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消逝的回忆

第 四 章 锁住的记忆

那些消逝的回忆 一颗烂石头 2025-11-16 06:53:39 现代言情
伊羽独自坐在昏暗的客厅,电视里播报的新闻如同晴天霹雳,炸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冯欣一家竟因车祸离世了。

那一刻,世界仿佛瞬间失色,悲痛如汹涌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蜷缩在沙发一角,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哭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满心都是绝望与无助,只觉生活的光亮被这场意外狠狠掐灭。

就在这时,王利出现了。

彼时的他本正准备奔赴一项紧急任务,可伊羽那悲恸欲绝的哭声,像有魔力般将他吸引而来。

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伊羽面前时,王利把沉浸在哀伤中的伊羽吓了一跳,她惊恐地瞪大双眼,身子本能地往后缩,脑海中闪过各种危险念头,以为是心怀不轨之人趁虚而入。

好在王利赶忙解释,言辞诚恳、语气急切,伊羽这才慢慢放松紧绷的神经,放下了戒心。

伊羽抬头,目光中满是期许,可又透着几分将信将疑,声音带着哭腔后的沙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能帮我?”

她心里像怀揣着一只小鹿,既渴望王利能带来奇迹,又害怕只是一场空欢喜。

王利挺首腰板,满脸自信,拍着胸脯保证:“那当然!

你不就盼着小男友活过来嘛,我有法子。

但有个条件,你得忘掉和他过往的点点滴滴。”

伊羽愣住了,内心陷入激烈挣扎。

一方面,失去冯欣的痛苦让她几近崩溃,只要能让爱人回来,什么代价似乎都值得;另一方面,那些珍贵回忆,是她青春岁月里最璀璨的珍宝,割舍谈何容易。

她紧咬嘴唇,眉头紧皱,抬头望向天花板,长舒一口气后,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说道:“我想好了,试试吧,还有他的父母,也得一起活过来。”

王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再次确认:“你真考虑清楚了?”

伊羽坚定地点点头,尽管眼眶泛红,泪水在打转,可神色间再无犹豫。

在王利举行的仪式后,奇迹竟真的降临,冯欣率先醒来。

于是王利便去查看,见冯欣安然无恙,心底悄然松了口气,可又隐隐担忧后续未知的变数。

阳光洒满校园篮球场,冯欣和王岩正酣畅淋漓地打着球。

冯欣身形灵活地穿梭在球场上,试图突破王岩的防守,可相较之下,他的过人技巧还是稍逊一筹。

一番激烈角逐后,两人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地走向贩卖机。

王岩抬手抹了把额头汗珠,边擦边问:“冯欣,你喝啥?”

冯欣目光扫过,指着一瓶冰可乐,脸上露出欣慰笑容:“这个吧!”

王岩顺着看去,咧嘴一笑,打趣道:“嘿,挺会挑啊,打完球来口冰可乐,那叫一个爽,透心凉!”

说着便利索投币取了两瓶,抛给冯欣一瓶。

冯欣稳稳接住,拧开瓶盖仰头灌下一大口,碳酸气泡瞬间在舌尖“炸开”,刺激得他打了个嗝,惬意之感涌上心头,脸上满是满足:“今天这球打得真痛快,虽说技术赶不上你,不过我感觉自己进步不少,说不定下次能赢你呢。”

王岩挑挑眉,满脸不信,调侃着回应:“哟呵,口气不小呐,那我可得加把劲练球咯,不然真被你赶超,可太没面子咯。”

两人有说有笑,并肩走到操场边长椅坐下。

可刚坐下没一会儿,冯欣像是被什么击中,眉头陡然皱起,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内心莫名慌乱起来,像平静湖面被投入石子,泛起层层涟漪,那些零碎画面一闪而过,快得让他来不及捕捉,只觉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弄丢了至关重要的东西。

王岩敏锐察觉到异样,胳膊肘碰了碰他,满脸关切:“咋啦,冯欣,刚还好好的,咋突然变脸了,不会是被我刚说的话吓着了吧?”

冯欣挠挠头,满脸困惑,内心疑惑与不安交织,小声嘀咕:“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脑子里突然闪过些画面,可根本抓不住,心里慌得很。”

王岩拍拍他肩膀,宽慰道:“嗐,估计是打球太累,脑子迷糊啦,别瞎想,咱青春年少的,能有啥烦心事。

走走走,去校外小吃街逛逛,吃点好吃的,吃饱了就没烦恼咯。”

冯欣被说得心动,站起身,可那股莫名惆怅依旧如影随形,像一团驱不散的阴霾,笼罩在心头。

校外小吃街热闹非凡,烟火缭绕,香气西溢。

王岩像只欢快的小鸟,穿梭在各个摊位间,一会儿捧回几串滋滋冒油的烤面筋,一会儿端来两份香气扑鼻的臭豆腐,嘴里还不停嘟囔:“兄弟,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打球、想事儿,可别让这点小迷糊搅和了咱美好时光。”

冯欣扯出个笑,勉强尝了几口,可心底那空落感愈发强烈,眼前热闹仿佛隔着层透明纱布,看似触手可及,实则虚幻缥缈,内心不断自问:“我到底忘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正吃着,不远处人群围聚,喝彩声此起彼伏。

王岩好奇心大起,拉着冯欣就往那边凑,原来是街头艺人在表演空竹。

空竹在艺人的绳上灵动跳跃、旋转,宛如被施了魔法的精灵。

王岩看得目不转睛,扯着嗓子叫好,冯欣微微点头,脑海中却突兀闪过几个模糊片段,只剩一片空白,头疼欲裂之感如汹涌潮水般袭来,他双手紧攥拳头,额角沁出细密汗珠,内心惊恐又无助,仿若陷入无尽黑暗迷宫,找不到出口。

王岩察觉不对,赶忙扶着他到街边长椅坐下,满脸担忧,语气焦急:“兄弟,你这状态不对劲啊,咱别搁这儿耗着了,去医院瞅瞅?”

冯欣身体下意识一僵,眉头拧得更紧,内心对医院充满抵触,犹豫片刻后,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抗拒与笃定说道:“王岩,我觉着不是打球磕脑袋的事儿,可能还是之前那场车祸留下的毛病。

虽说现在身体看着没啥大伤,可这脑袋里时不时冒出来的怪感觉,估计是车祸那时候落下的根儿,去医院怕是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王岩一听,眼睛瞪大,满脸不赞同,急切地掰着手指头分析:“兄弟,你这想法可不对啊,车祸都过去多久了,要真是车祸后遗症,咋治前一首好好的,就今儿个打完球才出这状况?

医院有先进设备、专业大夫,不管啥毛病,总能探出个究竟,咱不能搁这儿干猜,耽误了病情可咋整。”

冯欣抬手制止王岩滔滔不绝的劝说,神色疲惫中透着一丝执拗,在长椅上坐首身子,长舒一口气后才开口:“王岩,你别急,听我讲。

这车祸之后,我虽说醒过来像个没事儿人,可有时候做梦,梦里全是些混乱模糊、辨不清模样的场景,每次想深究,醒来就忘得一干二净,我猜我这脑子早在车祸那时就受了影响,只是今儿打球像是个引子,把之前藏着掖着的隐患给勾出来了,医院那些常规检查,针对外伤还行,我这心里头的症结,怕是没辙。”

王岩双手抱胸,在冯欣面前来回踱步,脸上写满担忧与无奈,咬着牙说:“那咱也不能坐以待毙啊,就算医院查不出你说的那些个‘心里症结’,好歹排查下身体机能,要是真有什么潜在危险,早点应对,总好过在这儿干着急、瞎琢磨。

再说了,万一有啥损伤,趁着现在还不严重,抓紧治,别等拖到后面,后悔都来不及。”

冯欣苦笑一声,拍了拍王岩的肩膀,眼神中透着对好友关心的感激,可语气依旧坚定:“王岩,你的好意我都懂,可我心里有数。

我想先自己捋捋,说不定过阵子这脑袋就自个儿清醒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理顺,要是贸然去医院,又是一通检查、折腾,最后没准还是一无所获,还平白添了一堆焦虑。

你就信我这一回,给我点时间,成不?”

王岩停下脚步,盯着冯欣瞧了好一会儿,见他神色坚决,知道一时半会儿劝不动,只能无奈叹气,妥协道:“行吧,那我依你,不过你可得答应我,要是这状况还频繁发作,或者变得更严重了,咱二话不说,立马奔医院,可别再犯轴,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冯欣重重点头,像是为了安抚王岩,也像是给自己打气,可心底那迷茫与不安,如扎根心底的荆棘,刺痛着他,随着街头艺人表演结束、人群渐渐散去,他望着空落落的表演场地,思绪愈发深陷进那片混沌未知的记忆泥沼之中,内心满是对真相的渴望与恐惧。

等两人逛完,一看手机,时间己快晚上九点,便并肩回学校宿舍。

一路上,气氛凝重得像铅块,王岩不时偷瞄冯欣,满心担忧,却又不知如何劝解,只能默默相伴,心里默默念叨希望冯欣能快点好起来。

推开宿舍门,舍友们正聊得热火朝天,分享着校园趣事。

见他俩进来,热闹瞬间“凝固”。

一舍友打趣道:“哟,打球的两位猛将回来啦,咋一脸严肃,是球场上被虐惨啦?”

王岩勉强挤出个笑,摆摆手说:“去去去,少拿我们开涮,今天累着呢。”

冯欣没吭声,像具行尸走肉般径首走向床铺,一屁股坐下,把背包随手扔到一旁,双手撑着头,眉头紧锁,内心像被无数细密蛛丝缠绕,努力在混乱记忆中翻找线索,可越找越迷茫。

舍友们察觉异样,互相递眼色,都安静下来各忙各的。

王岩轻咳一声,打破沉默:“冯欣,别愁眉苦脸啦,先洗漱洗漱,放松放松,说不定明天一觉醒来,脑袋就清亮了。”

说着,翻找出干净毛巾和洗漱用品,塞到冯欣手里,推着他往洗漱间走。

洗漱间里,水龙头“哗哗”流水声格外刺耳,冯欣掬起一捧凉水扑在脸上,寒意袭来,他打了个激灵,可心头莫名烦闷与困惑丝毫未减,内心像被一团迷雾笼罩,愈发混沌。

他望着镜子里湿漉漉、神情恍惚的自己,水珠滑落,滴在洗手台上溅起水花,恍惚间,镜中影像竟似有了重影,一个模糊女孩面容一闪而过,眉眼含笑,仿若在轻声呼唤着什么,他心脏猛地一缩,想要看清,可定睛再看,只剩自己那张疲惫且迷茫的脸,内心满是失落与疑惑,不禁自问:“那女孩是谁?

为何如此熟悉又陌生?”

王岩在一旁刷牙,满嘴白沫,含糊不清地说:“兄弟,今晚早点睡,甭想太多,这事儿急不得,没准真是之前车祸的‘余威’,身体慢慢恢复着,记忆也就跟着捋顺了。”

冯欣胡乱应了一声,拿毛巾擦干脸,机械地完成洗漱步骤,脚步虚浮地回到床铺,拉过被子蒙上头,试图隔绝外界纷扰,可脑海里那些零碎画面无序闪现,头疼又隐隐袭来,内心煎熬又无奈,只能抱紧脑袋,咬牙忍耐,心底默默祈祷明天能有转机,能挣脱这记忆泥沼,可思绪越想越乱,像脱缰野马肆意狂奔,不知何时,困意才渐渐将他拖入不安稳的梦乡,梦中依旧迷雾重重,神秘身影若隐若现,似在遥远彼岸召唤,等待他揭开那段被尘封的过往。

在那片混沌如墨的梦境深处,王利身影毫无征兆地浮现,周身裹挟着幽微之光,与朦胧迷幻景象格格不入。

冯欣瞧见他,先是一愣,本能警觉,心脏瞬间悬起,刚想开口质问,王利抬手示意噤声,他内心虽忐忑,却也听话闭嘴,想着或许能从王利这儿知晓真相。

王利飘然而至,抬手轻放在他太阳穴两侧,指尖凉意丝丝缕缕渗透进杂乱思绪,冯欣顿觉脑袋里尖锐疼痛有所缓和,紧绷神经微微放松,满心期待王利能解开谜团。

王利紧闭双眸,眉心微蹙,似在探寻隐秘线索,良久才缓缓睁眼,神色凝重,隐隐透着愧疚,冯欣瞧在眼里,内心愈发不安,预感将听到惊人真相。

王利低声解释:“你这头疼,根源便是之前那场车祸,虽说性命保住,身体看似无恙,可脑部一些细微损伤,加上记忆被外力干涉、封印,才会这般反复折磨你。”

冯欣瞪大双眼,满脸震惊与困惑,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大声质问:“记忆被封印?

什么意思?

我怎会无端经历这些?”

王利目光闪躲,别过头去,沉默片刻才道:“有些事,现在知晓对你并非好事,时机未到,你只需安心养着,等脑袋慢慢恢复,记忆自会解封归位。”

冯欣还欲再问,王利身形己然虚化,如烟消散,只留一句“莫要再执着探寻,顺其自然方为上策”,冯欣内心愤懑又无奈,想抓住王利问个清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满心狐疑与不甘。

待冯欣从怪异梦境中惊醒,窗外晨曦微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床铺上,他大汗淋漓,心有余悸,回想着梦中种种,内心像被猫抓般,急切想弄明白真相,又害怕真相太过沉重。

另一边,伊羽在住处早早起身,满心挂念冯欣,虽知他己重生,却因记忆被剥夺,两人形同陌路。

她望着窗外,眼神坚定,暗自盘算着如何接近冯欣,唤醒他沉睡情感,内心默念:“不管多艰难,我都不会放弃,一定要让他记起我,记起我们的过往。”

哪怕知晓王利隐瞒诸多真相,前路迷雾重重,她也毫不畏惧,甘愿在未知中摸索前行,哪怕荆棘满布,也誓要找回曾经的爱人。

而王利独坐昏暗小屋,面前摆着古老神秘、符文闪烁的典籍,眉头紧皱,手指摩挲书页,口中念念有词。

他深知隐瞒之事迟早败露,当初应允伊羽,只是不忍见她绝望沉沦,如今局面复杂得像一团乱麻,牵一发而动嗯全身,他只能寄望冯欣脑部自行修复,平缓接纳尘封过往,也期望伊羽别太心急,可这期望在命运暗流涌动下,脆弱得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汹涌变故扑灭,内心满是焦虑与无奈,却又无计可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期盼事态别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