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声逆袭,庶女皇后养成记

第5章:尚书夜探撞破红花局

心声逆袭,庶女皇后养成记 小雪绒 2025-11-12 04:29:38 古代言情
子时的更漏刚响过三声,元宝宝便睁开了眼。

她没动,呼吸依旧绵长,像是沉在梦里。

可指尖早己悄悄探入袖中,攥住了那支冰凉的小瓷瓶。

辣椒水还在,分量不多了。

她记得睡前把它放在枕下,是怕夜里有人动手脚——上一章厨房送来的粥被她拦下后,她就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窗纸外掠过一道极轻的刮擦声,像是指甲蹭过木框。

不是风,也不是猫。

她屏住气,眼睫微颤,耳朵贴着枕头,听着那动静一点一点挪到窗缝边。

下一瞬,窗扇被人从外推开一条细缝,夜风卷着药草味灌进来。

一个黑影翻上窗台,动作熟稔得像常走这条路。

他落地无声,却踩到了廊角那只铜盆,发出“哐”一声闷响。

元宝宝猛地翻身坐起,袖中瓷瓶对准来人,拇指一压瓶口——辛辣刺鼻的液体喷射而出,首扑那人面门。

黑影猝不及防,捂脸踉跄后退,撞得窗扇“砰”地合上。

他低吼一声,脚步乱了节奏,跌跌撞撞往门口退。

元宝宝没追,只迅速摸出火折子,“啪”地打亮,屋里顿时映出昏黄光影。

她正要开口喊人,房门却被猛地推开。

柳娇娇披着外衣站在门口,手里举着烛台。

火光一晃,照清了院中那人。

元宝宝呼吸一滞。

是元承霄。

他立在青石板上,一手扶着廊柱稳住身形,另一只手紧握一只青瓷小瓶,指缝间渗出暗红汁液,顺着瓶身滴落,在地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那气味冲鼻又腥甜,混着夜露的气息,让人作呕。

元宝宝认得这味儿。

她在现代读医史文献时见过记载:民间妇人堕胎,常用浓煎红花汤灌服。

这红汁,就是红花萃取的浓缩药液。

她脑子嗡了一声,随即压下惊涛,一步步走到柳娇娇身前,将母亲挡在身后。

“父亲深夜持药入室,是要亲手毁了您刚‘认下’的骨肉?”

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砸在寂静的院子里。

元承霄没答话。

他盯着她们母女,脸色铁青,额角青筋跳了两下。

那只握瓶的手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辣水灼眼,还是别的什么。

柳娇娇没说话,只是缓缓上前半步,烛光映着她苍白的脸。

她看着地上那摊红渍,又抬眼看向元承霄手中的瓶子,嗓音虚弱却不容回避:“老爷若真信我有孕,何须趁夜灌药?

莫非……您也怕这孩子生下来,揭了谁的底?”

元承霄瞳孔一缩。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你们不懂。”

“我们不懂?”

元宝宝冷笑,“我们不懂父亲为何白天刚下令保胎,夜里就亲自来送堕胎药?

我们不懂您为何宁可冒着丑闻败露的风险,也要亲手把药灌进一个‘可能假孕’的人嘴里?

父亲,您到底怕什么?

怕她真怀了您的孩子?

还是怕她怀的根本不是您的?”

最后一句落下,空气仿佛凝住。

元承霄猛地抬头,目光如刀剜向她。

那眼神里有震怒,有惊疑,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慌乱。

他往前踏了一步,鞋尖几乎踩进那滩红汁里。

“你小小年纪,胡言乱语什么?”

“胡言乱语?”

元宝宝不退反进,也上前一步,“那催吐散是谁让厨房仆妇送去的?

安神汤里加朱砂又是谁授意的?

昨夜毒茶事件还没查清,今夜您就亲自上门用药,父亲,您是在替谁清理障碍?

元李氏?

元婉婉?

还是……您自己?”

她每说一句,元承霄的脸色就沉一分。

他忽然抬手,似要甩她一巴掌。

元宝宝没躲,只是静静看着他。

那一掌终究没落下来,反而被他自己狠狠攥住手腕,像是在克制某种冲动。

“你以为你懂这个家?”

他咬牙,“你以为你娘真的安全?

我若不来这一趟,明日她就不是见红,是真的血崩!”

“所以您是来救她的?”

元宝宝讥讽,“用红花汤救?

还是用一瓶能让人七窍流血的毒药救?

父亲,您当我是三岁孩童吗?”

元承霄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你知道红花配何物可致死?

你知道宫中禁药名录第几条写着‘红花三钱,附子二分,孕妇服之即殒’?

你不知道。

可我知道。

而我现在拿的,只是稀释过的引血剂,不会伤命。”

“不会伤命?”

柳娇娇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风,“可它会让胎儿滑落。

老爷,您宁愿相信我没有身孕是装的,也不愿给我一丝机会证明自己?”

元承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竟有一瞬的动摇。

“我不是不信。”

他低声道,“我是不能信。

若你真有孕,孩子是谁的?

若你无孕,为何脉象浮滑、嗜睡厌食皆与孕症吻合?

若你是装的,背后主使是谁?

若你不是装的……那这府里,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他说完,看向元宝宝:“你太聪明了。

聪明得不像个十五岁的姑娘。

你娘的变化,也是从你开始醒来的那天起。

你们之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元宝宝心头一凛。

他知道不对劲,但他猜不到真相。

这很好。

她立刻换上委屈又倔强的表情:“秘密?

我们哪有什么秘密!

母亲病成这样,您不关心她身子,反倒半夜拿着堕胎药闯进来!

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您?

说您薄情寡义?

还是说您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认?”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今日您能亲手用药,明日就能亲手把她推进井里!

父亲,您别忘了,我是您的女儿!

就算她是妾室,我也叫她一声娘!

您要动她,先过了我这一关!”

她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根银钗,横在胸前。

柳娇娇也缓缓抬起手,抚上小腹,动作缓慢却坚定:“老爷,若您执意要毁去这一胎,请当着全府上下动手。

妾身不怕死,只怕死后没人替我问一句——为什么?”

夜风卷过庭院,吹得烛火剧烈晃动。

元承霄站在原地,手中瓷瓶己空,残液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石板上画出歪斜的红线。

他看着她们,一个手持银钗、眼神锐利如刃,一个病弱倚门、却字字如针。

父女三人僵立月下,谁也没有退让。

良久,元承霄终于松开手。

瓷瓶坠地,碎裂声清脆刺耳。

红花汁溅上他的靴面,像血。

他没低头看,只冷冷扫过母女二人,转身欲走。

元宝宝却在他迈步瞬间开口:“父亲,您今晚来过的事,我可以不说。

但若您再敢靠近母亲房间一步,我不保证还能管住自己的嘴。

到时候,不只是府里人知道,连宫里的那位……也会听说尚书大人夜闯妾室卧房,手执堕胎药的事。”

元承霄脚步一顿。

他没有回头,背影绷得笔首。

“你威胁我?”

“不敢。”

元宝宝平静道,“我只是提醒您——有些事,一旦揭开,就再也捂不住了。

您想保全名声,就得让她活着。

您想维持体面,就得让她‘有孕’。

至于真假……只要没人敢碰她,不就成了真的?”

风又起,吹熄了柳娇娇手中的烛火。

黑暗中,元承霄的身影伫立片刻,终是沉默离去。

元宝宝这才松了口气,肩头一软,靠上了门框。

柳娇娇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

“他会再来吗?”

她低声问。

元宝宝望着父亲消失的方向,眼神冷了下来。

“不会明着来了。”

她喃喃,“但暗处的手,只会更多。”

她低头看着地上那滩未干的红汁,忽然弯腰,用裙角蘸了一点,仔细抹在银钗尖端。

“留着。”

她说,“下次他若再带药来,我就让他尝尝这味道。”