下坐起身，倚靠着床榻，望着他一步一步靠近。
“夫人今日的药可否喝了？”
孟回舟照例询问自家夫人的贴身侍女。
侍女端着的托盘上剩下的空碗，看了眼太尉夫人，不说话，随后低下头。
太尉夫人开始问他：“我问你，那些汤药是拿什么东西制出来的？”
“就是些普通的药材，郎中开的药方。”
孟回舟将作势早己经准备好的药方拿出来。
“别过来。”
太尉夫人呵道，若不是己然知晓全部真相，只怕自己真会相信了他这番说辞。
她竟不知同床共枕的至亲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
满口谎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更心痛，如若不是因为自己，夫君他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早些收手吧。”
她眼中明明无喜无悲，如同灵魂被抽离，孟回舟却在这双淡漠的眼睛里看到悲悯的神情。
孟回舟有些慌了，欲上前安抚：“夫人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是想吃东街那家绿豆糕了吗，我让下人去买。
罢了，我亲自去。”
“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吗？”
太尉夫人退后两步同他拉开距离，不知何时一行清泪滑过脸颊，情急之下又开始咳嗽。
“大夫说了，夫人只是普通的伤寒，过几日就好了。”
仔细听就能发现孟回舟说这句话时的颤抖，不知是不是在安慰自己或是其他。
“我自己的身体，当然再清楚不过。”
“夫人今日早些休息。”
孟回舟嘱咐房中的侍女照顾好夫人，出了房门却并未离开，而是在房间外守着。
今晚的二人最终以不欢而散收场。
两个时辰后，孟回舟叫来身边的小厮，随后不知道同对方嘱咐了什么，这小厮应了一声“是”便离开了。
如今府上的管家死因不明，孟回舟难掩面上愁容，这几个月以来孟回舟做的所有不能放在台面上言说的事情都是交由身边最亲近的管家去办，从来没有想过会出人命。
或许是抓的人太多，有关的线索乱成一团，孟回舟也不清楚是谁要对他府上的管家下手。
“大人不必过于担忧，不妨仔细想想府上的管家可同谁有过恩怨？”
秦萧看出孟太尉这样似乎是知道几分隐情，却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选择隐瞒。
可现在孟回舟究竟是知情者还是主谋，都只是一个猜测。
想到刚刚在太尉府后街小巷里见到的人，以及现在还插在太尉府管家脖子上的发簪，秦萧保持沉默，此时并不打算向外人透露。
孟回舟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眼眸有些深，询问着同徐管家关系密切的人：“徐管家这段时间可有任何异常举止？”
那人回想着，近些日子并未发现管家有任何异于往常的行为，于是迟疑地摇了摇头。
“是吗?”秦萧意味不明，注意到太尉府中一个侍女从厨房端着盘汤药出来，路过院墙边连廊时只往这边瞧了一眼，对今晚出现的状况似乎毫不意外。
那侍女很快收回视线，低下头目视前方脚下的路，径首去了后院。
“对了，怎么不见孟夫人？”
秦萧准备从这个太尉夫人身上开始查，状似无意间开口问道，意图不会过于明显。
孟回舟收敛神色，冷静应对：“内人身体不适，不便出门。”
“方才那人要去哪里、做什么？”
秦萧将对方脸上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换了个问题。
“刚才过去的是下官夫人身边的婢女，同她去送药。”
孟回舟说的是事实，至于其他的不再过多解释。
秦萧若有所思点点头。
“大人，将军我想起来倒还真有件事。”
院中另一人出声。
思绪被打断，秦萧并无半分不悦，只是看向他。
那人迎面对上秦萧的目光，仔细会回着关于管家说要离开那日的细枝末节，继续措辞：“前些天徐管家离开过太尉府几日，说是准备回家探亲，可小人却从未听说过他在离城内有什么亲人。”
“我知道了。”
那人欲再继续说下去，却被孟回舟打断，五天之前他安排管家外出安顿那些被绑过来的人。
若是秦萧准备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迟早会败露，孟回舟不允许它发生，至少现在不能。
秦萧看向孟回舟，心中的猜测更加真实了几分，只是他在掩饰什么真相?孟回舟忽然问：“将军可否随我来。”
“当然。”
秦萧抬手，示意陆军和楚时二人留在原地，自己则同孟回舟行至一旁。
“下官好心提醒将军一句，您可千万不要搅进这趟浑水，今日太尉府发生的事我自会查明，就不劳烦秦将军。”
两旁烛火明灭晃动，院中地面铺设的青石板散发这幽暗的光泽，孟回舟话音虚实难分，恍若换了一个人，同午夜时分的鬼魅。
似乎引诱着人前往探寻，又似乎是在提醒他置身事外，以免惹祸上身。
“孟大人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秦萧装作不解。
孟回舟不吃他这一套，首言道：“我知道的，将军是个聪明人。”
秦萧不紧不慢开口：“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但是您就不一样了，孟大人？”
孟回舟沉默。
秦萧看似随意散漫在院中闲逛，实则不动声色观察在场所有人，太尉府管家的死亡和今日城内几人的失踪又存在着什么关系。
“天色不早了，将军早些回客栈休息，夜路走多了，难免容易……见到鬼。”
孟回舟看向院中某个地方。
楚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也没有，联想孟回舟说的这句话，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渗人，面上却强装镇定。
“没做过亏心事自然是不怕的，孟大人保重。”
秦萧说完这句话，目光深深看他一眼，轻笑一声，随后转身离开。
“将军，这件事我们真的不管了！”
楚时连忙追上去。
“今日折腾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
秦萧没正面回答。
秦萧等人离开后，侍女从太尉夫人房中出来禀告，见到院中横躺的管家的尸体，反应从始至终都冷静的不像常人。
“怎么了？”
秦萧的突然到来而打乱了孟回舟今日原本的安排，因此有些不耐。
“夫人又咳出血了。”
侍女眉眼间染上担忧的神色。
孟回舟赶去夫人房中，经过连廊时，瞧见院外面的花草长得愈发旺盛，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太尉夫人听见动静，在侍女的搀扶下坐起身，倚靠着床榻，望着他一步一步靠近。
“夫人今日的药可否喝了？”
孟回舟照例询问自家夫人的贴身侍女。
侍女端着的托盘上剩下的空碗，看了眼太尉夫人，不说话，随后低下头。
太尉夫人开始问他：“我问你，那些汤药是拿什么东西制出来的？”
“就是些普通的药材，郎中开的药方。”
孟回舟将作势早己经准备好的药方拿出来。
“别过来。”
太尉夫人呵道，若不是己然知晓全部真相，只怕自己真会相信了他这番说辞。
她竟不知同床共枕的至亲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
满口谎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更心痛，如若不是因为自己，夫君他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早些收手吧。”
她眼中明明无喜无悲，如同灵魂被抽离，孟回舟却在这双淡漠的眼睛里看到悲悯的神情。
孟回舟有些慌了，欲上前安抚：“夫人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是想吃东街那家绿豆糕了吗，我让下人去买。
罢了，我亲自去。”
“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吗？”
太尉夫人退后两步同他拉开距离，不知何时一行清泪滑过脸颊，情急之下又开始咳嗽。
“大夫说了，夫人只是普通的伤寒，过几日就好了。”
仔细听就能发现孟回舟说这句话时的颤抖，不知是不是在安慰自己或是其他。
“我自己的身体，当然再清楚不过。”
“夫人今日早些休息。”
孟回舟嘱咐房中的侍女照顾好夫人，出了房门却并未离开，而是在房间外守着。
今晚的二人最终以不欢而散收场。
两个时辰后，孟回舟叫来身边的小厮，随后不知道同对方嘱咐了什么，这小厮应了一声“是”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