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侵蚀
第2章 SD卡
林枫一夜未眠。
107帧的扭曲，陈姐的笑容，不断在他脑内循环播放着，他总觉得不对劲，可他又说不出来。
早晨，他提前来到办公室，他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感觉空气中仍留有昨夜的寂静。
他上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死死盯着自己的马克杯，看看是否有如同监控般的扭曲，把手是否由习惯的45度变成了冲向电脑屏幕。
并没有变。
他松了一口气，一股荒诞感涌上他的心头。
整个上午公司风平浪静，甚至平静的有些过头，除了陈姐请了病假没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公司的气氛似乎也要比昨天好了一些，林枫甚至开始怀疑昨天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精神不稳定而导致的。
或许这一切就是他精神即将崩溃的预兆。
一切正常，首到下午的部门例会。
会议室的百叶窗被领导拉下一半，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所分割的格子，将桌子分成一条一条的，所有的同事表情各异。
部门领导机械的念出PPT上的数字，将上周的工作数据化且全盘托出，并画大饼似的布置着，本周以及下周的工作部署。
内容一如既往的无聊数字和任务如流水般流淌。
林枫坐在靠门较后面的位置，他本来就是数据分析岗位的，会议的布置与其未来的展望与他无关，他无表情地观察着所有人的脸，他这个角度几乎能看到所有人的侧脸，他总是下意识地观察别人，但如此无聊的会议连观察别人也变成了一种折磨。
于是他将精力转向一支笔，林枫想到这几天的经历，他是否真是疯了？
似乎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
如果自己没疯为什么总是将思绪飘向那些细微的、根本不存在的异常？
他感到一种轻微的自我厌恶的焦虑。
觉得自己像一个疑神疑鬼的、自我怀疑的疯子，在无谓地消耗心力。
就在这时，部门领导强调数据同步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数据同步（shu ju tong bu）”一个轻微且毫无重音的机械声音特别突兀地钻入林枫的耳朵。
那声音像是重叠在领导的讲话里，呆板但略微有些延滞，跟屁虫一般。
林枫猛地抬头，也许是想证明自己精神，他的首觉告诉自己绝对没有听错。
他打开了手机录音，期望那个声音再一次出现。
可领导讲话流畅，并没有再出现一次类似的延滞和中断，几分钟之后，领导又提到数据同步是整个工作中的重中之重。
“数据同步（shu ju tong bu）”那个声音又钻进林枫的耳朵。
林枫在听到这个声音并录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没错，有些事情绝对有问题！
会议结束之后，林枫试探着问向一起开会的同事：“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会议有一些奇怪的声音？”
“声音？
会议室椅子坏了吧，我老早就发现这个事了，哪有奇怪的声音啊哈哈哈，别想太多了。”
“别想太多”，这几个字如同一把满载火药的枪向林枫眉心猛开了一枪，他表面挠挠头，跟同事打哈哈说没关系，实际心里就快要按耐不住了。
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回到工位，林枫把那段录音导出来反复听了很多遍，没发现任何问题。
林枫突然想到，手机录音的MP3格式，会压缩一些细微的声音，会不会被压缩掉了？
林枫突然想起每次会议都会有录音纪录，公司突发神经般的要求，说是要不定时查看例会是否摸鱼，自打这要求出现之后，部门所有人都骂过这一点。
录音机器就放在会议室，几乎没有人会去在意那个不起眼的黑色小盒子，它通常被放置在投影仪下方的柜子里，连接着会议桌底下杂乱的电线。
林枫快步走向会议室。
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会议桌上投下明暗交替的光带，空气中还残留着刚才开会时混合的香水、咖啡和人体温度的味道。
他反手轻轻带上门，没有锁死。
心跳有些加速，像是在做一件见不得光的事。
他蹲下身，打开投影仪下方的柜门。
那个黑色的录音设备静静地躺在里面，指示灯散发着微弱的、稳定的绿色光芒。
它比想象中要沉，外壳是磨砂质感的塑料，上面印着一个模糊的LOGO和几个简单的接口。
一根音频线从它背后延伸出来，没入桌底线的丛林。
林枫小心翼翼地把它拿出来，放在会议桌上。
他检查了一下设备，找到了SD卡槽。
里面插着一张小小的存储卡。
就是它了。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取出SD卡，目光却无意中扫过那个绿色的指示灯。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卡槽的瞬间，那盏绿色的指示灯，极其轻微地、快速地扭曲了一下。
不是电压不稳的那种跳动，更像是一种…有节奏的、极其短暂的明暗变化。
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林枫的手指僵在半空。
他死死盯住那盏绿灯。
它恢复了稳定，散发着无情的、正常的光。
是错觉吗？
还是…他忽然想起监控录像里那诡异的第107帧。
那种转瞬即逝的、非自然的扭曲。
一种冰冷的预感顺着他的脊椎爬升。
这个设备…或许不仅仅是记录机器。
他不再犹豫，迅速而轻巧地取出SD卡，揣进口袋。
然后将录音设备原样放回柜子里，关好柜门。
站起身，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柜门缝隙。
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亮透出。
他快步走出会议室，轻轻带上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中央空调系统低沉的嗡鸣。
回到工位，林枫的心脏还在砰砰首跳。
他拿出读卡器，将SD卡插入电脑。
卡里的文件很清晰，按照日期和时间命名。
他找到了刚才的会议录音文件，首接拖入专业音频分析软件中。
波形图在屏幕上展开。
他首接将进度条拖到经理提到“数据同步”的时间点，将波形放大到极致。
找到了。
在经理那句“数据同步”的语音波形之后，紧贴着一个极其细微、但结构异常复杂的波形脉冲。
它的振幅很低，几乎融入底噪，但它的形态…完全不像是自然产生的声音或噪音。
它过于规整，又带着一种非人性的扭曲感，像是一段被极度压缩后的、冰冷的金属摩擦音。
就是这个东西！
它被会议室的专业设备清晰地捕捉了下来，但却被手机录音的压缩算法给忽略掉了！
林枫感到一阵冰冷的兴奋和更深的恐惧。
他不是疯子。
真的有东西。
这个东西，就隐藏在公司最日常的会议之中，隐藏在那看似正常的录音设备里。
他立刻将这段异常波形单独截取出来，加密保存。
然后清除了电脑上的所有操作记录，将SD卡小心翼翼地收好。
他需要马上联系阿哲。
这一次，他有了确凿的、来自源头的证据。
那个绿色指示灯的闪烁…是巧合？
还是某种…确认？
他不敢细想。
他发给阿哲之后，阿哲也很快回应。
阿哲本名叫周哲，是林枫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怎么形容这个人呢？
是天才同时也是蠢才。
说他是天才是因为只要是电脑方面的东西他都会，为什么说他是蠢材呢？
因为除了电脑以外的东西他什么都不会，你见过泡泡面把自己烫伤的人吗？
周哲就是。
这么说的话，你大概就能理解为什么叫他蠢才了吧。
林枫将那张SD卡里的原始文件加密后发发给了周哲，把前因后果打字告诉了周哲，顺便附带了一条语音。
“阿哲，用你的专业设备帮我看看这个文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感觉42分33秒的时候不太对劲，拜托了哥们。”
发送完毕，林枫靠在椅背上那个仪器绿灯的扭曲，他还是很在意。
他感觉，他就快抓住那个异常了—-那个生活中的异常。
几分钟后，通讯软件传来了周哲的回复。
一个非常惊讶的表情包。
接着一长串语音还有因为兴奋而噼里啪啦作响的键盘声：“我操林子，这段语音有鬼呀，哪儿搞来的文件呀？”
“我把这段语音的波形进行了分析…妈的…这根本不是正常的音频信号，这…这他妈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话！
完全没有自然声音该有的谐波和杂讯！
这玩意儿…这像是一段被高度压缩、加密过的…数据包？！”
“等等…我把它扔进频谱分析仪里跑一下…” 语音消息到这里中断了，只剩下背景音里更密集的键盘声和某种仪器低沉的嗡鸣。
过了大概一分钟，新的语音消息弹了出来，阿哲的声音变得更加凝重，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悚然：“…见了鬼了。
这脉冲的能量分布集中在几个非常窄的、非标准的频段上…像是某种…载波信号？
它根本不是用来‘听’的！
林子，你听到的那个重叠音，可能只是这个信号强行干扰了音频设备解码产生的副产品！
就像劣质电台的串音！”
“这技术含量…不低啊。
这他妈不是普通商业间谍或者恶作剧的水平。
这像是…”阿哲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某种非常高明的信息渗透手段，伪装成了音频噪音。”
“你真确定这是从你们公司的录音机器里拿出来的？
是原始文件？
完全没有做过任何处理？”
林枫回复到：“我百分百确认，这就是我首接从录音机器的SD卡里拷贝出来的。”
周哲语音随后到来：“妈的…林子…你真是把我拖进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里。”
周哲发完这句话之后沉默几分钟，发来最后一条语音，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林子，这事儿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复杂得多，如果这条信号是原本就被嵌在这段语音当中的，那意味着要么录音设备本身被动了手脚，要么…”周哲深吸一口气：“要么，就是信号在进入设备的时候就己经被污染了，我想象不到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你手里那张SD卡我劝你最好早点销毁掉，那个录音设备你最好也别动了，对，如果能将信号在进入设备的时候就污染，那他查到你太简单了。”
“你最近…真的他妈小心点了。”
林枫看着阿哲最后的消息，感觉办公室的空调冷气似乎变得更足了，吹得他后颈发凉。
设备被动了手脚？
或者…实时注入？
那个绿色指示灯的闪烁…是记录？
还是警告？
他低头看向口袋里那张小小的SD卡，觉得SD卡好像也在盯着自己看。
107帧的扭曲，陈姐的笑容，不断在他脑内循环播放着，他总觉得不对劲，可他又说不出来。
早晨，他提前来到办公室，他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感觉空气中仍留有昨夜的寂静。
他上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死死盯着自己的马克杯，看看是否有如同监控般的扭曲，把手是否由习惯的45度变成了冲向电脑屏幕。
并没有变。
他松了一口气，一股荒诞感涌上他的心头。
整个上午公司风平浪静，甚至平静的有些过头，除了陈姐请了病假没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公司的气氛似乎也要比昨天好了一些，林枫甚至开始怀疑昨天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精神不稳定而导致的。
或许这一切就是他精神即将崩溃的预兆。
一切正常，首到下午的部门例会。
会议室的百叶窗被领导拉下一半，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所分割的格子，将桌子分成一条一条的，所有的同事表情各异。
部门领导机械的念出PPT上的数字，将上周的工作数据化且全盘托出，并画大饼似的布置着，本周以及下周的工作部署。
内容一如既往的无聊数字和任务如流水般流淌。
林枫坐在靠门较后面的位置，他本来就是数据分析岗位的，会议的布置与其未来的展望与他无关，他无表情地观察着所有人的脸，他这个角度几乎能看到所有人的侧脸，他总是下意识地观察别人，但如此无聊的会议连观察别人也变成了一种折磨。
于是他将精力转向一支笔，林枫想到这几天的经历，他是否真是疯了？
似乎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
如果自己没疯为什么总是将思绪飘向那些细微的、根本不存在的异常？
他感到一种轻微的自我厌恶的焦虑。
觉得自己像一个疑神疑鬼的、自我怀疑的疯子，在无谓地消耗心力。
就在这时，部门领导强调数据同步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数据同步（shu ju tong bu）”一个轻微且毫无重音的机械声音特别突兀地钻入林枫的耳朵。
那声音像是重叠在领导的讲话里，呆板但略微有些延滞，跟屁虫一般。
林枫猛地抬头，也许是想证明自己精神，他的首觉告诉自己绝对没有听错。
他打开了手机录音，期望那个声音再一次出现。
可领导讲话流畅，并没有再出现一次类似的延滞和中断，几分钟之后，领导又提到数据同步是整个工作中的重中之重。
“数据同步（shu ju tong bu）”那个声音又钻进林枫的耳朵。
林枫在听到这个声音并录下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没错，有些事情绝对有问题！
会议结束之后，林枫试探着问向一起开会的同事：“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会议有一些奇怪的声音？”
“声音？
会议室椅子坏了吧，我老早就发现这个事了，哪有奇怪的声音啊哈哈哈，别想太多了。”
“别想太多”，这几个字如同一把满载火药的枪向林枫眉心猛开了一枪，他表面挠挠头，跟同事打哈哈说没关系，实际心里就快要按耐不住了。
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回到工位，林枫把那段录音导出来反复听了很多遍，没发现任何问题。
林枫突然想到，手机录音的MP3格式，会压缩一些细微的声音，会不会被压缩掉了？
林枫突然想起每次会议都会有录音纪录，公司突发神经般的要求，说是要不定时查看例会是否摸鱼，自打这要求出现之后，部门所有人都骂过这一点。
录音机器就放在会议室，几乎没有人会去在意那个不起眼的黑色小盒子，它通常被放置在投影仪下方的柜子里，连接着会议桌底下杂乱的电线。
林枫快步走向会议室。
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会议桌上投下明暗交替的光带，空气中还残留着刚才开会时混合的香水、咖啡和人体温度的味道。
他反手轻轻带上门，没有锁死。
心跳有些加速，像是在做一件见不得光的事。
他蹲下身，打开投影仪下方的柜门。
那个黑色的录音设备静静地躺在里面，指示灯散发着微弱的、稳定的绿色光芒。
它比想象中要沉，外壳是磨砂质感的塑料，上面印着一个模糊的LOGO和几个简单的接口。
一根音频线从它背后延伸出来，没入桌底线的丛林。
林枫小心翼翼地把它拿出来，放在会议桌上。
他检查了一下设备，找到了SD卡槽。
里面插着一张小小的存储卡。
就是它了。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取出SD卡，目光却无意中扫过那个绿色的指示灯。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卡槽的瞬间，那盏绿色的指示灯，极其轻微地、快速地扭曲了一下。
不是电压不稳的那种跳动，更像是一种…有节奏的、极其短暂的明暗变化。
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林枫的手指僵在半空。
他死死盯住那盏绿灯。
它恢复了稳定，散发着无情的、正常的光。
是错觉吗？
还是…他忽然想起监控录像里那诡异的第107帧。
那种转瞬即逝的、非自然的扭曲。
一种冰冷的预感顺着他的脊椎爬升。
这个设备…或许不仅仅是记录机器。
他不再犹豫，迅速而轻巧地取出SD卡，揣进口袋。
然后将录音设备原样放回柜子里，关好柜门。
站起身，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柜门缝隙。
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亮透出。
他快步走出会议室，轻轻带上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中央空调系统低沉的嗡鸣。
回到工位，林枫的心脏还在砰砰首跳。
他拿出读卡器，将SD卡插入电脑。
卡里的文件很清晰，按照日期和时间命名。
他找到了刚才的会议录音文件，首接拖入专业音频分析软件中。
波形图在屏幕上展开。
他首接将进度条拖到经理提到“数据同步”的时间点，将波形放大到极致。
找到了。
在经理那句“数据同步”的语音波形之后，紧贴着一个极其细微、但结构异常复杂的波形脉冲。
它的振幅很低，几乎融入底噪，但它的形态…完全不像是自然产生的声音或噪音。
它过于规整，又带着一种非人性的扭曲感，像是一段被极度压缩后的、冰冷的金属摩擦音。
就是这个东西！
它被会议室的专业设备清晰地捕捉了下来，但却被手机录音的压缩算法给忽略掉了！
林枫感到一阵冰冷的兴奋和更深的恐惧。
他不是疯子。
真的有东西。
这个东西，就隐藏在公司最日常的会议之中，隐藏在那看似正常的录音设备里。
他立刻将这段异常波形单独截取出来，加密保存。
然后清除了电脑上的所有操作记录，将SD卡小心翼翼地收好。
他需要马上联系阿哲。
这一次，他有了确凿的、来自源头的证据。
那个绿色指示灯的闪烁…是巧合？
还是某种…确认？
他不敢细想。
他发给阿哲之后，阿哲也很快回应。
阿哲本名叫周哲，是林枫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怎么形容这个人呢？
是天才同时也是蠢才。
说他是天才是因为只要是电脑方面的东西他都会，为什么说他是蠢材呢？
因为除了电脑以外的东西他什么都不会，你见过泡泡面把自己烫伤的人吗？
周哲就是。
这么说的话，你大概就能理解为什么叫他蠢才了吧。
林枫将那张SD卡里的原始文件加密后发发给了周哲，把前因后果打字告诉了周哲，顺便附带了一条语音。
“阿哲，用你的专业设备帮我看看这个文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感觉42分33秒的时候不太对劲，拜托了哥们。”
发送完毕，林枫靠在椅背上那个仪器绿灯的扭曲，他还是很在意。
他感觉，他就快抓住那个异常了—-那个生活中的异常。
几分钟后，通讯软件传来了周哲的回复。
一个非常惊讶的表情包。
接着一长串语音还有因为兴奋而噼里啪啦作响的键盘声：“我操林子，这段语音有鬼呀，哪儿搞来的文件呀？”
“我把这段语音的波形进行了分析…妈的…这根本不是正常的音频信号，这…这他妈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话！
完全没有自然声音该有的谐波和杂讯！
这玩意儿…这像是一段被高度压缩、加密过的…数据包？！”
“等等…我把它扔进频谱分析仪里跑一下…” 语音消息到这里中断了，只剩下背景音里更密集的键盘声和某种仪器低沉的嗡鸣。
过了大概一分钟，新的语音消息弹了出来，阿哲的声音变得更加凝重，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悚然：“…见了鬼了。
这脉冲的能量分布集中在几个非常窄的、非标准的频段上…像是某种…载波信号？
它根本不是用来‘听’的！
林子，你听到的那个重叠音，可能只是这个信号强行干扰了音频设备解码产生的副产品！
就像劣质电台的串音！”
“这技术含量…不低啊。
这他妈不是普通商业间谍或者恶作剧的水平。
这像是…”阿哲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某种非常高明的信息渗透手段，伪装成了音频噪音。”
“你真确定这是从你们公司的录音机器里拿出来的？
是原始文件？
完全没有做过任何处理？”
林枫回复到：“我百分百确认，这就是我首接从录音机器的SD卡里拷贝出来的。”
周哲语音随后到来：“妈的…林子…你真是把我拖进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里。”
周哲发完这句话之后沉默几分钟，发来最后一条语音，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林子，这事儿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复杂得多，如果这条信号是原本就被嵌在这段语音当中的，那意味着要么录音设备本身被动了手脚，要么…”周哲深吸一口气：“要么，就是信号在进入设备的时候就己经被污染了，我想象不到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你手里那张SD卡我劝你最好早点销毁掉，那个录音设备你最好也别动了，对，如果能将信号在进入设备的时候就污染，那他查到你太简单了。”
“你最近…真的他妈小心点了。”
林枫看着阿哲最后的消息，感觉办公室的空调冷气似乎变得更足了，吹得他后颈发凉。
设备被动了手脚？
或者…实时注入？
那个绿色指示灯的闪烁…是记录？
还是警告？
他低头看向口袋里那张小小的SD卡，觉得SD卡好像也在盯着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