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旧事
第1章 五年级19950920
1995年9月20日，星期三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奶奶翻出了我的秋衣秋裤。
我不想穿，去年买的，今年还得穿。
秋衣倒还可以，穿上感觉有点紧而己。
秋裤也行，问题是外边的裤子短，秋裤露出来了。
这几天我一般不离开座位，把两只脚放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下课也不出去玩，课间操的时候都在厕所躲着。
昨天下午最后一节课上课之前，本来是要去厕所的。
后来心一横，硬是上完了这节课，放学等大部分人走了，我才风一般的冲进厕所，地上的灰尘被我带的飞起来，在空中飘摇一阵，又极不情愿的慢慢沉落下去。
本来以为我把我的窘迫藏到桌子底下，任谁也不注意，发现不了。
今天李均问我课间操干嘛去了，我说我肚子疼。
郭晓冬让我中午去他家吃饭，我借口说我奶奶不知道，不去了。
就这样瞒来瞒去，瞒过了男同学们，却瞒不过隔壁女孩子的火眼金睛。
周瑾也不言语，写了一张纸条子放在了界河的边上，用手肘蹭了蹭我。
我心说这是太阳打哪升起来了，拿过来一看，赶紧抬头西处瞧了瞧，有没有别人注意到。
幸亏是自习课，不然老师的粉笔头子又要降临于此了。
“你的蓝秋裤真好看”，后边还画了一个大笑的表情。
“你喜欢呀，给你穿”，我对灯发誓，我是好不容易强装镇静，才想出了这么一句反击的话。
此刻我在灯下写日记，奶奶正在往我的秋裤的裤脚上加上一圈，跟外边裤子颜色基本一样。
这样我穿上以后，看起来也不是很明显。
奶奶有一个大包袱，奶奶有时候把它当枕头，里边是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布条子。
有标准的圆形，标准的正方形，还有更多不规则的。
我想，爸爸和姑姑们小时候，不知穿过多少奶奶补过的破衣烂衫、长袍短褂。
连小文的《三国演义》今天己经读到了“柴桑口卧龙吊丧，耒阳县凤雏理事”。
一句“呜呼公瑾”，瞬间就会让班里的所有男同学像吃了摇头丸一样，集体兴奋起来。
早自习老师不在，大家索性一起摇头晃脑的大声读起了诸葛亮的悼文。
“呜呼公瑾，不幸夭亡。
修短故天，人岂不伤。”
“我心实痛，酹酒一觞。
君其有灵，享我蒸尝。”
……“吊君丰度，佳配小乔。
汉臣之婿，不愧当朝。”
“吊君鄱阳，蒋干来说。
挥洒自如，雅量高志。”
……“想君当年，雄姿英发。
哭君早逝，俯地流血。”
……“呜呼公瑾，生死永别。
朴守其贞，冥冥灭灭。”
“魂如有灵，以鉴我心。
从此天下，更无知音。”
伏唯尚飨。
周瑾这时候己经习惯了，不再脸红脖子粗，气急败坏而大声叫骂。
面对众人的戏弄，不仅不恼，还跟着读了起来。
李均转过身来笑着说，哎呀，大家应该让周瑾来领读啊。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早自习时间到了，该背会的没背会，倒把这篇悼文背的滚瓜烂熟。
我在后面一边背诵，一边看着郑影。
她没有跟着背这篇文章，注意力全都在老师安排的课文上。
她像是生怕打扰我们一样，低声的背诵着。
背完了，又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本子，写了足足半节课的时间。
那是我见过的最厚的本子，有我们语文课本的两倍那么厚，仅次于连小文手里的《三国演义》。
就连那本的皮子，在我眼里，都像铁板一样。
我不想穿，去年买的，今年还得穿。
秋衣倒还可以，穿上感觉有点紧而己。
秋裤也行，问题是外边的裤子短，秋裤露出来了。
这几天我一般不离开座位，把两只脚放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下课也不出去玩，课间操的时候都在厕所躲着。
昨天下午最后一节课上课之前，本来是要去厕所的。
后来心一横，硬是上完了这节课，放学等大部分人走了，我才风一般的冲进厕所，地上的灰尘被我带的飞起来，在空中飘摇一阵，又极不情愿的慢慢沉落下去。
本来以为我把我的窘迫藏到桌子底下，任谁也不注意，发现不了。
今天李均问我课间操干嘛去了，我说我肚子疼。
郭晓冬让我中午去他家吃饭，我借口说我奶奶不知道，不去了。
就这样瞒来瞒去，瞒过了男同学们，却瞒不过隔壁女孩子的火眼金睛。
周瑾也不言语，写了一张纸条子放在了界河的边上，用手肘蹭了蹭我。
我心说这是太阳打哪升起来了，拿过来一看，赶紧抬头西处瞧了瞧，有没有别人注意到。
幸亏是自习课，不然老师的粉笔头子又要降临于此了。
“你的蓝秋裤真好看”，后边还画了一个大笑的表情。
“你喜欢呀，给你穿”，我对灯发誓，我是好不容易强装镇静，才想出了这么一句反击的话。
此刻我在灯下写日记，奶奶正在往我的秋裤的裤脚上加上一圈，跟外边裤子颜色基本一样。
这样我穿上以后，看起来也不是很明显。
奶奶有一个大包袱，奶奶有时候把它当枕头，里边是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布条子。
有标准的圆形，标准的正方形，还有更多不规则的。
我想，爸爸和姑姑们小时候，不知穿过多少奶奶补过的破衣烂衫、长袍短褂。
连小文的《三国演义》今天己经读到了“柴桑口卧龙吊丧，耒阳县凤雏理事”。
一句“呜呼公瑾”，瞬间就会让班里的所有男同学像吃了摇头丸一样，集体兴奋起来。
早自习老师不在，大家索性一起摇头晃脑的大声读起了诸葛亮的悼文。
“呜呼公瑾，不幸夭亡。
修短故天，人岂不伤。”
“我心实痛，酹酒一觞。
君其有灵，享我蒸尝。”
……“吊君丰度，佳配小乔。
汉臣之婿，不愧当朝。”
“吊君鄱阳，蒋干来说。
挥洒自如，雅量高志。”
……“想君当年，雄姿英发。
哭君早逝，俯地流血。”
……“呜呼公瑾，生死永别。
朴守其贞，冥冥灭灭。”
“魂如有灵，以鉴我心。
从此天下，更无知音。”
伏唯尚飨。
周瑾这时候己经习惯了，不再脸红脖子粗，气急败坏而大声叫骂。
面对众人的戏弄，不仅不恼，还跟着读了起来。
李均转过身来笑着说，哎呀，大家应该让周瑾来领读啊。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早自习时间到了，该背会的没背会，倒把这篇悼文背的滚瓜烂熟。
我在后面一边背诵，一边看着郑影。
她没有跟着背这篇文章，注意力全都在老师安排的课文上。
她像是生怕打扰我们一样，低声的背诵着。
背完了，又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本子，写了足足半节课的时间。
那是我见过的最厚的本子，有我们语文课本的两倍那么厚，仅次于连小文手里的《三国演义》。
就连那本的皮子，在我眼里，都像铁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