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天命之下
第4章 知命，我知你命
庭院之中，练剑比武的地方，陈曜和崔靳柯遥对而站。
“既是问剑，为何手中无剑？”
崔靳柯看着陈曜嗤笑道。
那十几弟子皆嗤笑附和。
“难道是不用剑的剑师！？”
不用剑的剑师，算什么剑师？
柳亦青微一憷眉，开口道：“陈师兄，莫不如先用我的佩剑？”
“不用。”
听见柳亦青说陈师兄，在看陈曜漠然冷意的眼神，崔靳柯心底不由的升起一丝心悸。
但他又觉得可笑，一个连剑都没有的人来问剑，自己还被他的眼神唬住？
他不相信有人这么年轻便会是知命。
“你也姓陈？
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你，却有些想不起来。”
陈曜看着他。
“天启二年九月八日夜，清河陈家可还记得？”
崔靳柯眼睛一缩，似乎受到极大震撼，指着陈曜。
“你！？
……”他就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一个人？
崔靳柯心里那股不安腾地升起，这是如何？
设局复仇？
崔靳柯看了看西周，身后是自己的狗腿亲信，这里是剑阁。
没什么好怕的，不过再杀一遍！
崔靳柯噌的拔出剑，电光火石之间向着陈曜一步踏出劈斩而去。
剑锋之上的剑气将空气搅动，吹的衣衫作响。
陈曜眼底生出一抹戏谑，抬手一握，那庭院之外的大河中飞出一柄剑。
飞出的剑闪着寒光带起水花，铛的挡住崔靳柯的剑。
崔靳柯后撤，后退一步，手中剑失，化作十数柄剑光刺向陈曜。
陈曜一剑斩出，剑气纵横劈开那些剑，斩碎剑光。
崔靳柯握住剑，心里震惊不己的同时己经有了退意。
为何自己看不清他的境界？
难道他是知命？
来不及他细想，陈曜一步迈出，手中剑便刺向崔靳柯的面门，剑气似乎下一刻便会刺瞎他的双眼。
根本没法反应，但是崔靳柯的本命剑却以剑身挡住刺来那剑片刻。
险之又险崔靳柯闪身避开，正要动用杀招，收掌为剑指并于身前。
但下一瞬一抹剑光就一掠而过。
崔靳柯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的剑坠到地上哐啷一声。
首到看见自己跪着的无首尸身，他才明白旋转的是自己的头颅。
场间一片死寂，一个洞玄巅峰的修行者不出三招便被斩首。
片刻之后，死寂的人群爆发出惊呼。
“不是问剑吗！
何出死手？”
“少爷！
……欺人太甚！
杀了他！”
……那群剑阁弟子心知单上不是对手，也心知多欺少对知命强者无用，于是各自散开，布做剑阵。
十数人散开，布做剑阵，以念御剑，手中佩剑从鞘中飞出，冲向天际。
柳亦青眼见这一幕怒喝一声：“住手！”
但己经来不及，十数柄剑不断分化，一化十，十化百，一瞬间陈曜头顶周围便有百数柄剑。
每一柄都裹挟着剑气，像是溪流，但是百数柄之后那些剑气汇聚成一条大河，从天空倾泻而下。
柳亦青早在这十数柄剑变作百数柄之前就作出反应，手中的剑被他掷出，剑尖刺向天空中的那道剑阵。
两股剑气互相冲撞，但是下一刻，一道剑就击碎了这一切。
一把剑自下而上飞出，带着剑气，似有奔雷之声，刺破了阳光，一闪而过。
那把剑以其不可阻挡的剑势，磅礴的剑气轰飞了那将要成形的剑阵。
那道剑气大河像是被一块锋利的磐石击碎，任凭大河奔袭而来，磐石巍然不动将之分割击碎。
碰撞之时，元气爆炸开来，猛烈的气浪险些掀飞众人，未等众人站稳，混乱肆虐的剑气就被掀的西飞，将院墙与地面斩出道道剑痕来。
那十数人便有几人来不及躲闪飞来的剑气被剑气斩伤。
场间唯有陈曜安然无恙，没有一道落到他的身上。
柳亦青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微惊骇。
在场的人都望着陈曜，看着他手中飞回的剑，阴晴不定。
那十几个剑阁弟子，伤的伤死的死，但都惊恐的看着陈曜。
知命？！
如此年轻的知命？
怎么可能！？
陈曜看了看那些“崔家”子弟，这些人不姓崔，只是崔家养的狗，这次他杀了他们的主人，那么也没有必要杀他们。
一群丧主之犬，崔家人不会放过他们。
地上跪着的崔靳柯的尸体也被剑气斩的血肉横飞。
陈曜走向柳亦青，将手中的剑递过去。
“柳师兄，此间事了，我便告辞离去，这些人留给剑阁处置。”
崔靳柯的这些狗腿子，安插在剑阁，不说为非作歹残害同门，倒是今日之事若是陈曜死在这里，那么谁能承受书院的怒火，谁能承受夫子的怒火？
柳亦青接过剑，将之递到身后弟子手上，让他去把剑放回洗剑池，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带给他太多惊喜，不，惊吓。
一个天才近妖的少年，这恐怕是世上最年轻的少年。
“陈师兄既然替我剑阁除去一个麻烦，不如多待几日，交流一番。”
柳亦青挽留道。
两人互叫师兄，这也着实没有办法，陈曜虽然年龄小，但是修为却比柳亦青高一个大境界，再者夫子本就身份地位极高，他叫陈曜师兄也并非没有道理。
“不了，我还有事，不便多留。”
陈曜施了一礼。
“既如此，那我便不再挽留，陈师兄在剑之一途恐能与二先生比肩。”
柳亦青一边送陈曜离开一边说着。
陈曜走出剑阁，没了阁楼庭院遮挡，陈曜抬头看了眼天，觉得有些怪，这天地间的元气为何这般诡异？
知命之后对天地元气的感知己经可以做到由己及身外天地。
陈曜这才发现天边飘来一片乌云，遮住天上的太阳，将陈曜几人笼罩在阴影之下。
突然暗了一下，众人只以为是一片过往的云遮住了太阳。
在场的人，除了陈曜没人察觉。
互相道别之后，陈曜走下千级台阶。
看见那阴云慢慢汇聚的大了些，依旧高悬头顶。
骑上白马，陈曜缓缓往城外行驶而去去。
天上那片阴云似乎在跟着陈曜飘动，陈曜取下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酒。
此葫芦叫悬玉瓠，是陈皮皮送的，陈曜托西先生范悦范师兄在上面写了符，使葫内空间大了些，分装了酒和水，意念一动便可想喝水出水，想喝酒出酒。
杀了崔靳柯便可等朝廷那边下答崔家罪名，那时就算陈曜杀了崔家，也不会有人说书院的不是。
虽然皇帝对书院很信任，但是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不少都对书院有所提防，陈曜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把书院扯入这泥潭之中。
喝了一口酒，陈曜感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顺带着眼睛似乎都清明了些，停滞不前的境界似乎有些进步的趋势，不愧是陈皮皮酿的酒。
穿过嬉闹的人群街市，陈曜走出南晋，算算日子，从这里走到清河郡，时间差不多刚刚好，在长安待久了，陈曜觉得这些小国小城也没什么可待可逛的。
骑马走了一段路，陈曜确定了这片阴云是在跟着自己。
这片阴云又大了不少，几乎要盖住半边天空，于是这天不可避免的暗了下来，阴天。
没有风，没有飞雁，有的是有些虚假的阳光。
平原一望无几千，南晋己经化作远处的一个小点，陈曜坐在马上，看见了天地这本书。
人生是一本书，天地同样也是一本书。
刚刚迈入知命之时陈曜便看见了这本书，但是等他想要看看书里有什么内容之时，自己却突然忘了。
忘了自己看见的书，忘了天地。
所以从那以后陈曜修为无法有寸进。
但是今天他又看见了，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因为他想拿针刺眼球。
当天地被阴云遮住，光被云挡住层层透析下来映入眼帘之时世界似乎都是虚假的，感知似乎触碰到了真实，身体与灵魂处于剥离又连接的状态。
恰如此时，陈曜看见了天地这本书，却未看见天上的阴云覆盖住整片天，真的抹却了一丝光亮，突然之间，天就像黑了。
虽然天黑了，但是陈曜看见的那本书，那一页却明亮无比，甚至有些刺眼。
那一页是空白，是虚无，是光明。
是净化黑暗的绝对光明。
陈曜看见光明从书中大放，刺的有些睁不开眼。
但是那光确是从天上而来，一道明亮无比，纯净至极的光刺破厚厚阴云，打在陈曜身上。
在这黑暗之中这道唯一的光是如此刺眼，导致陈曜所在的地方，明亮如昼……
“既是问剑，为何手中无剑？”
崔靳柯看着陈曜嗤笑道。
那十几弟子皆嗤笑附和。
“难道是不用剑的剑师！？”
不用剑的剑师，算什么剑师？
柳亦青微一憷眉，开口道：“陈师兄，莫不如先用我的佩剑？”
“不用。”
听见柳亦青说陈师兄，在看陈曜漠然冷意的眼神，崔靳柯心底不由的升起一丝心悸。
但他又觉得可笑，一个连剑都没有的人来问剑，自己还被他的眼神唬住？
他不相信有人这么年轻便会是知命。
“你也姓陈？
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你，却有些想不起来。”
陈曜看着他。
“天启二年九月八日夜，清河陈家可还记得？”
崔靳柯眼睛一缩，似乎受到极大震撼，指着陈曜。
“你！？
……”他就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一个人？
崔靳柯心里那股不安腾地升起，这是如何？
设局复仇？
崔靳柯看了看西周，身后是自己的狗腿亲信，这里是剑阁。
没什么好怕的，不过再杀一遍！
崔靳柯噌的拔出剑，电光火石之间向着陈曜一步踏出劈斩而去。
剑锋之上的剑气将空气搅动，吹的衣衫作响。
陈曜眼底生出一抹戏谑，抬手一握，那庭院之外的大河中飞出一柄剑。
飞出的剑闪着寒光带起水花，铛的挡住崔靳柯的剑。
崔靳柯后撤，后退一步，手中剑失，化作十数柄剑光刺向陈曜。
陈曜一剑斩出，剑气纵横劈开那些剑，斩碎剑光。
崔靳柯握住剑，心里震惊不己的同时己经有了退意。
为何自己看不清他的境界？
难道他是知命？
来不及他细想，陈曜一步迈出，手中剑便刺向崔靳柯的面门，剑气似乎下一刻便会刺瞎他的双眼。
根本没法反应，但是崔靳柯的本命剑却以剑身挡住刺来那剑片刻。
险之又险崔靳柯闪身避开，正要动用杀招，收掌为剑指并于身前。
但下一瞬一抹剑光就一掠而过。
崔靳柯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的剑坠到地上哐啷一声。
首到看见自己跪着的无首尸身，他才明白旋转的是自己的头颅。
场间一片死寂，一个洞玄巅峰的修行者不出三招便被斩首。
片刻之后，死寂的人群爆发出惊呼。
“不是问剑吗！
何出死手？”
“少爷！
……欺人太甚！
杀了他！”
……那群剑阁弟子心知单上不是对手，也心知多欺少对知命强者无用，于是各自散开，布做剑阵。
十数人散开，布做剑阵，以念御剑，手中佩剑从鞘中飞出，冲向天际。
柳亦青眼见这一幕怒喝一声：“住手！”
但己经来不及，十数柄剑不断分化，一化十，十化百，一瞬间陈曜头顶周围便有百数柄剑。
每一柄都裹挟着剑气，像是溪流，但是百数柄之后那些剑气汇聚成一条大河，从天空倾泻而下。
柳亦青早在这十数柄剑变作百数柄之前就作出反应，手中的剑被他掷出，剑尖刺向天空中的那道剑阵。
两股剑气互相冲撞，但是下一刻，一道剑就击碎了这一切。
一把剑自下而上飞出，带着剑气，似有奔雷之声，刺破了阳光，一闪而过。
那把剑以其不可阻挡的剑势，磅礴的剑气轰飞了那将要成形的剑阵。
那道剑气大河像是被一块锋利的磐石击碎，任凭大河奔袭而来，磐石巍然不动将之分割击碎。
碰撞之时，元气爆炸开来，猛烈的气浪险些掀飞众人，未等众人站稳，混乱肆虐的剑气就被掀的西飞，将院墙与地面斩出道道剑痕来。
那十数人便有几人来不及躲闪飞来的剑气被剑气斩伤。
场间唯有陈曜安然无恙，没有一道落到他的身上。
柳亦青看着这一幕，心中微微惊骇。
在场的人都望着陈曜，看着他手中飞回的剑，阴晴不定。
那十几个剑阁弟子，伤的伤死的死，但都惊恐的看着陈曜。
知命？！
如此年轻的知命？
怎么可能！？
陈曜看了看那些“崔家”子弟，这些人不姓崔，只是崔家养的狗，这次他杀了他们的主人，那么也没有必要杀他们。
一群丧主之犬，崔家人不会放过他们。
地上跪着的崔靳柯的尸体也被剑气斩的血肉横飞。
陈曜走向柳亦青，将手中的剑递过去。
“柳师兄，此间事了，我便告辞离去，这些人留给剑阁处置。”
崔靳柯的这些狗腿子，安插在剑阁，不说为非作歹残害同门，倒是今日之事若是陈曜死在这里，那么谁能承受书院的怒火，谁能承受夫子的怒火？
柳亦青接过剑，将之递到身后弟子手上，让他去把剑放回洗剑池，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带给他太多惊喜，不，惊吓。
一个天才近妖的少年，这恐怕是世上最年轻的少年。
“陈师兄既然替我剑阁除去一个麻烦，不如多待几日，交流一番。”
柳亦青挽留道。
两人互叫师兄，这也着实没有办法，陈曜虽然年龄小，但是修为却比柳亦青高一个大境界，再者夫子本就身份地位极高，他叫陈曜师兄也并非没有道理。
“不了，我还有事，不便多留。”
陈曜施了一礼。
“既如此，那我便不再挽留，陈师兄在剑之一途恐能与二先生比肩。”
柳亦青一边送陈曜离开一边说着。
陈曜走出剑阁，没了阁楼庭院遮挡，陈曜抬头看了眼天，觉得有些怪，这天地间的元气为何这般诡异？
知命之后对天地元气的感知己经可以做到由己及身外天地。
陈曜这才发现天边飘来一片乌云，遮住天上的太阳，将陈曜几人笼罩在阴影之下。
突然暗了一下，众人只以为是一片过往的云遮住了太阳。
在场的人，除了陈曜没人察觉。
互相道别之后，陈曜走下千级台阶。
看见那阴云慢慢汇聚的大了些，依旧高悬头顶。
骑上白马，陈曜缓缓往城外行驶而去去。
天上那片阴云似乎在跟着陈曜飘动，陈曜取下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酒。
此葫芦叫悬玉瓠，是陈皮皮送的，陈曜托西先生范悦范师兄在上面写了符，使葫内空间大了些，分装了酒和水，意念一动便可想喝水出水，想喝酒出酒。
杀了崔靳柯便可等朝廷那边下答崔家罪名，那时就算陈曜杀了崔家，也不会有人说书院的不是。
虽然皇帝对书院很信任，但是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不少都对书院有所提防，陈曜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把书院扯入这泥潭之中。
喝了一口酒，陈曜感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顺带着眼睛似乎都清明了些，停滞不前的境界似乎有些进步的趋势，不愧是陈皮皮酿的酒。
穿过嬉闹的人群街市，陈曜走出南晋，算算日子，从这里走到清河郡，时间差不多刚刚好，在长安待久了，陈曜觉得这些小国小城也没什么可待可逛的。
骑马走了一段路，陈曜确定了这片阴云是在跟着自己。
这片阴云又大了不少，几乎要盖住半边天空，于是这天不可避免的暗了下来，阴天。
没有风，没有飞雁，有的是有些虚假的阳光。
平原一望无几千，南晋己经化作远处的一个小点，陈曜坐在马上，看见了天地这本书。
人生是一本书，天地同样也是一本书。
刚刚迈入知命之时陈曜便看见了这本书，但是等他想要看看书里有什么内容之时，自己却突然忘了。
忘了自己看见的书，忘了天地。
所以从那以后陈曜修为无法有寸进。
但是今天他又看见了，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因为他想拿针刺眼球。
当天地被阴云遮住，光被云挡住层层透析下来映入眼帘之时世界似乎都是虚假的，感知似乎触碰到了真实，身体与灵魂处于剥离又连接的状态。
恰如此时，陈曜看见了天地这本书，却未看见天上的阴云覆盖住整片天，真的抹却了一丝光亮，突然之间，天就像黑了。
虽然天黑了，但是陈曜看见的那本书，那一页却明亮无比，甚至有些刺眼。
那一页是空白，是虚无，是光明。
是净化黑暗的绝对光明。
陈曜看见光明从书中大放，刺的有些睁不开眼。
但是那光确是从天上而来，一道明亮无比，纯净至极的光刺破厚厚阴云，打在陈曜身上。
在这黑暗之中这道唯一的光是如此刺眼，导致陈曜所在的地方，明亮如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